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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谁记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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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于岑寂带着沈欢鸣和于首阳,同于宁到了别,一路南下益州。
“王爷,于大人已出发。”从三接过飞鸽传书,对从西尔传达这个消息。
“要刘客做好准备。”从西尔坐在冰鉴旁,突然想到了颜齐木。
“把那个病秧子给我叫出来。”
从三应下,去敲了颜齐木的门。
“颜公子。”
过了好久,久到从三以为颜齐木不会来应门的时候,门吱呀着开了。
“从三啊。”颜齐木仍是那副苍白模样,还有些无精打采的。
“颜公子,王爷有请。”
“你带路吧。”颜齐木跟在从三身后,他来了十天半个月了,骧王府还没有摸熟悉。
他只对骧王府的墙熟悉。
铜墙铁壁,骧王爷只手遮天。
“王爷,颜公子到了。”从三把人带到,就退到一边去了。
“王爷。”颜齐木还没走到从西尔旁边,就受不住酷暑,要晕倒了。
从西尔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大夫给你熬的药,没喝吗?”从西尔扶颜齐木坐好,从冰鉴中拿了一颗冰镇荔枝,拨开塞到他口中。
“唔。”颜齐木口中沁凉清甜的,稍稍令他缓过些神来。
“喝了,不大有用。”好吃,颜齐木自己伸手去冰鉴中,取了荔枝出来。
待他费劲剥好,又只见从西尔张口。
“啊~”
颜齐木撇嘴,把荔枝肉喂进从西尔口中。
喂来喂去的有意思吗?想吃自己不会剥?
颜齐木心有不满,又不敢说出口,只好加快了剥荔枝的速度。他就想赶在从西尔之前吃上一口。
“这几日忽略了你,你今晚就搬到我的寝居去吧。”从西尔张嘴,接过颜齐木孝敬的荔枝。
“唉,不瞒王爷,我前些日子调皮,把手弄断了,怕是没办法搬过去了。”颜齐木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摇头叹息,好似真的很可惜。
“嗯?”从西尔看着颜齐木灵活的双手,这是断了?
颜齐木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丢下荔枝,哀嚎道:“哎呀,就顾着喂王爷吃荔枝了,都忘了手疼了。哎哟,疼死我了。”
“怎么?不去地上滚一滚,表示你的真诚吗?”从西尔讥讽他。
颜齐木觉得可以,就要往地上躺,又被从西尔拽住了。
从西尔把瘦的柴包骨的颜齐木拉到自己腿上,圈住他让他坐好。
“你还是真的调皮。”从西尔给他剥荔枝,喂小孩一般的喂他。
“王爷,热。”颜齐木不习惯,想从他的大腿上下去。
真不是开玩笑,颜齐木才不会坐别人的大腿,太母了。
从西尔碰碰他的手背,明明是酷暑的天,可他的手却冰的不像样子。
“老实一点,不然让你更热。颜齐木,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
“娘胎里带出来的?”
“不是。”
“那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七八年前吧,记不得了。”
“我一定治好你。”从西尔虔诚的说道。
“嗨,不劳王爷费心了。您把我放了,我一定长命百岁。”
“把你放了?你再说一句?”从西尔搂着颜齐木,仿佛要勒断他的腰。
“我说的是,您当放纸鸢一样,把我放一放。这王府太精致了,住在这里,折煞我也。”
“颜齐木,好一招欲擒故纵。你可真成功。”从西尔按住颜齐木的脑袋,咬住了他的上嘴唇,继而嘬出声来。
颜齐木又开始脸红了。
他怎么都推不动从西尔。
“做好心理准备,你早晚要心甘情愿的同我做这事。”
“唔。”颜齐木支支吾吾的不正面回答。
三日后。
于岑寂三人走到了益州与连山的交界处。
“于繁繁,你这几日不提笔,是不是手痒痒?”沈欢鸣同于岑寂坐在马车内,撩拨着对面闭目养神的人。
“你别说,还真是。”于岑寂睁开眼,回着话唠沈欢鸣。
这三日里,沈欢鸣要把他闹死了。
就像稚童求关注一样,沈欢鸣的嘴都不带停的。
于岑寂不喝水他要念叨。
于岑寂不好好盖被子他要念叨。
于岑寂不理睬他也要念叨。
甚至连于首阳,也被沈欢鸣吐槽过。
沈欢鸣说于首阳的手比猫爪子还厉害,赶马车像带人骑驴一样,不仅路途颠簸,还七拐八拐的。
沈欢鸣还问于首阳是不是盲人,放着宽阔平坦的路不走,非要独辟蹊径。
老实巴交的于首阳都没搭理他,说不过,所以就不给自己找气受。
沈欢鸣逗不动于首阳,才又继续去骚扰于岑寂了。
“你手痒,可以来我背上作画啊!”沈欢鸣开始解自己的腰带了。
于岑寂拦下积极的沈欢鸣,对他说:“我是手痒的想捶你,少说几句不行吗?”
