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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图-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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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旭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心中微微挣扎一下，而后搂住萨维的腰，攥住萨维的领口，给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吻，“跟别人没什么，这些年我脑子里只有你。”
这是池旭有史以来说的第一句情话，原本他以为这样的话语大多是为了应付，但现在他才知道，其实真的是为了表达，他不想萨维为他有任何不好的情绪。
萨维的心跳快了一拍，他本以为这些年他早已练成了波澜不惊的习惯性态度，哪知道那些东西在池旭面前仍只能算作浮云，展现给池旭的，才是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萨维，只是萨维，从小到大的一个萨维而已。
萨维将头埋在池旭的颈窝，耳朵不可思议地发红，“……池旭……我……”
池旭拍了拍萨维的脑袋，“好了。”
“对了，刚刚听见你跟那个人说，你要尽快回去……”萨维抬头，问池旭。
“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池旭默了一阵，对萨维说。
萨维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等时间到了，我送你回去。”其实他根本不想让池旭离开，但是他也知道，此时他们二人几乎站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地界，想强行让池旭留下，根本不可能。
但是，萨维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池旭回去？至少，他要……“池旭，回去之前，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池旭知道萨维不会让他做一些为难的事情，而萨维要求他的次数可以说少到几乎没有，这是萨维第一次要求他……“你说。”他知道自己不会拒绝萨维的请求。
萨维扯开自己最上端的两颗纽扣，在池旭面前，露出富有弹性而白皙的皮肤，“咬破我的脖子，吸我的血。”
池旭盯了萨维半晌，“契合之契？”
萨维点了点头。
池旭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看着萨维，皱着眉头，认真且严肃地问：“萨维，这些年，我不在，你是怎么解决你的血液吸食问题的？”
萨维像是没有料到池旭会问他这个问题，“你离开那图界的前几个月，我就脱血了。”
“……”池旭默然，怪不得当初萨维到了后面就没有再吸食他的血液，其实当初他也料到一些，但是当时没机会问萨维。
“我听说脱血的过程很辛苦，你……”问完，池旭才觉得自己好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现在才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太晚了些？
萨维漫不经心似地笑了笑，“其实没有太痛苦。”
“当时我明明还在，何苦呢？”池旭心底有些自责，但随即又想到，要是当初萨维没有提前脱血，那他事先离开，对萨维岂不是更加残忍？他知道萨维是绝对不会告诉他自己的难处的。
萨维笑了，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池旭的额头上，“其实在那之前我就想脱血了，因为每天被咬脖子一定很疼，但是早些的我，没有那个能力，等我变强了，怎么可能再让你受那些苦？”
“其实这次让你喝我的血，与我签订契合之契，就是为了让你与我共享生命，这样，你死我也会死，你痛苦我也可以承担，你存活于世，我也就在你身边待着，这样，也算是紧紧联系在一起了吧。”
“萨维，你说这些话，肯定会让小女生感动得哭出来。”池旭说。
萨维无所谓似的耸耸肩，而后靠近池旭一步，将自己的脖颈呈现在池旭面前：“能感动你就足够了。”
池旭将自己的牙齿嵌入萨维体内，当专属于吸血鬼的血液流进他的口腔，经过他的喉道时，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蔓延至他的全身，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在那一瞬间，他差不多明白，从此以后，自己就与普通的人类不一样了。
他们之间的契合之契，没有隆重的仪式，只是两人之间的一种协定。
“我要回去了。”池旭说。
萨维大方地敞开怀抱，“我送你。”
