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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美人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狡黠。
　　“你们——我说她昨晚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你们——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媳妇儿你故意的是吧！不带我玩儿！！”
　　一瞬间跳起来跟个小孩子一样撒起气来了。
　　“她说了，自己还从来没有任性地来一次离家出走，所以现在要体验一下。”
　　“……都结婚多少年了……”
　　夜宇航瞬间捂脸，不忍卒视。
　　“不过汝说要旁观……果然还是因为幽香的弟弟……或者说她丈夫？”
　　“不要转移话题……好吧这是正经事……”
　　夜宇航叹了口气：“那是个很特殊的家伙，才百来岁现在的实力以及紧逼我们了，如果论上战斗力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他自己一直都觉得还离我们很远，但毕竟那是拿的他姐姐作为标准，幽香前辈发起狠来除了大姐没一个人敢上去拦的，无忧被揍得满头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苏墨他可一直都是在努力以那个仅凭肉体连魔力都不附加就能一拳轰爆一个小世界的怪物为目标追赶的啊。”
　　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夜宇航仰头望天，表情犹豫而惆怅——要知道在成功追求到自己媳妇儿之前能力主要为辅助的他基本上都是被欺负地最惨地那一个，而在追求沧月成功之后……嗯，夫妻合璧后攻击力什么的的确猛增，但他的待遇其实也没啥差别。
　　只是从被一群人欺负变成了被一个女人哦不现在是两个女人可劲儿折腾。
　　战斗力是夜宇航同学一辈子的痛。
　　“更何况，那家伙是真的非常非常特殊的存在……”
　　眼神有些飘渺。
　　“那也就是说，就在这里看着那小家伙的表现？”
　　“嗯，沧月，拿瓶红酒来吧，很久没和你一起喝酒了。”
　　“好的，夫君大人~”
　　“别，老婆别这样，每次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要倒霉——”
　　“嗯哼？”
　　咣——！！
　　泪流满面的夜宇航捂着脑袋看着自己老婆身姿摇曳地离去，表情满是欲哭无泪眼里却写着毫不掩饰的怆然：“不管苏墨能做到哪一步，第四十三层，也已经彻底失去未来了么？”
　　“我们到底是不是错了呢？”
　　……………………
　　第四十三层
　　“这……到底是怎么了？！！”
　　被苏墨保护在浓郁到已经有了仿佛流水般质感的魔力之中，脸色苍白的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无力地瘫倒，看着世界末日般开始崩塌的整个世界。
　　到处都是空间破碎的黑色缝隙，无数建筑甚至海洋和山峦都突兀地宛如被橡皮擦掉的铅笔画一般消失然后又以一种就像被小孩子肆意揉捏的橡皮泥一般以另一种迥乎不同的形态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人群在尖叫，尖叫着消失无踪，姬柊雪菜在苏墨伸手拉她的上一个瞬间便如白雪在阳光下消融般不见了踪迹，整个世界都发生着让人绝对能做噩梦的巨大变化。
　　“呼……这就是我说过的，真实——仙都木阿夜，如果之前你把暗誓书的发动范围覆盖了整个世界的话，也会造成这样的情况。”
　　搂着眼神同样惊骇的爱尔奎特，苏墨叹了口气说着。
　　他一只手抚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如此轻易地接受一个世界在自己的面前走向末日的情景，只是心上有些黯淡和痛楚，胸口那朵莲花发出了让人难耐的灼热。
　　“这就是你们所在的世界的真实。”
　　没有未来的真实。


第六十三章　轮回之外
　　“晓古城——”
　　公寓走道上，苏墨带着大大小小三个风采各异的美人微笑着向刚背着包走出房门的晓古城打了个招呼。
　　晓古城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警惕：“请问，你是……”
　　苏墨身后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顿时瞪大了眼睛，美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因惊惧和仿佛终于被点醒了什么或者说揭穿了什么而产生的不得不接受现实的痛苦。
　　爱尔奎特对于自己家人之外是一向持没心没肺的态度所以满脸的无所谓，苏墨也不知是真的满不在乎还是定力过人，至少脸上淡定地不露痕迹：“嗯你好，我是苏墨，这是我恋人爱尔奎特，另外两个是朋友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我们刚搬过来，找邻居打个招呼。”
