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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素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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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谨没有说话，只知道以目前的状态来看，青木撑不了多久了。而紫叶和船家明显没有罢手的意思。他若是真听船家捅自己一刀，对方也不一定真能放过青木。并且青木在对方手中，场面会更加对自己不利。
可若是此刻不按照他的意思来办，万一船家真的割开了青木的脖子，青木就会没命。他又怎能，坐视青木没了性命。
“怎么，舍不得捅自己一刀。素谨你也太冷血了吧。他可为了你，帮你四处查找狼妖的踪迹。在泊船上的时候，宁愿自己受伤也要把你护在怀中。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啊。”
船家将青木提了起来，青木身上的血流得更快速了。
船家对青木说道：“你看看你，素谨压根儿没把你放在心上。他连为你受一刀都做不到。你为他做这么多，我都替你感到不值。”
青木虚弱得朝素谨这里撇了一眼，眼睛停在素谨手上的剑一瞬。释然的笑笑，他可能没法再回神龙府看他们一眼了。
激将法对素谨无用，船家愣神之际。素谨一剑将船家手上的利刃挑开。素谨突然的攻击令船家措手不及，原本紧抓着青木的手松了开来。
素谨随即从船家手里带走青木。青木身上流的血已经够多了，他不能在失血了。继续这样失血下去，青木会死。
素谨抱着青木跑得飞快，一闪身钻进了一个山洞。看着怀中脸色苍白，柔弱无力的青木。素谨不免有些心痛。一直以来对青木的印象都是神采韵韵的，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份罪。
素谨随即揭开青木的衣服，查看受伤的情况。深可及骨的伤口不免令素谨心颤。随即开始给青木止血。身为妖灵他可以输送灵力给青木止血，却无法做到让伤口愈合。血液止住了，素谨撕下自己的衣物给青木包扎伤口。
☆、第十二章：释然
就在这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素谨朝进口处看了看。正是紫叶，船家还有几名不认识的道人。这几个道人看起来道行不低，任何一个对付起他来。素谨反抗都会很吃力，更何况边上还有个急需治疗的青木。
这些个道人正是听紫叶和船家杜撰，博涯山上来了一个吃人的妖狐。专门魅惑途径此山之人，吸食精血。正义凛然的到来，就是为民除害。
“你确定那妖狐就在此洞内，正好贫道前几日练了个绝杀阵法。归元祭天阵，今日正好排上用场。”
“辰凌道人果然道法精深，竟以习得如此精妙之阵法。若是在洞口布上此阵，阵法运转起来，洞内妖狐必定魂散。再不能害人。”
“不知洞内可有其他生物，会否殃及无辜！”
“洞内还有一人，不过与那妖狐一道。坑害无辜之人，也是当遭天谴之辈！”紫叶的声音响起。
另一人说道：“如此，那就无后顾之忧了。”
“阵法布置已成，运转起来，三柱香过后。洞内生物，皆为灰飞。”
看到几名道人守住洞口，素谨明白洞口不能出去了。当即起身四处查看洞另一面，看看有没有出口。这时候洞口几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他们竟已在洞口布置了归元祭天阵法，素谨听徐清说起过，此阵绝杀。但凡被攻击，必定魂飞魄散。如果不寻找出口逃出去，他和青木，都会命丧于此。
他们既然听了紫叶和船家的说辞过来，必不会听他解释。与其在洞口浪费时间，不如看看洞内有没有别的出处。
素谨四处查探一番，青木躺在地上，听到隐隐的声音传来。睁开眼睛，开口说道：“阿谨你看。”
素谨听到声音回头，看到青木的视线朝上，看着洞顶。素谨抬头，看到头顶有微弱的光线传来。
有光线进来，说明洞顶有缺口。以青木目测来看，很高，一眼望不见顶峰。绝不低于三十尺，但这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出口了。
