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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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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容乖巧的点头答应,带着一丝小狡猾从腰后掏出一把极为小巧精致的弩弓,只有巴掌大小,配上两寸长的弩箭,是一个极好的玩具,但是云烨从弩臂上的金属光泽看出来,这东西好像不光是玩具那么简单。

    “铁公公送给孩儿的,说是孩儿防身用。”云烨疑惑的朝十五步开外的大树射击了一下,咄的一声,两寸长的弩箭就插在树干上,云烨废了一番力气才从树干上把弩箭拔了出来,老铁有点过份了,这种软钢是要用在大帝号上的,怎么能做成小玩意让孩子玩,万一失了手,伤了谁都不好。

    “这东西让你娘先替你收着,不许你现在就玩耍,很危险,要是射到眼睛里面就麻烦了。”云烨把弩弓交给了迎上来的李安澜,谁知李安澜一脸不在乎的说:“夫君过虑了,妾身也是这么大的时候就接触弓箭了,不单是妾身,承乾,青雀他们也是如此,母后在妾身十岁的时候给的礼物就是一把短刺,容儿也该到了知道如何自保的时候了。”

    云烨拍拍脑袋,他看着李容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拿他当千百年后的孩子对待,大唐的人都早熟八岁的孩子就已经到了接受各种技能的时候了,富贵人家甚至会在孩子这个年龄段给孩子找礼教老师,男女的大妨,还有身体特征的不同都属于礼教老师的教育范畴。

    长孙当初在云烨十四五岁的时候都硬是补上了这一课,一个年老的宫女拿着两个光身子的小木偶,比划来,比划去,看得李承乾,李泰面红耳赤,云烨看的索然无味。

    不过他认为这样的教育是对的,后世也有这样的教育,只不过没有大唐这么露骨而已,请礼教老师需要李安澜亲自出马,不能从自家的人里找,在岭南也只有几个大家族里才有,冯家自然也有。

    这些话并不和李安澜现在就说,既然这东西现在玩没问题,云烨认为和儿子一起玩弩弓要比和陪两个老婆喝下午茶重要。

    日子过得平安祥和,直到李泰狂怒的把云烨的吃饭桌子掀翻,揪着一无所知的云烨一个劲的问为什么的时候,云烨就知道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淡定的把手里的粥喝完,听李泰喋喋不休的怒骂,好从这些话语里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李泰堂堂王爵,她怎么敢如此做,既然有了孩子,就该姓李,皇家血脉那里有外流的道理,我已经准备给他上书请封妃位了,正妃断无可能,侧妃之位足以彰显我李泰的情谊了吧。

    烨子,为什么她非要说孩子是她的,自从有了孩子就处处躲着我,再也不见,是何道理,蒙家寨子的风俗岂能用在我的身上。“

    从李泰癫狂的话里算是听明白了,希帕蒂亚怀孕了,但是她不认为李泰对孩子有拥有权,她可能弄错了,只要是李泰的血脉,断无外流的道理,不管她怎么想,孩子终究是要回到李泰身边的。

    就像李容,虽然是李安澜生的,如果云烨一定要李容回家,李安澜绝对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更不要说力量更加薄弱的希帕蒂亚。

    这个女人还是谁都不喜欢,不管是云烨自己,还是李泰,都产生了错觉,她需要的是一个孩子,云烨这时候相信,如果那晚是自己把希帕蒂亚抗走,她也不会反抗,大唐的男人她就看中了这两个,只要有孩子,至于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在乎。

    这个死女人,真的是在找死,她长在西方,不明白大唐人眼中的血脉意味着什么,越是尊贵的血脉,这种独占性就越强,尤其是李家。

    “这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这个问题绝对是一件很私人的事情,青雀,你需要自己做出决断,我给你任何意见好像都不对,和她好好谈谈,这里是大唐,不是他们那个荒淫的埃及,做事必须有度。“

    李泰坐下来,摇摇头说:“那个女人疯了,只要我说到孩子,她就会说是她的,逼急了就拿刀子在肚子上比划,说是现在就剖开取出来给我,前后不到三个月,她就变得如此的不可理喻,我气得发疯,她也无动于衷,只说我和她之间的事,是跳月会上的一场美梦。

