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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绍缭评估了一下乾坤企业的诡异气氛，对乾朗说：「贵公司的职员很有活力。」
　　「我也很有活力。」
　　绍缭：好冷啊。
　　乾朗：想调动气氛又失败了。。。


第13章　我爱慕你
　　吃过午餐昏昏欲睡，正想跟乾朗申请在沙发椅上躺一下，手机却响了，会打电话给他的人一般只有印封，绍缭接起来，就听印封连珠炮。
　　「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哈哈我就说你一定有时来运转的一天，没想到那一天这麽快就来了！光是今天我就接到多个产品代言的谘询，也有几组戏剧想找你客串，师兄你早点儿回来，商量下这些事。」
　　「听不懂。」
　　「就是你跟乾总的诽闻啊，好热闹。」
　　绍缭转头看了一眼明显因为自己接电话而停顿工作偷听的乾朗，问：「诽闻？」
　　「嗯。」乾朗很平静，「我跟你的，昨晚有狗仔拍到我扶着你的照片。」
　　哦、也没什麽嘛，绍缭完全不清楚在一个全民都疯八卦的社会里，什麽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什麽是八着八着就变成真的，还有什麽是无端的攻讦，恶意的揣测，以及脑残粉的语言暴力。
　　人家乾朗可是有很多很多脑残粉的，毕竟是海港是排名第二的黄金单身汉，多少女人想嫁他啊！可居然会陷入同性恋诽闻里，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是眼睛业障重！绍夏你出来说清楚道分明，我们保证不打死你！
　　无知是幸福的，绍缭对娱乐星闻与八卦的不敏感，让他错失了知道自己居然也有成为女性公敌的一天。
　　至於乾总呢，正在猛按滑鼠右键，所有相关新闻都要存起来，不只存云端，还有个人随身碟、手机、平板，尤其那张照片啊，美死了，先拿来当电脑桌面。
　　因为乾朗的淡定，所以绍缭也没当回事，只是手机另一头的印封又鬼叫了。
　　「师兄啊，你居然会说德语？连Hou　are　you都不懂的人居然会说德语，你被谁借屍还魂了吧？！」
　　这真知灼见的！
　　绍缭却是一凛，他一字一句慢慢问：「师弟，我的最高学历到哪里？」
　　印封莫名其妙，「ＸＸ高职汽修科，但你对修车子没兴趣，就跑来当演员了。」
　　绍缭挂断电话後，清冷看向乾朗，在他与印封的对话过程中，乾朗全程听着，有些事是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
　　乾朗不发一语起身，锁上办公室门，拉上遮挡的窗帘，办公室的能见度如同黄昏，完成了这一切的他回到书桌前坐好，两手交叠在桌子上，眼光幽幽烨烨，如同正待捕捉猎物的豹。
　　绍缭突然有些心慌，「你、你想干什麽？」
　　「你不是说，做那种事之前要先酝酿情绪？」乾朗说：「我们来继续昨晚未完成的事。」
　　绍缭：作哪种事啊作哪种事？一件让鬼上身的活儿被你一说就好不健康和谐，乾总你真不是故意的吧？！
　　抱歉，乾总真是故意的。
　　「你真是被甄简杀死的？」
　　绍缭：不是要酝酿情绪吗？连前戏、呸、是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就直接上，我到底还演不演灵媒？！
　　尽管吐槽如风暴，他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他骗我到公司大楼，聊了下公司的事，然後说要上顶楼喝喝啤酒吹吹风，我答应了，不注意就被他推了下去。」
　　「日记跟遗书又是怎麽回事？真是你写的？」
　　「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没有预先立下遗嘱，那两样东西都不是我的。」绍缭答。
　　「假造的？」面瘫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愤怒，是真的很愤怒，在一个几乎可以判定颜面神经坏死的面瘫脸上，抖然间表情变化弧度如此之大，竟然让人觉得可怕。
　　绍缭真的有些害怕，他不是傻子，乾朗的愤怒是真的。
　　「乾总为什麽要知道真相？你没有必要为我出头，还是……你要伸张正义？」
