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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只是一只羊-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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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徐哥； 你放心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把这张专辑做好。”
卓奕璟起身走到窗边，外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点缀在枝头树梢，像给原本单调的世界雕上了花边，景物霎时都精致了起来。
他隔着窗户轻轻点了点停留在玻璃上的冰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下雪了啊，今年的初雪有些迟了。”卓奕璟笑起来，刚刚一闪而逝的锋芒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他回头，闲聊般的对徐顺立道：“其实那些文字本不是歌词呢。”
“嗯？”
“是情书，来自遥远过去的情书，五首古风，五首现代，是一场穿越了数百年时间的隔空对话。”
“这个主题倒是不错。”徐顺立眼前一亮，“所以这张专辑的主线就可以说是古今情感的共鸣。”
“不，不是共鸣，是从古延续至今。最深刻的爱情能战胜时间、伦理甚至生命的自然规律。”
卓奕璟眼神幽深，眼底透着的却不再是以往的淡淡忧伤，而是一种充满温暖的怀恋，“你觉得一个人真正爱另一个人能爱多久？五年？十年？一辈子？不，在我看来，爱是最美的永生花，它不会枯萎也不会凋零，也许时间会让它蒙上厚重的灰尘，让它不再鲜亮，但只要一场雨的洗涤，它就能回到最美的样子。”
然后在阳光下继续生长，变得更加坚强，更加茁壮，它的根牢牢生在地里，花在空气里绽放，让每个路过的旅人都能由衷的叹上一句，‘看，那是爱情，那么美，那么甜，那么诱人。’
“以前倒没发现，阿璟你是这么理想化的人。”徐顺立愣了许久，摇头道：“就算世间真有这么伟大的爱情，又有几人能得到？”
“大部分人还不是到了合适的年龄，找个合适的人，凑活着就过了一辈子，又或者甚至过不完一辈子。”
卓奕璟知道，自己就拥有这样的爱情，他爱那个人的灵魂，不论是叫卓璘、蒋栋还是梁宇生，不论中间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等待，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爱‘他’。
他的爱情不会被时间掩埋，也不会因为生死轮回就消失殆尽。
但这些话他自然是不能对旁人说起，最后只是淡淡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徐哥，帮我约一下初五的录音棚，我要录新专辑的第一首歌。”
“这么急？你做好了？”
“嗯，词曲我都写的差不多了，熟悉一下，正好初五进录音棚。”
梁宇生这一世是在农历的正月里出生的，卓奕璟早就想好，新专辑的第一首歌，送给他作为做生日礼物。
正如那一世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卓璘送给他那第一封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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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卓奕璟在春晚直播中表演完自己的节目，没有继续留在场内欣赏其他节目，换好衣服后便直接离开。
距离农历新年还有两个多小时，原以为这一年就会这样平安的过去，哪知他才打开手机，就看到微博上早已经炸开了锅。
有微博号曝光白祈传媒旗下艺人龙玖依靠潜规则上位，言之凿凿，甚至有许多照片为证。
事情被发到网上后迅速发酵，又不断有自称‘知情’者的账号放出新的所谓‘证据’。
一时间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龙玖是白祈传媒这年签下的新人中发展最好的一位，无论爆料者出于什么目的，这场风波都会直接影响到公司的名声。
因为苏白的关系，龙玖算是卓奕璟在圈内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有些担心他们，可打电话对方一直提示占线，最后变成了关机，只得先了消息过去。
“卓哥，我们去酒店吗？还是回家？”见他坐上车后一直没说话，江立之问道。
“酒店吧，明天一早还有工作，也免得你来回折腾了。”
由于许多人是从外地过来，主办方统一给这次参演的艺人在附近安排了酒店，明日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梁宇生又不在家，卓奕璟也懒得再折腾回别墅。
