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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不但没收拾他，还为他解了定，重获自由的风启一溜烟儿跑到了古泠身边。
　　城主揍人可是有讲究的，他专挑看不见的地方揍，所以古泠并没有发现风启被揍了，还被揍得不轻，古泠只是看见风启跑来时，脚一瘸一拐的。
　　“你怎么了？”古泠问。
　　风启摇头道：“我能怎么，倒是你，没被怎么样吧。”
　　说着他还有些后怕地往那小蝴蝶的方向看了一眼。
　　小蝴蝶那边，城主跟个女儿奴似的向小蝴蝶嘘寒问暖：“女儿啊，对爹爹挑选的准女婿还满意吧。”
　　小蝴蝶摇了摇头，她一脸嫌弃地说：“你那什么眼光？那小子比老娘还拽，老娘这暴脾气哟。”
　　城主闻言惊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蝴蝶无所谓道：“没什么，就是被他给揍了一顿，老爹你没发现你女儿脸上青了一块吗？”
　　然后城主就仔细地瞧他女儿的脸。
　　瞧了半天，城主终于在他女儿各种颜色堆积的脸上找到了一块青色。
　　城主当下就发飙了，他气冲冲地朝古泠喊道：“臭小子敢揍我女儿，不想活了！”
　　对于城主的喊话，古泠没理他，甚至古泠还牵着风启的手准备离开。
　　城主哪会让他离开，当即拍出一掌拦下了两人。
　　风启并未硬抗此掌毕竟城主可是大乘修士比他足足高了一个境界，但古泠是谁？龙傲天的他向来是越阶杀人的。
　　古泠轻易躲过了这攻击，随后他将风启带至安全地带便冲上前去同城主大战在一起。
　　高手对决就是不一样，就那么一个交战，整个房顶都给轰飞了。
　　“轰——”
　　巨大的撞击，导致整个大地都震了三震，风启光顾着捂耳朵了，差点一个站立不稳倒地上去。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再看古泠时，发现他已经同城主打到天上去了。
　　也是，地上根本不容他俩发挥。
　　巨大的冲击让风启根本飞不起来，他只能站在下面看，这时小蝴蝶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对风启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刚才说了我丑。”
　　风启闻言有些震惊，毕竟他说小蝴蝶丑说得那么小声。
　　风启咽了咽口水道：“对呀，我就说你丑了，你要拿我怎么着？”
　　风启见小蝴蝶不过金丹初期修为，风启自信他还是能打得过这丑妞的。
　　风启已经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哪里知道小蝴蝶却一脸娇羞地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耿直说我丑的人呢。”
　　风启：“……”
　　卧/槽！你这一脸娇羞是要闹哪样啊！劳资骂你，你还娇羞，你别不是个m吧！
　　事实证明那小蝴蝶就是一个m，是个鬼！下一刻小蝴蝶翻脸跟翻书一样，一把拔出她的蝴蝶剑指着风启说：“混/账东西敢骂老娘丑？看老娘不削了你！”
　　说话间，小蝴蝶就一剑刺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之间，风启一把抓住夜凰，在小蝴蝶临近他不过一尺距离时，他一个起跳，足尖点在小蝴蝶的蝴蝶剑上，然后凌空来了个漂亮翻身，风启速度本来就快，历经这几月苦练，速度就更快了，小蝴蝶只看到了风启留在空中的虚影，等反应过来时，风启早已贴身站在她身后并用剑抵着她脖子了。
　　“好快！”小蝴蝶尽管被擒，但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赞美。
　　风启有些洋洋得意，他道：“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刚谁说要削我来着？”
　　风启贴得近，说话的气息都扑到了小蝴蝶的耳尖上，小蝴蝶的心跳突然莫名加快了稍许，她捂着心口冷哼道：“你这家伙，打赢了我这女流之辈算什么，你有本事同我爹打啊！”
　　风启“啧啧”回道：“你别用激将法了，激将法对我没用，我是打不过你爹啊，但我打得赢你就够了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就这么理直气壮不要脸。
　　“你！”小蝴蝶被风启气到了，她偏过头看着风启，她本意想骂他的，但她却看着风启的模样入了神。