    天哪,如果这事传出去,我李泰那里还有半点颜面,不要说我,就是我父皇母后,也断然不会同意,李家人在大唐予取予夺,她希帕蒂亚有何能例外。“

    云烨瞅瞅窗花外面的那两个脑袋,就知道辛月,李安澜在偷听,最紧张的还是李安澜,她一生中最恐怖的噩梦就是云烨把李容带走。

    “青雀,我之所以同意吧孩子给安澜,就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在岭南孤苦无依,有个孩子陪着,这辈子就安稳了,是我爱她,怜她,现在你要做决定,就必须衡量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如果她比孩子重要,那么,孩子养在她身边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如果,孩子比她重要,就要下决断,在孩子出世后就要把一切安排好,孩子受了伤害,才是最不值的。“

    李泰颓然的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小声的说:“我以为她喜欢上我了,结果,这是一个错觉,你当天晚上说,祝我们春梦了无痕,想不到一语成真,果真是了无痕迹啊,这件事从现在就要封口,让辛月和我姐姐进来吧。”

    云烨没去见希帕蒂亚,这样做真的是太过份了,李泰如果觊觎她的美色,早就不知道强行临幸多少回了,她想保持完璧就是一个笑话,正是因为出于朋友的情义,她才能左右逢源,这种极度自私的行为,让云烨第一次对希帕蒂亚生出了恶感。

    “我是不幸之神的女儿,来到大唐后才变成了幸运之神的宠儿,从不幸到幸运,我想要的更多,这不但不道德,甚至残忍,我都知道,从今后我不会再有任何男人,直到我死去。

    我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爱的人和我一起孕育的孩子,我是如此的自私,不管遇到怎样的困苦,我都不会放弃,希帕蒂亚需要一个传人。“

    瞅着希帕蒂亚送过来的便笺,云烨和李泰都长叹一声,这样的保证没有丝毫的意义。

第六十一节聪明的蠢猪() 
李泰的日子过得煎熬无比,几次三番下了狠心,却又无奈的放弃,眼看希帕蒂亚就要临盆,李泰依然左右为难。

    皇家的教育里面,犹豫不决乃是大忌,不管是对的决策,还是错的决策,都要比现在这样无所作为的要好,每天看着希帕蒂亚挺着巨大的肚皮在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四处寻找新鲜美味的食物,兼运动都已经成了邕州的一道风景,李泰依然一筹莫展。

    眼瞅着希帕蒂亚从孙先生那里出来,李泰这才想起来跟孙先生打听一下孩子的状况,结果还没等李泰发问,就被孙先生臭骂一顿,两个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蠢得跟猪一样。还好,没有过激的举动,否则,老先生一定会把事情告诉所有人,并且和这两个猪一样的聪明人划地绝交。

    被臭骂了一顿的李泰张着大嘴回来了,拎着一壶酒找到正在批阅文书的云烨问:“烨子,你说我李泰算不算是一个聪明人?”

    摸不着头脑的云烨疑惑的说:“还行,比我差一点。”

    “你说我李青雀算不算得一个温良醇厚之辈?”

    “还行,到现在为止,你除了喜欢抢劫土人的宫殿,喜欢拿马蜂蛰自己的亲叔叔之外,没听说你有什么暴行。”

    “我的家世可还入得了世人法眼?”

    “凑活吧,除了你老子是皇帝之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既然我李青雀人品不差,学问不差,长相也过得去。家世无双,希帕蒂亚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侧妃?你也知道,正妃那是没办法的事。”

    云烨小心的把酒壶从颓废的李泰手里拿过来,现在这家伙喜怒无常。乱扔个东西啊,砸个东西啦,已经是家常便饭,自己刚刚批阅完的文书可不能遭了灾。再重新批阅一遍云烨自己就会发疯。

    “你不是一直忧虑的是孩子么?怎么又扯到希帕蒂亚身上去了,实话说,我现在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太自私了。”

    李泰摇摇手惭愧地说:“自私的是咱们哥俩,希帕蒂亚从头到尾就没错,烨子,你知不知道圣母窦皇后所生四子为谁?”

