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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放心，只要没死，我就能保证她不死。”
　　苏墨说的话很奇怪，但南宫那月能从中感受到强大的自信，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不过……这应该是受人控制的吧？”
　　在重新将目光集中在可能是因为受了重创所以只是停留在天空中还没有什么动作的天使身上后，苏墨皱着眉猜测道。
　　“为什么这么说？”
　　“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生物会在自己的胸口被洞穿血流不止，一只手的手指几乎尽断的情况下还那么无动于衷连基本的救治措施都不采取么？”
　　苏墨指着天使说道，她那只因为握住艾斯特的手因为长剑的锋锐已经全部重创，有三根手指甚至已经只剩一些皮和手掌连在一起。
　　“那我们更得活捉她了！绝对要弄清楚背后操纵她们的究竟是谁，又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那月秀丽精致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怒气。
　　“嗯，那我现在——什么！？”
　　苏墨刚准备上前一鼓作气把天使拿下，但眼前发生的一幕却彻底震惊了他。
　　噗——
　　那是血肉被撕开的声音。
　　“她——！”
　　南宫那月瞳孔紧缩。
　　那是之前消失的那名银发的天使，她突然又出现在了场中，然后一只手没有丝毫阻碍地捅进了那名被苏墨打伤鲜血仍在肆意流淌的天使。
　　y＋＋＋＋a——！！！！！
　　像用锥子在磨砂玻璃或者黑板面上狠狠划过刺耳声音在这深夜恐怖地教人头皮发麻，就算是不远处的空中正绽放着温暖美丽的烟花也无法抵御从心头升腾而起的寒气。
　　两名天使从天空中打着旋砸进了地面，然后……
　　噗哧——噗哧——噗哧——
　　银发天使的手就像小孩子玩弄稀泥一样一下一下往身下同样有着翅膀的少女腹部捅进去。
　　捅进去，然后抽出来，再捅进去——
　　g＋＋＋a——！！！！！
　　可能是巨大的痛苦作用，重伤的天使爆发一般大叫而起，然后用那只手指都断地差不多了的手用力砸在了银发天使的面具上。
　　砰——咔！
　　然后，那张假面裂开了。
　　当苏墨冲向两名天使的时候，被砸中了面具的银发天使刚刚好向后仰起了脑袋——而同时更加刚好的，在苏墨一脚朝她扫去时，那张面具啪地一声从中间彻底裂开。
　　啪嗒——
　　然后砸在了她身旁的水泥地上，轻轻地弹跳了几下。
　　“你是……”
　　苏墨双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已经扫出去的腿无法收回但还是下意识地收了些许力道。
　　轰——！！
　　一阵近乎破开了音障的冲击在原地轰然爆起，银发天使的身体在空中完成了扭曲的形状后整个飞了出去，砸进一栋楼里，烟尘弥漫。
　　这还是苏墨收了力之后的结果。
　　“那个人是——”
　　苏墨蹲身确认那名天使还没有死亡后站了起来，回想起之前见到的那张柔和而安静，只是双眼没有丝毫感情空洞地可怕的面孔，捏紧了拳头。
　　然后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刚担心地追过来的那月听到他这句话差点儿脚一滑原地摔倒。
　　“现在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吗？！！”
　　气急败坏。
　　“哦哦哦，那我们就先去把她也抓起来——”
　　苏墨抬脚就准备向已经被他锁定了气息，摇摇晃晃地从沙尘中走出来的天使追去时，一个耳熟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了起来。
　　“叶濑？！你们想对她做什么！！！”
　　一股子热血青年的感觉。
　　“晓，这不是你应该插手的事情，退下。”
　　南宫那月皱着眉扭头看向站在那儿双眼圆睁然后很快转化为满脸怒气的晓古城和穿着一身浴衣很明显是来享受祭典但现在已经展开了雪霞狼的姬柊雪菜。
　　话说少年少女，你们都不准备调查一下真相的么？
　　不过很显然，两人现在并没有听进去那月在说些什么。
　　“你这魂淡居然对叶濑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一只手变得赤红，血色的纹路贯穿其上：“来吧，第九眷兽，双角的深绯！！！！”
　　特么的中二少年不打不行啊……


第三十二章　战一只真祖
　　双角的深绯——苏墨觉得大概是因为这匹身体是夜色的马头顶长着两只角而且有着绯红鬃毛的缘故所以就起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吧。
　　这厮比独角兽还拉风，别人就一只角而它有两只。
　　哦对了，上次在对战黑死皇派残余的时候在人工岛上开出一个大洞导致其基本全毁就是出自它之手。
　　这匹马的能力是依靠身体不断地发出震动，然后通过高周波震动的频率与周围的环境引起共振从而破坏物体，同时也能凭借此能力达到在天空中活动的目的。
　　所以它的战斗方式……
　　“让我想到了一个朋友。”
　　当双角的深绯将它的那一双战角对准自己的时候，苏墨身形猛然闪烁消失，当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那座之前两名天使对战的高楼楼顶，看着下方被振动所摧毁产生的一个巨大空洞，眼中却是闪过一次怀念之色：“他的那一剑，倒是很惊艳。”
