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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59-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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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pha也是人,当然也会感动,何况他骨子里是个惧怕亏欠的人。

    但也仅仅止步于感动。

    越了解,肖默存就越明白自己绝不会接受与温子玉这样的人共度一生。不是说对方不够好,而是他看着温子玉的时候就像在照镜子。

    同样的敏感多疑,自尊心脆得像玻璃,同样在付出的同时力求得到回报。

    说来说去,他们是同一种人。

    穿亲戚家旧衣长大的小孩儿好不容易快要自食其力,找到一泓干净的水源将自己周身洗了又洗,兴高采烈地去人多的的地方交朋友。谁知还没玩上两分钟,自卑心理就又像雨后下水道里的腥气一样返上来,怀疑自己身上还带着那股旧衣的陈腐味道。

    别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刺伤他们,好心的赠予会让他们觉得不舒服,一年到头都在拼全额奖学金,做事永远目的明确。

    所以肖默存不喜欢见到温子玉,看见温子玉他就看见了自己。对方有多不洒脱,他自己就有多不洒脱。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肖默存很快在阴差阳错之下认识了俞念。

    跟他们相比,俞念活过的每一天都经过了阳光的暴晒、紫外线的消毒。俞念不是从污泥里顽强长大的刺柏,而是受温室呵护的白姜花,娇美自不用说,更难能可贵的是纯净。

    肖默存就这样被俞念吸引。

    往日引以为傲的自控力通通失效,Alpha爱上了这个Beta。爱他的无忧无虑、随心所欲,爱他的简单直接,甚至爱他每天都会有的小脾气。

    他爱上的不止是俞念这个人,还有这种性格,这种人生。

    因此无须挑明,事情也是明摆着的——

    对肖默存而言温子玉没有任何吸引力,尽管他是Omega而俞念只是个Beta,但谁让Alpha对信息素向来不屑一顾。

    爱情这件事没有先来后到,俞念后来居上,手里的扳机轻轻一扣,肖默存应声中弹。

    后来,尽管并没有跟俞念挑明,肖默存仍然一再明确拒绝温子玉。不光是因为温子玉是俞念的朋友,更因为他们是同类。既然知道彼此生活有多不容易,就尽量避免再在感情这件事上平添更多麻烦。

    可惜温子玉始终没有放弃,就像现在这样。

    手机震了又震,是种锲而不舍的追求。

    肖默存揉了揉太阳穴,径直将屏幕反扣过去。

    “肖总,到了。”

    他嗯了一声,刚想推开门下车,目光忽然扫到旋转门外的一道身影。

    原本在俞念那里吃了鳖心情就极差的Alpha下一秒就在心里暗骂了句脏话。

    人真的是种很贱的动物,他去杂志社等俞念,而温子玉在金地大门口等他。

    外面阴雨绵绵一整天,不知道这个Omega在这儿站了多久。换成以前肖默存多半是让车调转方向从侧门进,但今天他心下恻然,莫名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总要试过以后才知道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有多不自在。

    “肖总、肖总。”厉正豪从后视镜望着他,“现在下车么?”

    肖默存沉默半晌,干脆推门迈了出去。

    “师兄!”

    温子玉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手中的格纹伞迫不及待地遮在了他头上。

    他一张脸冻得发白,西服裤脚湿到脚踝,表情却欣喜无比,“终于又见到你了。”

    肖默存回头示意厉正豪先上去。

    “你来找我做什么?”

    温子玉还跟在泛银时一样,看见他就只是抿着嘴笑,那样的笑容就像是支穿云箭,要穿过他的眼睛进入他的心,深深扎在里面一样。

    自有其攻击性。

    “你一直不回我电话,我担心你病还没好彻底,实在放心不下,想自己过来看你一眼。”

    这句话说得缠绵,肖默存耳根都不舒服地抽了一下。

    “去厅里说吧,在这儿站着太引人注意。”

    特级空降的肖总如今在集团是绝对的话题中心,金地总部各处都是眼热又八卦的线人,门厅进出的员工已经有不少往他们这里递来关切的眼神。

    一身职业装的Omega露出了与他的打扮极不相衬的温顺表情,轻轻嗯了一声。

    肖默存不自在地蹙眉。

    走进大厅,他们挑了会客区咖啡厅角落的一张圆桌分坐两边。

    “师兄——”

    温子玉刚一开口,服务生过来打断,“二位喝点什么?”

