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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侦查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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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景嵘踩下油门,在跑车的轰鸣声中,清晰而冷静地说,“事出有因,我不会为已经发生的事对他道歉。但是……”

    他顿了顿,用略有些别扭的语气说,“如果他帮得上忙,下次见面,我会道谢。”

    易安歌愣了一会儿,忽然乐了。

    他并不想插手景嵘的家务事,但既然景嵘肯听,说明他的话在一定程度上起了作用。

    也许这样作比较不太恰当,但易安歌现在的心情,跟初步驯服了一只大型犬的心情没什么两样。

    有点兴奋,更多的则是期待。

    刚回到基地,封煜就匆匆赶来,焦急地问他们,“他来过了?”

    景嵘点点头,没多解释就一个人先走了。易安歌留下来,看着封煜神色焦虑,有些奇怪道,“你弟弟他……”

    “你见到他了?”封煜忽然抓住他的肩膀,飞快地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没、没什么吧……”

    易安歌有点懵。印象里封睿确实没对他说什么,全程都是在用实际行动对他表示鄙视。如果硬要说有什么感受的话,易安歌是觉得,封家兄弟俩的性格差得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封煜是典型的爱操心,这会儿也是,急得不行,甚至有些超出了一般情况下对弟弟或朋友的担心。易安歌觉得奇怪,但还是决定不要细问比较好。

    一个两个家里都乱成这样,让易安歌想起了他那个去世两年还会不断给他带来惊喜的爷爷,不禁开始头痛起来。

    易安歌想象不出来自己跟封睿会产生什么样的过节,但封煜依旧抓着他嘱咐了一些有的没的,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好容易安抚下他,易安歌赶着回档案室,收拾一下之前看过的文件,顺便找一找跟鸟儿有关的信息。

    没想到档案室里有个出乎意料的家伙在等他。

    景嵘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拿着一箱文件,说,“你要看什么,先去整理好,一起带走。”

    “去哪儿?”易安歌问。

    景嵘说,“我家。”

    易安歌一挑眉。他原本打算将文件整理好带回寝室去看,现在目的地改成景嵘的家,其实根本上也没什么变化,但景嵘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耐人寻味。

    他问,“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

    这倒是没错。易安歌无力反驳,只能照他说的去做。

    他转身去忙着收拾自己需要用的文件,景嵘靠在一边,看着他,半晌道,“我帮你找那只鸟。”

    “哦……啊?”

    易安歌惊讶地起身看他,“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了吗?”

    “……先办这件。”

    景嵘移开目光不与他对视,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易安歌静静地打量他一会儿,说,“总觉得你最近好像不太对劲。”

    他忽然一拍脑袋,“对了,我都忘了,咱俩好像还有笔账没算呢。”

    一提到这个,景嵘的表情又变得复杂了一些。

    看他这样,易安歌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了解你。”

    “你很在意?”景嵘忽然问。

    易安歌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景嵘难得地自知理亏,往门让了让,说,“我去车上等你。”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易安歌沉声道,“至于你在意的那些事……我会一一对你解释清楚。”

    *

    时隔许久再次踏入景嵘的房子,易安歌不禁感叹这人的生活毫无情趣。这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少,家具摆得整整齐齐,沙发上连褶皱的没有,整栋房子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

    景嵘先去将所有文件放到书房,让易安歌先坐。易安歌坐到沙发上,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来。

    从书房出来后景嵘先去了厨房。易安歌以为他会沏个茶什么的,却没想到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两听啤酒,摆到茶几上。

    易安歌看着啤酒,仿佛看到了什么怪物,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之前在这里住的时候,喝的是这个牌子的。”景嵘说。

    在人面蛛事件过去后,易安歌曾在这里住了近一个月,在那一个月里他确实买过这个牌子的啤酒,他一直以为景嵘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养伤期间偷偷喝酒这回事,却没想到,景嵘甚至连牌子都记得那么清楚。

    但牌子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从家中冰箱里拿出啤酒的景嵘完全不正常,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易安歌完全搞不清他这样做的意义。

    他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于是伸手开了一罐,递给景嵘,然后打开自己的,跟他碰了碰,说,“谢谢。”

    他喝了一口。啤酒冰得恰到好处,凉爽带着微苦味道的酒顺着喉咙直达胃口,让易安歌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景嵘看着他喝,自己的却没有动,只是拿在手里,任由瓶壁上的水珠滑下来,落到他的手背上。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易安歌一直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景嵘问, “你都想知道什么?”

    出乎意料的,易安歌摇了摇头。

    “不问了。”他又喝了一口,淡淡的说,“从刚认识开始,就总是我在问你问题。现在我不问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想说的话,就喝酒。”

    他又要去碰景嵘的啤酒瓶,被景嵘躲开。易安歌一撇嘴有些不甘,转念一想,又乐开了。

    他歪着身子侧躺在沙发上,问,“你买啤酒冰着,是希望我能过来喝?”

