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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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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因为楼层高一些,会接受到更多阳光。
也许窗子上的冰会容易化,我打算去二楼试试运气。
前脚刚在二楼站稳,我整个人都被周遭的轰鸣声震住了。
二楼所有教室的门都大敞着,里面的电风扇全部开到最大档,齐刷刷的转着。
整个楼层都被风扇声搞得轰轰响。
我不敢进去,转身继续往三楼走。
三楼还是一派和平的景象,我走回自己的教室,试图敲窗子。
窗子上的冰确实化了不少,我忙着敲没顾得上细瞅。
可是敲着敲着,这股诡异的感觉就涌上来了。
我后退了几步,站在教室中央。
我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一般桌子上会有光块。因为光线是直线传播的。
但是我们教室的光块没有落在桌子上,它全部落在了……
我仰起头,房顶上。
我仿佛能看到光线的路径,它们在穿过窗子的瞬间,硬生生的改变的路径,笔直照在了房顶。
我就这样呆呆地仰着头。头顶上本来安静的电风扇,被无形的力量带着转动起来。
我记得那台失修的老电扇,高二那年就坏掉了。
如今,它居然在摇摇欲坠的转着,还不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它越转越快,我一愣,赶紧闪身。
轰!
木屑四溅。
我重重地倒在一旁,扑倒了一片桌子。
那个老电扇就这样高速旋转着掉下来了!就在我刚才站着的位置。
那里的课桌被风扇敲碎,我仿佛能想象到我的脑袋被坠落风扇削掉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庆幸,我胸口一热,大片的鲜血毫不客气的让我湿了身。
我的脖子竟被木屑划了一个大口子。
我赶紧爬起来,捂着脖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我很生气,又很委屈,无力地靠墙指着那个露天长廊的门怒道,“我死了!我就去找你!玩不死你!”
喀拉,那个门开了。
带着一股长廊吹进来的热风,门开了。
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哦好的,是我同桌。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蠢比。
我懂。
他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警惕地盯着他。
他,总算有点表情了。
他笑弯了眼睛,努力忍笑道,“真闹鬼啊!”
天呐,亲爱的同桌,你这种演技让我怎么肯心甘情愿被你骗啊。你绝对有问题啊!
“那你是人咯?”他居然又问我。
“我才是鬼!”我可生气,我都这么惨了居然还被怀疑!我还怀疑你呢!
同桌大大看着我半袖上的大片血迹,终于没憋住,咯咯笑起来,“这鬼还伤人啊!这样不好,这样是不对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那表情就是在说,“居然被鬼伤成这样,你这个蠢比,你这比可真是太蠢了。”
He must be my同桌 big big 没跑啦!
妈妈告诉我打架是不对的。
所以我就哭了。
我同桌把我捂着脖子的手拿下来,让我别乱动。
然后他捣鼓出一张英语周报,啪,糊在了我的脖子上。
是的,我一个178英俊少年,半袖上都是血不说,脖子上还沾着一整张英语周报!
4开纸大彩页,Let us keep our environment clean and save our beautiful earth!
我又开始哭了。
我同桌让我别哭,他说,这个报纸挺管用的,吸水,你看,你血不流了吧~我哭得抓心挠肝,我说,我流血!好多血!都被报纸吸走了,你看,这张报纸都湿透了!
我同桌赶紧安慰我,没事没事,你看,我这还有好几张呢~我要挠我同桌了,我说,报纸都没消毒,我流好多血!我要死了!
我同桌怒道,胡说!这些报纸都是干净的!
你才胡说!这些报纸明明是咱们班用来垫垃圾桶用的!你从那里掏出来的,我都看到啦!
总之,我大概用了三张报纸,血止住了。
我把最后一张报纸叠吧叠吧,让它粘在我脖子上好看一点。
突然,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因为我听到楼上有人在大步跑动。
“同同?”
“干啥?”
“阿朕仔?”
“滚。”
恩,是我同桌。
“是朕哥哥,这里应该就咱俩吧,我说人!”
“Maybe”
“那这楼上跑着的人,是谁啊?”
