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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仙_黑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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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秦瑾要如何威逼恐吓罗家,其过程自不必多说。
  毕竟花容时暮兴致怏怏,待秦瑾接手了之后,这两人眼见着还坐在这儿,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听进去,就等着赶快完事早些离开罗家。而秦瑾就更无聊了,他做的事之于他自己自是无甚特别,甚至是早就腻味了,左右担惊受怕的又不是他,在座的这些个软骨头还真不够他玩的。
  且看结果就是。
  秦瑾老神在在地呷一口茶,行若无事,指尖却不住抠挠着茶杯边缘的镂刻,“喀啷喀啷”的响声不曾间断,足见秦瑾有多么焦躁。
  一众门客无不是心底发虚,冷汗涔涔,连带着罗启华和罗忠敏都有些说不出的紧张。但是这时候,各自心底的算计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明晰。
  不管是花容还是秦瑾,分开来看都不是好惹的,何况前者虽然强悍但还有些理智,后者却是活脱脱一个疯子,生气起来,即便对面是天王老子恐怕他也敢惹。
  何况秦瑾表达的很清楚——就算顾及他那还有理智的盟友他不会下死手,但是让罗家无法行动的手段确实不少,若是有人反抗,少不得也要意识崩溃缺胳膊断腿的,总之是别想再掺和这事。
  至于罗家人乐不乐意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罗家人当然不乐意!
  逼宫谋反这等大事,对于罗家这样的勋贵人家来说,站错队且不算什么,不站队才是九死一生。
  站错了队合该怪他罗家没有高瞻远瞩,看不透时局,早晚有此一劫。而罗家若是不站队,结果只能是两方都讨不得好,前主不会再用它,新皇也见不惯这背信弃义的人。总之没了从龙之功,他罗家什么都不是,连以死全节都做不到。
  然而这边秦瑾还在狂躁的边缘之差临门一脚,若是罗家不管不顾当场驳了秦瑾的面子,只怕谁脸上都不好看。
  没有犹豫的余地了,秦瑾这是在逼他做决定。
  若罗家打定主意要忠君,就要先一步越过秦瑾这个障碍;若罗家孤注一掷上了谋反这条船,就绝不能失败了。
  要么成王败寇,要么身败名裂。
  而第三条路……
  罗启华看得分明,唯一有可能打破这个僵局的花容显然是作壁上观的模样,极有可能同秦瑾是一个想法。
  罗启华的眼皮不受控制的痉挛。
  他该如何选择呢?
  硿、硿、硿……
  皂靴雪白的厚底杂乱地在地上敲击,秦瑾放下茶杯,指尖也开始在桌面上叩击,已经开始坐立不安,这两种声音交杂起来就更是让人听着心烦意乱。
  罗启华的手已经握成了拳,轻轻发着抖。他微低着头,阖着眼睛,眼珠却是不停地在眼皮下滚动。眉峰深深地耸起,身上的冷汗已经起起落落反复了数次。
  罗启华突然开始畏惧,畏惧给出一个答案。即便……或许他早就确定了那个答案。
  天启大帝到底值不值得效忠,罗启华看得比谁都清楚。
  否则他不会任由秦瑾和越贵妃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否则他不会对花容以礼相待。
  否则,他不会只言片语都未曾试图向陛下禀告。
  ……
  可是,他心里的压力同样比谁都要大。
  自罗启华从他父亲那儿接过罗家百年的基业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了,他得到的不仅是权臣的体面风光,也不仅是家主的势力威严。随之而来的,还有整个家族的责任,还有罗家几代的清白。
  他自以为游刃有余,自以为措置裕如,更曾因此志得意满,沾沾自喜。
  但是他现在才发现,这份担子太重,重得他像是要喘不过气,重得好似过往的自鸣得意都是个笑话。
  不折不扣的笑话!
  罗启华甚至感到怀疑,如果再来一次,他是否还会安然接下这份责任?
  他无法确定。
  难不成,罗家延续数代的清白名声当真要败在他手里?
  罗启华沉默了……
  或许是同他想到了一处,在场的门客下人陆续都缄默下来,不知道今日过后,罗家还是不是同样的罗家了。
  屋子里只剩下秦瑾发出的“硿硿”声,无序而迅速,旦令这气氛愈加焦灼。
  第一个说话的,是花容。
  “江湖朝廷井水不犯河水……”花容抬抬眼睛,“这可是罗大公子亲口说的话,怎生到这时候,便忘了呢?”
