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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还不杀我灭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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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衍眼看再问青尤就要起疑了,故作一脸轻松道:“活到老学到老,多谢师弟解惑。”临走之前思忖片刻,又转身对青尤道:“若是顾悬砚来问关于血誓的种种,师弟就直接告诉他不知道。”
  回去路上,钟衍对系统道:“我感觉我被判死刑了,刑期就在一月后。”
  系统没答话,钟衍又道:“想到我没死在顾悬砚剑下,居然死在了仓栾手里。”
  说完又一脸嫌弃:“死在那个老变态手里还不被顾悬砚弄死呢。”
  系统终于出声了:“你放心,顾悬砚绝对不会弄死你的。”
  钟衍愣道:“为什么?”
  系统幽幽 道:“因为我一直以为我负责的是修仙频道,昨晚才发现原来是恋爱频道。”
  昨晚?钟衍狐疑的眯起眼:“昨晚我喝醉了干什么了?”
  系统又不出声了,在钟衍催促了几遍以后才慢吞吞的“滴”了一声:“剧情相关,概不透露。”
  “……” 好想投诉。
  钟衍只得拼命回忆昨晚的场景,想了半晌无果,于是脚下转变方向,去找顾悬砚。
  顾悬砚的住所与他平时做派相称得很,极其简单朴素。钟衍正欲敲门,对方就先出来了。见到钟衍,顾悬砚似乎并不意外,合上门问:“师兄怎么过来了?”
  钟衍探头往他身后望去:“不能进去说吗?”
  顾悬砚一愣,随即低声道:“师兄想进我的卧房?”
  ……不知为何,钟衍觉得顾悬砚这语气耐人寻味得很,居然后退了一步,干巴巴道:“算了,在院内说也挺好。”
  等钟衍婉转说完来意,顾悬砚居然笑了,问:“师兄不记得了吗?”
  见钟衍迷茫的神情,顾悬砚靠在门口,一脸为难道:“昨晚师兄喝醉了,拽着我的袖子不放,说——”
  钟衍见他表情有异,生怕自己是暴露了任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问:“说什么?”
  顾悬砚眨眨眼:“说此生一定要与我做道侣。”
  “…………” 钟衍怒道:“滚!”
  顾悬砚逗了人,也知见好就收,放缓了声音安抚道:“师兄,我错了。你醉倒了就睡着了,什么也没说。”
  钟衍刚松了一口气,又听到顾悬砚温声道:“师兄,我修为波动,将入小乘。从明日开始要连续闭关三日。在此期间,师兄就安分待在住所,哪也别去,更别惹事。”
  顾悬砚这哄小孩的语气让钟衍有些别扭,他飞快地点点头道:“知道了。”又叮嘱道:“你闭关小心些,可别走火入魔。”
  这叮嘱委实不怎么好听,顾悬砚受却用的点点头,眼中含笑,道:“师兄,我送你回去吧。”
  钟衍万分无语:“你就在你的住所,现在送我回去,待会又折返回来,闲的吗?”说完似是不耐烦地挥挥手,掠足而去。
  顾悬砚等钟衍的身影消失于路的尽头,才敛去脸上的笑意,推门进了房间。屋内的书桌上放着一本古籍,摊开那一页密密麻麻,全是关于魔修心血誓的记载。
  顾悬砚拿起书随口念了个诀,转眼之间,那本书就在空中燃成了灰烬,很快便了无痕迹了。
  *
  钟衍以前很喜欢在山中闲逛,自从顾悬砚闭关以来,便很少出门了,生怕有什么风吹草动,吹到自己这边。可即便如此。顾悬砚闭关的第二日午时,一群弟子便等在了他居所门口。
  弟子行了礼,道:“秦师兄,掌门请你去试炼场。”
  钟衍跟着他们走在路上,恨不得让顾悬砚来看看,并非我到处惹事,实在是事来找我。可惜顾悬砚现在正在破境,两耳不闻窗外事。
  钟衍转念又一想,或许正是趁顾悬砚闭关,掌门才想快刀斩乱麻,谁让那一日顾悬砚维护自己时一副生死与共的样子。
  青岩的试炼场位于门派中央,由白色石英所筑,大而空旷。是平时弟子练剑之地。此时正该是午休的时候,试炼场前却站了不少弟子。掌门与诸位长老端坐在场前正中央。等到钟衍进场中站定,掌门李旬机上前一步,声若洪钟。
  “秦鸣奚,关于你与魔修的谣言,这几日门派之中闲言碎语不断。青岩自有门规在此。自认不该使弟子蒙受冤屈,也不能使叛徒逍遥于世。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一验便知。”
  说完,他环顾四周,待窃窃私语声平息了下去,才大喝道:“请如烟剑!”
