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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夜抄-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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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离鸦等了一会没等到人,只得放缓了语调催促,“快出来,躲在那里做什么?”
  见瞒不住了,躲在那里的小和尚慧弥才不情愿地从一堆杂物的缝隙中钻出来。
  “从什么时候发现我躲在那里的?”他的样子还颇有些不服气,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破绽,“我明明躲得很好。”
  穆离鸦被他那灰扑扑跟花猫似的样子逗乐了,“你一来我就发现了,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跟我说?说吧,我又不会吃了你。”
  得了这样的保证,慧弥深呼吸一次,扭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吞吞吐吐道,“你……你那个朋友真的能救我师父?”说话的同时,他的眼睛还一直往那边瞟。
  “你就是担心这个吗?”
  “我不是怀疑他,我只是……”隐约觉得这样不太好,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太担心了。”穆离鸦替他补完了那句话,蹲下身,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小和尚亦步亦趋地走到他跟前,眼中盛满了迷茫,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知道承天君吗?”
  “……不知道。”他迷茫地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好奇怪的名字。”
  “没什么。假如承天君不能救,那么天下就再没有人能够救你师父了。多相信他一些,他现在很需要别人的信愿。”
  虽说这么点信愿只是杯水车薪,但穆离鸦希望能有更多人相信他的阿止。
  慧弥思考了很久,他隐约记得眼前的人叫那黑衣人是“阿止”而非“承天君”,“你不是那样叫他的,你叫他……”
  穆离鸦没想到这孩子会在这种小事上这样敏锐,“那是只有我能叫的名字。”
  “噢。”慧弥点点头,心中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有些天真地说,“真的吗?只要师父能没睡,我就不信佛改信承天君。”
  他是师父从外面捡来的弃婴,被师父一手抚养长大,好多次师父都说过,若是他不想再修佛,随时都可以还俗下山。
  “随你喜欢。”察觉到小和尚的目光,穆离鸦反问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给我的感觉……和太后有一点点像。”说起这个,连慧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在看到眼前人的一瞬间他就觉得有几分熟悉,苦苦思索一整晚后,他得出的答案竟然尊贵又恐怖的红衣女人。
  多年前,还很年幼的他曾无意中在寺里撞见过她一次,那可怕的感觉多年来一直萦绕于心,让他每每想起都要做噩梦。
  “是吗?哪里像?”
  慧弥被问住了。这相像并非说是容貌上的,而是别的什么他说不上来的东西。
  “大概是感觉。”
  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了,穆离鸦并没有太过讶异,“那你不怕我?”
  小和尚思考了很久,犹豫地吐出两个字,“不怕。”虽然说有些像,可是他身上没有那一位那种浓厚的血腥气。
  “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一件事吧。”穆离鸦没有跟他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慧弥很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像是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说了。”穆离鸦肯定不会对这样的小孩子发火,“劳烦小师父你带我去看看那口井,我对里边关着的东西有点兴趣。”
  早在慧弥带他们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那口诡异的水井。
  不论是手臂粗的重重锁链还是那一层层鳞次栉比的黄符,都让人清楚地知晓底下关着的绝非善类。
  “你要去看那个?”慧弥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现在还不能……”他的声音一点点小了下去,“不能帮我们解决那东西吗?”