  这话说的突兀,直将这焦灼的氛围蓦地打破,徒增了一丝诡异。
  罗忠敏拳头猛地攥了一下,不知道花容意欲何为。
  “呵,还想不到吗?”时暮突然轻笑一声,右手指尖抚过手背,随着左手指尖的微动,一道道指骨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片片阴影,“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时暮垂下眼来,声音淡淡地传出来。
  “拜将封侯,天下苍生,向来不是江湖人关心的事啊……”
  是了,王侯将相这等帝王编造出来的虚名是束缚不住江湖儿女的。江湖上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可不管你是王公贵族还是帝王将相。
  但是在场的,除了花容和时暮,都不是江湖人士,他们不可能不在意这等荣华富贵,不可能,不想除去挡了他们富贵路的人。
  听出了花容和时暮弦外之音的人眼神已经开始动摇,甚至隐隐有些狂热。
  包括罗忠敏。
  若罗家继续行忠君之事,顶多只能作到丞相之位,再越不过去。
  可若是罗家不支持天启大帝呢?若是罗家谋反成功了呢?
  有西厂相助,还怕罗家军斗不过那黑铁甲吗?
  花容表明态度只针对天启大帝,那么朝堂上就仅剩西厂和罗相一门仍旧手握重权。即时,就是各凭本事,认真来一场改朝换代。罗家是打算另投明主,还是、荣登至宝,就全在一念之间了。
  没有花容的影响,只西厂同罗家相争,彼时有罗家军在手,还怕了他秦瑾不成!
  罗忠敏的喉头滚了滚,却没有贸然开口,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罗启华。
  罗启华紧紧闭上了眼睛。
  他自然懂得花容的意思,无非是给他一丝甜头,再给他挖个坑,还要他感恩戴德的跳下去。
  即便花容的意图一目了然,罗启华也知道皇位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光鲜,却发现,自己净丝毫都不想反抗。
  黄袍加身的诱丨惑,谁能抵抗?  
  罗家作为忠臣在朝廷屹立数代,现在到了罗启华这里,不管是因为他自己的野心,还是因为天启大帝的漠视,罗启华清楚——他早就受够了辅佐之职。只是在听了花容和时暮的话时候,这念头更加明晰,以至于,罗启华再也不能忽视这份不满,仿似及早行动,将那国玺御座都牢牢地攥在自己手中才能稍稍缓解心底的焦虑。
  即然罗启华和罗忠敏都这么想,剩下那一众早就等着出人头地名留青史的门客就更加无法镇定了。
  秦瑾和花容时暮配合的太妙,这一套威逼利诱下来,不止罗启华罗忠敏两个人,在场哪个不是心服口服,下意识就跟着这几人的节奏走,再也逃不出来了。
  甚至有几人像是已经忘记了方才秦瑾给他们带来的深渊般的恐惧一般,身上的冷汗褪得一干二净,唯余满腔热血,险些便要站起来催促罗启华赶快做决定。
  眼见这事要成,秦瑾也没有那闲心再去吓他们一回,而是垂下眼睛静静喝着茶,仿佛自己真的从未出现,免得做的太过前功尽弃。
  倒是那些门客好歹想起罗启华这个主子都还没说话,现在就更不是他们开口的时机,这才将将压下心头的激动坐好,却是一个二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启华。
  庭院里日晷上的阴影一刻不息地转动,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提醒时间的流逝,罗启华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最后一句话。
  申时一刻,罗启华终于开了口。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万民朝拜,八方臣服的景象,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罗启华狠狠地睁开眼睛,目露精光。
  “这事,算我罗家一份!”
  逼仄的压抑感陡然散去。
  秦瑾将茶杯重重砸到桌面上,里边的茶水便“哗”地溅出来,淋淋落了一地。秦瑾一甩蟒袍站起来,说道:“便是早该如此。”
  说罢,秦瑾便提着绣春刀先一步离开了罗家。
  时暮这才懒洋洋地站起来,觉得这椅子着实难受的紧,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对同样起身了的花容说:“总算该走了。”
  花容笑笑:“现在且回去,权看父亲如何说了。”
  两人给罗启华打了声招呼,先后跨出了书房。
  远远地,还能听见时暮调侃的声音:“是是是,容容真是父亲的好儿子。”
  花容面上的笑容不变:“你不也该如此。”
  “嗯?”