  钟衍眉头一跳,与系统低叹道:“看来我不用等一个月后了。”
  如烟剑是青岩镇派的法器,一共七把剑,剑身修长,锋利无比,却细如烟尘。平时毫不起眼,却可寻魔而去,在顷刻间刺穿人的身躯。
  钟衍自认不傻,不会真的等七把剑来把自己扎成筛子,索性跪地朗声道:“回掌门,弟子身上确实有魔气。”
  【卡在这好像不太爽,但今天迟到了,先更。明天更早些】


第15章 
  此话一出,场内喧哗声四起。李玄机率先暴怒而起,声色俱厉:“果然是你!”
  钟衍对着李旬机重重一跪,掷地有声道:“弟子体内有魔气,是在北荒被擒之时,魔修仓栾企图用血誓胁迫弟子。之前纭机长老的死和弟子确实毫无关联,请掌门明察。”
  李旬机还在沉吟不语,一旁的长老李玄机冷哼一声道:“死无对证,自然由你狡辩。”
  人群之中突然有一道声音传来:“回禀掌门,纭机长老身殒时秦师兄死里逃生,是我施药救治,当时师兄身上确实没有魔气。前几日师兄也才问了我关于血誓的种种,还请掌门明察!”
  钟衍抬眼看去,果然是青尤。正带着一脸焦急之色朝钟衍看过来。果然患难见真情,可这话说得不是时候。钟衍轻皱眉头,对青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出声。
  果然,李玄机闻言怒气更盛,喝道:“掌门与长老理事,堂下弟子不可妄言!”
  这几句话用了修为,如雷贯耳,响彻场内。诸位弟子倾刻间都安静了下来。李玄机才转头看向钟衍:“金丹长老被杀,凝神期的弟子却死里逃生,偏偏又不记得凶手长相了,这世间有如此巧合的事吗?”
  青尤看懂了钟衍的暗示,咬咬牙闭口不再说话,想要退出人群。钟衍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心里什么打算,大喝了一声:“青尤!”
  等青尤闻声犹豫了一下,走回刚才的位置,钟衍才含糊其辞的低声说了一句:“不许找人。”
  长老站的地方有些远,并未察觉他的小动作。问机长老抬手劝解住了一旁的李玄机,起身道:“秦鸣奚,并非我们不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先说一说,你既非长老,又非首席,仓栾为何要同你立心血誓?”
  可惜,这个问题恰好是钟衍的死穴。
  且不说钟衍绝不可能当着数百名弟子与三位长老的面,说仓栾把他当成了顾悬砚的道侣。再者,顾悬砚在门派之中声望极高,又得掌门与诸位长老青眼。若是此言一出,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情形,顾悬砚的名誉也不知道会受什么影响。
  更何况,虽然童灵除了在很久以前打过一次酱油之外就再也没出场了。但好歹也是原书里顾悬砚的正牌对象。要是自己和顾悬砚乱七八糟的流言传出去了,岂不是破坏别人姻缘?
  想到这,钟衍心里突然有些许的不舒服。
  这种感觉不知从何而来,又微妙得很,像是心里有一潭水正咕噜咕噜往上冒泡。他想,自己这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道侣名号又是被喂血又是背黑锅,还得考虑顾悬砚的名声和对象,真是大爱无疆。
  然而这么久的沉默在旁人眼中就成了心虚的证据。李玄机冷笑道:“让你解释又闭口不言,让人如何信服,难道就凭你的一面之词?”
  钟衍又磕了个头,掷地有声道:“我敢向吕祖起誓,纭机长老的死和我绝无关系,我也未曾给魔修暗中勾结,否则就让我修为俱毁,永世不得飞升。”
  这誓一出,弟子中又骚动起来。有人不屑哼笑:“证据确凿,还敢厚着脸皮起誓”,也有人犹豫道:“敢以吕祖名义起誓,或许真有隐情也说不定。”
  一时间,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台上诸位长老对视一眼,掌门李旬机上前一步,道:“弟子禁言。”
  场内立刻安静下来。他望着钟衍,朗声道:“既然你以吕祖之名起誓,那就由吕祖决断。如烟剑除魔卫道,你若能经过它的试炼,自然说明吕祖庇佑道修弟子。若是不能,则说明你已坠魔道,天意难违。”
  钟衍一愣,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因为不知道你清白与否,不如让你先让如烟剑捅上七剑。如果你没死,说明你是清白的。如果你死了,那就是你自己活该了。
  这样的话还能说得如此义正言辞,钟衍气极反笑,道:“掌门既然这么说,那也不必请剑了。直接杀了我,让我去侍奉吕祖吧。”
  李旬机闻言面色一沉,大喝道:“拿剑来!”