　　她发现他眉目清俊，两眼弯弯，唇角带笑的模样格外地吸引人，他的声音里总是带着笑意的，同她所接触的正人君子一点都不一样。
　　小蝴蝶的心跳速度又加快了。
　　这怎么回事？小蝴蝶心下大骇，难不成她还对这无赖动心了？
　　小蝴蝶思绪万千，这时天上传来了古泠的声音：“风启，我们走！”
　　“好嘞！”
　　风启闻言遥遥回了一句，便甩下小蝴蝶御剑跟上了古泠。
　　小蝴蝶看着风启绝尘而去的身影，有些出神。
　　两人走远后，城主这才屁颠屁颠走到他女儿身边，城主苦丧着脸，像只斗败的公鸡，他道：“老爹输了，老爹居然输给了一个小娃娃，老爹没脸活了。”
　　小蝴蝶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她回过头看着她老爹，伸出手摸了摸她老爹的脑袋，并安慰她老爹说：“老爹，那小子不小了，已经不是娃娃了。”
　　然而这安慰并没有奏效，她老爹还是忍不住哭了，老泪纵横：“我这老脸没处搁了其他四城的老家伙肯定要笑我，我不活了。”
　　城主的哭声感天动地，城主府的下人们也跟着痛哭起来，城主府的哭声经久不绝。
　　不日，妖怪城城主被一个名叫古泠的小辈打败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天州。
　　嘲笑的有，同情的有，当然疑惑的也有，因为天州年轻一辈的强者中貌似没有古泠这么一号人物。
　　别人不熟悉古泠这个名字，但十大门派之一的焚殿殿主艳婪却是清楚明白的。
　　古泠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艳婪耳中。
　　彼时的艳婪正在炼火中，一望无际的火海，那个赤身青年竟是用以身炼器之法，将自己困于烈火中煅烧。
　　艳婪在得到这个消息的传音后，就离开了这片火海炼炉，来到了焚殿大殿中。
　　自从那日九鸣渊下，他的身外化身将记忆传达给他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古泠的消息，甚至他为了找到古泠直接灭了整个无源宗。
　　暮凌风应该是知道古泠行踪的，可惜太不禁打，被他一掌就打死了，所以他捉来了晴彩儿严刑逼问。
　　那时艳婪因为正处在化神初期的晋升阶段，便叫下属去办的此事，只是下属办事不力，逼问了三月有余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艳婪本欲闭关出来后就用搜魂术窃取晴彩儿记忆，不过现在看来，或许不必了。
　　艳婪查看了一下属下收集而来的，古泠与妖怪城城主比试的现场片段。
　　片段里两人打斗异常激烈，即便只是虚像，也依旧能够感受到，彼时的大地在摇晃，艳婪看了片刻，便捏碎了手中的虚影变换。
　　他展颜一笑，雌雄莫辩的面容，竟美得叫人移不开双眼。
　　他道：“果真是古泠。”
　　说罢，他便吩咐属下道：“既然知道了古泠的消息，那晴彩儿留着也没用了，杀了吧。”
　　艳婪说杀人时，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艳婪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美艳旖旎，可听在他那属下耳中，却是魔音鬼魅，入耳成惶。
　　他那属下听见此话，吓得俯地颤声道：“回焚主，晴彩儿被夭殿下的坐骑救走了。”
　　这话信息量颇大，艳婪身体一斜，背靠在宝座扶手上看了他片刻，嗤笑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你的看管不力，晴彩儿逃跑了，小夭心爱的契约兽也不见了？”
　　一番话说下来，就已经定下了那下属罪责，下属自知罪责难逃便跪至台阶下向高座上的艳婪不停求饶。
　　艳婪见此笑道：“我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说及此，艳婪方还在笑呢，这会儿便微微皱起了眉头，眼底一片冰寒：“不过你求饶声这么大，打扰了小夭午休，确实该死。”
　　最后一个“死”字，艳婪咬字犹重，那下属闻言身体一僵，双目突然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真应了那“死”字一般。
　　正在这时，艳婪指尖窜出了一只火蝶，火浪翻滚，炽热的火光将整个大殿都点亮了，只眨眼功夫，那下属便焚为了灰烬。
　　大殿中，九级台阶下，活人烧成了灰烬，灰烬又焚为湮灭，不留半点痕迹。
　　“哥哥……”
　　这时，空荡荡的大殿里，一个抱着残破布偶的女孩走了出来。
