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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宁坐在会议室里，翘着腿道：“不好澄清，那就不澄清呗。反正我看楚翎人不错，你们也挺配的。”
　　不是他随便拉郎配，而是细想想，的确觉得挺合适。
　　“滚。”秦少霆瞥他，不是楚翎不好，而是觉得不尊重。
　　“办法我给你想了，也算仁至义尽了。你自己不愿意，就不关我的事了。”白宁也没生秦少霆的气，本来这事他就是捡秦少霆笑话的。
　　秦少霆有点头疼。
　　戎爵将文件撂起来，“这事以后不提就行了，粉丝们会当你们低调恋爱。至于以后，就看你们的缘分吧。”
　　这话听着倒还有点舒心，不过秦少霆心里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可又说不出来。
　　戎爵站起身，“行了，现在也不是头疼这事的时候。法务那边我会盯紧，公关部的企划案刚才咱们也看了，问题不大，必定能挽回楚翎的名誉。所以你现在赶紧去训练，这才是正事。白宁，战队的新队服样式昨天通知我已经出来了，你下午开车去一趟，把样品拿回来。”
　　白宁对工作是从不马虎的，“好，我吃完午饭就出发。”
　　回到训练室，今天的训练内容已经安排下去了，大家都练的很认真。
　　秦少霆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打开比赛服务器，也开始练自己的。只不过眼睛总控制不住地往楚翎那边瞄，而楚翎就像一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根本没有发现，还在认真地练习呢。
　　秦少霆腹诽是不是因为太频繁地跟靳伦待在一起，楚翎要变直了，以后还是多让楚翎跟蔡艺靖搭档是正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楚翎接到曲笙打来的电话，正好楚翎也能借此机会正式谢曲笙。而曲笙根本不是为图他这声谢来的，只是想八卦楚翎和秦少霆的事而已。
　　秦少霆是圈内唯一个公开出柜的。
　　蛰麟的上一任老板也是因为这事，怕影响粉丝对战队的支持，在看到人气有所下滑后，赶紧将俱乐部出手了。然而现在在看蛰麟的人气和成绩，前老板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没有的事，只是为了救急。”楚翎笑道。
　　“救急？那这波操作是有点骚了，活该他一直单身。”
　　楚翎轻笑，“反正事情基本解决了，别的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以后你们分手了，粉丝会怀疑会不会影响到蛰麟队内团结，你们如果不分手，那以后参加采访、出席活动，肯定都会被问起。毕竟咱们电竞圈的活动又不上新闻联播，有什么不能问的？”
　　楚翎还真没想到这一层，有些尴尬地道：“大不了提前让白宁打招呼，不回答这些。”
　　曲笙作为一个在采访圈混迹多年的人，对于楚翎的无知很有几分同情，“但愿你们能完全避过。”
　　楚翎突然生出一丝绝望。
　　下午，靳伦照常直播。
　　楚翎边练习边听靳伦跟粉丝扯皮。
　　靳伦：“问我队长和羽神是不是真在一起了？”
　　“那必然得是啊。队长骗你们干什么？”
　　事件平息后，这事也被他和蔡艺靖拿出来好好笑了一番。他们也不知道队长是怎么想的，解决了眼下的燃眉之急是一回事，把自己和楚翎都套进去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队长和羽神是谁追的谁？”
　　“那必然是队长追羽神啊。我跟你们讲，这事我知道。”靳伦靠着他祖传的瞎编手艺，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楚翎虽也不是个直的吧，但人家一开始也没想找队长那样的。队长的厚脸皮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凭借自己的这个优势，从楚翎退役前一个月就开始各种献殷勤，给人买衣，给人送水，给人订餐厅，请人看电影，还有事没事就给人发微信，问人家今天想他了没有。看得我这个钢板直男都感动了。不过楚翎因为觉得隶属不同战队，并不合适，一直也没同意。后来楚翎想退役了，队长就更殷勤了，贴壁纸买床填家具一条龙，然后就把楚翎拐回家了。没了不同战队的问题，楚翎也是被队长感动了，就同意了。自从两个人交往，队长就天天给人点外卖，柴米油盐的也定好了让人往家送，整个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