  如烟剑七剑同匣,因剑身细长,剑匣也只有一臂宽。半盏茶的时间,就有弟子奉命抱剑而来。李旬机打开剑匣。七把剑一见天日,便感受到了钟衍身上微弱的魔气,顷刻之间,七把剑剑身微颤,剑鸣呼啸之间,竟然依次向钟衍刺来!
  钟衍也不再管什么尊师重道,提剑跃起,先斩下直扑自己面门的第一把剑,随即疾步后撤,躲开了第二把剑。李玄机怒喝道:“秦鸣奚,你居然敢在长老面前拔剑!”
  钟衍又劈开一剑,却不防背后一剑已至。他躲避不及,被刺穿了右肩。如烟本就以剑气制魔,这一剑让钟衍的那点魔气立刻激荡起来,与体内的修为碰撞,逼得他气血翻涌,一口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钟衍闷哼一声,转身斩落来剑,才擦去唇边的血迹回应道:“弟子不愿蒙冤而死,自然只能奋力一搏。”
  李玄机闻言怒气更盛,翻手对着余下的三把如烟剑打出一掌,试图用修为御剑。随即,三把剑的剑鸣凄厉更甚,响彻天地,一齐向钟衍而去!
  刚才钟衍与剑对抗,尚能一搏。如今剑上含了李玄机的真元,便如同多了雷霆之力。钟衍勉力斩开一剑,回手再斩已来不及,转眼间,另外两把就来到了面前!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突然破风而来,剑鸣清脆响彻天际。
  一时场上的人都被吸引过去,人群之中不知是谁惊叫一声:“是顾师兄的剑,顾师兄出关了!”
  钟衍一怔,只见那把剑携着幽蓝的剑气而下,飞速刺向两把如烟!顾悬砚的剑剑势凶狠非常,居然瞬间破开了李玄机的真元,剑身相撞,星火飞溅,两把如烟居然被一剑斩断,碎在钟衍面前。
  随后,顾悬砚踏风掠足而来,站在钟衍身旁。钟衍看着他,一时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要明天——”
  顾悬砚简洁答道:“提前破境。”随即便看到了钟衍不断流血的右肩。瞬间,顾悬砚威压四溢。
  小乘期的压制可怖非常,场内弟子闷哼着后退了几步,几乎站不住脚。顾悬砚却仿佛没看到,直接抬眼看向台上的人。
  李旬机看着顾悬砚,语气较刚才好了不少:“悬砚已入小乘,可喜可贺。”
  顾悬砚却不道谢,反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这句话不似他平时的温和有礼,也没带称谓,已经是大不敬。李玄机喝道:“放肆!掌门惩戒叛徒,你虽是首席弟子,也不可擅自插手。”
  顾悬砚轻笑一声,道:“掌门惩戒我的道侣,我自然要问一句。”
  此话声音不高,却宛如惊雷。不光弟子面色震惊,连钟衍都被雷得不轻,抓着顾悬砚的袖子问:“你说什么?”
  与钟衍异口同声的还有掌门李旬机,他大喝道:“你说什么!”
  顾悬砚直视着李旬机,不卑不亢:“魔尊仓栾为了威胁我,胁迫师兄立了血誓。万事都是由我而起,掌门若是想惩戒,便连我一起吧。”
  话说到这,整个试炼场鸦雀无声,众人眼神都落在了场内的两人身上。
  李旬机面色难看无比,沉默半晌后,才道:“既然事出有因,那血誓的事我可既往不咎。但秦鸣奚身上有了魔气,便不再算我道修弟子,让他今日便下山去,以后便不许再提我青岩门号。”
  顾悬砚沉默片刻,道:“掌门说得是。”
  钟衍心一沉,觉得脑中空白一片。他又想,也是,顾悬砚哪来的义务替他说话呢?
  青岩首席这个身份对他助益良多,以他的智谋,自然会做出有益的选择。
  钟衍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右肩上的伤口居然疼痛难忍,以至于他连礼都忘了行,慌乱道:“那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顾悬砚轻蹙眉头,牵住了钟衍的手,温声道:“师兄,等我一起。”


第16章 
  钟衍闻言愣了片刻,连顾悬砚突然牵自己手都没空在意了,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起走?”
