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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职业半仙-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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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吗?”得亏大家都喝得有点茫茫然,米校长想了两秒钟,接受了这个说法,还笑呵呵地道,“小施,看着稳重,原来喜欢玩娃娃,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什么装饰品。”
  施长悬:“……”
  他有点想反驳,但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可不是,你看小谢也有一个。”朱教授说道,“我外甥女也喜欢玩,家里养了三个,买衣服比人的还贵。”
  谢灵涯摸了一下柳灵童,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我也是在施长悬的感染下开始玩娃娃的。”
  施长悬:“…………”
  ——可不是么,当初是施长悬先养商陆神,才引起谢灵涯的兴趣。
  ……
  饭局结束后,谢灵涯、施长悬和方辙,勾肩搭背、脚步漂浮地回抱阳观,这个时候大家都休息了。
  方辙钻进了房间,告诉他们自己要去下单米校长推荐的洗发水了。
  谢灵涯和施长悬互相搀扶把门推开,在床上坐下,抬头一看,就这么一点功夫,商陆神的手又抬起来了。
  谢灵涯仰脸一笑,把头靠在施长悬肩膀上。
  柳灵童在一旁急急道:“主人……”
  谢灵涯半闭着眼,正晕着。
  柳灵童又喊:“哥!哥!”
  商陆神还在荡漾,谢灵涯依靠着施长悬,它的手便完全触到谢灵涯了。
  “头发这么浓密!”
  “喝酒都那么厉害!”
  “喝完还会脸红!”
  柳灵童:“……”
  施长悬看到商陆神的手搭在谢灵涯头上,随手将它一摘,心中感慨。这是装了个义肢,换的要是脑袋,岂不是一会儿没看到就冲谢灵涯噘嘴了……!
  施长悬这么想着,便捧住谢灵涯的脸。
  谢灵涯醉眼朦胧看他一眼,一噘嘴,便碰到了他近在咫尺的嘴唇,发出“啾”的一声。
  施长悬:“……”
  施长悬顿了两秒,猛一下将谢灵涯按在床上。谢灵涯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施长悬手捧着他的后颈,叩开齿关,在唇瓣上流连一会儿,含住一点舌尖咂弄。
  “唔……”谢灵涯用鼻音哼唧了一声,也不知是享受还是抗拒。
  施长悬怕是酒意影响,愈发来劲儿了,亲得有声有色,屋内充斥着暧昧的声音。
  ……
  方辙跌跌撞撞地从房间出来,一步踏进大敞着房门的谢灵涯房间,“谢老师借我点钱支付一下啊,我账上没钱银行又在维……”
  转瞬,声音消失了。
  方辙:“………………”


第84章 中邪
  “浊不秽形,死不妨生。摩掌蕤目三遍,青龙在吾左,白虎在吾右,朱雀在吾前,玄武在吾后。神禁敕水除尘垢,急急如律令!”
  方辙用手掌一边擦眼睛一边念咒,这一定是有什么秽物蒙蔽了他的眼睛,他才会看到这一幕!
  这一定都是脏东西根据他以前的误会设置下的幻觉!黄鼠狼,是不是黄鼠狼跟回来了!
  方辙低头满地开始找黄鼠狼。
  直到谢灵涯看到他后挣扎着过来关门,方辙才绝望地想:
  这不是幻觉,抱阳观进不来脏东西……
  谢灵涯处于一种半清醒半迷醉的状态,一方面因为喝多了晕,另一方面又知道哎哟好像被撞破了。
  他把门关上后靠着门坐在地上,想想又不对,都已经看到了,再关门有什么用,于是他又吃力地把门打开,说道:“你要不要进来?”
  方辙:“……”
  他还是呆的。
  施长悬喊了谢灵涯一声,谢灵涯才想,今天实在是没法聊了,他太晕了,于是摇摇头再次变了心意:“还是别进来吧,你先回去睡觉,明天我再找你聊。”
  方辙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听到谢灵涯关门的声音,还有他砰一下躺回床上的声音,反应过来这俩人被发现后也没想着避嫌,还继续睡一块儿……
  ……
  早上,谢灵涯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得四仰八叉的,把手从施长悬胸口收回来,坐起抹了把脸,脑海中迅速一过昨天睡觉前发生的事。
  “……哎,”谢灵涯一推施长悬,“我俩昨晚是不是让方辙撞见了来着?”
