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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寒-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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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溱也浑身脱力,跌坐在树下。
人多就是方便,几人合力去打两个脑子不清醒的人,显然是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他们把那两个人捆好,背起叶溱溱,飞快地趁着夜色回了江家的医馆。
医馆门口仍给他们留了一盏小小的灯火,江父江母都还没睡,江卿筠也是垂着眼等他们回来,几乎在他们到医馆的第一时间就把叶溱溱放下来去医治了。
江父在外,低声对其他清云宗弟子说:“把这两个人放到柴房去吧,跟我来……”
躺在屋里的叶溱溱眼睫毛上下动了几下,没有睁开眼,抓住了在她身旁的江卿筠的手腕:“……那两个人不对劲。”
江卿筠本来在专心看她的伤,被这么一拽也没能分了神,头也没转地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力气特别大。”叶溱溱说着“嘶”了一声,江卿筠处理她伤口的时候把她弄疼了,“……而且没什么痛觉。”
江卿筠手上动作不停,轻声细语道:“这个刚刚送你回来的清云宗弟子也说了……从我早先的一些经历来看,也确实是这样不错。”
听了这话,叶溱溱才放松地好好躺下,让江卿筠能够更方便地处理她的伤口:“那就好。让他们把绳索捆结实点……别让那两个疯子跑了。”
“星月阁那手法失人神志。”江卿筠沉吟道,“上次我来这里时,尚且没能让这些人失神到如此程度,最起码还是知道疼的,看来这段时间他们又被侵蚀了不少。”
叶溱溱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被抹上研成粉末的药,又被江卿筠用干净的细布包扎好,猛地想起先前他们在石泉镇的所见所闻,轻声问道:“如果他们再失去一些自我……会吃人吗?”
江卿筠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小丫头接触到的东西还不少:“……会。”
叶溱溱一阵眩晕,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她们真能找到沈怀玉的尸骨,那会被这帮疯子折磨成生么样子。
与此同时,已经被提前当做是“死人”考虑的沈怀玉,正面临着一个危险的处境——那几个和他们一同被关进大院子里的少年,失踪了一个。
自从他们发现江寒熠和沈怀玉总是抱团行动后,不自觉地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和两三个人一组进进出出。大家平日里都在一起,那少了个人几乎是立即被发现了。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在主屋里潜伏着的阁主,或许醒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星月阁的阁主显然不会和沈怀玉先前对付过的其他东西实力在一个水平线上。薛墨瓷那种并不完全的借力尚且强到能三刀劈开清云宗的护山禁制,那么这种完全体又该有多恐怖呢?几个少年把院子搜了一圈,在离主屋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些痕迹。有人上前收拢了那些血迹斑驳的骨头渣子,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埋了,又倒了一杯井水在周围,勉强当做祭拜。
除此之外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更多的了。
前一阵子有些轻松下来的心情一扫而空,人人精神紧绷。在离主屋很远的地方发现了尸骨,说明什么?说明阁主的活动范围已经不仅仅在主屋附近了。沈怀玉相信现在还能在这院子里的人,不会还有对自己处境一无所知的。依然已经知道主屋危险,没人会大半夜的还往那里偷偷跑,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星月阁主在晚上离开了主屋,来到了外面,不声不响地活吞了一个人,然后在有人被惊动之前回去了。
沈怀玉觉得,不是星月阁主有意背着他们行动,而是他太强了,被他杀了的那人甚至没有来得及挣扎,其他人尚在安逸的睡梦之中,于是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有了这档子事情之后,没人敢再单独睡了。他们一起进来六个少年,除了沈怀玉江寒熠外还有四人,死了一个之后,剩下的三个人中两个结为一伍,留下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落了单。
这少年就是先前误闯了主屋被啃了一口的那个。那些仙门弟子各个出身不凡,一身骄傲,到了这种时候还不懂团结,多信一个人都不肯,愣是把这个孩子丢在了门外。
沈怀玉有点无奈,把他捡了回去,丢给了江寒熠看着。
第111章 悲剧
那少年如蒙大赦。晚上睡觉的时候,三个人进了同一间屋子。
江寒熠和沈怀玉虽然这段时间一直一起行动,但也从未睡过一个屋子,现在情况特殊,也顾不上那么多里里外外的,干脆都睡到一起。江寒熠从隔壁抱了床被子来,把屋内小几上的东西随便清了清,把被褥放在了上面。
沈怀玉看了眼床,又看了眼江寒熠:“这床挺大的啊?”