　　“啊这样啊，请多关照。”
　　晓古城点点头，不过看向南宫那月的眼神却有些奇怪：“不过南宫那月……真巧啊，听说高中部有个老师的名字也叫南宫那月。”
　　那月顿时一惊，连忙追问道：“她长什么样！？”
　　“诶？这个，一个身材爆好的美人来着。”
　　晓古城挠了挠头发，但很快脸色一变，一副相当糟糕的模样：“那个很抱歉，我现在还要赶着去学校补习，我们班主任是恶鬼啊居然在暑假让我每天去学校补习现在快赶不上列车了！”
　　“没关系，之后再见吧，补习请加油。”
　　苏墨温和地笑着，示意他赶紧去赶班车。
　　晓古城则在点点头之后转身飞速离开了。
　　“情况就是这样。”
　　围坐在房间里，苏墨这么说道：“还是初中生模样的晓古城——而且从他身上的力量气息波动来看应该是刚刚接受第四真祖的力量不久，甚至连遇见姬柊雪菜之前的水准都比不上。”
　　“时间倒流……”
　　那月捏紧了拳头，心神激荡到连摆在她面前桌子上的红茶都没有心思入口的地步。
　　“不，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时空倒流。”
　　仙都木阿夜的脸色更加凝重，也许是突然发生的事情在她心中产生的震动过于强烈，现在的她脸上完全看不出之前那般“人类对不起我所以老娘要成为新世界的卡密”这样苦大仇深的神情，只是皱着眉沉思：“那月你的存在都已经被替换了——你现在试试还能不能感知到同监狱结界的关联？而且不出所料的话，我的存在应该也同样被替换了才对……”
　　说着，她将目光移到了苏墨的脸上。
　　“……”
　　南宫那月脸色愈发阴沉，想必仙都木阿夜的话并没有说错，她同样看向了苏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这件事情绝对跟苏墨脱不了关系——毕竟当那原本已经一步步走向崩溃的世界仿佛拼图被打碎了然后重新拼好一般恢复原状后，她们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不仅回到了几年之前而且她们两人的存在也好像被他人替代了一般，原本熟识的友人下属学生没有一个人认识她们——或者说那些人都知道有“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这两个人，但记忆之中符合这两个名字的人好像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其他人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在之前的崩溃中保护了两人的苏墨做了些什么。
　　“啊——”
　　苏墨叹了口气，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这是轮回。”
　　“轮回？”
　　“仙都木阿夜，记得我给你说过的如果你将暗誓书的术式发展到覆盖整个世界地步的话，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就是轮回。只要这个世界中有人触碰到了世界级的东西之后，那么这整个世界便会回到一个类似初始点的位置，重新开始——这也就是我之所以说你的愿望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原因。”
　　“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完整的。”
　　苏墨端着一个大茶碗，和放在南宫那月和仙都木优麻面前的红茶不一样，他还是独独喜欢绿茶。以并不像喝茶而是跟那些江湖好汉一般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之后，他砰地一声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则在轻轻抚摸着把头枕在他腿上并不怎么想参与这方面讨论的爱尔奎特柔软的发丝：“依我来看，你们严格意义上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所以接下来的东西你们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被消除记忆——这整个艾恩格朗特世界本身就不是完整的，甚至根本算不上一个世界。但很神奇的是这个本身就连完整的世界都算不上的浮空塔却几乎在每一层都塞进了一个原本完整而独立的世界，也正因为如此，这些楼层里只要有人触碰到可以超越世界的存在后，那一整个楼层甚至与其产生了关联的楼层都会同时开始洗牌——也就是轮回，你们这一层也是一样，让人很遗憾。”
　　“……”
　　“……”