  施长悬睁开眼睛,“嗯。”
  谢灵涯:“……”
  他无语了,喝酒真是误事,就这么意外出柜了,他本来还想继续铺垫的啊。昨晚脑子像灌了浆糊一样,心底知道不对劲却做不出太多反应,到这会儿想再“卧槽”一声也没那个情绪了。
  谢灵涯倒是还记得自己说要和方辙聊一聊,于是爬起来去洗漱。
  柳灵童可怜兮兮地道:“昨天我想提醒主人……”
  谢灵涯仔细一想,也依稀记得柳灵童那时候喊他,但他不是喝醉了嘛,根本没理,“没事没事,不是你的错,方辙这么大了,有些真相该告诉他了。”
  谢灵涯去找方辙的时候,方辙正心不在焉地喝海观潮熬的补药。
  海观潮还奇怪呢,怎么方辙这次不嚎着快要补吐血了。
  一看到谢灵涯,方辙差点被呛到,海观潮一把将碗稳住了,“别洒了!很贵的!”
  “咳咳……”方辙咳嗽几声,急匆匆把剩下的药喝光了,“我,我们私聊去吧。”
  谢灵涯想想道:“不用了,既然海医生也在,就一块儿说吧。”
  都是一个单位的人,也不好和这个说不和那个说,海观潮要是不在也就算了,以后知道了想起这会儿来算怎么回事。
  而且谢灵涯也没出过柜,连恋爱都没谈过,只觉得特意把所有人召集起来说好像有点傻傻的,索性赶上他俩就先告诉他俩吧。
  海观潮点了下头,没在意他要说什么,指着碗道:“还有一口你喝干净啊。”
  方辙快急死了,抓过药碗一口气喝干了塞回给海观潮。
  谢灵涯:“哎,你看到的其实就是真相,前不久我和施长悬去省城的时候在一起了。”
  方辙:“……”
  海观潮:“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上哪都形影不离的。”
  谢灵涯:“我说谈恋爱那种。”
  海观潮手里的碗一下砸地上了,碎成八瓣,“???”
  谢灵涯假装很淡定很有经验,“惊讶什么,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一直在给你们铺垫,好让你们有心理准备吗?”
  海观潮差点吐血,拿过一只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补药咕嘟咕嘟喝光了,“……你,你真不是开玩笑?”
  他也想猜测谢灵涯又在满嘴跑火车了,但是看方辙的表情就知道不对了,恐怕确有其事。
  可是这家伙说的叫什么话,他前段时间给大家铺垫了吗?就那些胡言乱语?!
  海观潮是最不能接受的,他调侃得最起劲那是因为他最不相信,他觉得谢灵涯从头直到脚,和施长悬就是亲密的战友,这弯的真是太突然了。
  方辙也弱弱地道:“为什么啊……”
  他看着谢灵涯也挺直,他小时候就和谢灵涯一起玩过,还记得那时候谢灵涯就很惹小女孩喜欢了,表现也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不喜欢女孩子的。
  不过,无论方辙还是海观潮,都算是见多识广,对他人的性向没有什么意见,尤其这个他人还是谢灵涯和施长悬。他们只是惊讶于自己的判断出错了,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发展的,太惊愕了。
  “这种事情,说细了你们又要怪我秀恩爱,不说细单身的人怎么理解。”谢灵涯烦恼地道,“不然你们就当做优秀的人有义务和另一个优秀的人在一起,以更好地创造更多奇迹吧。”
  方辙&施长悬:“…………”
  谢灵涯若无其事地道:“你们要还是想不通,可以和其他人说一说,沟通一下啊。小量就算了,他心眼太直了,以后我来告诉他。”
  方辙:“……”
  “我不说,你要说自己说,出柜都能偷懒的?”海观潮神情有点恍惚,又倒了一杯补药喝下去压惊。他无法想象自己拉着小量或者张道霆“你两位师兄是一对,我们来聊聊”的样子,大概会被说造谣吧。
  谢灵涯没想到被他识破了,自己确实是不想大张旗鼓挨个说和师兄谈恋爱了,干笑两声,“不说就不说,没什么事我画符去了。”
  谢灵涯转身走的时候,正遇到张道霆过来,他和谢灵涯打了个招呼,看到方辙和海观潮都木木然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谢老师说什么了?”