池旭抽了抽嘴角，“不用了。”
萨维悠闲地看向下方，而后转过头不紧不慢地对池旭道：“下面全都是吸血鬼，不是我带你下去，你会被杀的。”
池旭：“……”
☆、打算
萨维张开双臂，将池旭揽入怀，而后便展出光翼，一跃而下。
“到地上就把我放下。”池旭已经看到下方抬起头仰视着他们的其他吸血鬼们，觉得有些难堪。
萨维笑笑，“你不觉得被我抱着飞过去，比你走路快多了吗？”
池旭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憋了老半天——“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说，意思是，我宁愿慢点儿也不想被这样堂而皇之地抱这越过那么多人的目光。
“池旭，你都要走了，就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久一点嘛？”萨维的声音中带着点儿撒娇似地埋怨。
池旭登时哑口无言，只得稍稍叹一口气，继续让萨维抱着。
陆地上的吸血鬼自是感觉到了他们陛下的气息，他们扬起头，看见陛下的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不是吸血鬼，那是人类。
昨晚与池旭对峙的小男孩霖呆呆地看着陛下远去的身影，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陛下怀中还有一个人——昨天晚上在陛下房里的那个人……原来是个人类吗？霖暗暗握紧了拳头……那个人，跟陛下，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陛下上任的这些年，几乎可以说是禁欲的，自打霖在萨维身边办事以来，他就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与陛下亲近的人，他还曾想，自己与陛下的关系，恐怕是所有人中，最好的吧，毕竟陛下对他展现出笑颜，给了他别人享受不到的温柔……
可是，他却发现，对于那个人，陛下珍贵的一切——陛下的笑、陛下的动作、陛下的话语……几乎都是毫不吝啬，慷慨地释放……
他曾经听陛下宫内早期的侍女说过，几年前，陛下有一个十分亲密的爱人……那个人，难道就是昨天晚上他见到的那个人类吗？
霖想知道，却无权知道，他才发现，自己对于陛下的感情，是那么地卑微……
有了萨维的护送，很快就到达了人类与吸血鬼领地的交界线处。
“就是那里，把我放下就可以了。”池旭指着下方作为分界的建筑物，对萨维道。
萨维向下看了一眼，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池旭也发现萨维继续行驶，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萨维……”他拿手在萨维眼前晃了晃。
“我把你送到你们的基地。”萨维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缓缓地对池旭说着。
什么？池旭看萨维的神情并不像是开玩笑，“你这样直接过去，会遭到攻击的。”他的话语是极为认真的。
“我知道啊，”萨维一边的嘴角忽地挑起，“可是那些东西伤不了我。”
池旭的眼睛微微不可思议地睁大，虽然他早就知道萨维的实力很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会到那种连科学武器都伤不到他的地步……
萨维自是注意到了池旭的表情，他微微低下头，“我已经是那图界最强的吸血鬼了，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我，可以轻易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池旭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盯着萨维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错觉萨维其实不是现实生活中的人……“好，你牛逼。”池旭说。
少许的人类军人抬头看见了天空中那彷若异鸟的身影，他们眯了眯眼，纷纷对视。
张阳自然也是看见了天边的那一抹身影，他手持望远镜，愕然看见池旭被一位吸血鬼抱在怀中的样子，那个吸血鬼，就是萨维吧……
张阳暗暗攥紧了拳头，池旭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把那么危险的人物引到这边来，脑子是秀逗了吗？
他即刻打开通讯器呼叫池旭，一边又转身疾速向外走去……
“把我放到外面就可以了，那些人不会允许让你进去的……”池旭推了推萨维，示意萨维把自己放下，他知道这样必定会引起很多人注意，但也实在是没办法……
萨维知道池旭的顾虑，但是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池旭，他知道如果强行挽留池旭会让自己显得很不成熟乃至幼稚，但是在池旭面前，他就会忍不住……