  穆离鸦摸了摸他的脑袋,“虽然说暂时不能解决掉那东西,可是我总该了解下情况,不是吗?要是你不想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过了会,察觉到有人从后面追来的他停下脚步,看到喘着气的小和尚,“我带你过去,现在就过去。”
  护国寺不算特别大,从他们先前所处的庭院穿过两扇门,再拐一个弯就到了正中央的那口枯井,打老远都能够听见井底困着那东西嘶哑悠长的吐息声。
  在本来的风水格局中,这口井的寓意是积蓄福泽,但自从成了这大阵的最后一处阵眼,就只剩下茫茫多的阴气和煞气。
  “它……现在睡着了还算是安静。”
  慧弥说什么都不肯再走近一步,就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警惕地望着。
  枯井上头加了好几层盖子,盖子上面缠着**条锁链,锁链上面贴满了黄符,有些褪了色,有些颜色还很新,看得出有人在多年如一日地加固上头的封印。
  “你的师兄们就是被这东西害死了?”穆离鸦想起慧弥曾经说过的话。
  慧弥点点头,表情沧桑得不似这个年纪的孩童,“小时候我只是隐约注意到寺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师兄们每一天都面带恐惧,不许我靠近这个地方,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某一天,我躲在这附近的箱子里,想要跟慧智师兄开个玩笑……”
  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在箱子里听到的东西:慧智师兄几乎刺穿耳膜的惨叫声,铁链被挪开后重物落下的闷响,还有紧随其后的,喀嚓喀嚓的可怕咀嚼声。
  “都过去了。”穆离鸦掰开他揪紧到扭曲的手指,“这东西再伤害不到你和你师父了。”
  “你们在说什么?”
  听到薛止的声音,穆离鸦有些惊诧地抬起头。他没听到脚步声,薛止是什么时候来的?如果他出来了,是不是说明惟济大师暂时没事了?紧接着他就被另一件事给吸引了全部心神:即使是在黯淡的月光下,他也能看清薛止的脸色苍白,嘴唇透着点不自然的青紫色。
  “……阿止?”
  “承天君?”
  只不过穆离鸦这一声充满了忧虑,而慧弥则是为别的事情紧张不已。
  “我师父呢?”因为太过担忧,他的嗓音都有些变调,“我师父没事吗?”
  薛止瞥了穆离鸦一眼,没有对慧弥的那句“承天君”发表任何意见,“你师父姑且没事……”
  读懂了那眼神的意思是“待会给我说清楚”的穆离鸦浑然不惧,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手下按着的人一阵骚动。
  “我去看看他!”小和尚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甚至顾不上听完下半句就拔着两条短腿跑了。
  “……但是他也没有几天可活。”薛止说完没人听的后半句,将目光转向前面的那口井,“就是这个吗?”
  穆离鸦走过去,借着狐火微弱的亮光看清黄纸符咒上画着的东西,对薛止真正想知道的东西反而决口不谈。
  “是用人的血写成的。”他隔着一定距离嗅了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惟济大师的血。”
  薛止跟过来,摸了下这薄而脆的黄纸,说的却是别的事情,“只要你收留了那个将军,她迟早会找过来。”
  “我当然知道,不如说我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既然我们迟早会和她打照面,是早是晚有什么关系?”
  穆离鸦检查完黄符,接着就是那有他手臂粗的锁链。这锁链是他家铸剑用的那种矿石铸成的,寻常兵刃别说斩断就是留下痕迹都很难。
  怪不得有一年冬天惟济大师特地到他家来了一趟,他后知后觉地想,肯定是为了带走这些专程为他铸造的封印器具。如果没有这些锁链,这天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不敢去想。
  “唯独宣武将军这个人不能落到她的手里。”
  “嗯。”薛止和他想到了一处,“别的几样都让她凑齐了,只剩下这最后一样了。”
  一旦宣武将军落在她的手中,仪式就将完成,到那时她将取代承天君成为真正的神明,这一结局是他们谁都不愿见到的。
  穆离鸦讥诮地冷笑了一声,“更何况她一路顺风顺水地做了这么多恶事,该尝点苦头了。”
  在这一片愁云惨淡的现状中,唯有她在深宫中气得发狂、恨不得要将他们撕成碎片的样子才能让他稍稍感到些许痛快。
  “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薛止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危险的咆哮。
  井里的东西刚从沉睡中醒来就察觉到有危险靠近。它疯狂地从里边撞击着顶上的盖子,嘶吼着想要挣脱封印的束缚。
  锁链被它撞得哗啦啦地响,黄符上的血痕烧起来一般透着微弱的红光,薛止松开手,拉着穆离鸦一起倒退了一步。
  穆离鸦注意到黄符上咒文正在慢慢褪色,若是再多来几次保不准这东西不会真的冲破束缚。
  眼看这东西的动作越来越大,闹出的动静都快要,薛止上前一步,手中的剑从锁链的缝隙间直直插了下去。
  剑尖停在井盖上,而剑气穿透过去,刺得那东西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
  “给点教训就好,别真的弄死了。”穆离鸦神色不动,并没有真的被吓到。
  “我有分寸。”
  薛止这样说着手上用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那东西的挣扎更加剧烈,好几次穆离鸦都怀疑它要将井盖撞成碎片。
  它越是狂怒,薛止就越不肯松手。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它庞大的身躯在井壁上摔了几下就渐渐地安分下来,除了嘶嘶的吐息声就再没有其他动静。
  “走吧,没多少时间了。”
  薛止收回剑,既然暂时不能动这井中的东西他们也没必要在这里继续蹉跎。除了这护国寺,他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
  穆离鸦担忧他的身体,“你不休息一下?”