    景嵘看着他已经微醺的脸颊,轻声说,“嗯。”

    易安歌咂咂嘴,还想再说什么,景嵘就将他手里的酒拿到一边放着,“你喝太快了。”

    易安歌用力拍拍他的腿。即便是在家里坐着,景嵘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让他有些不爽。

    “去把衣服换了。”易安歌眯起眼睛命令道,“换家居服。我之前留下来了一套,应该还在。”

    景嵘看了看他,说,“太短。”

    “我靠,”易安歌猛地坐起来,因为用力太猛整个人晕晕忽忽地扶着脑袋,还不忘骂道,“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耍我呢?”

    也许真的是喝得太快,这次的酒感觉比以往喝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够劲。易安歌觉得脸上很热,耳朵里开始嗡鸣。恍惚间,他听见景嵘叹了口气,“是认真的。”

    他抬起头来,正对上景嵘的目光。一瞬间,易安歌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他确实是认真的。






第48章 回忆
    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古怪,也许是喝过酒之后心头火起,易安歌有些不敢直视景嵘眼睛,很快偏过头去,尴尬地说,“我知道了。”

    景嵘皱了皱眉,对他的这个反应有些不满。

    但他很快决定放弃这段毫无营养的对话,这也让易安歌松了一口气。再谈下去,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你在哪件事上是认真的”这个问题。他有种预感,景嵘的答案会是“全部”。

    到时候就真的聊不下去了。易安歌想象不出来在听到这个回答之后自己会是什么反应,但他确定,自己无法摆出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

    就算之前自己再怎么想联系上景嵘,真到关键时刻还是会怂。盯着景嵘拿着啤酒、骨节分明的手,易安歌开始唾弃起自己的怯懦来。

    景嵘将他的酒也放到桌子上,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撑在膝盖上,说,“我家里的情况不算复杂,你如果不想听,可以随时叫停我。”

    他顿了一下,见易安歌没有打断,就接着说,“我的母亲出身异能者世家,父亲三代以前都是普通人,当年结婚,理应父亲入赘,但母亲并不同意。祖父原本定下的计划是结婚后他们要搬出基地,到他那里去住,但父亲当时是基地领导层的后起之秀,一番争论之后,母亲还是留在基地里陪着他。他们结婚很早,但五年之后才有了我。”

    “你应该还记得三十年前基地里是什么样子。其实从更早之前开始,基地里就混入了一些人,但他们隐藏得太好了,混迹我们之间,当时还是孩子的我无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时基地里的异能者很多,所有人都习惯过着隐蔽的生活,但有一些人还是会跟外界接触。他们主张‘入世’,但因为这种声音在基地内不是主流,所以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直到灾难发生前那段时间,领导层错误决策,引狼入室。那时我的父亲就是做出那种决定的领导者之一,虽然不是最终决策者,但他也脱不了干系。”

    景嵘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某处,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之中。易安歌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想拍拍他,伸出的手却又顿住,最终只能说,“在那个大环境下,每个人都有错。”

    “也许吧。”景嵘道,“但这不是重点。”

    他拿起啤酒喝了一口。仰头时候颈部抻起一道优美的弧线,喉结大力滚动了两下,看得易安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景嵘说,“在当时,最令人绝望的不是领导层做错了事,而是整个环境的恶劣程度。这也是很久以后我才逐渐领悟过来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不得不留在基地里的成年人,脸上会露出一种极其特别的绝望,每次他们看向天空的时候,总会叹息,似乎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也走不出那里一样。”

    “当时奥克匹斯对异能者的态度还只停留在‘怪物’上,他们认为异能的存在并不合理,一直在寻找证据,希望能证明这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或者是劣质的基因变异,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去的异能者的身体会显现弊端。这种怀疑无可厚非,实际上,在异能最先被发现的时候,第一个怀疑这种能力的是异能者本人。”

    易安歌理解这种心情。为什么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为什么其他人不肯接受我、是不是我的身体发生了错误,这样的自我怀疑会出现在每一个对这个世界怀有善意的人身上,无论他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

    “人类也跟奥克匹斯的想法一样,”景嵘接着说,“但由于恐惧和厌恶,他们无法接触基地的异能者,所以基本都以奥克匹斯的想法为先。这两者率先达成了协议,由奥克匹斯对异能基因进行研究,人类提供帮助。奥克匹斯原本只是由有能力的普通人发起的组织,但后来我发现,他们之中明显有异能者存在的痕迹。”

    听到这儿,易安歌恍然,“所以在第一次空袭的时候,你会说他们中有你们的人?”

    景嵘点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只是这样。我一直不明白封睿为什么会成为奥克匹斯的领袖,但是这次事件之后……你还记得之前你找到的照片里,有一张我父亲、周敏才和一个男人的合影吗?”