　　“你们不能想像吧？我当时也不能。但看多了就习惯了。”
　　“他们俩是同居了吗？”
　　“唉，这个不能算吧。我们队规定要住战队的。虽然楚翎住在队长的房子里，但队长最多就回去看看，带楚翎去看个电影吃个饭什么的，居不起来。”
　　“现在啊？”
　　“现在他们俩住一间宿舍啊。那不是吹的，我们宿舍这隔音，那是什么都听不着。所以队长和楚翎怎么相处，我上哪知道去？”
　　“行了行了，都别打听了。一会儿队长回来知道我跟你们透露军情，会把我赶出一队的。下一话题，下一话题！”
　　楚翎听得满头黑线，这让靳伦编的，他都差一点信了。不过他也不能直接上去说靳伦在胡说八道，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当一个佛系少年。
　　晚上洗完澡，楚翎觉得近来小腿有点干，每到冬季他的小褪和小臂都有点干，表是看不出什么，就是紧紧的有点难受。
　　把平时抹脸的乳液拿过来，楚翎刚挽起裤腿，秦少霆就进来了。
　　“怎么了？”秦少霆问，他以为楚翎是把腿撞着了才翻起裤腿看。
　　楚翎笑了笑，道：“没什么，身上有点干，抹点东西。”
　　跟秦少霆相处时间长了，楚翎发现秦少霆是个很大方的人，也很好相处，平时他的夜宵基本都被秦少霆包了，即使他已经拿到工资也没变过。
　　秦少霆看了看他又细又白的腿，典型的少锻炼，肌肉感很薄。
　　“等着。”说完秦少霆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多会儿拿了一个好看的瓶子进来，“涂这个，身体乳。”
　　楚翎接过来，瓶子都没开封，“多少钱？我给你。”
　　秦少霆坐到床边，“不用给钱。别人送我妈的，我妈不喜欢有香味的东西，就给我了。我也用不上，就一下搁在那儿，你帮我用了正好，省得占我的地方。”
　　“那……谢谢了。”
　　“客气。”
　　楚翎打开倒了些出来，往腿上涂，这味道似是混合的花香，挺少女的，但并不腻，还有点疗愈。
　　“挺好闻的。”秦少霆评价。
　　“嗯。”
　　两条腿都涂好了，楚翎问：“你找我有事？”
　　秦少霆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天越来越冷了，这边天气湿冷的也难受，我准备买一件厚一些的外套，想跟你商量一下买一样的。”
　　“为什么？”楚翎不解。
　　秦少霆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情侣关系，自然要有情侣装。”
　　楚翎：“……”
　　平时待在俱乐部里倒没什么感觉，但出门还是要多加件衣服，能舒服的多。尤其像他这种没有车的，理应买一件。
　　“那……那就买吧。”楚翎道：“多少钱，我给你。”
　　秦少霆一笑，只道：“我先挑一挑。”
　　而从第二天开始，秦少霆每天早起半个小时，拉着楚翎去走跑步机，名曰加强锻炼，身体健康。
　　几日后，律师函和法院传票陆续送到小玫手中。
　　小玫微博下依旧每天能收到几百条的谩骂，不过她却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没出声。
　　又过了十日，小玫突然复活了，发了条长微博，说是有人花钱请她污蔑楚翎的，她跟楚翎无怨无仇，也根本不认识，如果不是别人指使，她根本不可能干这种白痴的事。
　　而长微博中，指使她的人被他曝了出来，正是夜暗战队的经理何美。
　　然而小玫把事情的整个时间、经过都说的明明白白，却还是没有人信她，因为她没有证据。
　　加上之前蓄意诋毁楚翎，如果没有十足的证据，根本不会有人信她。
　　而所谓“何美”与她联系的微信、转帐的帐户，都跟何美没有关系，既不是何美现用的微信，也不是何美名下的帐户。
　　所以即便是何美，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小玫也只有吃这个哑巴亏。
　　而何美那边也很快回应了，说小玫只是自己的资助对象，再无其他关系。她不知道小玫为什么要这样害她，她也会尽快找小玫解决这件事。
　　戎爵则带着法务和公关连夜开会。
　　次日开始，微博有人开始带风向，说楚翎离开暗夜去了蛰麟，是对暗夜的背叛。还说楚翎离开暗夜之前就被秦少霆追求了，谁知道为退役是不是演给别人看了，诣在最后转投蛰麟。
　　之前小玫的事没护住楚翎，楚翎的粉丝已经是有些不过意了，这下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她们只能送对方一程，才能略表心意了。