  薛止甩了甩手腕,“没有必要。”
  “那你等我一下,”穆离鸦不知从哪找出来一盏灯笼塞到薛止手里,有几分狡黠地说,“我先前答应了要为宣武将军布结界,失约就不大好了。”
  ·
  禅房内的灯光还亮着,看样子宣武将军回房以后没有立刻上床睡觉,而是坐在桌旁想事情。
  穆离鸦敲了敲门,同时朝身后的薛止用唇形说了几个字。
  “是谁?”宣武将军很是警惕地问道。
  “是我,先前不是说好了要来为将军您布结界的么。”
  “是吗?”宣武将军还是没有开门,“有什么能证明你是穆公子本人?”
  “那这样……”
  一柄剑穿过门缝,直奔门后人影的眉心去。
  宣武将军不愧是多年出生入死的,身形一侧就躲开了穆离鸦的这一剑。
  “这把剑是作不得伪的,应该与当年阿香赠与您的那把有些相似,这样够了吗?”
  穆离鸦本来就没想要宣武将军的命,毫不在意地撤剑回鞘,递到了薛止手中。
  “够了。”
  至此,里边的人才给他们开了门。
  进去后发现李武等人也在,看样子都是不放心让将军一个人待在房中所以前来陪同的。
  “你们都在那就好办了,省得我再去给你们也布结界。”
  薛止想要帮忙,穆离鸦注意到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些了,但还是有些疲倦的样子,便婉拒了他的好意,“待会还有别的事需要麻烦你,这就让我一个人来好了。”
  李武看着穆离鸦忙碌,看了半天都看不出什么门道,“你们要去做什么?”
  “不是说了要为你家将军解咒?”穆离鸦并没有说真话,“既然要解咒,自然要做些准备。”
  更何况这也不完全算是假话,他的确打算这几天就为将军解咒。
  “解咒啊,辛苦你们了。”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操心的事情,李武认命地接下了保护将军的这个担子。
  “光是在这寺庙里躲着,总觉得跟缩头乌龟一样。”
  “我有一个问题。”薛止望向宣武将军。
  宣武将军被他看得心头一紧,手心微微冒汗,“你说。”
  “将军,您的虎符还在身上吗?”
  驻扎在城郊的宣武军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个隐患,如今他们几位将领都不在军,若是宫中那位别有用心的话……
  宣武将军读懂了他的顾虑,沉声道,“宣武军认人不认符,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大部分人就不可能为其他人效忠。”
  “不愧是宣武将军,治军有方。”穆离鸦布置完结界过来,“我和阿止离开一下,大约下午就会回来。”
  外头天一直都是黑的,上午下午又有什么意义?李武正要这样说就看见他也望着自己。
  “我们走了。”
  李武读懂了穆离鸦最后的眼神,做出跟着送行的样子,和他一同到了外边的院子里。
  “你要和我说什么?”
  “切记,在我们回来以前听到外头什么古怪响动都不要出去,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这条绳子把你家将军捆在床上。”
  李武愣了一下,手中就被塞过来一条细细的带子。这丝带的触感冰凉光滑,约莫一指那么宽,比起绑人更像是给眼前人这样的贵公子束发。
  他还想不起要说什么,那两个人就已飘然离去,身影汇入到融融夜色之中。
  ·
  “还没有找到吗?”
