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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NPC想害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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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玄弋静静睁着眼睛,体内的金乌又有了将起的势头,他放任金乌在胸中活跃了一阵,突然猛地就把它压了下去。
  他斜挑的眼角微红,像是皑皑苍雪中滴落的一抹血色,惊心动魄的绽放开来。
  果然如良沅所说,盘龙山低空而上的山道上很快起了一阵灵流,有人御剑而过,不过一会,五位着绿色云鹤之衣的仙子翩然而落。当先那位容色艳丽,眉心朱砂光华耀人,束发高悬,眉目整肃,正是燕凌。
  跟在她身后的四位皆是勾沉殿的弟子,紫苑也在里面。燕凌在场,他不敢造次,规规矩矩的站在诸位师姐中间,眼珠子却偷摸着四下打量,看清殷玄弋身上之人竟是叶迟,当即就想冷哼,还没哼出口,燕凌发尾一扬,走路带风的跨过去,把叶迟从殷玄弋身上直接拨了下去。
  紫苑:“……”他觉得有点同情叶迟。
  燕凌一见殷玄弋这身狼狈,首先皱了眉,她面色凝重的先探手试了试殷玄弋心脉,见他虽是昏迷脉象却平稳,脸色稍霁,对身后吩咐道:“昭然、昭敏、昭君,你们三人先去水龙吟查探一番,若觉危险即刻回来,不得莽撞。”
  三位勾沉殿弟子立刻道:“是,大师姐。”
  三位仙子御剑即走,紫苑眼见着她们走了,突然就原地紧张起来,他刚要下意识的跟上去,被燕凌喝住:“紫苑,你过来,把他身体放平。”
  紫苑一被她叫到名字本能的炸起了毛,半天才反应过来,赶忙道:“是,大师姐。”
  他小碎步挪过去,尽量避着燕凌,把叶迟歪在一边的身体正好,与殷玄弋并排到一起。他见鬼娃娃还在叶迟怀里,就把它抱了出来,鬼娃娃一被别人触碰就自己醒了过来,它动了动鼻子,小手扒拉到紫苑胸口嗅了嗅,直接把脑袋埋了进去。
  紫苑:“……”他咬牙切齿的去拉扯鬼娃娃的脑袋,燕凌在一旁看着,蹙眉道:“整日里浮躁生气,有没有一点男子汉的样子?”
  紫苑耳朵里滚进这句话,先条件反射的站正了,随即他纤长的睫毛就恹恹的耷拉下来,低低的盖住了过分漂亮的眼睛。
  燕凌看了他一会,一言不发的转回身面向了殷玄弋跟叶迟,她手中托出一团暖光,手掌往下轻轻一翻,那暖光如水一般流动起来,如烟似雾的把两人包裹起来。
  紫苑这才敢偷偷抬起眼来,他盯了一会燕凌的背影,漂亮的小脸委屈的扁了扁,心想:“姐姐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下意识掐了把鬼娃娃光溜溜的小屁股,鬼娃娃立刻就不高兴了,小胳膊推了两下,从他身上滑下去,弯弯扭扭的往叶迟爬回去。
  紫苑再想:“连你也不喜欢我,哼。”
  勾沉殿弟子精于医术,以灵力化阴阳二气,达到快速疗伤的效果。燕凌虽好强武,医术也未拉下。她从小就跟别人不太一样,拼了命的好强不服输,看那些喜欢花哨玩意的师妹们如看天书,看不懂。
  她资质拔众又勤修刻苦,修为在无界山所有峰弟子中名列前茅,殷玄弋之下,属她修为最高,再次是古月真人大弟子明泽。
  三人中,大师兄独来独往,大师姐不苟言笑,就明泽精于人事,与弟子往来最为交好。
  不过说来,燕凌除了面色冷淡,对其他弟子倒也友好,从不无故刁难别人。她其实也不是不爱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且总觉得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笑大概是有毛病的。
  不过这芸芸弟子中,紫苑却是个例外,面冷心慈的大师姐,一到紫苑面前,面也冷,心也冷,每每要把紫苑冻出点怀疑人生的毛病来。
  燕凌见鬼娃娃径直爬过来,还没来得及阻止,鬼娃娃就毫无阻碍的一头扎进了的灵流层中,四肢大开的趴回叶迟胸口,“咿呀”叫得两声,这才不动了。
  她不动声色的吃了一惊,为防止中途被打断,她所施展的灵气疗伤是带有结界的,然而这个娃娃却能轻轻松松就爬进去。
  她之前不过觉得这娃娃有古怪,这时候才发现它古怪的超出了预想,是非比寻常的古怪。
  她不禁想:“掌门之前要去它到底是做了什么?”