“罢了,”江寒熠一拱手,“我怕惹麻烦。”
陆怀渊看沈怀玉的眼神是怎样,江寒熠一直看在眼里。他又不是傻子,坊间传唱的小曲儿里面也有不少描述这种情感的。江寒熠见多识广,本身也不是什么拘束的人,对清云宗这师兄弟俩看上去不太正常的情感也没太多反应。
陆怀渊平日里看起来克制,其实眼神深处隐藏着的狂热,江寒熠把这看得清清楚楚。一想到他和沈怀玉睡了一张床要是被陆怀渊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所以宁可干脆不做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事儿。
沈怀玉一脸纳闷,不明白江寒熠躲什么,跟那个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年说:“那你要来跟我睡吗?”
那少年有点犹豫,刚想张口就被江寒熠抢了话头:“不用了,要不……要不让他跟我一起睡吧?”
沈怀玉看了一眼那小几——睡上一个人还可以,睡两个人实在有点勉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看了看江寒熠意味深长的眼神,恍然明白了这是为什么,忍不住挑眉:“不至于吧?”
那小少年左看看,右看看,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时候是该说点什么。
“算了,”沈怀玉一脸轻松地拍了拍那张床,“估计晚上也不可能睡上安稳觉了,这种问题还是不要费心讨论了。我今晚不睡了,帮你们盯着,你们俩来这边吧?”
江寒熠蹦起来:“我不是——”
“别说了,”沈怀玉打断了他,“我不想听。”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不知不觉到了深夜。那小少年显然撑不住,早就睡着了,沈怀玉把他搁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又过去和江寒熠隔着桌子对坐。时候不早了,两个人都一言不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偶尔挑一挑烛芯。
窗外忽地起了一阵风,窗户纸树枝全都猎猎作响,沈怀玉眸子一暗,吹熄了面前的烛火。整个屋子陡然间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江寒熠从光亮的环境突然转到了黑暗之中,觉得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两个人都屏住呼吸,忽然间听到了一声惊叫。
又有人遇袭了。
惊叫之后还有呼痛的声音,那喊声称得上撕心裂肺,连原本睡在一旁的小少年都被惊醒了。江寒熠这会儿已经适应了黑暗,他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床边,对着那少年的耳边轻轻“嘘”了一声。
那小少年也是害怕极了,浑身颤抖着不敢出声。沈怀玉屏住呼吸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也掺入了其中,他好像害怕极了,绝望地呼救。沈怀玉听见了一些打斗的声音,他继续仔细侧耳听着。
那一声声绝望地呼喊实在是有些难以入耳,江寒熠于心不忍,捂住了那小少年的耳朵。
一人的声音终于渐渐微弱了下去,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爆发出了一阵绝望地哭嚎。微弱的“咯嘣咯嘣”的声音透过窗纸钻入沈怀玉的耳朵,他确信那就是骨头被咬断的声音。仅剩的那个少年不断地哭救求饶,然而那人显然听不进他的哭喊,这里仅剩的可能去救他的人,此时正在悄无声息地听着。
那少年哭喊声愈演愈烈。像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已经不会轻易的哭了,毕竟总是哭鼻子也还是挺丢人的,他们总是在强撑着样子装的大人,然而不过还是少年人,死到临头总是怕的,一哭起来就像是开闸的水库,收也收不住。沈怀玉听见这哭声,身形剧烈地动了动。江寒熠看见他动,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暗示他不要。
好在沈怀玉也只是身形一动,并未有更多的动作了。
月光如练,透过洁白的窗纸映进来,沈怀玉坐在窗边的身影就像是一个剪影。
然而又有谁知道,这样洁白澄澈的月光下发生的又是一桩怎样的惨案呢。
屋子里的三个人表情凝重,称得上是心事重重。
过了不久,窗外的声音渐渐变小,一切重归寂静,三个人却是谁都没那个心思再去睡觉了。沈怀玉重新点亮了灯,江寒熠和那个小少年一同到案几旁和沈怀玉一同坐着,一时间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只是盯着那跃动的烛焰。
沈怀玉叹气,没想到星月阁的阁主这样凶残。那两个人住到一起,本身不就是求一个照应吗?谁想到阁主是来一个吃一个,来两个吃一双呢?这次他们逃过一劫,完全是运气好,下一次可就不可能了。
“你怕不怕。”江寒熠突然问。
“不怕。”沈怀玉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胆子大,”江寒熠感慨,“我先前就觉得了,你好像不会害怕?”
