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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压到我尾巴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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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快又饿了……
  “他一定是生病了,我得找白雪鹤救他!”黑蛋猛地走出几步,又退回去抱起盒子,如果白雪鹤不理他,就用这个东西威胁!
  京城中天色大亮,白雪鹤在大理寺值房整整呆了一夜,清晨送来的早餐倒是奢华:一碗鱼翅粥、一碟子羊肉灌汤烧麦,还有几道摆盘精致的小菜。
  之前那个小傻子妖怪走了许久,白雪鹤连着两晚没有用过息痛膏,感觉后背心口阵阵发虚,他没有胃口,只皱眉扫了眼桌上饭菜,便用白净的手指拿起一块梅饼,梅子淡淡的紫色汁水留在他的唇上,如同刻意染色般勾勒出优美的唇形。
  “以后别再送这些。”白雪鹤抬头,皱眉扫过门前小厮,“再去拿碟子酸梅来。”
  小厮急忙赶去,就这样一颗一颗吃着,白雪鹤忽然觉得有些困,他用手撑着脑袋,不一会儿便举着毛笔栽了下去,头跌在一只手掌里。
  脸不知被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白雪鹤猛然惊醒,手足无措的退了几步跪下,低头道:“参见皇上。”
  傅季瑛笑着望向他,眉目疏朗如玉,身后跟着位穿着华服的老太监,白雪鹤带着笑意嗔道:“王公公也不通报一声。”
  “怕什么?是朕不叫王寿开口,怕吵到你。”傅季瑛笑笑,轻轻摘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他退着坐在白雪鹤身后的太师椅上,向着白雪鹤挥手示意,白雪鹤缓缓起身倒退,堆笑道:“这么一大早,皇上怎赶了过来?”
  “朕近日告假,免了早朝,听听朕的声音多哑!”傅季瑛也随着他微笑,拈了颗酸梅在手上,“朕以为你留在大理寺通宵查案,特意过来看看。”
  说着,傅季瑛抬手翻翻桌上东西,“《兽医大全》?爱卿倒是很有雅兴。”
  “臣没有玩忽职守,前日去看了尸体,这案子委实复杂。”白雪鹤额角冒出虚汗,接着道:“不过臣会尽快,不叫皇上担心。”
  “朕不担心,你看这书,想必觉得尸体撕裂是动物所为吧。”傅季瑛低眸,将书轻轻合上,“不过京城中哪会有什么猛兽,案子复杂,既然看起来是妖怪所为,你就是定了妖怪犯案,朕也不会怪罪。”
  看白雪鹤支支吾吾,傅季瑛接着道:“人死在许府附近,许家一门忠烈,又是太后本家,这人就极有可能准备向许家告密,又被心虚的人以残忍的手段暗杀。燕王谋逆迟迟都未结案,朕不想百姓人心惶惶,决定早日除之,爱卿以为如何?”
  傅季瑛的语气似在娓娓道来,眼神却不容置疑,白雪鹤虽不知这残忍的杀人是否为傅季瑛授意,不过傅季瑛此刻的意思确很明显。
  白雪鹤没有多加表态,他掀起衣摆跪下,恭顺道:“臣一定会秉公办理,不叫皇上忧心。”
  “秉公办理……你做的好事,以为朕不知道?”傅季瑛眉宇间猛然冒上一层冷气,浓密的剑眉拧起,猛然将桌上的杯盏拂落,放了一夜的苦茶溅出,如同血迹般在白雪鹤袖口洇开,他拉住白雪鹤领口,压低声音道:“朕听说,你不叫别人去审阮绛合,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还是觉得,之前是朕和周靖在演戏?”