  “我的父亲不就是夫人的父亲。”
  “本仙人才……”
  余下的声音便悄悄散在风里,在听不真切,只能看到那一黑一红的两道身影渐行渐远,又消失在烂漫花丛中。
  枝摇叶动,荫蔽燕语呢喃。

  ☆、随后

  也不知花九戚哪里得来的消息,还是算得太准。两人不过刚回到罗家的客房,时暮正要将鵷雏连同聚灵阵一同带走的时候,花九戚的消息却到了。
  依旧是花九戚言简意赅的风格,却是清楚交代了随后的安排。
  花容看着,并非如何精明至极的计策,但就现状而言,的确是简单而又行之有效的良策。
  毕竟关键还在于花九戚本身而不在于罗家,只是仅凭花容他们几人做不到瞬息控制住整个京城而将恐慌降到最低,所以不得不借助于罗家军的力量。
  如此看来,罗家能起到的也就仅有牵制作用罢了。
  想着罗启华以那犹犹豫豫的性子少不得还要做做心理准备再控制住罗家心思各异的下人,连带晚上还得彻夜布防安排人手,怕是无暇听花容说其后各事。
  花容望窗外瞟了一眼,离天黑还早,外头稍听见些风声的丫头小厮已经慌得手忙脚乱,风风火火地跑来跑去不知做什么活计,仿佛稍慢一步就要被带走砍头一般。还有几个着实胆小的,甚至看情况不对拾掇了包袱就跑路,慌慌张张的连卖身契都不要了。
  也不知罗启华是如何想的,这罗家后院里除了几位能歌善舞的美娇娘之外就没有个爽利有手腕的女主人,只靠着罗启华父子撑起的这诺大一个家,平日里无事倒不显,此时乱起来竟是连个能管理后院的人都没有,相必罗启华也正是焦头烂额的。
  花容见状也只该歇了直接离开的心思,关上窗,隔绝了外头的嘈杂,静了心坐下来给伞中剑擦拭剑身上的浮尘。
  便擦边对时暮说着:“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
  “我也看出来了。”
  时暮摇摇头,在一旁倒是也不闲着,左右看看给鵷雏找了块灵气更足的地方,用神识指挥着鵷雏连同阵法飘过去安置好,复又细致加固了聚灵阵。
  强忍着无聊到将阵法推倒重做的冲动,时暮抱着臂,最后叹了口气做到榻上,像是认了命了要长住的样子。
  伞中剑银亮的剑身上映出花容的脸,是翘着唇角莞然笑着。
  及至次日,花容问了几个下人,估摸着罗启华起身的时间赶早径直到书房走了一趟,如此这般说了花九戚的安排,见罗启华没有什么异议,就令其先行筹备再等下一道消息便同时暮离开了。
  出了罗府那一刻,听见身后合门落锁的声音,时暮忍不住深呼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放松。
  ——即便明知呆在罗家不过是权宜之计,但是日日在别人府里无所事事还是让时暮时不时的就想要放弃这所谓权宜之计,任凭罗家自己去钻那个牛角尖。
  好在消磨几日过去,两人总算是出来了。
  此番去同花九戚汇合倒用不着花容满京城的寻人。想必是佘月的威慑太大,花九戚自知理亏再没有搞什么“临阵逃脱”的花招,只传讯给时暮告诉两人回到不俗不在话下。
  罗家同不俗顶多城南城北的距离,说短不短,说长也着实算不得长。但是顾及到鵷雏现在的状态,加上花容和时暮迫不及待的心情,时暮索性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牵着花容的手直接瞬移到不俗附近,才又从小巷深处出来混到人群当中。
  穿过街头巷尾,越过翠竹黄花,远离了街市的喧嚣,又回到不俗那清幽之地。
  也不待不俗内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看清来者是谁,早就认熟二人的脸的眼尖的小厮已经手脚麻利地迎上来,驾轻就熟地引着二人往楼上去。
  照例是走到了楼梯尽头,这次小二却没有埋头就退下去,而是毕恭毕敬地说:“楼主交代过,若是两位到了,大可自行上楼。楼主便在顶楼等着二位。”
  语毕,这小二仍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待听到身量高些那位公子说“知道了”才做个揖自下楼去了。
  下楼时,小二心里还琢磨着——不知这二位公子到底是何来路,他做活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除了那位楼主之外有谁能上得了顶层。
  被楼梯拌了下脚,小儿踉跄一下,赶紧回过神来,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了,飞也似的跑下楼。
  ——不管那人到底是谁,也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随随便便揣测的。他还是快点下楼去,再耽搁会儿掌柜估计又要恼火了!