  方辙和海观潮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
  抱阳观人不多,但以这种消息扩散速度,估计要一段时间才会人尽皆知。谢灵涯还得琢磨一下,怎么跟舅舅、父亲说这件事。
  施长悬倒是没什么可担忧的,他父母都是道士,虽然是火居道士,但也不会像一般人对生儿育女抱有极高热情,在阴阳之道方面,更是颇有见解。以他对父母的了解,虽说家中并无先例,但心知不难沟通。
  “说实在话,还是因为方辙,把我们这件事往前推了一些,我本来没打算现在就跟家里说的。”谢灵涯坐在诊所的柜台前,对海观潮说。
  海观潮:“……”
  谢灵涯:“昨天我们勾肩搭背,刘伯合看到了,还说我们关系真好,我刚想顺势也告诉他,他就走了,可惜了可惜了。”
  海观潮:“……”
  海观潮崩溃地道:“你能不能饶了我们,这都是方辙的错,是方辙撞破你们俩关系的,你为什么要捎带上我啊!你不懂就上网求助好了,跟我说有什么用?”
  方辙:“……”
  就因为他们是目前道观唯二知道这两人奸情的人,就要被谢灵涯这么当做咨询热线吗?天知道他们两个也没出过柜啊。
  谢灵涯:“师爷,你就不能发挥一下助人为乐的精神吗?”
  “别叫我师爷了,你是我师爷,可以吗?”海观潮吐槽道,“我看你那天吓唬我们俩流利得很!”
  虽然他终于如愿以偿听到谢灵涯喊师爷了——从施长悬那里赁起来,谢灵涯仍是逃不脱这个辈分了,但他心里真的一点喜悦也没有……
  “那是因为方辙已经撞见现场了,怎么说不是说。”谢灵涯解释道,“我这也是照顾到大家的接受能力。”
  海观潮很想冷笑。
  这时大门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急急进来,对海观潮道:“您是海大夫吗?想请您看个病人!”
  海观潮如今在杻阳市小有名气,他见这人急得满头大汗,怕是病人危急,也站直了道:“什么情况,病人在哪?”
  “我弟弟脑子有问题!”男人憋出来一句,“医院的大夫说要住院,一疯起来就打镇定剂,可好好一个人,不过是出去一趟就病了,我实在是不甘心啊。听说您治疑难杂症很有一手,就带来看看。现在正在车里。”
  “不是每个精神疾病我都能治好的,我只能给先把脉看看,实在不行,送到医院才是最好的选择。”海观潮严肃地道,“精神疾病不同其他病症,发作起来会伤害到自己乃至家人、无辜路人,只有送到医院让专业人士看守、治疗才是最好的。”
  男人悻悻道:“……是,我爸妈被他给推得摔一跤,都没法一起出来了。您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唉。”
  “那灵涯你跟我一起来,以免病人随时发作挣脱。”海观潮看这男人体格就知道,他兄弟只要不是先天不足,体格也差不到哪里去,谨慎为上。
  谢灵涯从善如流,跟他一起出门,到巷口的轿车旁,待那男人把门打开,就看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正木木然盯着前座,男人招呼弟弟出来,他弟弟就猛地往外冲。
  幸好大家早有准备,七手八脚将人摁着去诊所。
  那男人自我介绍叫梁耀,他弟弟叫梁光,俩人都在修车厂工作,不说特别强壮,还是有点力气的,尤其梁光发病时,三个成年男人按着他也够呛。
  把人拖到诊所去之后,梁光忽然又哭又笑起来,两种神情混合在一起极为古怪,又开始唱歌,手捏着兰花指,“春季里相思玉兰花儿艳,百草呀回芽遍地鲜,柳如烟呀,我郎为客在外边,梳妆懒打扮呀……”
  他神态扭捏,一边唱,还一边用手指掠过鬓边,像是在抚摸自己不存在的长发一般——他们兄弟俩都是极短的寸头。
  嗓子更是捏得细细的,让众人听了一阵鸡皮疙瘩。
  海观潮问道:“他……一直这样?”
  梁耀呆呆道:“是啊,有时抓着我打,有时就像这样唱歌,每次唱得不太一样。”
  海观潮忽然道:“你们是本地人吗?”
  梁耀点头,“是啊,我爷爷那会儿从鹊南过来的。”
  那也是本省内的搬迁啊,海观潮摸了一下身上竖起来的汗毛,看梁耀还不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没忍住直说了:“你以前应该没听他唱过这歌吧,他唱的小曲明明是吴山一带的,口音也有一定吴山特征……”
  梁耀一惊,“大夫,你什么意思啊。”
  海观潮指着他道:“你难道真的不觉得,他一举一动神态很像女人吗?你弟弟以前也这样?”