  “微臣怎敢。”白雪鹤低头,努力将神色藏在乌纱帽下,“微臣只是怕别人擅自动刑,阮绛合身子孱弱,恐怕臣还没揣摩到圣意,他就已经……”
  “你无才无德,只是靠着些下三滥的手段当官,别人奉承几句,难道你还当了真?”傅季瑛冷笑,掀起明黄龙袍起身,目光斜斜瞥在白雪鹤腰际,却没看到那只熟悉的金色烟管,他微微蹙眉,心下似乎明白什么,于是淡淡道:“你办案不利,还擅自管别的案子,刑不上大夫,你就在这里跪三个时辰反省,朕也不上朝,就在这里守着你,既然爱卿愿意查案,那就继续吧。”
  话毕,傅季瑛抬眸,王寿立刻会意离开。
  傅季瑛将那本《兽医大全》掷于地上,白雪鹤便开始顺从的翻着,他神色恭顺如初,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原本挺直的单薄脊背一点点佝偻起来,豆大的汗珠沿着眉心滚落。
  白雪鹤吸了一口冷气,傅季瑛没有看到那只烟管,想必已明白他想要戒掉息痛膏的用心。
  两年前皇上登基,燕王被软禁府中,与燕王交好的白雪鹤入宫受审,那时的他也想以死明志,可刀子插入心口时,血液汩汩流出,他又被人救了回来。
  濒死之时,有人按着他吸食此物,七天七夜,暗无天日的牢笼里不断升腾起淡淡白烟,息痛膏缓缓渗入血脉骨髓,让他很久没有察觉到痛苦。
  七天之后,有人走入牢狱夺走烟管,濒死的剧痛再次袭来,可白雪鹤不过挣扎片刻,就选择了放弃,那时的他如同行尸走肉,傅季瑛要什么,他就招认什么。
  “朕给了你机会去死,所以你不能怪朕。”傅季瑛低头,满意的望着他垂涎的双眼,“天生卑贱,何苦学别人做忠臣。”
  此刻地砖冰冷坚硬,阵痛侵入骨髓,白雪鹤又迷恋起息痛膏带来的欢愉,豆大汗珠逐渐在额头渗出,他渐渐蜷缩身体,用手指将书页一点点碾碎,他的意识接近崩溃,书页上的字愈发模糊,接着歪歪斜斜依在桌脚,大理寺的雕花木桌冰冷锋利,他的身体便如同一滩水,软软渗进那些沟壑深处。
  本以为仅剩的息痛膏已经被那个小傻子妖怪带走,自己再也寻不回来,就可以摆脱这走狗一样的日子。
  可人一旦沾上息痛膏,就再没有机会离开,傅季瑛说的没错,他天生卑贱,到底做不来硬骨头的忠臣。
  “如果看到你这幅模样,真不知那些怕你的人会怎么想?”傅季瑛低头微笑,“先祖明令禁止的东西果真没错,一旦沾上,你还能再去哪里?”
  白雪鹤伏下身来,喃喃着倒在地上,渐渐露出傅季瑛等待已久的表情。
  他花心思留下的玩物,怎么还配拥有自由。
  “你果然是个懂事的。”傅季瑛满意微笑,低下头去,将一小块烟膏放在桌上,白雪鹤痉挛着起身取过蜡烛凑上去,熟悉又使人厌恶的味道传来,白雪鹤缓缓低眉,脸颊贴近雾气,恍惚间指甲掐入指肚,留下一个血红的半月形。
  “何苦呢?”傅季瑛抬头起身,眉目间满是得意,“就算你救了阮绛合,他也不会对你感激半分!这个世界上,只有不清楚你底细的人才会在意你!”
  白雪鹤没有说话,他转过身,打算目送着傅季瑛离去,傅季瑛蓦地回头一笑,接着道:“可惜了,这里哪有不清楚的人。”
  白雪鹤缓缓低头,脸上蔓延出一丝木然的苦笑。
  “白大人!我查到了!”
  片刻之后,卫岚笑着走进值房,手里举着昨日的布片,他见到白雪鹤正瘫坐在地上,连忙冲过去扶他,惊讶道:“白大人,你怎么了?”
  “没事。”白雪鹤恢复神情,微笑起身,“咋咋呼呼的,你查到什么东西。”
  “昨天的衣料,是京城东宝斋的,你说巧不巧,老板说,这块料子虽好,花色却没绣对称,前几日决定折价出售,刚刚卖出去一匹。”卫岚将布片放在桌上,叹气道:“是个年轻公子买的,只是可惜,老板也不知他是何人。”
  “东宝斋的东西极贵,穷苦人不会去,可真正的贵人,又屈尊怎会买折价的料子。”白雪鹤笑道:“这人应当喜爱漂亮衣料,却没什么钱。”
  他将书从地上拾起,拢拢头发道:“你去几家男娼馆转转,兴许会少什么人。” ”


第7章 端午节 7
  “布料的事情属下去查。”卫岚走了几步,又缓缓退回来,试探着笑道:“白大人,不是我多事,可您惹皇上生气,这又有什么意思?”
  白雪鹤翻翻眼皮,面无表情的翻着书道:“你方才在门外?”
  “是。”卫岚笑得很是勉强,仿佛生怕白雪鹤怪罪,过了半晌才压低声音道:“白大人,虽然总有人私下诋毁,可皇上早有杀心,燕王是保不住的,您当年那样做,也是无可厚非,我都知道……”
  “卫大人为何这样说?”白雪鹤回眸微笑,表情很是诚恳。
  “您也知道,皇上登基时杀了废太子,软禁了燕王。”卫岚凑在白雪鹤耳边,低声道:“燕王与废太子交好,总有人说,废太子的儿子还在人间,皇上暗地里一直派锦衣卫在查,他怕燕王利用谣言兴风作浪,所以想要除掉燕王。阮绛合曾是废太子的伴读,那更是不得不除,您既然已经站在皇上这边,又何苦去保他们呢?”