“不行,人的一生太短,我有无数想说的话,都要说与你听。现在不说,留进棺材里去吗?”
“呸,说什么呢。”于岑寂对沈欢鸣的坦率无言,想说就说,怎的还扯到棺材了。
“那你来作画吧。”沈欢鸣继续解腰带。
于岑寂打量沈欢鸣,怀疑他别有所图。
“再脱,就在你背上写精忠报国这四字。”
沈欢鸣停下了,画画可以,在他背上写这四个字又是要怎样啊?
“我觉得不妥。”沈欢鸣系好衣带,整理自己松松垮垮的领口。
于岑寂暗自偷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马车突然停下了。
“首阳,怎么了?”于岑寂撩开帘子问于首阳。
“大人,前面有人挡路。”
“为何?”
“是山匪在劫老百姓。”
“我出去看看。”沈欢鸣出去,走向前方。
“沈欢鸣,小心。”于岑寂探出头来,嘱咐他。
“嗯。”
第15章
“老太婆,我们兄弟搜了你全部家当,看你也不像只带几两银子的人。别藏了,都给我们拿出来,不然把你和你小孙女葬在这连山脚下!”
为首的山匪扬了扬手里的破旧包裹,尖刀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冰冷。
“奶奶,我害怕。”冯小影抱着奶奶的大腿,小小身躯颤抖不止,她有些恐刀。这些凶神恶煞的叔叔,还拿刀指着她和奶奶。
“小影不怕,等会儿就没事了。”冯阿香摸摸孙女的头,面对山匪跪了下来,“几位大爷饶命,我前几日咳嗽,治病把钱都花了,手上实在没钱了。饶了我们吧。”
“哼,没钱还敢走这里,我看你就是来送命的。”另一个山匪也凑上来,弯刀指向了冯阿香。
“不准欺负我奶奶!”冯小影站起来,鼓着还带婴儿肥的脸,挡在了冯阿香身前。
“小影,跪下!”冯阿香拽小孙女,这头小倔驴,拽都拽不动。
“哟,小女孩长的不错啊,不如拿她抵吧,让我们哥几个乐呵乐呵。”拿弯刀那人不仅长的贼眉鼠眼的,连思想也同等龌龊。
“哈哈哈,是啊,就把她留下吧。”山匪一行七人,皆笑的令人心寒。
“你们这群畜牲!”冯阿香气的喘不上气,她的小孙女才八岁啊。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杀了这老太婆!”山匪举着刀,向冯阿香挥来。
冯阿香认命的捂住了冯小影的眼睛,把她护在怀里,死也不放。
“住手!”沈欢鸣抽出剑,打掉山匪的刀,逼的这群人往后退。
“多管闲事的人,都死在这连山,做了冤魂了!”山匪威胁沈欢鸣,哪来的不长眼,坏了他们的好事。
“欺压弱小之人,也当永埋连山,堕入畜道,生生世世不得为人。”沈欢鸣赶来之时,就听到了这群畜牲的话,恼的不行。
冯小影挣开冯阿香的禁锢,看向那从天而降的大英雄。
她只能看到大英雄的背影,泛着光,又可靠。
“狂妄!”为首的山匪冲向沈欢鸣,他的尖刀淬了毒,只要碰到沈欢鸣,保证活不过一刻。
人类有时候也很自大,沈欢鸣剑都没动,这山匪也近不了他的身。
沈欢鸣回头,对冯小影说:“别看。”
冯小影听话的捂住眼睛。
沈欢鸣抬手,设了结界,在这结界之内,他拉了全部的七人。
“既然要那物来为非作歹,不如割去喂狗。”
语毕,这七人的刀,皆染上了血。
沈欢鸣看着倒地哀嚎的人,丝毫不觉自己下手重。他撤去结界,厉声道:“不杀你们,也别再出来丢人现眼,滚。”
为首的山匪满眼愤恨,爬着离开。
“好了。”沈欢鸣蹲下身,拿开冯小影捂眼睛的手,掏出一锭银子给了冯阿香。
“快些离开。”
冯阿香感激的接下,对着沈欢鸣叩首,“感谢恩公,恩公是好人。”
冯阿香謝完,收拾了地上的包裹,拉着冯小影要走。
冯小影不走,她仰头问一旁的沈欢鸣,“哥哥,你怎么会发光?”