在这四处光滑无攀岩之地，往上爬，谈何容易！何况素谨不止一人，还带着奄奄一息的青木。要想在短时间内把两人带出去，难上加难。
素谨将青木的衣服撕成条状，制成绳索。将青木绑在身后，开始向上攀爬。
洞内常年不见阳，四处湿滑，素谨攀岩得很费劲。几乎往上爬一段，又会滑下来。来来回回，似乎很难出去。
素谨本是狐狸，用爪子抓住点儿东西，也能爬上去。偏偏就是带了个青木，因为重力的关系，屡次掉落。跌落洞底的时候，素谨下意识的用灵力阻挡一下，让背上的青木不至于直接摔在地面上。
浑身泥泞的坐在地上喘息。
素谨爬的时间久了，十片指甲，均有不同程度的脱落。
青木看着情况，开口说道：“疼吗？”十指连心，素谨这次应该是疼了吧。
素谨回过头去看他，开口说道：“你疼吗？”身上伤痕累累，却在问自己疼不疼。他们两人对比，自己不过是十指指甲脱落。而青木一眼就能看出伤势很重好吗。不然，也不会往上爬的时候一点儿帮不上力。
青木释然地笑笑：“我跟你讲个故事。”骗骗他好了。
素谨不明所以的扭头看他，不明白两人连命都快丢了。这个青木，却想给他讲什么故事。
☆、第十三章：累赘
青木思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再不想办法逃出去，两人今天就得折在这儿了。
现在的状况，是他半点儿使不上力。青木看得出来，素谨原身是只狐狸。攀岩这个洞顶，不算太难。若是他只身一人攀爬上去，不成问题。难就难在多了自己，这个累赘。
青木拖累了小狐狸，却不想成为对方的累赘。还是，骗骗他好了。青木润了润嘴唇，开口说道：“素谨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认真听下去。”
素谨不明所以地回头看他。
青木开口说道：“在十一年前，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在集市上面走丢。”
“小男孩当时是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到集市上面的。看到小贩手里拿着鲜艳夺目的糖葫芦，他很想吃。便缠着哥哥给他买，未能如愿。
尔后，他就跟着那名小贩。不知不觉地就从家人身边走开了。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天色已尽黄昏，而自己则站在空旷的大山。醒过神来的小男孩，这才感觉到害怕。这时候，边上有一个容颜俊美的男人微笑的看着他。那人问小男孩：“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儿，你家中人呢！”
小男孩回答：“我和我哥一起出来逛集市，我想吃糖葫芦。但哥哥不肯给我买，我跟着卖糖葫芦的大叔不知不觉地就走到这儿来了。”
男人微笑着开口说道：“原来是想吃糖葫芦啊，跟着哥哥过来。我买给你吃。”说着伸手去牵小男孩，小男孩被美食诱惑，便顺从得任由男人牵着他的手。
回到集市上，面容好看的男人依言给他买了糖葫芦。最后还把小男孩送回去。
小男孩在家门口那个问男人，为什么不肯跟自己进屋。男人笑笑，跟他做了个临别的手势就离开了。
后来，小男孩知道那人就住在第一次两人遇见的地方。时常跑过去看那个男人。也知道了那个男人名叫“溪绝”。
并且溪绝不是普通人类，他的原身是竹子。他们每次相遇都相处得很愉快。小男孩渐渐长大，也明白自己对男人的心思并不单纯。
半年前，他去找溪绝，却看到两名道长正在攻击溪绝。在他们口中，得知他杀死了一个人类。正因为那个人类的原因，溪绝招来了杀身之祸。有一个道长法术并不灵光，溪绝的注意力都在能力强劲的蓝衣道长身上。
忽略了法术不大灵光的青衣道长，却被青衣道长杀死当场。他过去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切。也看清了仇人的脸庞。”
青木笑着说道：“尔后，他勤学苦练。发誓要将两人杀死。但以他的能力只能对付一人。所以，他便收买了另一个同样痛恨两名道长的狼妖。当天，狼妖化形成为人形，告知青衣道长某处有妖。引青衣道长只身一人进山，进了陷阱。最终，用随身佩剑杀死了那名青衣道长。”