　　「想知道答案？」
　　「是。」废话嘛这是。
　　乾朗收敛了愤怒，一秒钟回复成原来的冰山总裁。
　　「我要帮你报仇，要替你主持公道，要让害你的人承受应有的惩罚。」
　　「为什麽你会想帮我报仇？」绍缭真的不解。
　　乾朗震了一下，然後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决绝，身为领导者，他正在下着这辈子最难决定的决策。
　　害得绍缭自身也紧张了起来，乾朗跟他，是不是曾经有过某种纠葛？
　　乾朗用力握了一下拳，给自己打气，然後以破釜沉舟的决心，说出他早想说出的话。
　　「我爱慕你。」他说：「从大学迎新活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爱慕你，到现在为止，没停过。」
　　遮掩在冰一般的表情下所表露的心意，是初春时结冰溪流下那淌流的活水，捎带春暖气息的活水，潺潺的流，汩汩不绝。
　　乾总终於说了。
　　这样的心意太直白，根本是一槌子打在绍缭心口上。
　　吓！
　　这答案太惊悚，绍缭居然被吓得往後一倒，幸好他坐在沙发椅上，幸好沙发椅背很软，可他真被吓得有够呛，两手都屈成了投降的姿势，目瞪口呆。
　　乾朗居然爱慕我？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绍缭的反应让乾朗心中苦涩，他喃喃又说了一句，「我爱慕你。」
　　绍缭生平头一次觉得慌张，他两眼游移，怎麽样就是不看乾朗，近乎鸵鸟心态的，他慌乱地从沙发椅中爬起来，语无伦次。
　　「那、那个、乾总、我、绍缭已经离开，下次再让他上、我、上、那个上身，今天到此为止、呵呵我累了，留步，别送……」
　　乾朗跨步走出拉住他的手，狰狞说：「别装，你就是绍缭！」
　　今天第二次被吓，绍缭心脏都无力了，脚一软就跌回了沙发，乾朗顺势跟着跌入，却是阴险的，用他一双猿臂将人困着。
　　他不能让这人走，他失去过一次，不能承受失去第二次！
　　「你就是绍缭，你回来了！」他贪婪地把头埋入这个人的颈窝里，深深吸气着，虽然长相不一样了，身体不一样了，但还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只有在他面前，自己的心跳才会突破每分钟七十二下的频率；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好。
　　绍缭实实在在被这人给吓得很，妥妥的痴汉大叔一枚啊。
　　「冷静、你冷静些，乾总。」绍缭手忙脚乱想推开人。
　　冷静不了，乾朗想，第一次如此的靠近这个人，他早该如此了，早该如此，然後这个人就不会死那麽一次，那样的死亡。
　　绍缭真受不了，但他是个男人，天性会扞卫主权，乾朗侵入了他的领土，他用力把人给搥开，「别再过来！」
　　乾朗被推到沙发的另一头，眼底都是血丝，他是好不容意挣脱牢笼的困兽，冰山下的野性脱困而出。
　　「别推我……你好不容易、活回来了……」压抑着的呜咽，这是个受了伤的野兽，垂着头，刚才的凶狠衬托着此刻的他竟是这般可怜。
　　绍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办，竟有人会对他的存在与否，如此上心。
　　但他被人害过一次，再也不可能轻易与人交心。
　　他不着痕迹地退到沙发另一端，带着疑问：「你怎麽知道我、我是……」
　　「我比你认为的，更了解你。我清楚许多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的小习惯。你喜欢玩桃花心木的种子，你思考时习惯手指头敲膝盖，你说吃芒果会过敏，但我打电话给印封求证过，绍夏最爱吃芒果淋炼乳，而且绍夏没有学习外语的经历，德语却是你的第二母语……」
　　绍缭愈听愈不对劲，发颤的手指向乾朗，「等等、你、你书房的那架望远镜……」
　　「我不敢太靠近你，只能偷偷看着你……」乾朗沮丧地说：「谁叫你是异性恋……」
　　绍缭抽着嘴角，身为异性恋是我的错罗。
　　「不许再用望远镜偷窥我。」最後他只能这麽说。
　　「我不再偷偷看你。」从现在起，光明正大的看。
　　「我的仇我会自己报，乾总不需要为我做什麽，你也知道，性向是天生的，我若是为了利用你而跟你在一起，那是对你的不尊重，无论如何，我绍缭都谢谢你的上心，我能跟你成为朋友，当情人却很困难。」