  跪伏在前殿的白衣莲奴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
  “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教主娘娘,我们循着那味道找过去,本来很近了……”她停下来,有些迷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等我们找过去那里只有一具被砍了头颅的尸体。然后我们就再也闻不到那个男人的气味了。”
  在她说话的间隙,面纱落下了一边,露出她真正的模样来:一张本应称得上清秀的面孔上爬满了蛇形的黑色纹路,这纹路从下半张脸一直延伸进了领口,模样很是狰狞。
  她咬住嘴唇,好似在忍耐莫大的痛苦,“我。”
  好在帘子后的女人并未过多纠缠,“好了,哀家知道不是你们的过错。哀家会想办法,你们继续找就是了。”
  “谢娘娘。”
  遣散了侍女的迟绛仍旧端坐着,忽地耳边钻出一道冰冷柔滑的嗓音,“我怎么不知道,心慈手软会是你的风格?”
  是妖僧琅雪的声音,但是她比任何人都知道,琅雪已经死了,死在了他用自己的脊骨建造的那座塔里。
  她手中茶盏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别给哀家耍这些小聪明。”
  仪式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她不能离开这座宫殿,若非如此她怎么能够允许那男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
  茶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也将后面进来的人吓了个半死。
  “娘娘……”他二话没说,立刻跪在地上求饶,看样子。
  见状她皱起眉,稍稍放缓了口气,“你来做什么?”
  哪怕这家伙再怎么怯懦,但好歹是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二心,她并不打算真的吓死他。
  他偷偷地抬头看了她一眼,确定她这一腔怒火不是朝着自己,“您……您不是要找真正的宣武将军吗?我有个好主意。”
  “什么?”
  他嘀嘀咕咕地说,既然宣武将军看重这个副官,那么他们可以再进一步。
  “阿昭,那冒牌货还活着吗?”
  “还……还有一口气在。”
  狐狸老头擦着额头上的汗。
  虽说她上次气狠了将这冒牌货的处置权交到了他的手里,但说不准她什么时候还会用到这他,所以他断然不敢真的下狠手。
  “你倒是满肚子坏水。”她难得地赞扬了他一句,“把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就说宣武军宣子嶂意图谋逆,将于明天午时于玄武门前斩首示众。”
  “好,好的,属下这就去办。”
  “下去吧。”
  遣散了侍女与心腹的迟绛缓步走到屏风后头。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做这些事情都不再瞒着某个人的眼睛了?
  形容痴傻的皇帝看着她,“阿绛。”他偏着头,“不对,你是阿琼。你们长得好像,我都分不清你们谁是谁了。”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从小到大全部的智慧都用在了要如何活下去上。多疑、乖戾……他知道那些臣子是怎样看他的,可说到底他只是无法分辨他们谁在骗他。
  在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对他好,哪怕这个人是他父皇的妃子。
  “我不是你的阿绛,更不是阿琼,那些都不是我。”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这样的兴致,一字字地同他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迟绛。”
  “迟……”他试了好几次,终于操着不甚灵活的舌头把这复杂的名字说了出来,“迟绛。”
  “对,就是这个名字,我即将成为神祇,和你们这些庸碌的凡人都不一样。”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他,末了抓住她的手吃吃地笑起来,浑浊的眼中尽是她的倒影,“神女娘娘,神女娘娘。”
  她有些厌烦地抽回手,在丝绢上擦了两下,想要擦掉那潮湿黏糊的触感。
  “我累了,没空和你说话,你继续睡吧。”
  曼陀罗的香气终日不散,外头那些人都像是疯了一样地找他,可作为他除了吃睡就是用这匣子中的长生散。
  这个男人在少年时皮相尚且有几分清隽,还不等她将他的模样烙在脑海里,他就老了。
  她都想不起来自己上次这样好好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是他登基那天吗,好像是吧?
  这就是卑贱的凡人,生命短暂如朝生暮死的蜉蝣,眨眨眼之间韶华就所剩无几。看着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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