　　【尾羽退役这事，表面说的好听，但实际怎么回事，你们这些黑子心里没有点逼数吗？】
　　【拿当年的比赛录像复盘，暗夜一队的渣渣，你们敢说没有演尾羽？】
　　【尾羽退役时我就在想，这是给谁让位子呢？结果第二天就一目了然了。】
　　【同样对尾羽退役前的比赛做了复盘，晚点上图说，等着吧！】
　　【竞技团队队员转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什么可说背叛的。】
　　【说背叛的也是脑回路清奇。这么正常的事都被拿出来说，是为谁的新闻降热度呢？】
　　【拉着尾羽降谁的热度大家心里都有数，某些人这次算是此地无银了。】
　　……
　　水再次滴进油锅，只不过这次溅起的油没有再波及到楚翎。蛰麟的训练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五天后，小玫微博再次更新，放出了四段监控视频，全是她和何美见面被监控拍到了。其中还有何美给了她一个信封，她当场拆了数钱的画面。还有何美与她联系的那个微信是手机号注册的，一查那手机号，号主居然是何美已经公开承认的的男朋友。同时，小玫也放出了自己的大学毕业证，表示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不需要任何人资助。上学期间也没有接受过资助，若自己是被资助人，是有公众平台可查的。
　　这下真相差不多浮出水面了，小玫说何美指使她的可信度也提升了。
　　毕竟楚翎的微博头像小玫会知道吗？如果明知道小玫在冤枉楚翎，为什么当时何美不站出来说话？小玫不是没暴过自己的照片，何美作为暗夜经理，也不可能没关注过这件事，所以要说不知道小玫就是自己“资助”的对象，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吧？加上微信注册号主的事，和小玫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是被资助人，何美还给她钱的事，何美算是百口莫辩了。
　　面对大家的疑问，何美选择装死。
　　事已至此，剩下的公关就看暗夜那边了，反正蛰麟这边已经全面解决，公关稿也放出去了，剩下的就是防着暗夜，别被拉下水就好。至于让援助律师以帮助为名，为小玫查的那些证据，戎爵选择深藏功与名。


第15章　
　　第二天一早，戎爵接到暗夜战队老板的电话。
　　暗夜老板今年四十多岁，但至今未结婚。之前靠房地产起家，后来房地产不行了，就干脆收手，拿着这些年赚的钱回家养老了。
　　后来总闲着，人就闷得难受，那时候电竞行业正好全面发展，他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项目，而且本身也喜欢游戏，就成立了这个战队。现在战队有总经理为他管理，他也就没事过来开开会，别的也不需要他管。
　　“刘哥，好久不见了。”戎爵虚情假意与他寒暄。
　　其实就刘老板的年纪，戎爵叫他叔叔都是应该的。但因为他没结婚，也没有孩子，电竞圈的人又都比较年轻，所以对刘老板的称呼就是哥了。
　　“是啊。小戎，最近怎么样啊？”刘老板哈哈笑着问，听起来心情不错。
　　戎爵端着咖啡杯回到办公室，“挺好，现在是休赛期，都比较闲。每天上班也是看看新闻，打打游戏，还挺无聊的。”
　　嘴上云淡风轻，戎爵心里已经飙上一句国骂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刘老板在这儿跟他装哪门子傻？不过他也不想跟刘老板撕破脸，怕倒是不怕，只是这几年暗夜战队的事刘老板已经放权了，有其他人负责，而刘老板只在每一次的官方赛开开幕式出现一回，再就是过年时通过官博给粉丝们拜年，别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了，所以小玫这事刘老板事先应该是不知道的，而今天打电话来也应该是善后的。
　　“也是，现在各个比赛都停了，就等明年的春季赛了。你也忙碌一年了，该放松休息的，还是要去放松一下。”刘老板道。
　　“嗯，我知道。”戎爵也懒得再跟他绕了，便直接问：“刘哥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戎爵的直接让他有些寒暄不下去了，便直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个月都在欧洲玩，今天才接到我们战队总经理的电话，说有人冤枉了楚翎和何美。”
　　哟，好一个冤枉。戎爵心里有一万个MMP，都准备脱口而出了。