素谨看着青木，他的故事，越到后面越不简单。竟然和阿远的事件相似度这么高，他是在告知他什么吗。
☆、13
素谨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一手紧捏着剑柄。
青木接着说道：“狼妖，就是石虞。蓝衣道长，就是徐清。青衣道长，就是俞远。那个男孩，就是我。”
“你不是想杀死害死俞远道长的凶手吗？把我丢下吧！”
素谨回过头，脸色很难看。很想问一句：“你是杀死俞远道长的人吗？”
恍然听到青木一句：“不是”。素谨听到这句松了口气，潜意识里不想青木成为杀死道长的凶手的。
因为他打算亲手手刃杀死道长的人的。
青木心道：“你就当我是杀死道长的真凶好了，把我丢下，你就能爬上去了。”
他是好心，反正他爬不上去。素谨丢下他，他便能爬上去，活下来。两个人若是能活一个，也不错了。
素谨的性格倔，若是单纯让他抛下自己。以素谨的性格是决计不可能的。
但若自己揽过这条杀死道长的罪证，以素谨想要杀死凶手的决心，是绝对不可能带着自己一块儿出去的。
他是在自掘坟墓，不过依此情景来看，他的抉择没毛病。
却不料素谨听完他的故事，愤愤道：“一派胡言！”“此刻时间明明这么紧迫，你却在这儿胡言乱语。真是疯了。”
青木诧异，他的故事，没有讲好。还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实际上他的故事讲好了，他并没有高估俞远在素谨心目中的分量。
只是他低估了此时自己，在素谨心目中的地位。
他并不知道的是，当他讲完那个故事后。素谨却在脑海中为自己辩解，脱罪。
青木诧异地看着，脸色铁青的素谨不仅没有放下自己。反而将两人的武器打开，插在泥土中带着自己一点点的向上爬。
倒忘了，两人手中本就有可助于攀爬的工具。
不知道是源于稍作休息了会儿，还是源于愤怒的缘故。素谨此刻精神百倍，带着青木，再也没有向下滑。很快到了出口，爬了出去。
刚刚爬出来没多久，素谨寻思着给青木找个大夫治伤。连番折腾下来，青木已经陷入重度昏迷了。
从出洞口的那一刻，直到现在青木都没有醒来。
刚刚在洞内攀爬掉落过程中，青木的伤口曾多次震裂渗血。
他却始终未发一言。导致青木身上的鲜血浸湿了两人的衣衫，素谨却还以为那只是汗水。
他以为他将青木保护得很好，却仅仅只是以为。
素谨用身上的衣衫给青木简单包扎，将他藏在草丛中。
想着采点儿草药给青木治疗一下伤口。
素谨知道山上有种草，对止血有奇效。来时在山上看到过。距离这儿不远，便急匆匆跑去打算弄点儿药。
☆、第十五章：勿念，人安
等他带着药回来，却看到原地，空了一大块地儿。原本青木躺的地方，只留下了鲜血淋漓，却未看见青木其人。
青木已经昏迷了，不可能是自己离开。他是遭遇了意外，还是有人把青木带走了。
素谨无法忽视，当看到青木不在原地的时候，内心有些微的失落。
素谨仔细看了看现场，若是有人将他带走就好了。至少，那说明他暂时无恙。就怕万一遇见虎狼，青木岂不危矣。
素谨仔细查看现场，最后看到地上有一行小字。“阿瑾，叔叔带我回家了。勿念，人安”。字是青木写的。
原来就在素谨离开后不久，叔叔合钦过来，看到了浑身是伤的青木。便将他带回府上治伤。
青木未留只字消失太久，合钦便开始四处寻找他。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儿，心里总是会挂念。
最后从徐清道长的口中得知他们一起来了博涯山，便一路追寻过来。恰好看到了伤痕累累，危在旦夕的他。
给他喂了一颗药丸，青木便苏醒过来。
青木临离开时，为了不使素谨担忧，这才刻意在地上写了小字。“阿瑾，叔叔带我回家了。勿念，人安。”不要挂念，我很安全。
写完这些，青木这才放下心来。安然呆在合钦的怀中沉睡，由着合钦将他带回治伤。
看到这一行小字，素谨心底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来，合钦来把人带回去了。幸好。
素谨将采集的草药收拾好，便往回走。回到洛阳小院，继续查阿远被刺一案。
既然这事情都招来了杀手，说明他查的方向没有问题。青木回去了，该做的事情他一样能做到。