　　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光景，小脑袋上扎着两个丸子，十分可爱，女孩穿着素白衣裙，样貌与艳婪惊人相似，就好像是孩童时期的艳婪一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艳婪的孪生妹妹小夭，小夭因十一岁时的那场变故，停止了发育，人也成了痴儿。
　　小夭抱着桔色的布偶呆呆傻傻地向艳婪走来，她一边走一边说：“哥哥，我的大黑不见了。”
　　大黑就是小夭的契约灵兽黑狼。
　　艳婪看着他的妹妹，本是食人的凶兽，却硬生生伪装成绵羊的性子，他走至小夭跟前，对小夭说：“那哥哥帮你把大黑找回来，好不好？”
　　小夭抬头看着她的哥哥，目光呆滞，正如她手中的玩偶，残破不堪。
　　她说：“好。”

　　切磋

　　（二十五）
　　风启的装扮有点奇怪，他的所有头发都用一根浅色发带束在头顶。
　　脑袋上顶个发髻本是十分正常的打扮，但是他偏又在这发髻上插了把小剑，插把小剑也没什么就当发簪使，但这小剑上方又斜插了支毛笔，那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不伦不类如同“插座”的发髻再配上他那穿戴不整齐的衣服，人若是再丑上个几分，活脱脱一个痴傻小疯子。
　　谁若和他走在一起，简直就是自掉身价，很明显古泠就是这自掉身价的一枚。
　　风启同古泠飞出妖怪城后，在一条小河边停了下来。
　　风启见那小河清澈见底就上前去准备洗个脸清爽清爽，哪里知道他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己的这副尊容，沉默一两秒后，顿时笑喷了。
　　风启指着水里的那个倒影回过头对古泠说：“那家伙真逗，脑袋上插的什么啊，笑死我了，跟个傻子似的。”
　　古泠面无表情地看着风启。
　　风启：“……”
　　风启万分郁闷，像焉了的公鸡。
　　他摊手道：“好吧，这一点都不好笑。”
　　古泠本来是不笑的，但风启说了这话后，反倒笑了。
　　风启就奇了怪了，他道：“你笑什么？”
　　古泠整理了一下风启的衣服，然后笑着回道：“我笑你傻。”
　　风启：“……”
　　风启觉得古泠会笑是给他面子，当然高兴，但是古泠又接了句笑他傻，这就让风启有些不高兴了。
　　虽然他觉得他自己是挺傻的，但麻烦别这么直白说出来好吗？
　　风启记得他们还不熟的时候，古泠说他蠢都是委婉地用单纯来表示的，怎么现在熟了，就兴骂人了？他这样是会失去他的。
　　风启不满道：“我这才不是傻，我这是单纯。”
　　说着风启怀着报仇的小心思，十分恶俗地做了一个单纯卖萌的表情，准备恶心一下古泠。
　　老实说，他这表情虽然挺恶俗，呲牙咧嘴，但意外的……萌……
　　古泠半晌没说话，风启以为古泠这是被他恶心到了，就哈哈笑了起来。
　　风启笑得有些忘情，丝毫没有发现古泠竟伸出了左手捏住了自己的右边脸蛋。
　　古泠捏得很轻，就像是在抚摸他的脸一样，有那么一刻风启看着古泠停止了呼吸。
　　停止呼吸后随之而来的是心跳加速，耳根发烫，以及莫名兴奋。
　　天啊！这什么鬼反应！
　　风启恨不得自扇自己一耳刮子。
　　然后，风启为了掩饰这反应，佯装惊恐的样子，连连摆开古泠的手说：“喂喂！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风启说得义正言辞，古泠却当完全没听到的样子对风启说：“你脸挺滑的，手感不错。”
　　风启闻言愣了三秒。
　　第一秒是一头雾水：他在说啥？
　　第二秒是了然：哦，是在说这个啊。
　　最后一秒，风启彻底反应过来，更兴奋了有没有啊！兴奋个鬼啊！这什么鬼反应！
　　风启再次恨不得自扇耳光。
　　理智让他快速后退并指着古泠说：“喂喂喂！什么叫手感不错？你摸我脸就算了，你还说手感不错？我听着怎么那么像调戏啊！我可是正经人家，你说话注意点。”
　　古泠见此笑道：“你我皆是男子，又无男男授受不亲之说，再者，你又不是姑娘，何来调戏之说。”
　　风启一听，眉毛一挑。
　　古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难道真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不对！他反应本来就过度。
　　试问，一个男的被另一个男的摸了脸，然后莫名兴奋什么的，作为一个直男，这还不叫反应过度啊！
　　风启的内心无比崩溃，然后他的脸就又被古泠给捏了，风启当场发飙：“喂！你怎么又捏我脸啊。”
　　古泠笑道：“你又不是大姑娘，这么在意别人捏你干什么？”
　　风启一时竟无言以对，如果他在意了，那他岂不是就是大姑娘？
　　这古泠真是奸诈啊！
　　风启本着不吃亏的原则，伸直了双手作势要将古泠的脸给捏回来。