　　但还没等他说话，刘老板就继续道：“我们战队已经查清了。这事其实是阿美的男朋友做的，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因为分手不甘心，所以存心报复。他对电竞圈也挺了解，就找了那个小玫编了这么一出。而那个小玫的确是阿美资助的女孩，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不过两个人时常见面，阿美也会给她些钱，所以那些监控的录像只是他们平时见面的画面而已，只是那姑娘拿了阿美前男友的钱，现在黑着心什么都不认了。希望你们不要误会，以免影响了咱们两个战队的关系。”
　　“这事我已经说过阿美了，是她分手的时候让男方抓住了话题，才导演出这事，也是想毁了阿美。我作为阿美的老板，也实在是不忍心手下有能力的员工被冤枉，所以特地来跟你解释一下。如果我们双方能达成一致，合力将此事解决了，相信对我们两个战队以后的发展都有好处。”
　　合力解决？戎爵觉得这可能就是代沟，有些人觉得什么事只要大家坐下来谈一谈，编一编，结圆过去就行了。但他不是这种人，他的俱乐部、他的战队，就必须把事情弄得明明白白，给大家一个交代。
　　混水摸鱼的事不是不能做，但得分事情。这事，他如果开了先河，那以后谁往他们战队的人身上破脏水，都能用一句误会化解，他们还是像孙子一样为恶人辩白。
　　所以今天别说是刘老板来找他，就算是电竞主席来找他，都没有卵用。毕竟电子竞技，成绩说话！
　　“刘哥，这事如果是何经理的前男友做的，那好办，让何经理告她的前男友就行了。诽谤，你们战队的法务都能处理。”戎爵的语气很硬，他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倚老卖老，更不喜欢事情都查清楚了，还要在他面前说误会的虚伪的人。这种人在他看来，就得硬刚，千万不能让步，不然对方只会得寸进尺，毫不要脸。
　　“对于我们蛰麟来说，洗脱了楚翎的污点，将真相放在公众面前，再为楚翎讨一个说法，就够了。这也是我们俱乐部的职责所在。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很明白，告的也是小玫。至于是不是有人指使她的，是谁指使他的，都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索赔的对象只有小玫一个。”
　　“之后小玫咬出了谁，是谁陷害谁这种后续问题，就不归我们管了。何经理要是觉得冤枉，大可以报警，让警方找她的前男朋友，把事情弄清楚，再该谁道歉就道歉，该赔偿就赔偿就行了。”
　　“不是……”刘老板还想为何美辩护两句，但戎爵根本没给他机会。
　　“刘哥，我们几个小辈叫您一声哥，是尊敬您。您在这一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如今我们蛰麟能做的都做了，剩下就是你们暗夜应该做的了。您与其在这儿希望我们能表什么态，不如报警把事情解决了。”
　　“其实无论我们发不发表态度，暗夜要做的事也一件都不会少。如今暗夜这么多事，怕是没有您主持也忙不过来，希望暗夜能早日还自己清白，毕竟这么多粉丝看着呢。”
　　所有的话头都被戎爵堵死了，刘老板也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游说，心里也是气恼暗夜那些人的。同样的，他也不敢跟蛰麟闹的太僵，不然蛰麟的粉丝很可能掀了他们战队。这是电竞圈，很多之前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现在就是有人敢这么做。
　　“嗯，我也主张报警，交由警方处理，我们配合是最好的。”刘老板很快变了话风，“我打这个电话是希望你们不要对我们暗夜有什么芥蒂，毕竟咱们以后还是要常见面，为这事闹的不好，不值得。”
　　硬话说完了，刘老板服软了，戎爵自然也是顺势换语气，“自然，刘哥放心，咱们一切如旧。”
　　“好，那我就放心了，”
　　刘老板似乎也没有心情闲扯了，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戎爵将手机一丢，冷笑了一声——这前男友好大的本事，分手了还能记得前女友手机微信中楚翎曾经用过的头像，估计全国也是头一份了吧？
　　他要信了，那他就是个煞笔。
　　这事等秦少霆醒了，戎爵就找他说了。
　　“做的好。”秦少霆笑道：“越是说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