“本身就是来赴死的,活下来是我赚了,死了也不亏,有什么可怕的。”沈怀玉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一向觉得自己是捡来了一条命,这命是别人给的,他感激那个人,就要好好活着。如果真的活不下去了,也没什么,因为这本来也不是属于他的。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人,不会害怕。
江寒熠抠了抠木制小几上的缝隙:“我怕啊,我还没活够。我还年轻着呢,诶小朋友,你说是不是?”
他说着碰了碰旁边的小少年。小少年脸上绷得紧紧的,一脸的视死如归。
江寒熠“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打算怎么办?这院子里除了我们和他,已经没别的人了。倘若他几天后再出来一趟,我们该怎么做?”
他说着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扣了几下,面上的轻松都是假的,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难掩的焦虑。
第112章 过去
沈怀玉瞄见了他手上的小动作,叹了口气:“躲。”
一个“躲”字,说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他们在这里看似自由,其实已经是笼中鸟。禁制在外,他们跑不了的,这院子才多大?这么躲下去,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分开躲,”沈怀玉飞快地盘算着,“你看,今晚阁主一口气吞了两个人,看来他不是没有那个‘胃口’。我们分开躲,如果真有人被他找到了,至少其他人还是安全的。”
江寒熠觉得胸口微微有点发闷——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十足的在拖延了。那阁主虽然,可谁又能知道大家联合起来有没有那一线生机呢?真这样分开了,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不可能有那个实力从阁主手中逃脱。这已经是断腕式的自保了,听起来格外惨烈,可是他不得不承认,沈怀玉说的是最好的方法。
因为他很明白,凭他们三个,联合起来,也不一定能伤到那阁主。
就像今晚,他们眼睁睁地在屋子里听着星月阁主杀了那两个和他们一同被扔到这院子里的少年,却不能打开大门试着去救一救他们,甚至连声音都不能出。
和他们躲在一起的小少年听了沈怀玉说的话,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别。”
江寒熠和沈怀玉一同看向他,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哥哥……别丢下我好吗……我,我一个人会死的……”
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他很明白,他们三个人分开确实是可以拖上最长的时间,可是在这之中最弱小的他毫无疑问会成为阁主的第一个目标。倘若真的分开躲,他就是那个最容易暴露自己、最容易被发现的那一个,更何况他现在身上还有伤,恐怕抵抗都抵抗不了多久。
沈怀玉看他这个样子愣住了,问:“你叫什么?”
那小少年抽抽搭搭地答道:“我……我姓林,叫林睿,我家在蜀地。”
沈怀玉点点头,指着他跟江寒熠说:“你带着他走吧。”
江寒熠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什么?”
走什么?往哪儿走?沈怀玉让他们走,那他自己呢?
“最多两天,”沈怀玉轻描淡写地说道,“最多两天,阁主就会再次从主屋出来。如果我们不能躲,那就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江寒熠瞬间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脸都白了,他简直想把沈怀玉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先下手为强?我看你是上赶着去送死!”他压低声音,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想逃吗?你不想再看一眼清云山吗?你不想见陆怀渊了吗?”