我看看我同桌,我同桌看看我。
我要尿裤子,Maybe。
之后,我简直把楼上那个人打得尿裤子。
楼上跑着的那个人是萧尧,今早上给我打电话的那个大尧。
我一边往他腚上踹,一边骂娘,“吓死你爹我了,吓死你爹我了!”
萧尧就躲,“明哥,明爹!错了错了真错了!”
和萧尧一起的,还有我们班的钱多多和王将。
他们三个是我们班著名的三贱客,这里忙着闹鬼,先不细说。
钱多多就是早上那通电话里的钱哥,他说,电话里我拒绝他们的饭局以后,他们三个也觉得无聊,就决定回老教学楼怀旧一把。
和我们一样,发现闹鬼,出不去了。
王将那个人,我不了解,不过以我多年修炼于露天长廊的道行,掐指一算就知道我们年级组数得上名儿的,就有十来个妹子暗恋他。
其实我有点怵他,因为王将在我们学校很有名气,打架打出来的名气。
这个人沉默寡言目中无人,我和他三年同学都没说过话。
我跟王将say hello,他果然无视了我。
他余光瞥了一眼我同桌,然后转过身跑窗子那边站着去了。
同桌说露天长廊通外面,我们五个就往长廊方向走。五层楼的教学楼中,只有三楼的露天长廊开着。
就是坠楼案件的那个。
站在长廊上,感受着户外的风,尽管是热风,也让我觉得舒畅。
我对着大街上的人大吼,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我又看了看楼下,三楼,摔不死吧?!
我说,“兄弟们,那……咱就跳?”
这时候我看到有四双眼睛对我说“蠢比——”
这个长廊链接着我们高三教学楼和实验楼。萧尧窜到长廊对面,把实验楼的门打开了。
“正经中呢,实验楼没给咱锁诶!”萧尧操着一股碾子沟村民组的腔调说道。
王将和钱多多都跟着萧尧走进实验楼,只有我一个人抓着长廊栏杆不撒手。
我同桌走到我身前,“要不咱们从实验楼走吧!”
高三楼和实验楼。
这个长廊,说不定就是刚从一个穴口走出,又要走向下一个。
是否要退出游戏,就在我的一念之间。
我又往楼下看看,三楼,摔死了怎么办?
太阳下沉了,余晖照的整个学校都泛着暖黄。
我盯着楼下,整座学校的影子投在地上,长廊上站着两个人。
那是我和我同桌。
同桌耐心地等着我,走吧,他说。
我松开栏杆,我同桌转身,我跟着他,走进实验楼。
第3章
我后脚跟刚踩稳,就听到身后的门啪一声关上了。
我神色紧张地回头,有些生气地埋怨我同桌,“为什么关上它!至少多个出口!”
他一脸无辜道,“风带上的。”
今晚的风是有些大,我安慰自己。
我拧动把手,打开了!
松了一口气,我掏出兜里的几张零钱掩在门边。做好这一切,我迫不及待地下楼。
令我不解的是,其他四个人看起来神定气闲。
萧尧说,高二的时候他们在五楼计算机教室的地板缝里藏了大宝藏,说想回去找找。
我赶紧往楼下跑几步,站在二楼半层的地方看着他们,“疯啦!吓都吓死了,赶紧走吧!”
“诶呀,这鬼要是舍不得我们,咱们就凑一桌搓麻将,走也走不掉不是?”钱多多一脸轻松的调侃道。
“那你们三个去吧!三缺一和鬼凑一桌!”我一说话脖子就疼。
我同桌似乎是察觉到我身体不舒服,因为刚才他已经走到四楼楼上,现在又抄着兜,缓缓走下来了。
他路过钱多多的时候问,“什么大宝藏?”
钱多多魅惑一笑,“Secret。”
同桌走到我身边,伸手拎住我的脖子,“那我和他先走了。”
我被同桌架着下楼,试图再挽救一下那三个胆子肥大的,“你们真不走啊……诶!”
