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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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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犹豫了一下说:“娘娘,奴婢看到的是灰熊皮。”

    这句话把云烨和长孙都听得愣住了,云烨往旁边站了站再看地上的熊皮,果然变成了灰sè,再往远了走,居然发现颜sè越来越深,长孙也围着熊皮走来走去,她也发现近处看,熊皮是白的,远处看就是黑的,这是为何?

    云烨和长孙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云烨若有所思的对长孙说:“娘娘,莫非这熊皮上的毛是透明的?靠在什么地方就会变换什么颜sè?”

    经过证明,熊皮的确会变sè,随着光线的明晦变化颜sè会逐渐由白变成黑sè,这是宝贝啊,长孙很喜欢这张熊皮,世间仅此一张啊。

    “礼物不错,算得上是稀世之宝,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先说好,朝堂上的事情不行,那得陛下开口才行。”哪怕被熊皮迷惑了,长孙依然很有分寸,恪守自己的底线一步不让。

    当云烨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长孙的脸yīn沉下来:“你确定田襄子已经死了?”

    “如果他能在那样严酷的条件下活下来,微臣无话可说,他的舍利子都要被青雀当成礼物敬献给陛下了,微臣认为十分可信,就算他活下来又如何,没有了爪牙,最多也是一个八十余岁的老人,怕他作甚。”给云烨信心的不是熙童的话,而是孙思邈的判断,在云烨和田襄子见面的地方,他发现田襄子有严重的肺疾,能活过一年就算命大,再结合熙童所述,云烨选择相信田襄子已经死了。

    “观音婢不用多想,田襄子的确死了,潞州的老巢已经人去楼空,人员星散,那些主要的魁首,去了漠北再也没有再出现,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残余爬了回来,本来想看看他会去找谁,没想到他居然正大光明的去了蓝田侯府,还有一位皇子相陪,交谈甚欢,算你小子有眼sè,没有糊涂,你可知百骑司已经在你家附近布网准备擒杀此人,顺便将你带回来问话,所以这张熊皮只能买你的小命,要想朕饶过那个残余,小子,再拿一张熊皮来换吧。”

    。。。

第十七节熙童的二十一个老婆() 
李二提起熊皮抖一抖,皮毛像波浪一样翻滚,吹口气,会出现一个漩涡状的坑,这都是好皮子的特征,检查完油光水滑的熊皮,似笑非笑地对云烨说:“小子,想通过皇后走通门路,用一张熊皮就想蒙混过关,没那么容易。//。。//你敢正大光明的把逆贼迎进家门,勇气可嘉,现在做个选择吧,要么逆贼死,要么

    把你发配岭南永世不得还乡。”

    李二就没安好心,李安澜这才到岭南,一定是遇到了极大的困难,这早在云烨的预料之中,白手起家,哪有那么容易就安定下来,这个阶段需要最少一年时间。

    李安澜想要做女王,不付出代价怎么行啊,手里握着三千jīng锐武卒,再差能差到哪去?保住xìng命还是没有问题的,那么多的名臣勇将做她的参谋,如果连几个撩人都对付不了,早些回来才是正理。

    “陛下,臣还是选第三条吧,”说完跑到刚才洗脚的地方,从大石头下又拿出一张熊皮,回到殿里给李二铺到脚下。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敢在朕面前耍心眼,你这是找死。”李二恼羞成怒了,一脚就把熊皮踢到一边,甩甩袖子就会后面去了。

    ”陛下,您可是答应啦?”云烨扯着嗓子问,只要占着理,就没有什么不可说的,李二在这一点上有着极好的信誉。

    “好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就不怕陛下真的发火。你就是拿八十张熊皮都没用,给你的客人说好了,这次就算了,只要他再有一桩丑事传过来,天上地下,可就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你要记住,皇家的恩典是有限度的。你以后少掺乎这些事情,神神怪怪的对你没好处。”

    长孙的话稍微安抚了一下云烨,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这个时代的好人坏人没有一个可以衡量的标准,被李二杀掉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立场不同。看人的侧重点就不一样,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是这个道理。

    云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太短,感觉不到特殊的仇恨,倭人那个带着原罪的民族除外,云烨对这片大地上所有的人都持平等的态度。