    “你大伯建成,你爹爹,你三叔玄霸。你四叔元吉。怎么会说起这件事。希帕蒂亚生孩子和长辈有什么牵连不成?这实在是太扯了。”

    “怎么扯了?我爹爹和我三叔同年出生。你就从来没有疑问过?”李泰伸长了脖子奇怪的看着云烨。

    云烨挠着头想了好久,才记起来大业十年的时候李玄霸病逝,享年十六岁。大业十年的时候李二也是十六岁,既然他们是一母所生。除了双生子这个说法,再无其他解释。(此为《新唐书》所载,非作者杜撰)

    “你是说希帕蒂亚怀的是双胞胎?”云烨的声音都变了,像是一只被捏住脖子的鸡。

    “没错啊,孙先生今日告诉的,还被老道骂了一顿,惭愧,事到如今我才想起来去孙先生那里问问希帕蒂亚腹中的胎儿是否安好,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自己的尊严和名声,别看我,你也是一个德行,孙先生说我们两个是两头聪明的蠢猪,说的恰当极了。“

    “双生子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区别,都是你的孩儿,只能说明希帕蒂亚更加的贪心,两个孩子她一个都不打算给你,亏大了。“

    “你懂个屁啊,双生子借运而生,相依相存,血脉息息相关,强者掠夺弱者精血,于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这只是未出母胎的争夺,出生之后又会开始气运的争夺,这是天命,不可违,他们天生就是对头。

    我爹爹如何的强悍你是知道的,他老人家从母胎里就强悍,我可怜的二叔出生之时,只有三斤多,而我爹爹足足六斤七两,这就他他老人家先天之时的战绩。

    我爹爹从未出生之时就强悍,长大的过程中更是悍勇无匹,孩童之时无病无灾,我二叔却病患不断,我爹爹三岁之时从五尺高的假山坠落,脑袋磕了好大一个包,人安然无恙,依旧睡得香甜,我二叔却莫名其妙的大病了整整半年,差点死掉。

    我爹爹越是强悍,二叔就越是衰弱,好不容易熬到大业十年,当时隋炀帝第三次出征高丽无功而返,我爹爹认为隋王朝已经时日无多,立下大志,准备取而代之,如此的雄心大志,又那里是体弱多病的二叔所能承受的,所以再一次病倒,两个月之后终于撒手人寰。

    我爹爹文韬武略无人可及,为什么我祖父偏偏不喜欢我爹,反而喜欢息太子和巢王?原因就是他老人家以为我爹爹劫掠成性,吸取了我二叔的精血气运,这才有了他的文治武功,我二叔如果不死,也是一位极为了得的人物。两两相加,算不得本事。“

    还有这种秘闻?李二的本事是两个人造就的?云烨听的耳酣面热,不多时就把一壶酒喝的干干净净,这样的胡说八道,不,这样精妙的道理是谁传下来的?

    李泰接过酒壶,摇摇,发现里面一滴酒都没有,就吩咐丫鬟再拿两壶来,接着对云烨说:“你可能觉得可笑?但是这事在皇家可一点都不好笑,我爹爹自己也认为对不起二叔,也认为是自己掠夺了二叔的气运,精血,所以他就把一辈子当两辈子活。觉得不活的比历史上的君王强大一倍,就算不得英雄。

    所以啊,希帕蒂亚有了双生胎儿就惶惶不可终日,孙先生那么喜欢她,在发现她怀的是双生胎儿之后,怎会不告诉她皇家的这些秘辛,所以啊,希帕蒂亚根本就不愿意孩子进入皇家受罪,说不定这种打击会来自我父皇。

    民间的双生胎儿好些都可以活的平平安安,就是因为他们行事平和,做事淡然,所以能够长生,过的和普通人一样,皇家这种疾如烈火,电闪雷鸣的日子两个孩儿必然会被卷进漩涡,哪怕夭折一个,希帕蒂亚都不愿意,为了不让我难做,特意隐瞒了这件事,把所有的错都归结于自己身上,烨子,这样的女人拿来做正妃都没问题吧?“

    和李泰干了一壶酒,他就离开了,解开了心锁的李泰背着手去街市上寻找希帕蒂亚,原本自己就该陪着希帕蒂亚逛街市的,遭遇人家的白眼,也是该的,杨梅这东西断然不能吃的太多,刚才下人回报,希帕蒂亚买了好大一篮子杨梅。

    云烨愣了良久,才摇摇头继续办公,这样的事情只会促进她们的感情,虽然比较折腾人,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是生活的情趣。

    岭南水师已经摧毁了高丽最后的水上力量,他们连渔船都没有放过,如果高山羊子再不把补给运到高丽,已经连续经历三年的饥荒,会彻底的把高丽拖进九幽深处。

    高丽王高建武,大相渊盖苏文,新罗的善德女王,百济的扶余义慈王一起上表大唐皇帝。请求解开封禁,因为强横的岭南水师不但把高丽人的船弄沉,百济,新罗的船也不放过,至于倭国已经上书了三回,因为岭南水师一个不小心把倭国的使节船也弄沉了。

    其中以善德女王的国书最为有意思,每个字都是丝线绣成的,理由说的充足,话说的暧昧,什么叫扫榻以待?什么叫依闾盼归?又什么是虽望月而盼良人?