那三个人不以为然,雄丢丢气昂昂地上楼找鬼搓麻将去了。
我脖子的伤口被我同桌隔着报纸用手按着,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们三个怎么胆子这么大!”我不解。
“他……”我同桌刚一开口,突然大力的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后一甩。
我的后背撞在楼梯角上,钻心的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连一句“你干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茫然抬头,看到同桌又向我扑来。而且他的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模糊。
就像电视的画面被电磁干扰了一样!还发出滋咔滋咔的声音。
他不是我同桌!他是鬼!
我意外地没有因为害怕而迟缓,反而手脚敏捷地爬起来。同桌伸出手要抓我,我侧身躲过,快步越过他,我冲向楼下。
我前脚刚一迈向一楼。
诶?
噗呲!!!!!!!!
诶?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脖子上的伤口在一瞬间,血如泉涌。
不不不,是血如喷泉。
血呲了一墙。
我整个人发飘,就想往后倒。而这时我的腰被人一揽,大力地向后拖。
脚踝撞在台阶上,痛死了!
现在可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谁在拖我?
麻痹啊,是我同桌。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扑腾,可还是被他撕扯着拖到三楼。
他啪地一声把我按在地上,我撞到了后脑勺,蹬了两下腿,脱力了。
“血流好多哦。”他一脸平静地盯着我,口齿清晰地说道。
我嗓子一紧,突然就无法呼吸了。
视线里我同桌又开始变得模糊,滋咔滋咔……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眼皮很沉。
身下冰凉坚硬,旁边有水流的声音,还有……清脆的玻璃碰撞的声音。
这感觉就像,学校的化学实验室。我能想象,我躺在实验台上,有人在旁边洗试管。
天呐……
我叹道。
一个机灵,听觉能捕捉到更多。
这时我听到……
“加点二氧化锰!”
“稀硫酸是哪个?”
“麻痹大尧你他妈化学及格了吗?”
“我槽你别抖,这玩意儿都撒我手上了!”
什么鬼!
我猛地睁眼,看见王将。
原来是他在旁边洗试管。
我费力地坐起来,看见钱多多和萧尧夹着个试管在酒精灯上烧。
“你们这是……”我不解。
王将瞥了我一眼,没理我。
钱多多看着手里的试管变色了,挺兴奋。他闻声抬头瞄了我一眼,继续盯试管,“我们无聊,做会儿实验玩玩,这玩意儿我他妈就没及过格。”
我点点头……
你们三个好雅致啊!
“是朕呢?”我问。
“那呢。”萧尧扬扬下巴。
我顺着方向回头,我同桌坐在靠窗的实验台上,背对着我。
他望着窗下,太阳近乎落山,微弱的光照了他的侧脸,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我满腹疑惑,刚刚袭击我的是我同桌吗?我又是怎么被救到这里来的?
刚想开口,就听到楼道里咚咚的跑动声。
跑得很快!
我翻身下桌,可是其他几人都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我着急道,“有声音!你们听不到吗?”
“什么声音?”钱多多不痛不痒地应,继续烧他的试管。
我急死啦!转头叫我同桌。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大力撞开了。
“媳妇儿!!!!!!!”
实验室没开灯,我只看到一个黑影快速闪过,直逼我同桌。
我离墙近,连滚带爬地去开灯。
这才看清!
这不是十六班的冷小台吗!
冷小台也看到了我,挺热情的打招呼,“哦!你好!明仔。”
不……其实我们不熟。
我对他点头,脖子痛得我不想说话。
他继续热络地和我说着,“咱们见过的,我是你同桌的好朋友!经常去你们班门口找是朕的那个!”