    骑着马艰难的回到家,今天从清晨一直忙到晚上,全身就像散了架子一样,坚持着去客房看了一下熙童。把今天的事情给他叙述了一遍。

    黝黑的脸膛变的更丑了,让他自己去求饶的话,他死都不会去,作为朋友,只好代劳。虽然感情没有到生死相托的地步,再加上云烨对那些死去的冒险者的歉疚,促成他作出了这样一个冒险的举动。

    熙童眼睛有些湿润,却扭过头端起药碗,一口气就把所有的药汁子喝得干干净净,再转过头来又变成了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进入河北的时候。我实在是撑不住了,全身烧得厉害,我想趴在河边喝口水,结果只喝了一口,就昏倒在河边。等我醒过来时,我躺在一个草棚子里,身上被盖着草,我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有害怕,就是很遗憾,我打了我扒了五张白熊的皮,给你送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你和你师父当年去过的地方,我们也去过了,其实还是好胜心在作祟,结果没死成,是被一些女人救了,她们说现在男人很少,再死一个就可惜了。

    河北这地方男人都随着窦建德打仗,快死光了,所以一个村子里大部分都是妇孺,我躺的地方,就是一个女人的家,她能取暖的地方就是那个草垛子,四月的河北寒气逼人,看着妇人不知不觉的往我怀里钻,我就想笑,她长得不漂亮,也不丰腴,就是眼睛很美,你知道不,就是那种看起来让你很舒服,心里痒痒的,禁不住想抱一下的女人。

    我在发烧,因为暖和她才往跟前凑的,我看看熊皮还在,就给那个妇人盖上了,谁知道她睡醒了以后就说,皮子留着卖钱,好多买些粮食回来,一家子人还等着吃饭呢。

    我很奇怪,我熙童独来独往,赤条条无牵挂,哪来的一家子人,烧退了才知道,我昏迷的时候已经拜过堂,成果亲了,现在我有二十一个妻子,八个孩子需要抚养,她说是一大家子人,没说错,加上我三十口人呢。对了,你干嘛不笑,我一路上给别人说我有二十一个妻子他们都乐不可支。”

    “我他妈的就笑不出来,满世界的英雄好汉都只记得皇帝陛下百骑破十万,唯独就忘了,那是十万条人命,不是十万头猪。”

    听到熙童说完,云烨对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就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埋怨,自己做的没什么错。轻重拿捏得很好,不算出格。

    “难道说一个村子就你一个男人么?”

    “那倒不是,还有一个少一条腿的,他有十个妻子,估计也快要改嫁给我了,云侯,要不然和我去河北吧,我分你十个,你可以先挑。”

    “我还是算了,无福消受,你打算就这么把这二十一个老婆认下了?”云烨看看熙童,想不到他居然没有否认,而是真的打算娶这些妇人。

    “云侯,你太小看我熙童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她们为了救我,把仅有的一点粮食给我吃,要知道,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光屁股的小孩子直愣愣的看我喝粥,我要分他们一点,他们说爹喝饱了,我们才有饭吃。就这一声爹,云侯,我有了八个孩子,三男五女,等他们再长大点,送你这来上学,小孩子不念书可不成,说好了啊。”

    “你的伤最少要修养三个月,三个月后再回去吧,我给你多准备些粮食。”这个该死的世道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熙童娶二十一个老婆,本应该口诛笔伐才是,现在就不是那么回事,娶的老婆越多,就说明这个人越是好人,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啊。

    云烨忽然想起古人说过齐国的乞丐都有两个老婆,这个典故很可能是真的,金庸先生也借黄药师之口笑话儒家说;乞丐何曾有二妻,至少这句话是站不住脚的,战乱过后,熙童都能娶二十一个老婆,乞丐娶两个真不算什么。

    熙童活动活动脚腕子说:“孙先生已经把我错位的脚筋给复位了,我答应过十三,一定赶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回去,明rì给我多准备些粮食,还有布料,保暖的皮子也给我一些,再给我装上一桶酒,我就回去了,现在都九月了,我怕那些妇人撑不到下雪。”

    云烨鼻子一酸,推开门走了出去,独留下犹在呵呵傻笑的熙童在屋子里。

    钱管家就站在门后面,已经哭得站不住了,云烨停下脚步对老钱说:“你按照百人份的东西准备,再给他准备些铜钱,还有银子,拉车的牛选犍牛两头,母牛五头,再给他准备两匹马,这些事情你看着办,现在想哭就离我远些,看的心烦。”

    一夜无眠,辛月还以为是自己白天耍小心眼把丈夫气着了,就贴过来,小声的哼唧着赔罪,搂着辛月半天没动静,忽然问了一句:“我要是娶二十个老婆会是什么样子?”