  眼下也容不得她想这些,只好先将殷玄弋跟叶迟初步施治,两人伤得太重,几乎都是致命伤,一时半刻恐怕也好不了。
  一会后,三名仙子去而复返,带回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并一并述说了水龙吟的情况,燕凌暂时不好下定论,匆匆带着殷玄弋跟叶迟下了山。
  娘子井镇中的百姓尚且还昏睡着,她之前已经细探过一回,以她的能力,断然是治不好那些人的。
  一切到底如何,还是要等殷玄弋醒了再做打算。
  ……
  叶迟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嘴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未睁眼就蜷曲着舌头舔了舔,那东西似乎是个活的,立刻就缩走了,叶迟一下惊醒,心道:“那是什么东西!”
  他甫一睁眼就爬起身“呸”了两声,喷出两点唾沫星子,差点溅在床前一人白衣之上。叶迟抬眼去看,就见殷玄弋负着手,神色古怪的站在他床边,叶迟见了他,还没理出一点大难不死的心情,就“啊”的张大嘴凑过去,含含糊糊道:“我好像吃到条虫子,你帮我看看还在不在。”
  殷玄弋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神情更加古怪起来,叶迟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这是得救了。他还没体会到欣喜,又先体会了一身针扎般的疼痛,当即痛得拉下脸来,他眼珠子乱动瞟了一眼退到一步开外的殷玄弋,期期艾艾的喊:“殷初……疼……”
  殷玄弋本来就没恢复血色的脸一下就白了,他似乎想到什么,上前一步,不容置疑的把叶迟重新按回床上,指尖轻触他额心,那一滴心头血多翻动荡,早已散的所剩无几,再有一会就要压不住水龙吟的邪性了。


第28章 水龙吟(七)
  水龙吟(七)
  叶迟感觉到殷玄弋指尖微凉,似乎还带着一点湿漉的水气,他起先没明白他在做什么,一转眼恍然回神,知道自己体内的水龙吟还未解除,多半出了问题。
  当初在溶洞他问殷玄弋用的什么方法,他答而未答,只说压制住了却不说如何压制,狡猾的很。
  叶迟目光炯炯的看着殷玄弋,也不担心自己随时要变成丧尸,还顾得上嬉笑:“大师兄,原来你会皱眉啊,我还当你五官是粘在脸上的,要拨一拨才能换种表情。”他话音还没落,忽然从床上弹起来,在殷玄弋毫无防备之下,两根食指一边一个,把殷玄弋的嘴角给戳了上去。
  殷玄弋目光一呆,叶迟已经笑岔了气:“哈哈哈哈,你笑起来好丑!”
  殷玄弋:“……”
  叶迟的脑袋长着基本是个摆设,不分场合就要发挥他天生的脑残气质,难得回光返照肯正经一回,也正经的十分有限,他恍惚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的,有时候细枝末节的斤斤计较,有时候又比出家和尚还看得开,过得日子叫看心情发挥。
  等他打着滚闹过一回,殷玄弋才重又把他按下去,他静静的跟叶迟说:“我当初在你额心埋了一滴血,暂时压制了水龙吟的邪性。”
  叶迟只能躺好,他眼珠子一动,问道:“你的血?”
  殷玄弋微微点了下头,叶迟对自己无法自主只想咬人那段的记忆十分模糊,但却一直记得鼻端安息木的味道,安息木跟殷玄弋共生多年,他的血能压邪也不奇怪。
  叶迟静了一刻,突然道:“蛟龙死了,水龙吟会怎么样?水的威胁岂不是还在?”
  殷玄弋淡淡道:“水龙吟为无根水,蛟龙生则生,现蛟龙身毁,水龙吟不日就会干枯,不会再有了。”
  叶迟若有所思:“那染煞的镇民怎么办?不能恢复了吗?”
  殷玄弋不说话,只摇了摇头。
  叶迟一愣,跟着沉默下来。殷玄弋看了他一会,袖袍轻轻在他脸上拂过,他低声道:“再睡一会罢。”
  他声音将将落下,叶迟就起了困顿,不一会就气息平稳,静静睡了过去。
  殷玄弋手指停在他脸侧,手背轻轻蹭了蹭他脸颊,拇指在他唇上一触即分。他眸色深了深,摈除杂念,右手探入心口,一股灵息从指间散出钻入胸腔,他面色当即一白,唇上的血色立刻退得一干二净,额头青筋若隐若现,突突直跳。
  殷玄弋忍着剧痛,毫不犹豫的挖出一滴心头血,那滴血随着灵流滚到了他指间,在苍白的手指尖端鲜艳的绽放。
  他气息不稳的颤了颤,房门突然被推开,紫苑嘀嘀咕咕的走进来:“把那些人放进盘龙山,又不让我看,姐姐到底想干嘛?叶——大师兄?”