　　乾朗一僵，却又一喜。
　　绍缭只说当情人很困难，却没说不可能，在乾朗的认知里，表示他有百分之十的机会能突破绍缭心防。
　　哦耶世界是美丽的，对大处女座乾总而言，拿下绍缭指日可待。
　　然後，呼应着绍缭的需求，重新的，戴上一张冰雪面具，就跟往常一样，成为绍缭熟悉的冰山面瘫总裁。
　　「那就成为朋友〈暂时的〉。绍缭，我不逼你，我不逼迫任何人，但请答应我，需要帮忙，第一个想起我。」
　　这样的说法真是给人好大的心里压力，绍缭连肝都颤了一颤，咬咬牙站起身，他说：「承你的情我会记在心上，谢谢你。」
　　乾朗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还可以住在我家。你、绍夏原来的那地方，窄且小，附近邻居都不单纯。」
　　「不用，我已经习惯了，我现在就回家去，跟印封讨论工作。」绍缭知道不能无止境接受他人的好意，世上最难还的一种债，叫人情债。
　　乾朗想跟他说，既然不喜欢在娱乐圈里混，为什麽要逼自己去接那些不适合自己本性的工作？想要工作可以跟他说啊，乾坤企业里多的是让他发挥长才的工作。
　　当然乾朗最希望的是能包养绍缭，最好不管到哪里都能带着他，连睡觉也能抱得紧紧，不分开。
　　想到美妙处，鼻腔区突然很不妙，乾朗赶紧仰头，这是分分钟要流鼻血的节奏！
　　不能流！所有的血液都给我滚回去！
　　处女座抑制本能的原力真是太惊人了。


第14章　墓园幽会真是太刺激了
　　绍缭脸色难看的回到与印封的住处，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尤其今天，发现叶方筎的真面目，正觉得毁天灭地的时候，又被乾朗告白……
　　被男人告白，真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他是很标准的直男，一直都是，学生时期也收过很多女孩儿的示好，但他从来对男人没有任何特别的想法。
　　同性，被他定义为亲友、同事、敌手、或者陌生人。
　　到现在他还觉得心情不定、慌。
　　印封在他面前摊开一大摞资料，其间又接了许多电话，想采访的，想打听消息的，想让绍缭接通告拍广告的，害得印封呵呵呵呵笑，一个诽闻就能让工作产生质跟量的变化，唉呀诽闻多多益善啊！
　　他乐呵了半天，说的口沫横飞，最後却发现，绍缭根本不在状态中。
　　「师兄、师兄！」加大音量，「师兄！想什麽腻？！」
　　绍缭幽怨横了他一眼，「你不懂。」
　　「我有什麽不懂的？说来听听，我给你个中肯的意见。」印封拍胸脯保证。
　　绍缭想想，印封这人油头滑水，说不定能从他身上取得不伤人自尊的拒爱妙招，於是放心大胆地说了。
　　「乾朗喜欢我，还想追求我……」
　　话都还没说完，印封就高兴的拍桌，「太好了，乾总可是又粗又壮的金大腿，他伸出来你就抱上去！」
　　「抱什麽抱，我一个异性恋者，怎麽可能接受同性示爱？」
　　「说什麽呀师兄，你本来就是个弯的，常跟我抱怨海港市的男人全都是瞎子，都看不到你的好……」
　　砰！这是绍缭本日第二回　被吓得往後重摔到沙发椅背上。
　　「我我我、绍夏、这个身体……同性恋？不可能、不……」
　　印封摇摇头，师兄脑袋进水的後遗症真心不少，连自己身体的本能都忘了。
　　「师兄要把握住度，别被乾总一下子就吃乾抹净，他们有钱人啊，换床伴比翻书还快，你要真不喜欢他，利用他炒些诽闻得了，可千万别赔了真心进去。」
　　基於乾朗毕竟帮了他，绍缭忍不住替他说些好话，「乾总是个很长情的人，就是有些……」
　　他把痴汉两字给吞进去，会拿着望远镜偷窥的人，本来就是痴汉。
　　「原来师兄你也对乾总有心，师弟支持你！」印封哈哈笑着拍绍缭肩膀。
　　「我哪对他有心了？我不喜欢他。」
　　「替他说话就是有心。」印封乐见其成呢，笑咪咪说：「乾总很有钱，放心，就算他将来对师兄始乱终弃，我也会帮忙争取可观的分手费，绝对不让师兄吃亏。」
　　绍缭无语，你到底是想撮合还是又把乾总定义成为乾款子了？
　　印封觉得工作量又加重了，乾总想追求师兄，身为助理，就得推演後续的应对工作，比如说再被拍到照片要怎麽说啦，如果乾总逼绍缭出柜该怎麽办啦，有疯狂女粉丝想泼绍缭硫酸水又该怎麽防备……
　　好忙啊，比诈骗设局还劳心劳力呢。
　　绍缭也很烦，乾脆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身上，有工作意味着有钱赚，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这时候的他早就把口袋里那张写了好多好多０的支票给忘了。