    他只得又讪讪坐了回去。

    “给我一杯热水。”肖默存看着他,“你喝什么?”

    “热拿铁,谢谢。”

    服务生点头离开,温子玉即刻转身开始翻自己提来的袋子,“师兄我给你带了治肺炎的枇杷膏,是我们老家的人手工做的,说是润肺非常有效。”

    沉甸甸的玻璃罐子搁到木桌发出闷闷的咚一声,被Omega推到Alpha面前,“你一定要试一试。”

    连语气也是沉甸甸的,给人很大压力。

    肖默存下巴微收,垂眸瞥了眼黑色的八角铝盖,又看向温子玉期待的表情,面容冷峻地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跟你说过,别再为我浪费时间了吗?”

    他离开泛银时曾觉得解脱,一大原因就是再也不必面对温子玉的殷勤。

    温子玉微一愣神,嘴唇嗫喏几下,然后慢慢抿成了一条线。

    这一套微表情做得很细致,细致到像是事先编排演练过,让此刻的肖默存莫名觉出几分熟悉。

    “都已经浪费了这么久了,继续下去也不要紧的吧。”

    说话时声音也放得很低很柔。

    肖默存凝眸看着他,心中升腾起疑问。他将手插到两边的裤袋中,挑眉仔细观察起眼前这位认识了好几年的Omega。

    “怎么了师兄?”温子玉疑惑地看回去,等了几秒后手背在脸蛋上贴了贴,像是为了缓解自己的不好意思。

    “我脸上有东西么?”

    “您点的热水和拿铁。”服务生再一次突兀地出现。

    “谢谢。”温子玉朝服务生笑了一下,温和有礼。

    就是这一瞬间,肖默存忽然有种极其强烈的直觉——

    眼前的人在模仿俞念。

    模仿他跟自己说话的方式、表情,还有他不好意思时的动作。

    他反感顿生,声音徒然一沉:“温子玉,你是不是又在模仿俞念。”

    Omega刚握住杯身的手倏地一僵,意外地抬眼看向他,像是被他强大的气场所慑又避了眼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子玉心虚了,肖默存认定。

    他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曲指在桌面重叩了两下:“换腺还不够,现在居然还要学俞念说话做事,你究竟在想什么?”

    语气既嫌恶又责备。

    温子玉的身体猛得一抖。

    “你别冤枉我,我没有学他。”这句话立即变得正常,没有那股柔糯的感觉。

    顿了两秒,他嘴唇不甘心地动了动,牙关里吐出一句:“换腺也不是为了学他,是因为原生腺体恰好病理失效了。”

    肖默存懒得理会他的狡辩,身体仍旧向后仰靠着椅背,“我当初是不是告诫过你,不管你是什么型号的Omega、离10859有多近,我都不会因此接受你。”

    温子玉立刻抢白:“可我换腺以后你确实给了我标记!”

    “那是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肖默存态度强硬,“我再重申一遍,我分化以后只标记过俞念一个人,对你……”他停顿片刻,声音更添冷然,“只是出于人道主义,换了谁都一样。”

    换腺以后的温子玉信息素极度不稳,却仍然大胆到拿自己的生命安危来胁迫被他骗去的肖默存。Alpha极度无奈之下的确给过他一次临时标记,不过从头到尾就那一次,此后再也没有跟他单独相处过。

    “那现在呢?”温子玉蓦地抬头,眼中尽是扭曲的执着,“现在你跟俞念已经分开了,总该看到我了吧。他已经不是B10859了,逼不了你。我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最匹配的Omega,是你的最优选择!”

    “谁告诉你我必须有所选择?”肖默存冷静地看着他,“谁规定的Alpha一定要做出选择。”

    “你——”温子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难道你不想再匹配其他人了?想让这一身Eβ10的信息素浪费掉?”