  殷玄弋背对着门口,他侧过脸淡淡道:“出去。”
  紫苑不明所以,但见殷玄弋脸上颜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不放心的问:“大师兄你不舒服吗?”
  殷玄弋还是说:“出去。”
  紫苑咬了咬唇,一转身出了门,他把门关上,迟疑着在门口道:“大师兄,你灵力还没恢复,不要再动修为了。”
  门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他扁扁嘴,一步一挪的走了,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蹦蹦跳跳跑到另一间屋里,一转屏风来到床前。
  床上躺着一个少年,身上粗略的盖着被子,苍白的胸口跟脚踝一前一后的裸|露在外面。
  他头发奇长,有几束蜿蜒着落到了床下,像一汪漆黑的幽泉,泛着莹莹的冷光。
  紫苑很少能见到男孩子,这少年又跟他差不多年纪,他一心生出些亲近,几步走过去,粗枝大叶的给他扯了扯被子,妄图不让对方胸口着凉。
  他这前面一扯,后面大半条腿就露了出来,一直露到了腿根。
  紫苑往后一瞧,觉得这被子忒短,连个少年都盖不牢,他又忙忙转过去要向后扯。
  少年的腿纤细笔直,跟脸一样苍白,腿根上绕着圈头发,隐隐有点发青,紫苑见那头发缠得怪异,伸手想帮他散开,手刚一碰,那头发却自动滑下来,他定睛一看,差点叫出声。
  只见一条手指粗细的墨绿色小蛇昂着脑袋警惕的盯着它,小蛇脑袋滚圆,獠牙外露,鼻子顶天立地的长在脑袋顶,真正是用鼻孔看人的架势。
  紫苑再一看,那半立的蛇身覆盖着细嫩的墨色鳞片,肚子上还长了两只细骨伶仃的爪子,分明是条小龙。
  他咽下一口惊呼,好奇的打量那条昂首挺胸的小龙,他以前不过从书籍记载中见过,第一次见活的又新鲜又刺激。
  他立刻伸着手要去摸它,小龙不咬他,却也不给他摸,滑着身子“刺溜”钻进被子里去了。被子下拱出一道隐约的痕迹,一会后,他又从少年胸口探出头来,鼻孔朝天的大脑袋亲昵的蹭了蹭少年的脸,喷出一点浅薄的龙息,接着盘成一团窝在少年胸口,又警惕的看了眼紫苑,才把脑袋埋进了身体间。
  紫苑惊奇的睁大眼睛看着,末了不满的嘟哝道:“一个养娃娃一个养龙,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哼。”
  这时候,外面昭然的声音传来:“紫苑,你在哪?大师姐找你。”
  紫苑赶忙跳起身,一边应一边出了门,昭然指给他方向:“大师姐心情不好,你乖一点,别惹了她不高兴。”
  紫苑疑惑道:“你们去盘龙山做什么,为什么不许我跟着?”
  昭然脸色一僵,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紫苑越发奇怪,他疾走了两步,却又放慢脚步,不疾不徐的去敲了燕凌的门,规规矩矩道:“大师姐,是我。”
  燕凌道:“进来吧。”
  紫苑推门进去,燕凌正端端正正坐在桌边,他本能的开始反思自己做过什么惹了燕凌不开心的事,燕凌却说:“别站在门口,过来坐下。”
  紫苑掩了门过去坐下,目不斜视坐的笔直,连错在哪都不知道,已经先行一步开始悔过。但他忏悔了半天,燕凌却没了下文,只是安静的坐在他旁边。
  紫苑小心的抬眼去看她,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好,当即道:“姐——大师姐,遇到什么事了?大师兄不是说蛟龙已经解决了吗?”
  燕凌淡淡瞥了他一眼,静了半天,才轻声道:“没事。”
  紫苑知道肯定有事瞒着他,但又不好问,他看到桌上有茶水,就给燕凌倒了杯茶,不声不响的递过去。
  燕凌愣了愣,接过茶杯,茶水温热,熨着她冰凉的指尖逐渐回暖,她缓缓闭上眼睛,眼前却不由自主浮出一些画面。
  那些染了邪性的镇民,在盘龙山上互相撕咬,她静静的在一旁看着,毫不犹豫的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燕凌猛得睁开眼睛,瞳孔骤缩,紫苑一直偷偷看她,当即吓了一跳,站起身脱口道:“姐,你怎么了?”