    辛月怵然一惊身子变得僵硬,可是马上就软了下来笑着说:“您是侯爷,想娶多少个还不是由着您来,谁敢阻拦。”

    “口是心非啊,知道么,在河北那个鬼地方,只有好人才娶好多个老婆,坏蛋都不好女sè,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说的是寡妇村子,天底下到处都有寡妇村子,你不知道,以前蜀中也有,她们把自己关在大院子里,以织绸缎为生,听说那里的女人到死都不会再见男人了。”

    说起这些,辛月就立马来了jīng神,趴在云烨胸膛上,绘声绘sè的给他讲二狗和鸾娘的故事,虽然这个故事她已经讲了好多遍了,依然乐此不疲。

    佛摸着辛月的头发,云烨透过薄薄的纱帐,眼看着一轮圆月从窗前升起,金黄金黄的,带着月晕,明rì或许会有大风,不是一个出行的好rì子。

    就算不是一个出行的好rì子,它一定会是一个劫财的好rì子,长安城里到处充斥着肥羊,或者在西市买醉,或者在青楼纵歌,脑满肠肥之余再干点风花雪月的美事,实在是人生乐事。

    引导这些盲目的消费者云烨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一点都没有投资眼光,光知道买房子扩地,买点玻璃什么的保值不好吗?

    听说所罗门王的宝藏里全是玻璃碴子,你看看人家多会聚财,后世的贪财鬼门历经千辛万苦找到了宝藏,打开后除了一千年前的玻璃就没有其他东西,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之一。

    等各地的商队齐聚长安之后,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都市里会上演一出疯狂掠夺财富的好戏,眼看着月亮从窗前渐渐消失,云烨的笑容变得非常的甜美,给辛月拉一拉毯子,她早就睡熟了。

    。。。

第十八节廉价的宝物() 
熙童走了,带着自己的承诺,还有责任走了,他和单鹰很像,都属于那种喜欢给自己脖子上套枷锁的人,一个为了老爹遗留下的责任放弃了心爱的响马事业,一个为了能多要几个老婆,甘愿放下自己的游侠的架子,向云烨求救。

    傻子啊,全是傻子,自己周围这种傻子越来越多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老牛家的仆役合同正在向云家看齐,老程家也是如此,听说老秦家也准备把仆役的放良年限改成三年。

    心安理得的把他们压榨一辈子不好么?云家是没办法,老nǎinǎi心善,再加上家主是个败家的二百五,种田都能种出笑话来的人家,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牛家,程家,秦家跟着发什么疯,一个个都是杀人如麻,全身都被鲜血泡透了的人,也会有善心?

    “把头拧掉,再顺着伤口手上用点力气往下一撕,皮就掉了,小子,你会不会剥皮?”老哥仨坐在房檐下面,一人一把茶壶看着悠闲,老程不时地嘲笑一下正在树荫下面给兔子扒皮的云烨和程处默。

    一大早就带着弓箭出去打猎的三位老将,只不过转悠了一个多时辰,就带回来十几只兔子和野鸡,既然是长辈亲自打的,那么云烨就只好亲自收拾,老牛别的不在乎,对于长幼尊卑却看得极重,好在程处默也在,两人动手快好多,当牛见虎赶回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三四只野鸡。

    把剩下的活交给牛见虎。云烨就洗洗手,来到三位老爷子跟前说:“伯伯,这回小子请您三位大驾来玉山,是有一个重要的事情给长辈们说一下,顺便请伯伯们给小子拿个主意,这件事情委实太大,牵扯的人和钱财太多。”

    “小子。你要做什么?好好地过rì子,没事干多去书院教教书,你把诺大个书院办起来。自己却每天和铜钱打交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老程现在对云烨的折腾能力有了新的认识虽然每一回都会有大收获,却也伴随着各种心惊肉跳。