    “浪费……”Alpha嗤了一声,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对我而言信息素本来就是有害物质,谈什么浪费不浪费。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没必要跟你交待。”

    他话说得决绝,显然难以转圜。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温子玉一言不发,似乎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咖啡厅的轻音乐缓缓淌过两人身边,烦躁和怨气却始终滞留。

    “到此为止吧。”肖默存拿起手机起身,“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不会匹配你,也不会匹配其他人,不管对方是几号腺体。”

    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是在公司大堂的咖啡厅,实在是极其的不合时宜。

    他没再多留,转身上了楼。

    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温子玉两手紧紧绞在一起,脸上的神情由受伤一点点变为怨恨。

    

章节目录 第49章 死别之前

    这一天肖默存过得很不如意,罕见地打了败阵。

    这种不如意不是过往那种口袋空空或者忙得过了头的感觉,而是原本以为好好握在手里的东西忽然间脱离了掌控,从心底冒出来的挫败感。

    对一个处于食物链顶端的Alpha而言,感觉挫败就意味着存在失败。

    是难以忍受的。

    他不想带着这些负面情绪回齐家去,负负不会得正,只会让人由挫败转为颓丧,因此他去了医院。

    那里有人真正在乎他的情绪,照顾他的感受,全心全意为他着想。

    十平米不到的病房里,住着肖默存这辈子最应该感激的人——

    养父肖岱桦。

    古人在创造词汇的时候特意组了个“祸不单行”出来,却没有“喜不单行”,已经足够说明问题。欣喜的事难得出现,来一次就算一次,而令人痛悔的事却往往一桩接着一桩,一件连着一件,洪水冲击片瓦,打得你几无还手之力。

    肖默存的右手手骨跟摔在水泥地上的玻璃杯一般无二,以至于一次手术竟没能将碎骨取全,很快又进行了第二次手术。连主治医生都直言不讳,术后复位效果是可以想见的差,即便用交锁髓内钉固定也难以保证其功能性。

    换句话说,即使他经过了长期的复健和休养,右手也再难复原。

    对他这样的平凡人来说,腹中纵有千斤墨水,没有了这一双手也就失去了螺丝钉的价值。

    十年寒窗,读过的书全部化为了冥纸,在手术台上烧给了这只被轮椅碾得粉碎的右手。

    可还没得及为这只手和今后的人生伤怀满一周,肖岱桦又出了事。

    长期腺体缺失引发的肾脏后遗症,需要定期做透析维持生命,拖一天算一天。其实早已有了端倪,但肖岱桦就那样忍着瞒着,居然一直忍到了晚期,错过了治疗时机。

    用他自己的话说,平时事情那么多,以为是累着了,后来又要照顾出了事的肖默存,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身体。

    做父母的最可贵也最悲哀的一种就是为了孩子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就像肖岱桦这样。讽刺的是肖默存以前仍然在想,亲如父子毕竟不是亲父子。

    就连父亲再次昏倒的前一天,肖默存还在病床上跟他发脾气,气他不会用手机叫出租车,生生在停车场吹了半个多小时冷风才顺利回家拿了东西。

    肖默存真是个比混蛋还混蛋的人。

    他关心别人的方式永远别扭,永远在用怒火表达爱意。身边的人却又往往被他驳得说不出话,或者被他突然提高的音量唬得不敢和他争。

    那天肖岱桦一再和他道歉,说:“儿子,真对不起,你伤得这么重还要操心爸的事,都怪爸老了,不中用了,是你的包袱。”

    肖默存别过头去,不愿意听他说这样的话,肖岱桦更觉得羞惭,站起身说要去给他买水果,走了一步便直挺挺倒了下去。

    咚——

    老迈的身体砸在地上声音沉重。

    肖默存顷刻间惊惶失措,从病床上爬起来想扶起父亲,右手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这是不是就叫天理报应?