“好”
这个时间点，路上几乎已经看不到其他人和车，只有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被扫到路边堆积成小山，映着满街喜庆的红色小灯，显得格外孤寂。
卓奕璟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小江，你不回家过年吗？”
“恩，自从之前和家里出柜后。。。就没再在家过年了。”江立之说完有些难过，强笑了一下，“卓哥您呢？”
“我啊，我父母都过世了，也没有别的亲人。”
“抱歉。。。我，我不知道。”
“没事，他们去世已经很久了，我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过年。所以你看，至少你的父母还在，哪怕生气也只是暂时的，别因为父母的不理解就真的不再来往。”
“我明白的，我想他们总有一天会接受我的性向，到时候我再把徐哥带给他们看。”
提起徐顺立，江立之有些不好意思的顿了一下，待车快开到酒店，才想起来开口问道：“对了卓哥，您一个人的话，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守岁？”
因为徐顺立家里有老人，卓奕璟每年过年时都不让他跟着工作，今年也是一样，这种团圆的节日，陪伴家人自然比工作更为重要。
“倒是我疏忽了，晚上其实你也没太多事，该让你去他家一起吃年夜饭过节才是。送我到酒店你赶紧过去吧，我就不去当灯泡了，你们好好过，在一起的第一个春节呢。”
“不不不…我哪好意思和阿婆他们一起年夜饭，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受不得刺激的。”
这时车子已经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卓奕璟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江立之，“新年红包，另一个帮我带给徐哥，新年快乐。”
“谢谢卓哥，卓哥明年专辑一定大卖，越来越红，越来越帅，新年快乐～”
“嘴挺甜，行了，快去和徐哥跨年吧。”
到完别，卓奕璟转身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终于是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内显出几分脆弱来。
作为一只羊妖，他自出生起便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个人在林子里生活，每天小心翼翼躲避着人类和各种凶猛的野兽，似乎孤单似乎才是他的常态。
可卓璘给了他无尽的爱，让他尝遍了家庭的温暖，也正因为如此，当他再度恢复到孤身一人的状态，才会觉得分外苍凉。
“卓哥等等！”电梯即将合上，忽然被一只脚挡住，江立之出现在电梯前，微喘着气道：“那个……刚，刚刚徐哥来电话，酒店这边出了点问题，没安排您的房间，我送您回别墅吧。”
“行啊，那麻烦你了。”卓奕璟微愣一下，没显出什么不满，很快迈出电梯。
江立之跟在他身后往车那边走，擦了擦头上的汗，同时默默在心里向无辜背锅的酒店道了声歉。
回别墅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开出一段，卓奕璟渐渐生出了几分困意，近段时间工作太过密集，留给他休息的时间实在不多。
许是从后视镜中看到了他打哈欠，江立之道：“卓哥，要不您先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您。”
“行。”
卓奕璟应完话后不久便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不知是不是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睡的挺沉，再张开眼，昏黄的灯光中，入目竟是别墅卧室内花白的天花板。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正奇怪，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被搂进再熟悉不过的胸膛。
“还以为你要睡到新年才会醒呢，还好，还有十分钟，阿璟除夕快乐，我回来陪你过年了。”
☆、新年二
“宇生？我。。。我在做梦吗？”卓奕璟揉了揉眼睛； 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是不是做梦，我很愿意帮你验证。”
梁宇生说着挂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手一勾就将才坐起的男人又按回了床上，两唇相贴，似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急切和热烈，他们像两个溺水的人，疯狂的掠夺着彼此口中的空气。