  卫岚不仅是锦衣卫都指挥使,更是傅季瑛的亲信,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暴露机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应当有九成是傅季瑛的授意,卫岚此刻告诉他废太子一事,想必也是傅季瑛的暗示,白雪鹤很清楚,比起下达命令,傅季瑛更喜欢看别人猜测他的心意。
  白雪鹤低头,余光扫到卫岚老奸巨猾的眼神,废太子当年沉迷玄修,深信世间有鬼怪妖魔,而此番京城有人惨死,手段宛如妖怪所为,正好合上阮绛合曾为太子伴读的身份,傅季瑛不要他查案,反而要他指出是妖怪所为,这不仅仅是要阮绛合与燕王的命,更是要状元出身的阮绛合身败名裂。
  白雪鹤恍惚回忆起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声道:“你查,我回去歇会儿。”
  卫岚扶着他起身,行至官府门前,白福已经在马车旁焦急等待,白雪鹤爬上马车,那里面果然放了只包裹。
  马车开始摇晃着前行,白雪鹤打开包裹,里面仍放了只黑色木匣,上好的紫檀木雕刻着仙鹤暗纹,栩栩如生,他盯着木匣看了片刻,缓缓叹了口气。他就像被养在御花园中的仙鹤,虽然翅膀健全,可一旦习惯了宫中日日的投喂,又能飞到哪里去。
  “老爷,城里新开了家馆子。”白福低声问:“您一晚没睡,咱们去吃一顿如何?”
  白福的声音带着些压不住的沮丧,白雪鹤说了声“不用”,缓缓靠着马车躺下。
  “哎,老爷。”过了一会儿,白福猛地勒住马车,惊讶道:“那是谁呀?”
  白雪鹤掀开车帘,正看到自己那不大的府门前坐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穿着一件很是眼熟的衣服,头发蓬乱,怀里抱着不知什么东西。
  黑蛋刚刚从城外跑回来,却没想到府中没人,只好一个人等在门口,他本来就很饿,又焦急着跑了一通,这么等着等着,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小偷!”白福看到黑蛋手里的木匣,吓得一步从马车上跳下抢过,他狠狠推了把黑蛋,厉声骂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白府的东西,你也敢动?”
  黑蛋猛然被人拎起来又推了一把,迷迷糊糊着向后趔趄一步,正好倒在刚下马车的白雪鹤身上,白雪鹤将他环在身前,轻声道:“别打他。”
  黑蛋显然被白福突然的凶神恶煞下了一跳,急忙伸手环住白雪鹤,将脑袋埋在他身上,白雪鹤微微抬手,不自然的拍了两下那个圆脑袋,黑蛋果然没再害怕,手虽然仍抓着白雪鹤衣袖,身子却大着胆子转了过来。
  那双圆眼睛里带着点委屈,又带着些高兴,让白雪鹤突然觉得心头一软,的确如傅季瑛所言,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事,所以白福会同情,阮绛合和裕王会心生厌恶,只有这个回不了家的傻妖怪什么都不懂。
  白福指着木匣,慌张道:“可是老爷,他偷了……这……”
  “我说了别打他。”白雪鹤厉声吩咐一句,拉着黑蛋的手进门,“我认识这孩子,你去拿些吃的来。”
  黑蛋没想到白雪鹤知道自己饿肚子,一下子又红了脸,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道:“白雪鹤,我有个朋友在山上,他生病了,你去救救他。”
  白雪鹤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不仅又喂饱了这只来路不明的胖蛇,还跟着他跑到千里之外的京郊,拉回一个更加来路不明的人,方才听着黑蛋描述,本以为这人是个山野乞丐,可没想到这人虽然穿着粗布衣,却将长发整齐高束,腰间配着把精致长剑,落魄却莫名的器宇轩昂,竟然让他想到落架凤凰。
  黑蛋凑在一旁,紧张兮兮的盯着白雪鹤为荀落把脉,接着问:“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呀!”
  “没事,只是饿晕了。”白雪鹤无奈笑笑,“我叫人熬了补药,等他醒来喝一碗就好。”
  “恩,谢谢你。”黑蛋的小脸原本绷得很紧,听到他这么说,圆脸上一下子绽开笑容,仿佛也忘了是自己先前把他叫做坏人,白雪鹤看着他微笑,又伸手摸了摸那个圆脑袋,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就为了救这个刚认识的人?”