“因为我在做好事,做好事的人都会发光。”沈欢鸣忽悠冯小影,他忘记掩掉施法的光了。
“那你可比星星还亮眼,比月亮还亮眼!”冯小影说着就扑向沈欢鸣,抱着他的大腿,赖着他不想走。
“小影!怎么不懂事?”冯阿香都忘了,冯小影这个小痴呆,净喜欢长的好看的,谁好看就跟谁走。
冯阿香拽冯小影,又没拽动。
“小影,哥哥跟你玩个捉迷藏的游戏,你跟着奶奶走,走远了就藏起来。哥哥会来找你的,找到你,就算你输。玩不玩?”沈欢鸣捏冯小影的脸颊肉,哄她。
“玩。”冯小影松开手,跟着奶奶走了。
走着走着还要回头,冲沈欢鸣笑的没心没肺的,冯阿香看的直叹气。
沈欢鸣哪知道他说错了话,冯小影回家后,专往柜子里躲,往米缸里躲,往地窖里躲。哪里黑她往哪里躲,冯阿香每次找她都要找半天,找到了她还不开心。
造孽啊。
沈欢鸣目送她们走远了,才回去找于岑寂,哪知到了马车,遇见了一个陌生人。
“姑娘,你谁?”沈欢鸣不解,他离开这会儿功夫,怎么还多了一位女子?
“我是于首阳。”于首阳刚扮上这身,沈欢鸣就回来了,他的胭脂都还没凃开。
“你这跟唱大戏一样,哪家姑娘会做你这身打扮?”沈欢鸣看着头戴金钗,面涂胭脂的于首阳,怎么也理解不了他的审美。
沈欢鸣看的眼睛有些疼。
“于岑寂,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下属,他要是走上街,别人见到我们一定躲得远远的。”沈欢鸣扒窗,要于岑寂说句话。
“首阳一向如此,你不必理会。”于岑寂能说什么,他已经习惯了。
初次见于首阳这样,他也是沈欢鸣的反应。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于首阳向叫嚷的沈欢鸣解释道。
“你招人注意还差不多,看看你红彤彤的脸颊,是太阳的光辉赐予你的荣耀吗?”
“不是。”于首阳扭头,不欲多言。
“他不是暗卫吗?为什么要这副装扮?”沈欢鸣又去问于岑寂,“好变态啊。”
“少说两句。”于岑寂拉沈欢鸣衣袖,有些可怜于首阳。沈欢鸣像是跟首阳杠上了,话越说越不留情面。
“我是跟你们一起的。”于首阳又开始接腔了。
“你换回去,我再见你这副模样,打到你毁容。”沈欢鸣捂眼睛,对着于首阳就来气,为什么要跟着他和于岑寂啊?多余,实在多余!
“不行,三个男人太显眼。”于首阳拒绝,于岑寂来益州一定会有人走漏风声,既然要掩人耳目,就得乔装打扮。
“你这样更奇怪。”
“我是妆没画好。”
“于首阳你说你好好一小年轻,怎么如此变态?”
“你才是变态。”
“行了,吵什么?”于岑寂听不下去了,沈欢鸣这就是找茬,针对于首阳。他看于首阳这副模样还勉强过得去,哪有沈欢鸣说的那般不堪。
“他太丑了。”沈欢鸣不满意。
于首阳:……
于首阳长相斯文,不讲话的时候文质彬彬的,怎么到了沈欢鸣这里就丑了?
“沈欢鸣,再多说一句,就不要跟着我了。”于岑寂不想哄小孩,他又不当爹。
“你怎么不说于首阳,分明是他……”
沈欢鸣话都没说完,就被于岑寂捂住嘴,拉进马车里了。
“首阳,继续赶路。”
“是。”
车厢内,于岑寂问沈欢鸣:“你刚刚去了那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沈欢鸣摇头。
“你没冲动吧?”于岑寂还是不放心,他怕沈欢鸣太有正义感,闹出人命就不妥了。
“你放心,我不杀人的。”
“那就好。你也别再说首阳了,他习惯这样行事,你老欺负老实人干嘛?”于岑寂笑,沈欢鸣这不饶人的嘴脸,他可见得不多。
“他总打扰我们,你让他去暗处,不然我想亲亲你都要偷偷摸摸的。”
“我不想跟你亲亲。”于岑寂都没确定跟沈欢鸣的关系,亲什么亲?