  “不这样,可是,可是他脑子出问题了啊。”梁耀还是抗拒海观潮想指引他的方向。
  海观潮长叹道:“再出问题,也不可能连口音都变了,你弟弟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梁耀迷茫地道:“我还以为,是看电视学的,这会儿潜能被激发出来了,”他说了一通自己想象中的科学道理,“而且,他也学了别的口音啊。”
  谢灵涯和方辙在一旁差点喷了,都觉得不大妙,“你还是先说说怎么出问题的吧!”
  梁耀连忙道:“我那天不在现场,据说我弟弟和女友上山去野炊,他去捡柴的时候不想绕路,加上大概是在女友面前要面子,就从坟头一个个跳了过去……”
  三人:“……”
  “跳了两三遍,后来脚一滑,摔了下来,回来就这样了,女友也分手了。”梁耀干巴巴地道,“海大夫,这难道不就是摔得脑袋什么神经接错了么。”
  这时候,梁光不唱那歌,歇了一下气又开始唱,这回换了种口音,“大清一统太平出,如今晚的姑娘想丈夫,妈妈娘你好糊涂……”
  海观潮指着他道:“梁先生,你真觉得这样是单纯的脑袋坏了吗?”
  梁耀是真心这样觉得的,他被问崩溃了,“海大夫,那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中邪了?”
  他一说出来,自己也沉默了。只觉得似乎早隐隐有这样的念头,只是不敢去想。
  “您是大夫啊……”梁耀犹自没头没脑地嘀咕。
  “那你找他,他是道士。”海观潮指了指谢灵涯,“前面抱阳观来串门的。”
  梁耀:“……”
  谢灵涯:“……”我不是啊!
  梁耀也没办法了,问道:“那找这位,能治好吗?”
  海观潮说道:“你要愿意的话,就试试,谁也不敢说百分之百,但很有希望。”
  梁耀想想弟弟这些天的遭遇,要是不试试,真的送去疗养院么。他看过那里的情况,以他们家条件送得起的地方,连单人间都不存在,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气色。
  梁耀迟疑地道:“怎么试?”
  “你真要试的话,那我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手段。”谢灵涯先问过了他的意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这才挽起袖子,“来来,师爷给我护法。”
  海观潮悄悄翻了个白眼。
  ……
  梁光的症状,很明显就是中邪,或者叫鬼上身,被鬼邪着了。而且与一般的中邪不同,他好像不止惹到一个鬼。
  “咱们聊聊?我知道你们听得到。”谢灵涯看着梁光道。
  梁光旁若无人地抚摸自己的脸颊,并不搭理谢灵涯。
  这很正常,很多鬼魂多少有点乖戾,这种会报复的尤其如是,在面对人类时也不会怎么客气。
  “行,那就换个方式聊。”谢灵涯考虑到梁耀的接受能力,用祝由术来解决,抱阳观的祖师们行走江湖,见识过不少这样的案例,谢灵涯接触得不算太多,但有很多成例可以参考。
  恰好梁光现在正在发作,谢灵涯喊了一声海观潮和方辙,“师爷,你和方辙按左手鬼门、鬼市,梁耀和我来按右边。”
  梁耀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谢灵涯看到了无语道:“我换个说法好吗?按大陵穴和承浆穴。”
  海观潮为了安慰家属,一面和方辙一起按住了梁光的掌中心与嘴下两处地方,一面给他解释,中医里这两个穴位被称为鬼门和鬼市,因为古人认为精神疾病都是鬼神作祟,总结出来一些穴位,按了能平复病人或是对病人有好处。
  祝由术本来就和医术相通,古代巫医一体,在他们的概念里,按住鬼门和鬼市是为了制住中邪者身上的鬼,令其无法作乱也无法逃脱。
  此时梁光面露痛苦,身上开始出汗,顷刻间把衣服都湿透了,可身体无法扭动,发泄一般开始张口骂人了,还骂得特别脏。
  谢灵涯充耳不闻,腾出一只手用海观潮的银针刺梁光两肩井中,速度很快,梁光嘴里顿时换成了惨叫声,又哀求梁耀,说自己好痛,让哥哥放了自己。
  梁耀似有所动,“我弟弟认识我了,好了吧?”
  “没有,你千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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