唇舌相交所产生的些微暧昧声响在这安静的氛围中被无限放大； 分开时甚至带出了淫逸的几缕银丝。
“我特意让人买了烟花，原本。。。是打算和你一起在跨年时候放的。”
“。。。恩”
“我还准备了几道菜，原本想着； 没有赶上年夜饭，至少可以补你一顿丰盛的宵夜。”
“恩”
“但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做了。”
梁宇生双手撑在卓奕璟头两侧，一下一下舔着他圆润的耳垂； “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先完成。”
卓奕璟回抱住男人的腰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会，半响，他笑了，“我不想放烟花； 也不想吃年夜饭，好巧，我。。。现在只想要你。”
“那就如你所愿。”
梁宇生说完，俯身重新吻上那诱人的红唇； 新的一年，也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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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卓奕璟强撑着意识一直坚持到梁宇生抱他出浴室，沾床就再也架不住沉重的眼皮，再度睡了过去。
梁宇生抱他躺进被子里，却没有立刻关灯，而是在床头微弱的小灯下静静看着他，许久后，下床，披了睡衣走到阳台点燃一支烟，对着夜色吐出口白烟。
其实这次，他是怀揣了许多疑惑从国外回来的。
没有留在家人的身边过年，一方面确实是因为心疼卓奕璟一个人过新年，想他，想尽快回来陪在他身边，但还有另一小部分原因，是他在跟小舅深刻的沟通过后，迫切的想弄清一些事。
之前何彦清说卓奕璟心中有个逝去的爱人，梁宇生一直没太相信，也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曾经自信的认为，何彦清不可能比他还了解卓奕璟。
他太过自信，自信到忽略了许多细节。
但当他如何彦清那样反复听过几百遍卓奕璟出道时所作的那首《迷途》，看过他当时给杂志拍摄的全部照片，又结合何彦清描述拍摄现场卓奕璟的状态后，他动摇了。
这样浓烈厚重的情感，真的仅依靠想象就能做到吗？
梁宇生想问卓奕璟，是否真的有一个曾经深爱过，却没能相守的爱人，想问，那些他曾经自以为是的，认为是因为对他求而不得的暗恋而写下的歌，受过的伤，是否其实都有着另一位他从来不曾认识，不曾听说过的主人。
他想问的太多，但当他看见卓奕璟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什么都问不出口。
卓奕璟眼中的爱意太过分明，分明到让他觉得哪怕是一点点的怀疑，都是对对方的侮辱。
有过曾经的爱人又如何，只有现在阿璟是爱着他的就已经足够。
就像他也曾经暗恋过刘玺岳，卓奕璟当然也可能有过去，若是那个人已经逝去，更是再不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阻碍。
梁宇生努力说服着自己，道理他都懂，但……
他伸手按住隐隐做痛的胸口，多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发现他的阿璟有多好，后悔他没能更早一点就陪伴在对方身边。
若是他能早一点认识阿璟，早一些爱上阿璟，是否就不会让另一个人有机会伤了他的心。
生离死别呵，没人比他更清楚阿璟是个多重感情的人，他无法想象当初的阿璟有多痛……
指尖的香烟燃到了根部，灼热的触感拉回了他的神志，梁宇生将烟蒂随手熄灭，转身进屋。
重新躺回床上，睡梦中的卓奕璟本能的靠近他怀中，许是感受到了他一身被风吹出的寒意，带着浓浓困意问道：“怎么这么凉？”
“去阳台抽了根烟，抱歉。”
梁宇生轻推了推怀中的人，想待自己暖起来再抱他，卓奕璟却是不愿，反而整个人贴了上去，“唔，快睡。”
“好”梁宇生吻了吻他的额头，“晚安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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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奕璟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时醒来，他扭头看向身旁空荡的位置，有些分不清昨晚那些旖旎的画面，到底是真实还是因为太过思念所产生的幻觉。
走廊传来轻微的声响，他猛的跳下床，赤着脚几步跑到外头，男人站在楼梯旁，抬头有些惊讶的看向忽然出现的他。
“怎么不穿拖鞋就出来了？”梁宇生微微皱眉，一把抱起愣住的人儿，朝房间走去。
卓奕璟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露出一抹有些傻气的笑，“你真的回来了啊！”
“不然呢？以为自己做梦了？”梁宇生凑过去，坏笑道：“之前你是不是梦到过我…春梦？”
…