不不……你们俩关系应该没那么好,我同桌现在正拿脚抵着你的肚子试图保持距离。
我同桌蜷起一条腿坐在实验台边沿上,另一条腿顶着冷小台的肚子猛地往后一蹬。
他没说话,我感觉他有点生气。
冷小台这个人我从初中就听说过了。
学校里一般有名气的分三种,学习屌的,长得好的,打架猛的。
冷小台占后两项。
他是个男的,但是长得好看。
全学校的男的都承认。
如果不是他个头纤长,眉宇间有着男人特有的英气,踹人还踹得虎虎生风,我也觉得他长了张女人脸。
初中的时候我是他隔壁班的,学校里他的传闻沸沸扬扬。
我听说他这人独来独往,爱答不理,叼叼的。好像还因此惹怒了社会上的人。
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常有一群外校的高年级生来堵他。
总之我一直以为他这人不好接触。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招惹上我同桌了,经常来我们班门口找他。
天呐,年级组排倒数的他居然抱着一本英语书不远万里从五楼跑到三楼问我同桌英语题!
我当时觉得我要改变我“以貌取人”的陋习了。
虽然他长得一脸“生人勿扰”,但是似乎挺随和的。
现在他正撅着腚趴在实验台上,顶着他那张总受脸一口一个媳妇儿的冲着我同桌发情。
我同桌很嫌弃他的!
暴殄天物!
我气宇轩昂的走上前,往冷小台怀上一瘫,“美人儿,这里闹鬼,赶紧跑路吧。”
美人笑的可淫a荡,“怎么回去?你现在去一楼,你就炸了。”
我没懂,看向我同桌。
我同桌解释道,“一楼,二楼,不是一个气压。”
闻言,我恍然大悟!
方才的感觉还在我大脑里清晰的停留着。
刚刚,就在我迈下一楼最后一个台阶的那个瞬间,内脏剧烈胀痛,血管放佛要被撑裂。
因为,一楼,二楼,完全不是一个气压!
宛若两个世界一般,一楼的气压明显要比二楼小!
如果我还继续试图从一楼逃走的话,恐怕我会自爆而死。
那么刚才抓住我脖子往后甩,后来又拼命把我拖回来的,是我同桌,不是鬼!
他是为了救我!
我又要哭了,“啊!我刚才还以为是鬼啊,我以为我要被吃了。”
我同桌也一样嫌弃我,他说,“我刚把你拽回来,你还疯往楼下跑,抓都抓不住。”
哦,他看向了我,那个眼神一如既往的诉说着那句“蠢比——”
我也顾不上什么嘲讽不嘲讽了,我的好同桌,我的好同桌,我简直要抱住他哭一哭。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说,我喷了好多血啊,这个鬼有奇怪的放血play,吓完啦!
这时候美人又开始笑了,他笑的可甜可甜了,他说,“你他妈这不废话么,猪肉当然放血以后比较好吃啊,老外给猪搞人道主义,都电死,那猪肉真几把难吃,次奥。”
美人你还是闭嘴吧,回到那个我初中认识的你。
我遭到500点伤害,血条不足,我跟我同桌说我晕。
同桌欧巴说回家。
于是我们终于打道回府了。
不,是他们。
我一直都很想回家。
我可高兴,兴冲冲地把实验室的门打开。抬头,定神。
Holy艹!
鬼桑有点艺术的,他居然用冰雕在墙上写了一串字,“三缺一吗?”
不约!不约!
简直了!我吓得撞在了门框上。
后面几个人居然在笑啊麻痹的!虽然你们憋得很努力但是我都听到啦!
“我们六个分成2+4吧。”冷小台突然说道。
“WHY?”my同桌said。
“用行动告诉它咱们不约啊。分成3+3不就是说wele么!1+5又有人落单。”
“那就两人一组好了,我们分头找找怎么出去。”萧尧插话。
“就不能六个人一起吗?”我弱弱地打断道。
话音刚落,墙上的冰棱瞬间暴增,在离我的脸不到一拳远的地方定下了。
这鬼脾气有点大。
冷小台批评我不遵守游戏规则,没有娱乐精神。
我的爱蛋几乎是崩碎的。
我是不想大家分开的,但是其他几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居然在讨论分组。
我同桌不知道为什么甩了冷小台一个眼刀,走到我身边,说道,“我和他一组。”
冷小台说,“别啊,也许明明仔不想和你一组呢。”
他说的对,刚才的经历让我对我同桌是有阴影的。
另外他是个小残体,连窗户都爬不上去。
由于我是唯一受伤的,大家说我可以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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