  “不是呀。”黑蛋摇摇头,他不想告诉白雪鹤自己找不到路,于是辩解道:“我看到了我的朋友,为了追他,所以才迷路的。”
  “你的朋友?”白雪鹤戳着他的脑袋,“又是这种刚刚认识的人吧。”
  “不是,是阿离,是他带我出来的城里,现在我想让他带我回去。”黑蛋耐心着解释,忽然又想起什么,伸手扒过来白雪鹤的木匣抱在怀里,“对了,荀落说,这个不是好东西,我知道是坏人逼你吃的,不能还给你!”
  白雪鹤一愣,目光与那双笃定的眼神相遇,不知怎么再说不出话来,黑蛋本来觉得白雪鹤是不太坏的坏人,可看他现在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将他划分到好人行列,然后学着阿离那样神情严肃着道:“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白雪鹤笑笑,低声道:“你自己都老是被其他妖怪欺负,怎么能保护我?”
  “我当然是有办法的。”黑蛋“嘿嘿”一笑,衍生着他遇到困难时假装石头的大妙计,“等我找到山谷,就带你一同回去,坏人就找不到了。”
  “说的不错。”白雪鹤也顺着他的话,伸手将桌上的果盘哪来,黑蛋刚刚担心着荀落生病,一直没吃东西,这下才放心的吃起来,虽然很饿,但他吃东西的时候慢吞吞,吃完一个后停了一会儿,又问:“我可以再吃一个吗?”
  白雪鹤自然点头,黑蛋却没任何动静,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桌上的果盘已空空荡荡。
  那是傅季瑛赏他的果子,傅季瑛知道他嗜甜,所以那果子异常清甜,不带半点酸涩的味道,只是吃完后就的确没了。
  黑蛋眼巴巴看着,白雪鹤不想叫他失望,于是从抽屉里取出一锭银子,“外面开了市场,我叫白福带你转转,想吃什么就买点什么,怎么样?”
  黑蛋只听阿离描述过人间有多繁华,自然对外面心生向往,但他刚刚被白福呵斥了一通,脸上明摆着不太乐意,于是软软的低声问:“我可以自己去吗?”
  “好吧。”白雪鹤点点头,没来由低声道:“外面坏人多,记得早些回来。”
  黑蛋刚走不久,荀落已晕乎乎自床上醒来,白雪鹤将他肩膀压住,轻声道:“你饿晕了,先将补药喝了。”
  “多谢公子……”荀落莞尔,接过补药一饮而尽,抬眼正看到白雪鹤还没来得及更换的绯红官服,于是改口道:“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白雪鹤送过一碗肉粥,微笑道:“不必谢我,是我……我的侄子将你接了回来。”
  荀落刚刚想要开口,余光瞥见了角落里放着的盒子,白雪鹤立刻开口道:“你身边带着朝廷的禁药息痛膏,我已经放火里烧了,既然我侄子救你,也不好将你送到官府,这样就罢了。”
  说罢,他又递过去一锭黄金。
  荀落没有犹豫的接下了黄金,白雪鹤知道他该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人虽伸手接过黄金,却将宝剑解下放在桌上,坦然道:“在下现在落魄,唯有此剑能抵这一锭黄金,大人暂且收下,在下日后定会赎回。”
  说罢,他客套的抱了抱拳,接着转身告辞。
  白雪鹤倒也不阻拦,他抬手拿剑,荀落轻轻放手,突然间,两人有那么一瞬的目光相接。
  这人身穿官袍,还拿着钱去堵他的嘴,是十分常见的官老爷嘴脸,只是那眼神虽平淡的如一泓无波深水,却仿佛带了一些羡慕。
  荀落一时怔怔,竟不由自主的恍了恍神。


第8章 端午节 8
  就这样,回不去山谷的黑蛋在白雪鹤家中住了下来,白府门庭冷落,更没什么下人,而白福向来不过问白雪鹤的事,既然白雪鹤带来一个孩子,他便笑呵呵的伺候着。
  于是黑蛋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日子,白雪鹤爱吃甜食,府里也一直存着许多点心,黑蛋什么时候想吃,就能从小厨房里取出来。
  虽然这种日子很舒服,但黑蛋始终惦记着那日一闪而过的阿离。
  傅季瑛虽然给了想要戒毒的白雪鹤一点警告,表面却依旧对他宠幸有加,虽然许府是太后亲眷,他还是传旨去呵斥了许凌霄一番,并且赏了白雪鹤许多药物和三天长假,卫岚依旧查案,有问题便去白府汇报。
  堂堂大理寺卿在家办公,这种事说出来格外蹊跷,同僚们表面说白大人辛苦,暗地里依然是那套泼妇骂街的说辞。
  此刻傍晚,白雪鹤正坐在家中翻书,黑蛋安静的趴在一旁吃东西,盘中荔枝红艳,被白瓷盘衬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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