    易安歌当然记得。站在镜头最中间的男人他不认识,原本这个人也是调查的目标之一,但因为爷爷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所以将那男人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那是封家兄弟的父亲,也是当年基地的最高领导者。”

    说到这儿,景嵘摸了摸自己的唇,眉头紧皱着,似乎在纠结应该如何表达。

    “我的父亲一直以为奥克匹斯只是对异能基因过于偏执的民间团体,一直没有放在心上,但后来母亲发现封家在偷偷与混进基地里的人类联系,这才撞破他的勾当。也是从那时起,我住进那栋楼的顶楼,被规定严格的门禁和出入时间,不允许与基地里一切陌生人交谈。她意识到有些事情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易安歌想起自己第二次误入裂缝后看到的景象。那居然不是景嵘的父亲要求的,而是他母亲。易安歌一直觉得景嵘的母亲是个温和柔弱的性子,却没想到她会囚禁自己的儿子,看起来当时的情况要比他想象得要严重上许多。

    但是……

    易安歌看了看他,说,“这关不住你吧?”

    像是想到了什么,景嵘的眉没有皱得那么紧了,唇角也微微勾起,“是啊。”

    易安歌也笑了起来,但很快,他便收敛笑容,问,“那你父亲呢?”

    景嵘的目光沉了下来,说,“我不知道。”

    所有的事情都和母亲有关。发现封家的不对劲、保护自己的儿子、意识到出了事,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父亲的影子。

    也许这就是景嵘和父亲关系不好的原因之一。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有没有背叛基地,背叛他们的血肉至亲。

    想到这儿,易安歌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你的祖父也是?”

    他知道景嵘不是个没礼貌的人。就算有的时候会很冷淡,但那也是对着小组内的成员,而且那种冷淡也是他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对外人景嵘一贯很谨慎,如果三番两次都表达出厌恶,那一定是有哪里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景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对。”

    “还记得他说过什么吗?”景嵘问。

    易安歌想了想,脸色就是一变。

    ——它是异数,是为不祥。

    如果说他们要寻找的这种寻常人听不见看不见的鸟儿可以被称为异数,那异能者之于普通人,也同样是异数,同样是不祥。

    当初他还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只是在那一瞬间觉得不妥,却没有深究。现在想来,老人在隐喻的居然是这层意思。

    易安歌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跟上景嵘的思路,“那他自己不也是异能者,这么说来,不也把自己说进去了?这不对吧?”

    如果老人认为自己跟普通人无异,异能是累赘的话,能有那样的想法还说得过去,但他看起来十分适应跟鸟类在一起的生活,这样还能称自己的能力不祥,该说是自虐,还是自我厌恶?

    景嵘似乎很不想开口讨论这件事,沉着脸色想了很久,才说,“他的问题,远在我父亲之上。他并不厌恶自己的能力,相反,他享受异能给他带来的不同,也骄傲于自己的能力能够遗传下去。但他认为能力是分等级的,和弱肉强食一样,高级的能力保留下来,低级的能力理应被淘汰。这也是他选择我父亲做女婿的唯一原因。父亲拥有当时最强大的精神力,是祖父所认为的‘高级’。”

    景嵘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似乎想将那些不好的东西全部推开,然后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揉了揉眉心。

    景嵘紧皱眉头疲惫的样子透着一种禁欲的诱惑感,但易安歌现在没有功夫欣赏他的样子,而是一个阵地觉得脊背发凉。

    一边是不知道有没有背叛基地的父亲,一边是拥有偏执想法的祖父,当时的景嵘年纪尚小,所有的重担就都压在了他母亲身上。

    怪不得那时景嵘母亲的声音会那样忧郁。如果长期被这样的环境折磨,换谁都是要疯的。只不过她坚持下来了,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想着,易安歌小心地看向景嵘,问,“那你的母亲……”

    景嵘的声音毫无波澜,“去世了,在基地被毁后不久。”

    “抱歉。”易安歌轻声说。

    景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算不开口易安歌也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这不是他能够开口说抱歉的事,但易安歌就是忍不住。他见过那个时候那样一名坚强又悲伤的女性,无法不对她的事情感到难过。

    “总之,三十年前的事情,跟我们家脱不开干系。”

    景嵘的声音很闷,像是憋在罐子里很久,一朝倾泻出来,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易安歌没见过这么服软的景嵘,愣了愣,脱口而出,“你……”

    景嵘忽然打断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到基地去吗?”

    “因为你是异能者的‘巅峰’?”易安歌隐约记得封煜以前提过这么一个词。

    景嵘摇摇头,道,“与这无关。”

    他扭头看向窗外,初夏午后的阳光美好得像个错觉。他盯着外面的树荫看了很久,然后转回头,对易安歌说,“这是赎罪。”

    是原本应该承担责任的父辈遗留下来的罪孽,是对所有被迫流落在外的异能者的愧疚,是对过去所发生的、无力改变的事情的无奈。

    是一个在灾难之中成长起来的男人最后的赎罪。






第49章 邀请
    洗漱台前水雾缭绕,源源不断的流水声从龙头处响起,溅起一阵清凉。易安歌撑着池壁抬起头来,看着朦胧镜面中的自己,眯起了眼睛。

    他伸手擦了擦镜子,擦出一小块圆形,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然后重新俯下身,将冰凉的水拍在脸上。

    冷水刺激着皮肤,令他的思维更加清醒。他低头看着水流从指缝间溜走,有些发愣。

    脑袋里全是景嵘刚才说过的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好像有生命似的,赖在他的身体里,挥之不去。

    这是赎罪。

    易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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