  顾悬砚还没回答,掌门李旬机已经是怒不可遏,疾声道:“悬砚,你在山中修行多年,师门是如何待你的?如今你刚有所成,要叛出师门了吗?”
  顾悬砚抬头看他,良久之后居然低笑了一声:“师门是如何待我的,我自然记得。”
  话虽如此,但他的语气中并无任何感激之意,威压也没有收敛的意思。钟衍听得心头一惊,生怕他杀心一起,新仇旧恨一起算。连忙道:“那就走吧。”
  说完,钟衍也不管什么下跪拜别的礼仪,拽着顾悬砚便往居所走。顾悬砚这才收了修为,乖乖跟在钟衍身后。
  李旬机气极,对着两人的背影怒喝道:“好好好,你们今日下山,此生便不再是我青岩弟子,也不必再回青岩了!”
  钟衍闻言,下意识的去看顾悬砚的神情。对方并未回头,见钟衍看向自己,便对着钟衍露出一个笑来。这个笑具安抚意味,钟衍突然就安心了不少,也不再回头,径直向前走。
  说是收拾行李,钟衍转了几圈,其实也没什么要拿的。不过一些散碎的银钱,再加上一把剑。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了,衣袍上却沾了不少血迹,索性又换了一套衣服。顾悬砚在门口等他收拾完,见他出来了,便温声道:“师兄,走吧。”
  出了居所,众多弟子聚集在路旁。见到两人过来了,众人脸上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别扭了半晌,终于有人道:“顾师兄,你真的要走吗?”
  此话一出便点燃了众人的情绪,于是每个人都着急起来,一时间七嘴八舌,人声四起。
  “故事兄,掌门兴许只是说气话,怎么舍得你走呢?”
  “顾师兄你要是走了,青岩怎么办?”
  也有些女弟子已经泫然欲泣,眼泪汪汪道:“顾师兄,我们舍不得你。”
  年纪比顾悬砚大的弟子苦口婆心劝解道道:“顾师弟,你再等好好向掌门赔个罪。兴许掌门心软,就能留下你和你的——呃,你的——”
  那人看着钟衍,吞吞吐吐了半晌,还是说不出道侣两个字,转而道:“留下你和秦师兄。”
  相较于他们的激动,顾悬砚语气平静无波,只答了一句:“此事已成定局,多谢各位。”语气却比刚才对掌门时好了不少。
  众人听他这么说,便也明白多说无益,于是都沉默着不开口了。
  只有站在一旁的青尤挤进人群,将一瓶药递给了钟衍:“你肩上的伤,记得敷上。”
  钟衍心头一暖,接过药,又抬手拍了拍青尤的肩,刚想说:“有机会回来看你。”又想起李旬机说的“今生都不许回青岩”,转口道:“有机会你来看我吧。”
  青尤满腹愁绪瞬间散了不少,无语道:“你也真好意思说。”
  虽然这么说,却也没干脆说一句“不去。”
  顾悬砚和钟衍是被逐出师门,掌门勒令不许送行,众人等在路口已经是违禁。两人到山门时已经没有旁人了。一眼望去,青岩山险,下山的只有一条茫茫无际的台阶。
  顾悬砚拽住钟衍,轻声道:“师兄,我背你。”
  钟衍正欲往下走,闻言一脸疑惑的看向顾悬砚。对方轻叹口气,指了指钟衍的肩:“山高阶陡,师兄该带着伤。”
  钟衍这才反应过来,满不在乎道:“伤了手,又不是伤了脚。” 说完便想往山下去。
  顾悬砚却没放手。
  两人就这样在山门前僵持了半晌,钟衍深知顾悬砚的个性,终于屈服了,无可奈何道:“我很重的。” 说完便往顾悬砚背上狠狠一扑。
  顾悬砚分毫未动,背起钟衍后才无奈的开口:“师兄,轻一些,你的伤。”
  钟衍装作听不到,将手搭在顾悬砚肩头,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下走。
  石阶旁种的大多都是红枫,落了满阶的叶子,更多的却依旧枝叶繁茂。于是一路上的红枫,宛如夕日红霞,瑰丽无比。
  秋风轻扫,红叶潇潇。
  山中的风带着凉意,两人的衣袍也被吹得微动。顾悬砚的背上却带着暖意,钟衍也不觉得冷,索性趴在顾悬砚的背上,百无聊赖的开始数台阶玩。
  顾悬砚修为深厚,背着一个人下山也并不吃力。却因为怕磕碰到钟衍的伤,故意走慢了些。等两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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