    信写的太恶心了,云烨想把这些东西统统扔到火里去,可是又不敢,自己的五蠡司马摸着下巴,嘿嘿的贱笑着,对于这样一封像情书多过像国书的东西他非常的得意,看样子非常盼望自己的陛下能临幸一次高丽女王。

    “大帅,全是告咱们黑状的信,卑职带着弟兄们搜检了使节团,担心对咱们不利,就私下里做主把使节团都劫掠到了岭南,大帅您看如何处置?”

    “不懂事啊,敌人的伤痛,正是我们的胜利所在,陛下走的时候给咱们下的军令就是那座半岛上寸板不得下海,谁还去管什么高丽新罗,百济,还有倭国,咱们吃的是陛下给的禄米,听陛下的命令就是,既然人家拿的是国书,那就送到长安去,起码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我也不适合私自接见外籓,你辛苦一趟,带他们去长安,顺便把帝王号的图样带给陛下,再有五个月,我就会带着舰队溯流而上,在云梦泽接受陛下的检验。”

    “大帅,高丽大相渊盖苏文的使者相见大帅,她说是您的旧相识,多年不见,很是想念。”五蠡司马想了一会,还是奇怪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还是算了吧,他们想见我一定是有求于我岭南舰队,还是不见为好,你家大帅见不得金银珠宝,说不定会被收买。”

    云烨说的俏皮,五蠡司马大笑着说:“大帅是大唐的富户,高丽还有什么能收买大帅的,搜尽国库也不值大帅一晒,不过,那个使者确实是一个绝色。”

    “女的?”云烨奇怪的问。

    “确实是女人,听说是渊盖苏文的宠姬。”

    “滚你的蛋,好好地五蠡司马不干,跑来当淫媒。”

第六十二节坚强的女人() 
荣华女的宫装很漂亮,人却变得沧桑,丰腴的身材不见了,变得瘦小了很多,从她指间的磨出的茧子来看,这三年,她吃了很多的苦。

    “荣华,如果高丽不得意,就留在大唐生活吧,云家的那个小院子依然给你留着,不是我对你有什么企图,只是尊敬你的那份坚持罢了。”

    “高丽还没有亡呢,等我有一天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想起那座安静的小院子的,我只希望云侯不要阻拦我们进京朝拜,不管如何,给我们一个当面向大唐皇帝陛下陈述自己苦难的机会。

    云侯,高丽不会投降,我们只会全部战死!这是高丽国民最后的勇气,因为我们现在除了能把自己的生命献给高丽外,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

    这个女人还是那副死不认输的德行,高丽这座破房子只要轻轻一推,就会轰然倒地,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硬气的讹诈,也就她一个人而已。

    “荣华,女子不参与政务的好,因为你们的身体上有很多的性格缺陷,比如你现在的坚持就是一种病态,需要好好治疗。”

    “云侯还是一如既往的狂妄,听说你已经在权利的倾轧中失败了,躲到了岭南,在自己儿子的羽翼下苟且偷生,却不知是不是事实?”

    “确实如此,儿子庇护老子天经地义,你的孩子能护得住你么?我也听说你在高丽活的很悲惨,渊盖苏文对你并不是那么好。“

    “你错了,只有在我的怀里,苏文才能安眠,你毁了他的骄傲,让他的怒火不能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得到发泄,我是他最亲的人,难免会吃点苦头,这没关系。夫妇间发泄**的渠道很多,伤害也是一种。“

    听了她这么变态的话,云烨只好拱拱手表示佩服,等仆人给她上了茶叶才说:“我不会阻拦你的,绝对不会,如果你愿意,现在就能走陆路,或者走水路直趋长安。陛下在长安也过得很无聊,你们去据理力争,如果动听的话,说不定能让陛下睁开眼睛看你们一眼。“

    荣华捧着茶杯仔细的品尝香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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