萨维终于缓缓下降，池旭松了一大口气，而就在这时，通讯器又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张阳！
“池旭你疯了吗？”张阳张口便开始絮叨，“你可别让那家伙进来！”
池旭默然一阵，“我知道。”他又不是傻。
“我告诉你，你跟那家伙的关系，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吧。”张阳的语气显得有些急迫，池旭也随即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应该让萨维到这边来。“我会注意的，”池旭说，“我马上就回来。”
“好……”张阳也无话可说。
这些话自然是尽数落尽了萨维耳朵里，池旭看萨维一眼，“抱歉……”他发现自己确实有点儿因为爱情而冲昏头脑。
萨维摇头说没事，“是我太任性了，我的幼稚……给你带来了困扰。”他果然还是不够成熟，在池旭面前。
池旭显然是没有想到萨维会这么说，“那倒没有，只是现在因为阵营的关系，我们不得不这样。”他叹了一口气，如是对萨维说道。
现在战火纷飞，吸血鬼与人类的关系日渐僵化，又因为两个人的身份关系，他们根本不可能像以前一样。
只能等当下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战争过去了，我就来找你。”萨维垂下眼睫，对池旭说。
池旭点头，其实他也想问问关于那图界阵营的事情，“萨维……”话还没问出口……
“池旭！”跑得气喘吁吁的张阳呈现在两人眼前，张阳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内心的不安愈发地强烈起来。
萨维紧紧盯着张阳，一言不发。
“萨维·拉勒比，是吧。”张阳自是察觉到萨维的目光，他抬起头，问萨维道。
萨维微微点头，而后露出了一个连池旭都觉得绅士过头的笑容，他缓缓向张阳走去，张阳近乎本能地感受到了危机，手不由自主地探向腰间的武器。
池旭以为萨维要做什么，上前一步，却见萨维向张阳伸出手，“张阳，我听池旭提起过你。”
池旭：“……”谁来告诉他这他妈是什么情况。
张阳反应得很快，伸出手握住了萨维的手，触感是不正常的冰凉，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正经地与吸血鬼接触。
但是萨维并不会像人类见到人类一般开始寒暄，他直接而又迅速地直入主题：“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戒备，毕竟以后，我们很有可能还是盟友关系。”
想到萨维提出的结盟协定书，张阳点了点头：“啊……确实是这样呢……不过是否能够相信，我们还正在商讨呢。”
他们说的话池旭有些听不懂，他听出萨维好像给了组织一个协定书……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妈的，回去再问张阳。
当池旭目送萨维远远离开，池旭在耳边听见——“今天晚上，把一切都告诉你。”仿佛是萨维传来的来自心底的话。
池旭叹了口气，而后转身听张阳寒暄。
“池旭，你和那家伙……不会是……”张阳一直有些耿耿于怀。
“什么协定书？”
“啊？”
池旭看着张阳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又问出——“你们说的，什么协定书？”
张阳惊讶地看了池旭一眼，“你不知道？”
池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跳，“对，所以快告诉我。”
当天晚上，天空呈现出一片黑蓝，月亮倒是亮，就是星星没几颗……用一个词语叫什么来着？月明星稀……池旭仰望这天空，如是想道。
“怎么了？长官？又在独自赏月，一天天的，要不要这么感啊？”薛傲那小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旭转过头看他一眼，“事情都做完了？”
薛傲看着池旭，自信的笑容中带着年轻的光彩，“那是，没做完敢来找你嘛？”
池旭轻笑，“胆子还挺大。”
“不……”薛傲挠了挠头发，“就是前几天的那个事情，让我有点好奇，听说一个吸血鬼到耶尔大楼……忽然把你给掳走了？”薛傲小心翼翼地看着池旭的表情，果然发现池旭的嘴角抖了抖。
这死小子，还真什么都敢问……池旭恼火地想，“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池旭那略微狰狞的表情把薛傲吓到了，他自觉地闭上了嘴。
“小子。”薛傲忽然听见长官叫自己，连忙回头，“你觉得……吸血鬼和人类，真的能够和平生存吗？”
这是长官第一次非被动跟自己说话！薛傲显得有些激动，但他也不忘认真回答长官的问题，“我觉得……应该可以吧，因为以往那么多年都过去了，两个物种不都是一直各活各的，毫不干涉吗？”
“然后呢？”
“……但是如果双方所站立场完全……”
“你们聊得真high。”张阳切入二人的对话，薛傲顿时哑了声。
张阳只是一个眼神，薛傲就灰溜溜地走开了。
“干什么？”此时池旭的心情有些沉重。
“……你以后到底怎么打算？”张阳斟酌一会儿，最终问池旭道。
☆、事态
池旭看向张阳，张阳正好点燃了烟吸了一口，注意到池旭的视线便转过头，烟雾吐出，绕在池旭的身侧。