  小儿跑得利落,空留花容和时暮仍站在这层,旁的再无别人。
  花容有些无奈。
  纵然初见时他就看出佘月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但他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可以洒然到如此地步。
  天下皆知,不俗的顶楼向来是楼主的地盘,从不允许外人踏入半步。
  花容与佘月并不熟悉,两人能认识也不过是因着花九戚的缘故,佘月此行大抵也是看在花九戚的面子上,连同花容也纳入了“自己人”的范围。
  但是,不俗的顶楼也不是佘月一句话谁就能轻松进去的。
  世人皆知半妖佘月寿命悠长,手中奇珍异宝多不胜数,能有几人会对那传言中遍地珍宝的不俗顶层不感兴趣呢?
  然而至今都没有几人亲眼目睹顶楼的模样,佘月本身的威慑是一方面,不俗的布局就是另一原因了。
  ——不过是回回不得其门而入罢。
  佘月这人随性的紧,连带着他手下的不俗也是这个风格,即便外表看来不俗向来是清风翠竹环绕着高入云霄,倒是自成一派,颇有特色。
  然而内部的结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俗内部的陈设一向是依着佘月品味变化而变化,若是有心人能顺着时间研究几座不俗的楼阁陈设,说不定还能总结出这位神秘诡谲的半妖的好恶倾向。
  同样,自对外开放的楼层到达顶楼的方式自然也是时时在改变。
  如今佘月让花容自行上楼,表面看来是为给个方便,却没有想到实际上却是给花容出了个大难题。
  毕竟花容本就没有琢磨过不俗的构造,更别说总结出一套通向顶楼的规律,何况那么多有心人这么久来不亦旧是束手无策吗?
  花容自认在这方面可没有什么天赋。
  虽然先前也有跟佘月走上去过,也隐约知道这里的楼梯是用机括来操纵的,不过具体如何,花容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了,这自然是为了避嫌。
  现在想来,佘月若是在意,自然有神通能遮了他这个凡人的,他和时暮也不会介怀。可是佘月非但没有如此做,甚至连一句提醒也无,可不是摆明了毫不介意的意思,花容的避嫌却像是多此一举了。
  这倒不是花容的问题。
  花容自小便开始游历大陆,虽然因为性格原因称不上见多识广,但见过的人和事总是多的。
  天下宝物不胜枚举,又不是全在佘月手中。花容总也见过几个身怀重宝的人,还有那么几个捧着些登不上台面的东西,自以为身怀重宝的人。
  但凡这类人,总有个特点,便是谨小慎微。生怕宝物被别人觊觎了去,总得好生护着不给别人看见一分一毫,再亲近的人也不行。
  这大概便是人类的劣根性。
  花容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即便他自己没有那份心。否则无上仙法也不会在时暮手里了。
  虽然他心悦时暮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花容本身性格使然也同样重要。
  可正当花容习惯的时候,却认识了佘月这么个特立独行的人。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花容思来想去,也只能将之归结到这个原因上。
  毕竟能做到瓦石不异,花九戚绝对是花容所认识之人里面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身为花九戚挚友的佘月,自然或多或少都会潜移默化地受些影响。花容又转念一想,说不定自己也是早在懵懂之时就学足了花九戚的性格。
  而后来,大概就是时暮的功劳罢。
  毕竟时暮虽然看起来好玩,但这世上能入仙人眼的物什着实不多,不过惯爱图个新鲜罢了。
  十成十的孩子气。
  思及此,花容不由得又是一笑。
  “诶诶诶,别动别动!”
  时暮不知什么时候贴到花容面前,双手捏住花容的脸颊。花容尚不知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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