　　声音不疾不徐。
　　“为什么要攻击叶濑！？！！”
　　站在地面瞳孔已经化作赤红的晓古城冲着苏墨大吼，然后在他的指挥之下，双角的深绯直接扭头朝楼顶飞奔而去。
　　马蹄踏碎了奔雷。
　　“晓！”
　　正和姬柊对峙的那月语气严肃的开口：“说过了吧她们是——”
　　“这件事情，先把他打下来再说！”
　　晓古城显然没有听那月说明的意思——毕竟刚刚和姬柊逛完祭典，发现这边出现了异常的他刚赶过来就看见那个被同学们称之为圣女的安静善良的女孩儿浑身鲜血地倒在废墟里（他自己的视角），顿时怒气上涌。
　　而人在愤怒的时候，智商基本是不存在的。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想考虑这背后的隐情。
　　“那就先打完吧，你其实也一直都想跟我打一场了吧？”
　　苏墨眯着眼睛看向疯狂朝自己冲来的巨马，然后把艾斯特横在身前，左手两根手指温柔地在上面轻轻抚过。
　　“而且真祖什么的……你跟爱尔奎特比起来可是差太远了。”
　　叮——
　　食指微曲，然后绷直，一声清越的剑吟便响彻了全场。
　　“唔——”
　　而在听到那声应该说很好听的剑鸣时，别说姬柊了，就连南宫那月都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和红晕——那是血气的上涌。
　　晓古城倒是表现地很淡定，只是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
　　剑吟之后，全场都出现了一瞬诡异的安静，不论是此时扔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还是之前气势汹汹冲向苏墨的双角之深绯都失去了颜色——仿佛和世界一同失去了色彩。
　　然后，在那颜色终于回归的时候。
　　啪——
　　连绵不绝的清脆声响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有些像瓷瓶被敲破，有些像锦帛被撕裂。
　　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很很多东西碎掉了。
　　窗户的玻璃、墙壁、天上偶然飞过的一只全身的羽毛碎成了烂布的白头鹰、街边行道树上的每一片叶子和早已命不久矣只是在垂死挣扎的树上的寒蝉。
　　都碎了，就好像整个空间都被一起扯断了撕裂了一样。
　　自然，还包括之前还气势汹汹地冲向苏墨的双角的深绯。
　　“咝——”
　　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
　　南宫那月看着苏墨，眼神中有着不甚明朗也有些捉摸不定的光芒。
　　“双角的深绯……”
　　晓古城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芒，随后咬紧牙关：“来吧，狮子之黄金！！！”
　　噼啪——！
　　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被阴云笼罩，金色的雷霆贯穿天地。
　　威势恐怖。
　　“雷霆啊……”
　　苏墨抬剑，仿佛未卜先知般挡在了一道极其粗壮地劈向他的雷光轨迹上，噼啪作响，冲击荡地他的黑色长发在空中肆意飘散。
　　然后将长剑随手挥下。
　　轰——！！！！
　　那道雷霆便被直接扭曲了轨道，狠狠地击穿了晓古城身前不到两米处的水泥地面。
　　“……”
　　晓古城面无表情地望着面前的深坑，抿着嘴唇不言不语。
　　“好强——”
　　姬柊却是彻底被震撼，她听晓古城说过在上次的战斗中苏墨如何轻松地将一台纳拉克维勒粉碎，但没有想到今天他的表现却比之前诉说的要更加可怕。
　　双角的深绯那是什么？
　　第四真祖的眷兽。
　　号称可以毁灭世界的第四真祖的眷兽。
　　结果只是被他轻轻的一次弹剑便灰飞烟灭……遭受了那样的伤害，就算是不会死亡的眷兽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次召唤了。
　　可怎么看都是个人类的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轻易就把真祖的眷兽给……手中握着号称真祖克星的七式突击降魔机枪雪霞狼的姬柊都感觉满满的不现实感和不可思议。
　　那是个怪物么？
　　“晓古城，现在该冷静下来了吧？”
　　苏墨站在晓古城的身前，剑在鞘中，表情带着微微的温和。
　　“……”
　　晓古城全身都迸溅着和狮子之黄金一般金色的雷电，却也只是紧紧地捏紧了拳头，眼神凶狠——他的眷兽因为苏墨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的主人身前而不敢妄动，而晓古城自己也非常清楚，在近身的情况下自己是绝对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远程他一样打不过。
　　“那孩子，是叫叶濑对吧，之前你们介绍过的，名字叫做叶濑冬音。”
　　苏墨心中有些得意，自己好歹是把对方的名字想起来了。
　　“——是叫叶濑夏音。”
　　晓古城的声音冷冷的——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说话之前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好几只苍蝇一样，被噎的。
　　“……明明一点儿都不热情，叫冬音多应景——”