“你又撒谎,你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话可就重了。于岑寂,你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就是在求吻。”沈欢鸣自信道,他可没妄言,于岑寂的嘴巴可以骗人,眼睛却不行。
“你是不是只信你自己那套逻辑?”于岑寂反问。
“那你是不是永远要压抑自己的内心?你梦到我那晚,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参与了,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太快了。”这份好感来的过快,不管是之于他,还是沈欢鸣。这份感情就是来的有些唐突,于岑寂还没做好准备。
“你真古板。”
“彼此彼此。”
于首阳驱车进城,确实惹得路人频频回头。
“哎?这姑娘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让一个姑娘在外驾车啊?”
“好奇怪,她是女儿国来的吗?车里坐的莫不是女儿国国王?”
“哎?有可能还是个公主。”
“就是就是。”
于首阳耳力极好,自是听到了他们谈论的话。他回头对车内请示道:“大人,我们进城了,要不要步行?”
“好。”于岑寂应下,要于首阳找个地方停好马车。
沈欢鸣和于岑寂站在原地,等于首阳拿行李。
“于繁繁,我觉得你和于首阳反了。他像个男扮女装的小变态,你倒像个女扮男装的俏佳人了。”沈欢鸣看着远处举止豪迈的于首阳,实在不明白这个人到底为何要这样。
“你是不是想死?”于岑寂掐着沈欢鸣的腰,狠狠的掐他不放手。
“嗯……啊~”沈欢鸣凑到于岑寂耳边,小声的叫着,气音叫的色、气满满的。
“神经病!”于岑寂捶沈欢鸣,直到于首阳过来才不陪他胡闹。
“大人,好了。”于首阳背着三个包裹,向于岑寂禀告。
沈欢鸣虽嫌于首阳,手却伸过去,拿了两个包裹过来自己背着。
“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叫公子即可。”于岑寂纠正于首阳,若是给有心人听去,他就白费这番功夫了。
“是,于公子。”
于岑寂三人向城内走去,一路上边走边看。这益州城虽说有个贪官刘客,可街道却很繁华,道路宽敞,小贩叫卖,一路上都没遇上一个乞丐。看来也发展的不错。
于首阳跟在于岑寂和沈欢鸣身后,本来是在好好的走路,可却突然走不动了。
有人踩了他的裙摆。
于首阳扭头看,只见一个亮晶晶的头顶,是一个和尚。
“你踩到我了。”于首阳开口。
于岑寂听到动静,也停了下来,看发生了什么。
“什么玩意儿,明明是你在前面走的婆婆妈妈的,打断我搬砖的节奏了,怎么还赖我?”曹介闷头搬砖,这小娘子挡路,还反口污蔑他。
“抬脚。”于首阳拽裙子,这和尚就是不抬脚。
“那让你的佣人帮我把砖抬下来,我不方便动。”曹介抬下巴,要于首阳身后那两个人来帮忙。他今天奋发图强,一口气背了两个箩筐,几十斤的砖块,都要搬去刘府的后花园。谁知道就碰上了这三个不好好走路的人,挡道。
于岑寂到益州的第一天,就被人指使着……搬砖了。
第16章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沈欢鸣把箩筐给曹介搬下来,看着地上沉甸甸的砖块,觉得这个光头似乎有些狂。
正常人都不这么搞。
“人理当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走在大路中间还晃晃悠悠的,咋回事儿啊,就你们背影好看?”曹介说回去了,挡路者还成有道理的人了。
“怎么就你块头大,搬砖勇士是吧?踩了别人不道歉还强词夺理?”沈欢鸣最听不得有人这样讲话了,见一个骂一个。
“嗐我踩人就是故意的了?我是看上这小娘子了还是咋?你嘴怎么恁利索呢?”曹介理不亏,辛勤劳动不该被指责。但是他也不欲再引纠纷,等下迟到了是要罚钱的。
“你走吧。”于首阳站在沈欢鸣面前,替他发言。
“真埋汰。”曹介撸袖子,摇摇晃晃的扛着这两箩筐走了。
沈欢鸣扭头,看着越走越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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