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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梅处[仙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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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经有众多人在他来的时候便作鸟兽散,但还有几个死要面子的,硬是杵在原地不走。
  “你……你和这个怪胎什么关系?!”有位下人一边后退,一边惊恐问道。
  “与你何干。”说罢,趁他们不经意,那铁钳尖锐的一头,便已经猛然刺进了那人的肩膀,血流如注。顿时鸟兽猢狲散,众人急忙窜逃,谢韶背对着他们,将苏载玉从地上轻轻抱起来。
  “下次再满口喷粪,这铁钳刺入的,可就不一定是肩膀了。”
  谢韶随之又低着头看了一眼地面:“嗯?还有一半?”
  片刻过后,那名富家公子的惨叫声响起,夹了烙铁的那半铁钳,火红色还未完全消去,生生刺进了那位富家纨绔公子的右手手掌,鲜血横流,血管外露,甚至冒出了点点白烟。
  整个手掌被铁钳尖利地穿透,极为惨烈。
  不过谢韶也不想顾及那么多,他背着苏载玉,一路飞檐走壁,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已然来不及回竹舍再予以治疗,刚进竹林,谢韶便把苏载玉放在一棵翠绿粗壮的青竹旁,本想让他靠着竹子有个依靠,结果苏载玉全身没有半分力气,只能顺势扶着他躺在自己的怀里。
  “苏载玉,你别动。”谢韶通红的双眼遍布血丝,颤声道。
  苏载玉看见了他眼中的水光,是泪。
  他好想说,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一直不停地滴落。他想问问他,你去了哪里。
  半梦半醒间,他望见了谢韶焦急的神色和心疼的眼光,那人将自己搂进怀里,下巴温柔地抵着自己的额头,丝毫不嫌弃在旁人看来恶心丑陋恶臭熏天的自己。
  他刚想抚上他如画的面容,然而却是被自己的丑陋刺痛了,又把手怵怵地收了回去。谢韶什么都没说,硬是紧紧地握住了苏载玉面目全非的手。
  他来不及再说一个字,另一只手怀中掏出来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之后是个层层包裹的小布包,似乎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最后,是一个手心一般大的密封细口瓷瓶。
  “你听我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你续命的那个。是最好,不是……你走了,我也绝不会让你黄泉路上孤苦伶仃。”
  “这东西暴露在空气中,很容易就没了……所以,得罪了。”谢韶在将瓶塞打开的瞬间,将瓶中的物体含在了口中。
  即使苏载玉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甚,只是来得太过猝不及防,还是令他有些许震惊。
  下一秒,谢韶俯下身去,毅然堵住了他的唇。谢韶的唇瓣干燥且冰凉,苏载玉感觉到谢韶用唇舌撬开自己的牙关,一点一点,朝自己的口腔中灌输着极为苦涩的粉末,甚至将那其挤进更深的地方。软糯的舌|尖,混着津液与血腥之气,硬是将那粉末不断往里推进。随着七日沙的涣散,苏载玉清晰地感知到痛和苦涩在口中中弥漫开来。
  片刻后,这个漫长的过程才终于结束。
  虽说动作实在暧昧,然而在那种情况下,谢韶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而谢韶并未想那么多,担心苏载玉不能恢复,急忙询问:“苏公子,你怎么样了?”
  然而,瞬间欣喜若狂,惊叹道:“苏公子,你……”
  怀中之人果真正在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面貌,伤口也逐渐愈合,光滑如初。之前在粪桶里沾染的那些粪渍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苏载玉清雅的体香,沾染相贴的衣袖,萦绕谢韶满怀。
  谢韶欢愉的笑意本已经萦绕到了唇角,却被刚刚恢复了力气与原貌的苏载玉用力拥入怀中,他一愣,随即清晰地听见,苏载玉那极其隐忍又微弱的哭泣声。
  “谢韶,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他倒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不要失控,然而语气的颤抖暴露了他的紧张。
  印象之中,苏载玉在苏沁霜离世之后,似乎再未曾掉过眼泪。他以为平时偶尔兴起,还能同他笑闹一番的苏载玉,还是之前那个没有任何死穴的苏载玉,高高在上,无懈可击。在他的概念里,一个幼时便处心积虑想要夺位的人,不会有眼泪这种无用又脆弱的东西。
  如今抱着他,在他肩头,无疑是抛却了所有假面,向他示弱。谢韶见他这般模样,心上一隅仿佛被剜去,绞劲地,从内而外地疼。
  “不会的。”谢韶轻拍着苏载玉的背,像是安抚一个脆弱的孩童,低低回答道,“我一直在。”
  苏载玉如鲠在喉,甚至已经看不清眼前之人近在咫尺的脸,可还是问道:“我方才,是不是很丑很丑……”
  “可是那不是我……那是雪灵即将死前化为本形的样子……”
  听到死这个字,他明显感觉抱着自己的人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你不会死的。”
  之后,苏载玉眼前便开始朦朦胧胧地恢复了清明,他听见谢韶拥住自己,带着一丝哽咽,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那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怀的话语。
  “苏载玉,我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你,一点都不丑,甚至,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你宁可……去在意别人对你那些愚蠢的评判和指点,都不愿意听一听……我对你的心迹吗?”