    “伯伯们先看看再说吧。咱们先有一个直观的认识,再说这件事情能不能做,等一下,太子也会来,我们先好好的商量一下。”

    云烨一行人来到了花园假山旁边,只见坐在小亭子里喝酒的老江扯动身后的铁链,一个黑洞洞的地洞门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里原本是云家调配香水的地方,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家祖母,看的甚牢。不让传出去,说是泄了秘密,会让子孙没有饭吃。”

    云烨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谁知道三个老将都没有要笑的意思,老程扒拉云烨一把:“赶紧的。小子,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回麻烦大了。”老秦老牛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地道里也不昏暗,被灯笼照得明晃晃的,旁边的小房间里不时地有云家女眷出没。云烨甚至在一间小屋子里看到称心正在陶醉的嗅着香水。

    老程好奇的想要看个明白,却被婶婶一转身就把门关的死死地,摸摸鼻子笑着说:“老夫就是看看,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老秦没好气的推老程一把说:“这是人家家里的机密要地,能进来已经当是一家人了,连点做客的礼仪都不懂了。”

    越往里走,香味就越发的浓郁,这里都是库房,nǎinǎi砌这个库房的时候可是下了死力气的,周边全是一水的麻石,水泥勾的缝子,一看就是那种坚不可摧的摸样。

    两个老兵坐在一个小桌子上下棋,狼吃娃娃棋,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一眼,见是云烨,又低头继续下自己的棋。

    最中间的铁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锁,婶婶拿过钥匙,递给云烨就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打开门,云烨点燃了屋子里的油灯,随着油灯被一盏盏的点燃,三位老将的眼睛也从密封状态变成了环眼。

    “老天爷啊,小子,你是不是打劫了东海龙王?”老程看着晶莹璀璨的一屋子玻璃饰品,彻底就发狂了,摸摸这个看看那个,觉得那一件都好,那只站在石头上准备展翅的鹰,那匹四蹄腾空脚踏飞燕的骏马,咦,这两头肥硕可爱的猪也不错。

    老秦在吸凉气,老牛发愁的抱着头蹲地上,他们可没有老程欣赏宝物的心情,满满当当的一屋子,每一件拿出去都是罕世的珍宝,这可怎么得了啊。

    云烨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球问老秦:“伯伯,你看这个东西卖多少钱合适?”

    老秦接过去仔细看看玻璃球里面飞翔的飞天,然后说:“老夫不会定价,但是别人告诉我说这东西是他花了五千贯买来的,老夫一定相信。”

    门背后的铜铃响了一下,云烨对三个长辈说:“太子来的比预料中快,伯伯们既然也拿不准主意 ,那就让皇家来定吧,晚辈只想把这些垃圾赶快清理出去。”

    “垃圾?小子你口气太大了吧。”老程正拿着一匹飞马在研究,听到这话,很不乐意。

    “程伯伯,满屋子的东西都没有您腰上挂的玉佩值钱,说白了,这些东西都是用沙子烧的,您说会摊多大本钱,一千贯已经是小子吧本钱扩大了十倍说的。”

    老程似乎听见自己的心都碎了,看看手上的飞马,再看看腰上的玉佩,怎么看自己的玉佩连一只马腿都买不来,可是云烨是不会骗他的,说没有玉佩值钱,那他一定没有玉佩值钱。

    “小子,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你想弄多少就会弄多少?”老牛从云烨的话里听出来了另外的一重意思。

    “胡子用这东西骗我大唐多少钱财,老祖宗早就把这东西造出来了,就是没传下去罢了,小子重新找到了造玻璃的法子,原来简单地令人发指,现在,到了那些该死的胡子们还债的时候了。”

    “小子,我看你是打算连长安有钱人一锅端掉啊,管家给我说,你的木头已经运到了长安,现在正在打捞,还有紫米,龙涎香,听说还有舍利子,有会变换颜sè的熊皮,再加上你家的香水,宝刀,马车,你打算抢劫这些勋贵们么?”

    “抢劫,谁要抢劫,这里可是黑灯瞎火的地方正好下手,”李承乾的声音远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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