　　听到这种爆炸性的几乎完全倾覆了她们世界观的话，两个原本都是顶尖的人物却心头发颤，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就像暗誓书，就像之前的天使事件，如果让你们成功的话这个世界就会立即开始轮回。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阻止着……可这次却出岔子了，引起这个世界崩塌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暗誓书而是其他的地方……知道么？世界的每一次轮回对于这个世界本身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轮回自然有它的代价，原本就失去了世界意志庇护的世界将会在一次次的轮回后最终将自己的全部都消磨殆尽。”
　　“但是为什么？！你刚刚说过的吧我们的世界原本应该是独立而完整的世界，那么也就不应该存在轮回这种说法，可为什么现在有了？而且你还说到了我们记忆的问题，为什么我们的记忆中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们的世界就是艾恩格朗特？！”
　　南宫那月非常符合她冷静气质地犀利提问，但眼神中却依旧是带着些隐藏不了的仓皇。
　　“你们觉得，这个世界里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世界被毁灭，自己的友人爱人亲人敌人全都惨死在面前最终连自己都被吞噬的记忆……那么这个世界还能发展下去吗？”
　　面对南宫那月的提问，苏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语气有些阴郁地说道。
　　仙都木阿夜愣了愣，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我是说，你们这个世界，原本其实已经算是被毁灭了啊。”
　　苏墨脸上写着大大的蛋疼——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两妮子会不会真的打击过大而疯掉啊……
　　两个似乎已经跳到轮回之外的女人。


第六十四章　九十九层之上
　　“虽然你说了这些……”
　　“实在是……”
　　窗口挂着的风铃在夏日燥热的风中飘摇出一丝仿佛带着些凉爽意味的清灵声响，坐在客厅里的两个曾经是友人而后反目成仇，而现在却又因为一些奇妙的原因坐到了一起的两名女子脸上同时写满了难以置信。
　　“不愿意相信是吗？”
　　苏墨淡笑着：“但不得不承认，当排除一切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答案无论看上去多么荒谬但它的的确确就是正确的。更何况——现在事实早已经摆在了眼前不是么？”
　　说完苏墨就闭上了嘴，同时也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做回应。
　　不过同时他也发现了几个可以说很是蹊跷的地方——首先自然是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两人，很显然以为之前自己的出手，她们现在已然脱离了原本世界规则的束缚，不仅是第四十三层中出现了两人的代替，而且当苏墨在她们面前说起了艾恩格朗特的真相之时也不会再出现被强行消沉记忆的情况——明明根据之前桐遥所说，世界的轮回应该是无一人能够例外的才对，不管他们在原本的世界里究竟有多强。
　　而另外一点便是这间房子。
　　在正常的时间轴里苏墨和爱尔奎特将这间房子买下应该是几年后晓古城已经成为高中生时的事情，可当他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被不屈不挠的爱尔奎特拉过来的时候，几人惊讶的发现，这间房子不仅还属于他和爱尔奎特，甚至其中的装饰摆放甚至连冰箱里蔬菜食物的新鲜程度都跟之前他出门去阻止仙都木阿夜那时的一模一样没有一丝变化，就好像这间房子根本没有受到轮回的影响而是依旧固执地按照原本的时间轴前进着……
　　苏墨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自己和爱尔奎特以及艾斯特部下的结界影响还是别的什么。
　　处处都透着诡异。
　　“那么现在，你之前所说的，穿越者……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们——或者说你们么？”
　　消化了很久，时间长到爱尔奎特早就已经趴在苏墨怀中发出了熟睡的呼噜声，南宫那月才抬起头，目光有些凌厉的盯着苏墨问道。
　　好像是已经恢复了平常的那个南宫那月，那个优雅高贵的攻魔师。
　　“没错。”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苏墨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真是傲慢呢，将自己放在神明的位置上觉得可以自由自在地掌控他人的生命是么？”
　　仙都木阿夜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墨。
　　苏墨却嘴角一扯，拉出一个相当嘲讽的微笑：“仙都木阿夜小姐，请你告诉我前一天还妄想着按照自己的意愿改变整个世界的人是哪位？如果真的论傲慢程度的话您老人家可比我们过分多了。至少我的前辈们都是为了挽救这个已经毁灭的世界。”