  空气似乎静默了片刻,只留竹叶簌簌下落的沙沙声。
  谢韶拥住苏载玉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道:“果然,无法自欺欺人了。”
  谢韶一直以苏载玉母亲苏沁霜的嘱托作为与苏载玉一同的理由,实则更多的还是自己的私心。
  层层包裹之下,那颗对苏载玉一见钟情的心。
  他喜欢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愿意去那仅仅是听苏沁霜说过的极其危险的火山,去寻七日雪,也是寻他的命。途中遇到不少险境,从高处踩空摔下,被岩浆烫伤……好在福大命大,自己活了下来,也终于找到了七日雪。
  可是,他也想知道,自己是男子,为何会对男子产生恋慕之情?之前同覃翩日日相对,也没生出那份心思,只是将她当作自己的姐姐。
  直到遇到苏载玉,一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心情涌上心头,他想极力掩盖,可是现在,才差点经历生离死别,他没办法瞒下去了。
  “苏载玉,你听好了。”
  谢韶抱住苏载玉,让他靠在自己肩头,自己看不到他的神情。他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又缓缓解释道:
  “我很喜欢你。不是那种一般的喜欢,是想要同你成亲,与你共度一生的喜欢。你苏载玉,是我谢韶今生……唯一认定的爱侣。”
  “所以,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呢。”
  “你不需要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如何,世上不乏肤浅愚昧之人,若是在意每一个人对你的评判,从而迎合他们,那么,你究竟是谁,你又会变成谁呢?就算对你的评价都是夸赞,那又如何,你靠这个活下去吗?”
  “我喜欢的是苏载玉,是你。不论美也好,丑也罢。是人是仙是鬼,都是你。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会不会觉得不解或者恶心,可是,这些话,我藏了很久,藏不住了。对不起。”
  随即,一双纤细皎白的手便不知不觉攀附上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搂住。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谢韶的心跳得飞快,咚咚,咚咚,一声一声,清晰入耳,像是在等待判刑的罪犯。
  “谢谢你。”苏载玉笑道。
  雪灵一族,以雪为生。七日雪不仅难取,更是难寻。他想,一个人,愿意舍生忘死地为他取来七日雪,让他续命,这份真情实意的告白,他无法无动于衷。
  他终于明白,为何他娘会对凡人有一种偏执的喜爱。
  越平凡弱小的生物,一旦拼尽全力不顾一切,关键时刻,爆发的力量越大,结果也令人感动。一旦献上一颗真挚的赤子之心,便足以让人落泪。
  没有算计,没有心机,只有对他好,想方设法护他无恙的心思,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他丑陋不堪,辱他,伤他,余谢韶信他护他,他难以不为之动容。
  谢韶猛然怔住了。
  因为,苏载玉就着跪地拥抱的这个姿势,在他脖子的一侧,轻轻地,留下一个吻。唇瓣微凉且湿润,如清风拂过水面,无从察觉。
  这让谢韶心底一直极力压抑的情感,在那一瞬间破土而出。他捏着苏载玉的脸,瞬间便堵住了他的唇|舌。
  铺天盖地的吻来得猛烈而迅速,让苏载玉一时措手不及。炽热缠绵,气息交缠之间,只觉得自己的气息被那人攫了过去,整个身子都酥麻绵软下来,不受控制。 
  ·
  很久之后,两人松开彼此,两人脸上都有些如火烧般的烫意。
  苏载玉有机会打量起谢韶,这才隐隐发觉,谢韶身上颜色稍微暗深处,污渍氤氲开来,甚至还有几处地方破裂开来,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大红衣袍掩盖之下,竟是受了不少皮肉之伤。
  “你受伤了?”苏载玉问。
  “你没事就好,我这些伤,不碍事。”谢韶见苏载玉脱离险境,终于露出了平日的爽朗笑意。
  苏载玉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皱着眉头,双手隔着衣物,去触碰那些伤口。一股凉气从手掌施出,谢韶只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酥酥麻麻的寒流经过后,皮肉伤基本恢复如初了。
  “好厉害!”谢韶惊呼。
  “雪灵一族的秘术,对付这种小痛小伤,绰绰有余。”苏载玉仰头道。
  二人并行回到竹舍,竹舍不远,一炷香的时辰便可到。
  “你如何知晓……”苏载玉顿了一顿,“如何知晓救我的方法?”他着实不记得,自己曾对谢韶提及此事。
  “自然是你母亲告知于我的。”
  “我娘?”