　　印封这助理虽然在某些事上不靠谱，但在演艺事业上还是有些毒辣眼光的，他把所有的工作机会摊在绍缭面前分析利弊，虽说他俩的正职是诈骗集团伙员，但演艺圈这里若是有发达的机会，也是不能错过的嘛，谁不知道娱乐圈里钱来得比其他工作都快。
　　最後两人挑定了三个广告，还有一出单元剧的演出，印封说先不要多接，因为绍缭现在受注目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似假似真的诽闻，人气上并不充足，等广告密集打出去，加上戏剧的播演後，更多人才会熟悉你这个人，之後再有工作机会，身价可以提的比现在高。
　　当然印封是有心中的小九九啦，要说广告，人乾总家的乾坤地产啦、乾坤数位科技、乾坤电子商务、乾坤联合物流……绍缭只要能代言其中一、两家就发了。
　　「干嘛这样看我。」绍缭发现印封眼中泛绿光，这家伙不会也是同吧？
　　印封擦擦口水，心中已经拟定好多方案，就等着有机会找乾总说说看，趁现在乾总对绍缭有意的时候。
　　晚饭是印封出门买的锅贴，有些油腻，就在绍缭无比怀念乾朗家的家常菜时，他电话响了，这让他愣了一下，为了避免麻烦，通常只有印封会打他手机，知道这支电话号码的人不多，现在绍缭看着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有些怔。
　　「接啊，说不定是师父。」同样了解绍缭电话情况的印封说。
　　绍缭接通，「喂？」
　　「我是乾朗。」不带温度的低沉男声，透过无线电讯的交流重组，显得压抑且危险，「紧急事，跟你有关。」
　　「紧急事？」什麽事会跟自己有关？
　　「我在楼下。」乾总说完就断了通讯，卖了个结结实实的大关子。
　　绍缭瞪着手机，这是几个意思？讲几个字就把电话挂了，只透露事情跟他绍缭有关，什麽暗示都不透露，这绝对是会把人逼疯的节奏！
　　「怎麽了？」印封见绍缭憋着什麽劲，也觉得好奇，「谁打来的？」
　　「乾朗！」他风一样起身，拿了皮夹手机门钥匙就往外跑，「不知道他有什麽事，我下去问问看。」
　　印封这可愁了，才教过师兄别太顺着人家，容易到手的东西谁会珍惜啊？还说不喜欢，人乾总一通电话你就迫不及待下楼，妥妥今晚在外过夜啊！太不矜持了太不矜持了！
　　不行不行，我也得跟着去才行，这节骨眼上要是再拍到两人独处的画面，只怕会营造出绍缭积极攀附有钱人的假象，但是有他在就不同了，他可以当烟幕弹。
　　乾朗的车就停在公寓大楼楼底，绍缭凑过去一瞧，没保镳，乾总亲自开车，看他没有下车的打算，连车都没熄火，绍缭很乾脆的拉开副驾驶座门坐进去。
　　乾朗斜眼看着一起钻进後座的印封，赤裸裸的示意：滚出去，电灯泡！
　　印封左顾右盼：没看到啊我没看到乾总的暗示。
　　绍缭也不知道为什麽印封非要跟来，他低声问乾朗，到底什麽紧急事？
　　低声询问的小动作表现出些许亲密，这是因为此刻世上只有乾朗知道绍缭的小秘密，就怕乾朗所说的紧急事跟绍缭有关。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一说完，乾朗就开车疾驰，车速快到一路上被好多测速机器给拍到违规证据，还好乾总大大是真土豪，日後收到十几张罚单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还把超速照片给护贝保存起来呢，这是他跟绍缭一同出游〈？〉的纪念品，要留着当传家宝。
　　绍缭见到他就想到几个小时前这人对自己示爱，几个小时後他又待在这人身边，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他於是主动说话，来化解这种尴尬。
　　「能告诉我去哪儿吗？」
　　「去一个你熟悉的地方。」乾朗答。
　　「……你开车的时候能专心点，别一直偷看我行吗？」
　　「情不自禁。」
　　绍缭：看不出来乾总脸皮挺厚的。
　　印封：哇哦活生生的奸情！
　　绍缭万万没想到乾朗会带他来到邵家的家族墓园。
　　天都黑了，乾总你带我来这里，很诡异啊，带我来见我家祖宗的鬼魂吗？
　　至於印封的想法则是：握草乾总居然带人来墓园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