　　皮笑肉不笑，仙都木阿夜当场沉默。
　　“好了阿夜，这件事情我们不能怪别人。”
　　南宫那月语气复杂地说道：“毕竟是为了拯救我们，虽然我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能让那些人兴师动众地将记忆全部修改，恐怕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就可以承担的沉重……更何况之前苏墨也说过了吧，只要一个世界中不出现超越世界之物那么就可以一直正常地发展下去，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壮举，毕竟艾恩格朗特有整整一百层啊。”
　　一百层，一百世界。
　　也许南宫那月和仙都木阿夜会会觉得这数量很多，但没有一个穿越者会为自己拯救了这样数量的世界而沾沾自喜。
　　因为他们都知道世界是无限的，因为苏墨知道自己心中那一潭看不见边际的莲池。
　　“事实上不是一百层哦。”
　　苏墨竖起手指摇了摇：“只有九十九层。”
　　“九十九层？”
　　“嗯，忘了跟你们说了，艾恩格朗特现在也同时是我们穿越者联盟的本部世界。”
　　苏墨点点头：“第一百层就是本部所在地。”
　　“哦？”
　　南宫那月顿时一挑眉：“那么，能让我们去所谓的第一百层，看一看么？”
　　“虽然感激我们的世界被拯救了下来，但所谓的穿越者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还有九十九层之上的东西，也是想亲眼见证一番的啊。”
　　…………………………
　　桐子和亚丝娜在荒原之上睁开了眼睛，头顶是晃眼的辽阔星空。
　　“这是第八十九层啊，无尽荒原……”
　　亚丝娜表情异常不解：“呐桐人，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有我之前不是在往第四十三层前进吗？”
　　“唔……”
　　桐子捂着头，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头也有些发晕——但两人都没有特别在意，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中在这个游戏世界里除非中了什么负面状态否则身体是不会有异常现象发生的，也许是因为这一层的风景对于桐子的精神状态有些刺激，或者之前的那段昏迷里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之前我应该是在第四十三层的弦神岛，而那里好像是空间发生了错乱，也许又有什么人在那里搞出了事端——亚丝娜你说什么呢？之前你不是跟我一起在弦神岛吗？！”
　　桐子还是在慢慢回想分析着，但在注意到亚丝娜的话之后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讶：“不记得了吗？后来因为错乱的空间我们出现在了弦神岛的外的一个荒岛上，因为发现上面好像有人活动的迹象于是开始寻找……可再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是接下了公会的任务要去第四十三层的弦神岛取走那里的圣遗物么？现——”
　　亚丝娜的话说不下去了，眼神猛地收缩，然后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因为桐人手上拿着一条手臂，封存在水晶中的手臂。
　　这东西亚丝娜不看上面跳出的介绍框也认得出来。
　　“圣者的右臂……”
　　脸色逐渐变得悚然。
　　“我的记忆——”
　　亚丝娜是个聪慧的女孩子，几乎是在瞬间便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坚持了千年之久的系统，终于还是出现了漏洞。


第六十五章　乱来
　　当火红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样靠近海面的时候，在苏墨的带领下四人踏上了弦神岛的一座孤岛。
　　“这里就是你说的离开这一层的地方？”
　　拨开挡在面前的茂密枝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一个人走在前面的南宫那月回头问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余裕或者说心情去撑开自己那般精致的蕾丝阳伞的，但也许是经过了一夜的休整和思索，她的精神状态要比刚被苏墨告知真相的时候要好上很多，比如脸上有了些云淡风轻，也总算带了些灵气的味道。
　　与之相比倒是仙都木阿夜，也许是受的打击略大了些，又或者是因为和苏墨几人的尴尬关系，在前一日的交谈之后便一直处在沉默的状态，那双之前一直透着高傲和愤世嫉俗的眸子也变得有些黯淡，安安静静地跟在苏墨身后，很安分。
　　“大概是。”
　　即将落下的夕阳放出的光芒自然是带着些黯淡，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