回到小院，素谨将青木所画的石虞的画像打开，打开青木记载的那人的身高三围册子，还有青木所拾到狼妖丢弃的衣裳。
他此前就感觉画上的人有些眼熟，却没仔细瞧过。此刻正好可以仔细回想一番。
不然，他在明敌在暗。对方随时可以再来一次偷袭。他已经幸运地躲过两次了。
但人生在世，不可能次次依靠运气。还是得尽早抓到这名狼妖，才能以绝后患。
看着画像，素谨努力回想画像上这人究竟在哪里见过。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素谨总算想起来，这个人怪不得这么熟悉。
那天早上，冒充村民敲响院门。告诉阿远浮山里有妖吃人的人，就是他。
这个名叫石虞的狼妖，真是心机深沉。为了引阿远出去，竟然亲自冒充村民，指引阿远去往浮山。还杀死了阿远。
阿远跟他什么仇什么怨，竟然处心积虑地要他死。素谨印象中的阿远，宅心仁厚，古道热肠。不像是个能随意惹来杀身之祸的人。
看来，他真的得去会会这个名为石虞的狼妖了。
素谨多方打听石虞的下落，这个石虞却有如石沉大海！进了海里就再也寻不着踪迹，捞也捞不着。
素谨不放弃，一直查探很久。终于让他再次找出了石虞的下落。
素谨来到沧澜山，拦住了名叫石虞的人的去路。
☆、第十六章：杀人缘由
看着对面那个体型健壮，眼神阴哲，皮肤稍显黑暗，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疤痕的男子。
素谨开口询问：“为什么，你要杀死阿远？”
“阿远，叫得可真亲热。”石虞邪笑着说道。“为什么要杀死他是吗？”
眼见素谨的注意力都在石虞即将脱口的话语中，石虞一把五毒粉洒向素谨，素谨连忙后退躲避。
石虞临走时神秘的说了一句：“问问你那青木去吧。”
青木，这件事情和青木有什么关系？
就在素谨分神的一瞬间，石虞的身影消失不见。
石虞从素谨身边逃出，躲在他常年居住的小院内。心跳还是很迅速。“为什么要杀死俞远吗？”
素谨问他问题的时候，石虞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伽愈的脸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伽愈，伽愈……”石虞不停的念着这个名字。
石虞和伽愈，他们两个同为狼妖。不过石虞要比伽愈年长百余年。
初见伽愈的时候，他还是一名刚出生不久的狼崽子，因为体弱。被家族长辈抛弃，任其自生自灭。
却不料那个体弱的狼崽子，因为强烈的求生欲望。竟在冰天雪地中，走到了他的院子里，推开院门后一头扎在了地上。
石虞听到动静，走出来。第一次见到伽愈，便为这个幼小的狼能独自走到这儿给惊到了。
从那以后，他就不孤独了。无论他吃饭、玩耍、还是聊天、哪怕是夜里，都有人陪伴！
伽愈在石虞身边长大，两人互相依靠。在一起陪伴了两百余年。相处得很是融洽。
伽愈说过要陪伴他一辈子的，伽愈向他表白，说喜欢他。石虞那时候的心里甜甜的，答应了下来。两个一起走南闯北，足迹遍布很多地方。
蜜行却在洛阳城内戛然而止。石虞脸上的笑容不再，尤记得那是个夏夜。蝉鸣响彻整个夜晚。几个黑衣人突然跳入院内，刀上还有血。他们是在别地行凶，被人发现，逃跑时跳了进来。来时未做停留，又匆匆跑远。伽愈听到动静只来得及看了那几个黑衣人一眼，院子里就响起了敲门声。
伽愈将门打开，那般百姓认为伽愈便是那名凶手。吵嚷着要将伽愈送到官府。伽愈百口莫辩，争执中伽愈被人识破了原型。
有人偷偷离场，去请了道长过来。洛阳城内仅有一个道观，便为青云道观。当时观中仅有两名道长，一位常年穿蓝衣，另一位则常年青衣。听说有狼妖危害乡里，蓝衣道长匆匆赶来，为民除害！
伽愈当时才三百多岁，能力浅薄。根本不是那位道长的对手。他也没给伽愈解释的机会。伽愈便命丧黄泉，石虞当时外出，不在城内。
等第二日回府，迎接他的，只有满室狼藉，以及伽愈冰凉的尸首。伽愈的身体已经冷了，他抱着伽愈的身体，捂了很久，依旧捂不热。
这时候，他听到周边的百姓谈论到哪位道长前来，除了为害乡里的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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