    就算不是,想必也相差无几了。

    走在院内的石板径,几树栀子花吐了苞,将开未开,含羞掩面。梧桐树也枝叶叠翠,嫩桠抽绿。

    是好时节,但不是肖默存的好时节。

    他放慢脚步,鼻间轻轻嗅了一下幽静雅致的傍晚空气,想缓解几分自己的焦虑情绪,以便在面对父亲时能有个不错的心情。

    医院是藏满人间疾苦的地方,院中的花廊则是供大家避世之处。好花好叶献予你欣赏,悲痛伤感就等迈入病房那一刻再开始吧。

    只可惜避世的路太短,用不了几步就能走完。

    肖默存敛了敛神,推开了病房的门。

    白炽灯下,保温壶小心地收在桌角,壶盖歪挂在上面。肖岱桦半阖着眼,像是在打瞌睡,头每隔两秒缓慢地点一下,鼻梁上还架着副老花镜,左手松松地垂在床边。

    病床对面,32寸的黑框小彩电正在以不大的音量播放着新闻。

    “洛河从本周开始进入汛期,今年汛期气候的主要特点是暴雨频密、短时雨强超强、小台风大影响……”

    “爸。”肖默存开口叫了一声。

    肖岱桦慢慢睁开眼望过来,在看到儿子的那一刻脸上的皱纹被笑容扯着叠成了几层。

    “是默存啊,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因为某些必须恪守的暗规,也因为金地这副担子的确不轻,肖默存并非每天都能过来看他,即使过来也不一定提前打招呼。起初肖岱桦是住普通病房的,左右都是病友,平时还能聊上几句。后来齐家的人过来照应,将他从普通病房转移到了单人病房,从此就没了说话的伴儿,日子过得很是单调。

    肖默存知道父亲想他,没有办法过来的日子就会在晚上打个电话问一问病情,听他重复那几句听出了茧的唠叨。

    “椅子我收到柜子旁边了,这样护士过来换针不会挡着路,你自己搬过来吧。”

    肖默存嗯了一声,左手从缝隙中抽出折叠椅,沉稳地坐在了床边,并且将右手的掌套摘了下来。

    再怎样透气的羊皮也扛不住一戴12个小时,此刻掌套内侧湿漉漉全是汗,让他很不舒服。

    凹陷的掌骨,扭曲的指节,肖岱桦一见就默默叹了口气,拉过来端详。

    “儿子……要不要再跟医生说说,看看有没有手术修复的好法子,爸看着实在是心里难过……”

    他自己生命垂危,每天心里想的脑中念的却仍是养子这只活动不便的右手。

    肖默存将掌套掷到桌面,宽慰似的朝父亲微笑。

    “对生活没什么影响,爸你就不要操心了。倒是你,这周医生怎么说的,指标有没有回落?”

    一说到自己的病情,肖岱桦反倒语气轻松不以为意。

    “哪有那么快,这第三阶段还得再治三五次才能见成效,急也没有用。我啊,只管听医生指挥就行了。”

    墙上的电视机一下变了调,稳重的声线突转高亢。父子俩齐齐投去目光,只见新闻节目刚刚跳到购物广告。

    “刚才在看什么?”肖默存替父亲整理了一下枕头,让他靠得舒服些,“我看你还戴着眼镜。”

    肖岱桦病得苍白的脸上闪现几分骄傲,“还能看什么,在看你呢。刚才你又上电视了,大前天你们那个什么子公司还是孙公司剪彩,你站在中间往右数第二个,穿的是深蓝色的西服,是不是?”

    他愉悦地笑着,双眼看着肖默存像在逗小时候的儿子,“你又拿了奖状藏在书包里准备给爸一个惊喜,是不是?”

    “是。”肖默存顺着他的意,淡笑点头。

    “还是我们隔壁那个老大哥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的,说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哪个台几点钟有重播,都说得一清二楚。要说那位黄大哥真是有心,上周还来看过我,跟我说查燃气的人来过,单子他帮我收下了。”

    肖默存嗯了一声。

    “改天你帮爸交一下,我不懂怎么在手机上交费,可以吗儿子?”

    Alpha继续点头。

    肖岱桦话语一顿,沉默地看着他。

    静了半晌,肖默存察觉不对,抬起眼看向父亲:“爸,怎么不说了?”

    肖岱桦慢慢道:“你心不在焉,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这不堪回首的半年,的确当得起一个“又”字。

    点头转为摇头,肖默存两腿敞开,双手撑在两膝上,脸上笑意慢慢淡去。

    “没有。”

    “没有你怎么这副表情。是工作上不顺利,还是在齐家过得不开心,你的那些亲戚为难你了?”

    肖岱桦身体已经直起来,脸上现出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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