“你跟那个吸血鬼的关系，不一般吧。”张阳见池旭没发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哈哈，池旭，真不得了，别人去那图界，把到一个吸血鬼女郎就不错了，你倒好，直接把人家的首领给搞到手了。”
池旭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并没有“搞”萨维，而且之前，他根本没有想过萨维今后会成为什么样的角色。
“那个萨维啊……一个人的战斗力可以抵得上一支军队，我们人类这点儿炮火，想搞赢他们那么大一坨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可难喽。”张阳一边叹着气一边看向远处的弯月，道：“但如果吸血鬼之王那边可以来帮助我们的话，我们几乎就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
张阳用拳头捣了捣池旭的肩膀，“喂，别发呆啊，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池旭看着张阳，而后用手将张阳晃在自己眼前的爪子撇开，“什么意思？”
“……”张阳分外无奈地看了池旭一眼，也知道池旭有那么一点儿明知故问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这边的人看到吸血鬼首领提出的协议，还是很犹豫的，很多人都害怕这是吸血鬼的新战略，但是我们这边……有你在……”
池旭面无表情地看向张阳，“你的意思是，我变成了你们跟萨维谈协议的一个砝码？”
张阳张嘴，尴尬一阵，“其实这么说，也不是不对，你别生气……”
池旭冲他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些都是正常的。”
“我跟你说件事，这件事情我遵从你的意愿……”张阳咽了口唾沫，“按现在的形式来看，我们人类明显是处于劣势的，我们急需增援，但是那边的人想，如果这是吸血鬼合谋的计，我们就会全军覆没，虽然现在你我都知道吸血鬼首领这边的阵营倾向哪边，但是那边的人不知道，他们还在犹豫，他们没有那么一个能保障的东西，你知道的，‘定心丸’。”
“你是要让我把我和萨维的关系告诉那些人，然后让他们放下对吸血鬼的戒心吗？”池旭心中有些复杂，他定定的看着张阳，虽然心中的答案已然肯定……
“没错。”张阳这样对池旭说。
“他们会自己斟酌的，要是我们现在的情况真的没那么乐观，我敢肯定，他们最终答应萨维支援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在我不告诉他们任何事情的情况下。”池旭并不想将他和萨维的事情公之于众，因为实在没有那个必要。
“兄弟，你太乐观了，”张阳将手撑在池旭的肩膀上，“我承认你说得没错，但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持续下去，没有这颗定心丸，那边军队态度僵。持的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月，这一个月期间，他们必然会加大对那图研究社人员工作的要求量，池旭，我们社的人不多，很多年轻人都还有经过足够的培训……”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军队给我们施加的任务，执行起来，会有多少同班死亡？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失？”
张阳考虑得总是这么面面俱到，池旭还没有想到那些……
“那好，你说的这个事情，你告诉那边的郎凌海，他是元帅，决定权在他手里。”池旭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过张阳，这样敏感的话题，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虽然池旭并不惧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但是，他讨厌那种被人在背后议论的感觉。
当天晚上，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随即又想到萨维今天说的话……也许他睡了，就会梦到萨维吧……
他强迫自己睡着，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正在推搡自己的身体，眯着眼睛翻身一看，是萨维！
萨维正坐在床边，勾起嘴角看着他。
池旭不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撑着床板坐起身，疑惑道：“萨维？”
“嗯？”萨维微微侧过身，双腿翻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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