　　风启本以为古泠会躲，但古泠并没有躲，于是风启就这么捏住了古泠的脸。
　　的确手感不错，不错到风启的心跳再次加速。
　　风启为了掩饰这尴尬，捏着捏着就笑了起来。
　　他一边说着好笑，一边走到河边洗了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对古泠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继续去找溟濛仙草吗？”
　　古泠道：“已经拿到了。”
　　“什么？”
　　古泠再次说：“我在城主府已经拿到溟濛仙草了。”
　　风启大惊：“这么厉害？”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古泠凑近风启耳边轻笑道：“对啊，我比那个小蝴蝶厉害多了。”
　　古泠凑得近，气息都喷风启耳尖了，这姿势莫名熟悉，这不就是风启同小蝴蝶说话的姿势吗！
　　风启感觉自己被撩了，巧合吧这是！
　　巧合个鬼！风启一想到此处气得分分钟拔剑，要撩也是他来撩好吗！
　　只见风启从从天上直冲而下拿出法笔来便朝古泠的脸上丢了个“封”字，古泠要是能轻易被封住他就不是古泠了，这“封”字在快要砸中古泠时，突然像被人控制了一般斜歪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草丛里，只见空中气流炸出来一圈烟雾，接着直径一米地的草都一动不动，风吹都不动的那种。
　　古泠看了一眼那片草地笑道：“有进步，连死物都能封住了。”
　　风启闻言刚还不爽呢，这会儿又笑了，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古泠接着道：“说来你我还从未切磋过，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让我看看你能力如何。”
　　说着古泠手中便凭空出现了一把青色长剑，风启见此也不退让他，也想知道自己真正实力如何，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知道古泠是绝对不会误伤他的，所以毫无顾忌。
　　风启跳下夜凰，然后手持夜凰指着古泠笑道：“好啊，也让我看看元婴修士究竟有多厉害。”
　　说罢风启便率先冲了上来，一股劲风带动周围草地簌簌作响，风启速度之快眨眼便近了古泠的身，黄色灵气同青色灵气撞击在一起，尤其华丽的一击却被古泠皱着眉头一掌挥开了。
　　古泠皱着眉头道：“你速度虽快，力量不足，近身无异于找死。”
　　风启一听说得有理，便快速退开，一边退，一边往古泠身上扔字，只见风启右手持剑左手写字，简直逼格满满，但下一刻他便被突然近身的古泠给抓住了手腕，与此同时古泠还轻敲了下风启的额头，他道：“你不是速度挺快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让我近了身？”
　　风启理亏，结结巴巴回道：“那是因为，因为我在写字啊。”
　　古泠继敲额头后，又捏了一把风启的脸，他道：“傻子，你不知道边写边躲吗？”
　　风启闻言恍然大悟，他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
　　于是数十场下来，风启边闪边扔字，终于将一个“封”字扔在了古泠的头上，风启大喜过望，想都没想便冲上前去，想要一招擒拿古泠，哪里知道风启一近身却被古泠反抓住了手腕，风启哭唧唧：“你不是被我封住了吗！”
　　古泠教训道：“没听说过使诈吗？这么轻易就被敌人骗住，真笨！”
　　风启内心再次泪崩：还有这操作？？？
　　就这样，一夜过去，数百场比试，风启全败。
　　黎明时分，风启实在太累了，就说要休息一下，接着他一合上眼皮，人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风启周围的景色都变了，耳边还有十分巨大的水声，抬眼望去却没想到竟是从天上流下的急湍。
　　“瀑布？”
　　风启揉了揉眼，猛一睁眼，就看见古泠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抓鱼，古泠是站在水面上抓鱼的，水下还倒映着古泠的影子，眼前灵气氤氲，如梦似幻，风启当时就看呆了，心里简直被“炫酷”二字霸屏。
　　风启看了好一会儿，稍稍蹬了蹬腿，顺着腿看去，高耸入云的万年古木被自己踩在脚底，猛地爬起才发现他竟是躺在岸边的木藤吊床上。
　　风启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