  谢韶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转过身来,正对着苏载玉的双眼:“其实,你娘早就知道,雪灵一族会覆灭。”
  这么久过去,苏载玉听到“母亲”这个词,还是会隐隐难过,只是他已经可以平静面对:“……然后呢?”
  “她知道雪灵一族会覆灭,甚至知道自己会死在这场劫难中,只是不知何时到来。所以,告知了我雪灵的生存方法,也拜托我一定要护你周全,说看在她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儿子。”
  “以往我对你,可能是出于救命之恩,但是,现在……”
  一切都不一样了。

  ☆、灰烬

  两人回到了竹舍,简陋又朴素的房屋,承载着他们过往的点点滴滴。
  谢韶教会了苏载玉许多人间的事,比如识字写字,在市集买东西,做饭,虽然雪灵不需要吃饭,但是也并不排斥人界的美味。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才会玩的游戏,翻花绳,踢毽子,做糖人,诸如此类。
  苏载玉每次看见新奇的东西,会像他母亲一般双眼发光,一颦一笑,全被谢韶看在眼里。
  他们继续行侠仗义,去过无数地方,见过不少山清水秀,浮生百态。久而久之,民间开始传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下凡,特意惩恶扬善,维护人界安宁。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脸,脸都用护额遮住,只记得一位身着红衣,一位着白衣。
  不过也有人猜测,二位是仙侣。因为他们时常牵手,甚至临走时,红衣神仙会亲吻白衣神仙的额头,或者是抱着他灵敏而迅速地离开。
  一年之后,他们在小小的竹舍里拜了天地,苏载玉和谢韶分别给自己的母亲和养父立了牌位,就当是拜过了父母。喜宴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二人。
  “我愿与身侧之人,结为良人。”
  “白首同偕,至死不渝。”
  无人知晓,他们已许下一生的誓言。
  喜宴那日,谢韶坐在床沿,双手挑开苏载玉银色发冠上垂下的流苏:“你真好看。”
  苏载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脸庞有些发烫,却不发一言。
  谢韶又捧着苏载玉的脸,认真道:
  “花鸟草木,江河湖海,这世间万物,一切一切,都不及你好看。现在,我们正式结为夫妻了。我永远,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嗯。”
  虽然仅仅说了一个字,但是谢韶已然无法按捺心中那份炽热的感情,望着眼前之人红唇微抿,红晕飞在脸颊两侧,只觉可爱。便迫不及待捧着苏载玉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
  谢韶一年会去取两趟七日雪,虽然雪灵一年只需一次,但是他害怕苏载玉出意外。为此,他还特意造了一个瓷瓶,想方设法在里面构建着火山的情状,尽量让七日雪不要消散。
  三年后的某日,他发觉苏载玉对七日雪的需求愈发变大,甚至一年去两次都不能让他安然。一开始也有所怀疑,苏载玉是否生了病,三番五次让苏载玉去唤郎中。苏载玉不愿,他便让郎中亲自来家中,然而他还是拒绝。
  一来二去,二人便生了隔阂,争执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最后心力俱疲,谢韶心疼不已,便只好认错道歉。
  然而,事实上,苏载玉瞒着谢韶,将大部分的七日雪全都喂给了白玉瓷瓶里养的子蛊。自己反倒没服用多少,久而久之,身子越来越虚弱,再也不能同谢韶一同出门。谢韶见状,也日日在竹舍守着苏载玉。