“那就是了。”
卓奕璟红着脸不理人，梁宇生把他抱回床上，半蹲下身给他套上棉拖鞋，在他腰上轻掐了一把。
“去洗漱，洗完下楼吃早饭了。”
“好～”
卓奕璟应道，尾音抑制不住的上扬，印证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他洗漱完下楼时，桌上已经堆满了菜。
“怎么做这么多？”
说到这个梁宇生也有些无奈，“原本是给你准备的年夜饭，昨晚不是没来得及做吗，你今天又有一天的工作，就只能做来给你当早饭了。”
“吃不完我可以打包带走吗？”
“已经给你打包好了，爱心午餐，希望男朋友不要嫌弃。”梁宇生指了指厨房台子上的餐盒，笑道。
“没想到梁导这么贤惠。”卓奕璟跟着弯了眼角，坐上梁宇生替他拉开的椅子，“你怎么回来了？阿姨那边…不一起过年不要紧吗？”
“不要紧，还是我爸妈和舅舅催我回来的呢，想着能给你一个惊喜就没告诉你，幸好想起来给小江打个电话，否则还真就错过了。”
梁宇生昨日八点多下的飞机，安排了让人送食材和烟花到别墅，自己回到别墅时也已经十点多。
他一路都在看春晚直播，知道卓奕璟演唱完，算着时间又过了一会儿才给江立之打电话，本想着询问一下卓奕璟大概几点到家，却正好赶上江立之刚送人到酒店，他便只好让对方找个借口再把卓奕璟给送回来。
“啊…你你你，你跟阿姨说了？”卓奕璟吓得连刚夹起的菜都掉回了盘里，“那阿姨她…什么反应？”
“我妈知道你的情况后觉得我特别渣，竟然丢你一个人在国内过年，所以我就被赶回来了。”
梁宇生出柜至今已经十几年，梁母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也暗暗着急，既担心他像网上许多报道中的同志一样滥交，又担心他会遇上贪图他财势地位的小白脸。
担心了这么些年，终于盼到儿子亲口告诉她有了爱人，还是位各方面都足够优秀的爱人，自然不会再刁难。
“真的？”
卓奕璟有些不信，梁宇生把他刚刚掉回去的菜夹起来喂进他嘴里，起身离开，没多久拿着一个小盒回到桌边。
“呐，我妈给你的新年礼物，她说希望你能喜欢，还有，欢迎你明年和我一起回家过年，我妈啊，她说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见到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卓奕璟有些紧张，伸出手都经不住有些微颤，梁宇生见状所幸又收了回去，自己打开后将里头的手表替他戴上。
“她特意问了在国内的好友，听说按我们老家的规矩，儿女有了结婚对象，一般丈母娘要给女婿买手表，婆婆则是给媳妇买包，我妈觉得你是男人，还是买表比较合适。”
“喜欢吗？”
“喜…”卓奕璟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带了哽咽，视线渐渐模糊起来，他努力吸了吸鼻子，低头想忍住眼泪，不想又被看到这样软弱的一面。
男人却像是能猜透他的心思般，抱着他哄道：“没关系，想哭就哭吧，在我面前不需要憋着。”
卓奕璟最终还是没忍住，扑进梁宇生怀中默默流泪。
过了许久，他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问道：“宇生，我要是…能一直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就有妈妈了？”
妈妈这个词对他来说何其陌生，他甚至从未有过喊这两个字的机会。
那一世的卓璘在遇到他时，父母都已经离世，他没有机会感受这样的亲情。
他原以为这一生，都没有机会可以感受到所谓的母爱，却在梁宇生刚刚转述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到了。
虽然这样的爱是源于梁母对梁宇生的爱与体谅，但对他来说，已经很足够。
梁宇生心疼的抱紧怀中的人，拍着他微颤的背脊，“对，阿璟，你有妈妈了，以后我的妈妈也是你的妈妈，他会像爱我一样的爱你。”
☆、卓璘
梁宇生回来之后； 卓奕璟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不少，说是容光焕发也毫不夸张。
出席活动时徐顺立忍不住提醒他，“阿璟，你稍微收一收情绪，现在这样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你是恋爱了。”
“我本来就是恋爱了啊。”卓奕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是，但你这恋情注定没办法公布，你这样太容易引起狗仔的兴趣。”
卓奕璟沉默几秒； 开口认真道：“徐哥，今年你尽量再接手一个艺人吧，不要再把主要精力放在我身上。”
“什么意思？你还是不打算与白祈续约？”
“不。”卓奕璟看了一眼江立之； 示意他锁上休息室的门，“我和宇生可能会在今年公开。”
“你在和我开玩笑？”
“徐哥，你该知道我是认真的。”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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