沈怀玉深深看了他一眼。清云山他当然想看,那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认定的一生的归属,从他被沈林带上山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过要离开那里。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些人,离开了他十几年来的全部回忆。他最后甚至都没能好好看上一眼清云山,因为那里满目疮痍,鲜血和尸体横了半山,就连一向如仙境一般的清云宗都是一片断壁残垣。
可是想又能怎样呢?难道清云山还能回到当年的样子吗?毁了的建筑就算重建,也和原来不一样了;千年的巨木没了,也不可能恢复了;死了的人,更不可能回来了。
他满载回忆的清云山已经没有了,童年回忆拨去层层云雾,只剩一个陆怀渊。
“你疯了?”江寒熠一脸难以置信。
“你信我。”沈怀玉低声说,“我不怕死,但我比谁都想活下去。”
他从袖中取出那把破刀,看了看。昔日布满锈迹的破刀如今被他磨得锋利,虽不到斩金截玉的地步,也足够要人性命。
江寒熠急了,按住他胳膊:“你真要这么做?……要不还是我跟你一起吧?”
沈怀玉推开他的手,摇了摇头:“我自己去最好。”
他自己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剩下两个人,也好做照应。他要是跟江寒熠一起去了,剩下一个林睿,才是真形式危急。
“我不会做太危险的事的,”沈怀玉看江寒熠还是反对,只好对他说,“我就试试……不行我还回来呢?”
江寒熠扶额,心道:“你倒是想试,可是这试了这还能回来吗?”
他拗不过沈怀玉,掏出了自己的刀,递给他:“换换。”
沈怀玉手里拿着他那破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拿。那刀是江家祖传的,江卿筠那里一把,江寒熠这里一把,跟他手里这把切菜刀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光是那锻刀的铁,就不是凡铁,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拿过来用。
“拿着啊。”江寒熠催促道。
沈怀玉下意识把自己手里的破刀藏到了背后,江寒熠看他这举动,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去替我们探阁主,应该拿一把好刀。一条命还不如一把刀了吗?什么时候人命这么轻贱了。”
“真的不用。”沈怀玉说,“别太替我担心。我就是残了,也要从他那儿爬出来。”
江寒熠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
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蒙蒙发亮。沈怀玉起身道了个别,推门出去了。
江寒熠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喃喃道:“……这可……这可真是……”
他思索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只是这么看着沈怀玉离去了。
与此同时,清云宗中,陆怀渊接到了江氏传来的书信。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把信里的内容看了个大概。信中简略概括了一下如今河朔的情况——他们找到一个星月阁用来关押人的地牢。这地牢原本是贺家的,如今也是被星月阁利用了起来,可惜找到这里的时候,地牢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既然已经找到此处,那么接下来也算有了个线索。
陆怀渊揉了揉太阳穴——他感觉终于在一团乱麻之中扒出来了一点头绪。那个影子般藏在暗处的星月阁,终于被他们抓到了一点尾巴。
可地牢空的是什么意思?陆怀渊现在忙得很,他牵头做了结盟之事,如今忙得一个头两个大,他努力想了很久,才从记忆中扒拉出来一点有用的内容。
薛墨瓷好像说过,事情快成了。
他心里一沉。
第113章 阿离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如果一切就像薛墨瓷说的那样就快成了,那沈怀玉八成也早就死了。
毕竟离那件事情也好几个月过去了。如今漫山草木繁盛,天气也一点点暖了起来,陆怀渊执拗地在沈怀玉的卧房一待就是好久好久,清云宗的一切也都在慢慢步入正轨。
只是他依旧不安,他总觉得那股子把沈怀玉腌入味了的檀香味道在慢慢消散,就好像这味道原本并不是依托于檀香本身,而是依托于沈怀玉一样。陆怀渊很惶恐,沈怀玉屋子里还有剩下的檀香,他却不舍得点。
他总是觉得那些关于沈怀玉的事情在慢慢淡去,让他感到害怕。
最难捱的或许不是亲眼见着喜欢的人在眼前死去,而是这样永远等不到头的日子。亲眼见了,最起码给得干脆,该难过该悲伤爆发一场就算结束,可是这样半死不活地吊着又算怎么回事呢?陆怀渊觉得自己时时在挣扎,情感上他无论如何都期盼沈怀玉还活着,可是理性却告诉他,随着时间一天天推移,沈怀玉活着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他有时甚至会陷入自责,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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