  直到苏载玉将蛊移到自己身体里,需求量猛增好几倍时,他已然撑不住,甚至开始生些怪病,谢韶这才抱着满心的担忧,迫不得已离开苏载玉去了火山。他不想留他一人在家中,可别无他计。
  可是,没人料到,这一去,竟成天人永隔。
  不复相见。
  谢韶更不知道,这一切,竟然成了下一世悲剧的起点。
  ·
  后来,曾经芳名远扬的济世仙侣销声匿迹,人们纷纷扼腕叹息。
  谁也不知道,他们是谁,又去哪了。
  十年后的某日,火山上,却无故出现一抹红衣身影。
  这些年来,谢韶依然保持着一年来两次火山并带一些七日雪回竹舍的习惯,他不信苏载玉已然离开,甚至幻想他会终有一日回来。岁月在他脸上刻下道道刀痕,脸上被老年斑覆盖,已是斑白的发丝还沾满细雪,苍老而沧桑。谢韶神情恍惚,眼中浓浊黯淡。他撑着竹竿一步一步走着,蹒跚,吃力,脚下却不曾停留,尘埃不断扬起散开。
  最后的画面,是谢韶以侧身的姿势倒在火山的灰烬中,像是在倚靠着什么。一身红衣缱绻艳曳,恰恰应景,仿若初遇之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谢韶一只手死死地握住装满七日雪的瓷瓶,所有情感在此刻喷薄而出,在谢韶眼中凝结,满是懊悔与不舍。
  带走再多的七日雪又如何?他终究,不会回来了。
  他缓缓阖上了双目,灰浊满身,却唯独留了眼角的一片晶莹。
  谢韶,终是与这火山一同长眠。
  至死,也没能救回他想救的人。
  ·
  谢韶的记忆,伴着那颗在寂宁手中停止跳动鲜血淋漓的心脏,像是一潭死水,忽然开始沸腾咆哮。前世的种种起因过往,随着心脏触及手心,直袭脑海,与他丢失的记忆一同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的大脑如遭雷轰,疼痛不堪,寂宁用那双沾满鲜血的手,捂着头颅,痛苦地嘶吼着,嚎叫着。眼泪不知怎地就流了满面,一瞬,瞥见自己手上全部都是谢随晔的血,又开始疯狂地用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襟去擦拭,结果无论怎么擦,也无法抹去。
  无法抹去他亲手毁了自己爱人的这个事实。
  随后,伤痕累累的身躯,轰然倒塌。那颗心脏,也滚到了一旁。
  脸上的泪被风干,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东西从眼中溢出,寂宁爬到长宁剑旁,握住长宁,本想撑着它站起来,可是长宁剑在那瞬间,像是有了灵识,不被他控制,反倒是自己漂移到谢随晔的心脏之处。寂宁清晰地望见,心脏以一种诡异的情状,被剑身迅速吸入,交融,缓缓地与剑融和到了一起。
  待到完全合二为一之时,剑身忽然发出极为刺眼的光芒,直直冲上殿顶,红光大作,血雨纷纷扬扬从天而洒,落了满殿,却偏偏躲开寂宁,留他一身素净。
  也不知何时,寂宁又恢复了初时的白衣墨发。仍旧是令人一眼心动的玉面仙人,只是两道泪痕浅浅地在脸上不曾消退。
  他拿起长宁剑,轻勾薄唇。长剑一指,剑光落至,大殿的门缓缓开启。
  殿外,是他猜到的八九不离十的战争。
  是厮杀,是咆哮,是浓烟滚滚,是尸殍遍野。
  他如一个没有感情,面无表情的木偶,御剑飞行。失去神志般被长宁剑指引着,兜兜转转,绕过九曲重重回廊。身经之处,血雨腥风。挡他去路之人,被长宁剑生生化为一抔齑粉。最后,在死海岸边,剑和刀朝他疾行飞来时,他终是见到了这场灾难所谓的罪魁祸首。
  是魔界殿下莫鎏谷和莫霓辛,他们及其手下在天界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云层之上雷声滚滚,死海卷起万丈高的狂澜,似乎是在怒吼咆哮。
  寂宁还特意注意到,他们身侧,还有一个全身似乎都被火烧焦一般的活尸,从头到尾绑着白色又厚实的绷带,立于他们身后,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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