  燕凌浑身一颤,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她抬起眼睫看了紫苑一眼,淡淡道:“你出去吧。”
  紫苑嘴唇快速嗫嚅了两下,突然狠狠道:“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我已经长大了,你要保护我到什么时候?”
  燕凌一下冷了脸,出口就是一喇冰渣子:“整日里贪玩,岁数也不过白长!你看看你这几年,修为可有长进?还有脸说自己长大了!”
  紫苑也生起气来,他突然大吼一声:“你每次就只会跟我提这个!你从来都不会关心我!我讨厌你!”他一扭头,气势磅礴的撞门出去了,撞出去两步,又回身“碰”的拉上门,竟然还记得要关门。
  他红着眼睛狠走了几步,嘴里叽里咕噜冒出一串不明音符,又忽然就地蹲了下来,抱着脑袋呜呜道:“完了,又要受罚了,啊啊啊!”
  燕凌盯着那被甩上的门,居然铁树开花的笑了一笑,她把杯中的茶水慢慢饮尽,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从小说到大的讨厌,也不知道换个词。”
  她笑了一会,面色又逐渐冷了下来,皱着眉头再也没露出声色。
  娘子井这件事,真是一点都不愉快。
  事无完美,人无回天之力,有些东西终究不可挽回。
  所修之道,所握之剑,指向的究竟是谁。
  ……
  两天之后,叶迟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他这一身皮肉比他内心的公主病还要病入膏肓,动不动就要歇菜,偶尔爆发点小宇宙,也爆的半途而废。
  娘子井镇中处处哀歌,他抱着鬼娃娃闲闲的在死气沉沉的街道上走了走,殷玄弋与他并肩而行,叶迟闲不住的跟他天南海北的胡扯了一路,中心思想是想到什么扯什么,从北斗七星七现二隐之说扯到隔壁老王家的孩子长得像临街的老赵,基本都在扯淡。
  殷玄弋十分容忍他的扯淡,惜字如金的沉溺其间,细细看着他的脸色。
  叶迟额间一滴血色若隐若现,随着他的情绪起伏,激动时方才露出端倪,像勾沉殿弟子在额心画的一粒朱砂,美得不露声色。
  他们走着走着拐到了娘子井旁,娘子井早已成了枯井,听老镇长说要将它填平了,让它再害不了人。
  井旁许愿树枝繁叶茂,无数红线结穗的许愿签缠绵其上,叶迟手贱的招了块下来,读得朗朗有声:“安息木共有两株……”他住了口,看下去。
  安息木共有两株,另一株在骊山,老母殿圣姑姑手中,望珍重——良沅留。


第29章 骊山老母(一)
  骊山老母(一)
  殷玄弋本不愿与叶迟一般去偷看别人的许愿牌; 但一听他念出“安息木”三个字; 他先是一愣,随即就看了过去。
  安息木虽是一直在他胸口; 他却并不很了解它的来历; 只做是生来便有,偶然从师尊处听得只言片语; 也不过知道是用以压制体内的金乌,至于来历,逸虚真人含糊提过鬼族,并不详谈。
  签子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叶迟凑近了细看,只见写道:安息木一木双生; 一舍之内可互为感应,后为鬼王分赠无界掌门与圣姑姑二人,以示交好。
  良沅身为外挂实在不敢苟同; 但若论科普; 无人能出其右。
  叶迟食指绕着许愿签的红绳,笑嘻嘻把签子在指尖转了一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殷玄弋止住他乱晃的手,那红线也不知道叶迟怎么绕的,在他指间打了结; 一时竟拿不下来,殷玄弋就托着他的手看。他仔细看过一遍,看完也不放开他; 维持着这个稍显暧昧的姿势,看向他淡淡道:“良沅是谁?”
  叶迟手被他拿着,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被他一看,突然起了一点不自在。不过不自在归不自在,该糊弄的照样糊弄,他当即装傻道:“这签子既然是挂在许愿树上,那这位叫良沅的义士应当是娘子井镇里的人吧。”
  殷玄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一言不发的放开了他的手。
  叶迟跟自己的手指面面相觑一会,他眨巴下眼睛,把那一撮心虚按死在心里,毫无逻辑的义正言辞道:“别人的许愿牌多数祈求姻缘功名,他写的这么清新脱俗,肯定是条老光棍。”
  殷玄弋还未回话,许愿树枝叶间忽然起了一股细风,他眼睛立刻斜过去,眼中冷光一闪而逝,却又不露声色的对叶迟说:“先回客栈。”
  叶迟似有所觉的看过去一眼,许愿树枝叶层叠如盖,并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到底有没有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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