　　苏墨撇了撇嘴，还切了一声。
　　“……”
　　“……”
　　这男人是来挑事儿的吧？
　　别说晓古城跟姬柊了，就连南宫那月都在考虑是不是先跳反到晓古城一方帮忙把苏墨这厮揍一顿再说。
　　“算了，不管名字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看那个小姑娘。”
　　苏墨挠了挠头发：“你们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正常么？”


第三十三章　让天使，诞生？
　　“你们觉得她现在的状态，正常么？”
　　当苏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眯着眼睛看向了一直被晓古城牢牢护住的后方，而在哪里，一阵诡异的声音也同时响了起来。
　　是血液溅洒，也是皮肉被扯开。
　　“叶濑——”
　　当所有人将目光集中在叶濑身上之后，视线瞬间就凝固了。
　　因为叶濑夏音正趴在之前那个被她打趴下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天使身上，长大了嘴仿佛吸血鬼一样狠狠咬在对方的脖子上，拼命吮吸着她的鲜血……或者说，灵体？
　　苏墨能感受得到有什么能量正顺着鲜血流向叶濑夏音的体内。
　　然后
　　“叶濑！！！！”
　　表情狰狞的晓古城大吼了一声。
　　“……”
　　身材娇小的天使身体微微一颤，回过头用那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
　　噗哧——！！
　　血液从体内击出，早已失去了意识的天使因为巨大的痛苦而整个身体弹跳了起来，表情异常狰狞地发出了没有声音的嘶吼，接着在叶濑夏音的手狠狠地往外一抽，将鲜血淋漓的内脏扯出来塞进嘴里咀嚼吃掉之后她的身体才重新摔在了地上。
　　奄奄一息。
　　“你——？！”
　　晓古城和姬柊脸上的表情上写满了不可思议，苏墨和南宫那月虽然表现地很淡定，但眼中却依旧显出了一丝愤怒。
　　好像将内脏吃掉就完成了所有的事情一般，在吞咽完成后，连嘴角留下的深色血液都没有擦拭的叶濑夏音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随后张开翅膀飞向天空。
　　“叶濑！！不追吗？！”
　　晓古城表情焦躁，在地上狠狠地跺了跺脚。
　　“追？不追才是最好的选择。”
　　已经出现在那个失败了连翅膀都消失的天使身旁，那月啪一声展开了自己的扇子，挡在嘴角：“就跟之前找到的几名伤者一样，都失去了一部分内脏。”
　　“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晓古城站在原地狠狠地捏着自己的拳头，那种一头雾水的感觉让他很烦躁，烦躁却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才能发泄出来。
　　“看刚刚的情况，他们应该是被控制了。”
　　苏墨说道：“双眼中一丝神采都没有，和我白天看到的那个小姑娘除了样貌之外根本就没有一丝区别，虽然当时我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但想到这里毕竟是魔族特区应该千奇百怪的什么都有……结果发现是有人要搞事情啊——我说你们弦神岛怎么隔一段时间就要蹦出来一个或者几个或者一群特喜欢花式捣乱的人啊？”
　　“……每一个地位或者情况特殊的地方都会引起众多势力瞩目的不是么？”
　　南宫那月很平常地说道。
　　“是么？”
　　苏墨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特别乱不是么？
　　“那么——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晓古城表情相当纠结，而且眼神中也有些躲闪——废话，换谁发现自己之前义愤填膺提拳就揍还以为是在做好事，结果发现被揍的那一方不仅是自己的熟人而且还一点儿错都没有都会跟他一样尴尬。
　　没扭头就跑算他心理素质不错了。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们一份资料的。”
　　南宫那月点点头，之前的战斗让她原本挽在脑后的黑发漏下了几丝散落在鬓边——并不让人觉得不合适，反而更多了中有些凌乱的美感：“现在，都给我乖乖回家，现在这个时间可不是学生应该出来逛街的时候！”
　　…………………………
　　身为学生的晓古城和姬柊被赶回了家，苏墨则依旧留了下来。
　　“你怎么看？”
　　隔着玻璃看向急救室里正在被医生们抢救的少女，南宫那月皱着秀眉问道。
　　“灵体被全部吃掉了吧，那个少女体内原本有的。”
　　苏墨努了努嘴：“而且那灵体还是被外力植入的，或者说至少是被勉强催生出来的东西。”
　　“你的结论和战王领域那个玩儿蛇的家伙很相似，但你的要更深一步。”
　　“哦？那个叫什么拉还是拉什么的？”
　　苏墨连那人的名字都忘了，毕竟两者几乎没有交集，而且也没有把对方记在心里的必要。
　　“而且果然，你的判断跟我们之前的想法一模一样，这些孩子都是被人操纵着厮杀，并且失败的一方会被吃掉体内孕育的灵体。”
　　“这是在养蛊啊。”
　　苏墨叹了口气。
　　“养蛊？”
　　“把很多很多毒虫放在一起，让它们自相残杀，最终存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最强最毒的存在。”
　　苏墨说的很简洁：“和现在的情况很相近不是么？只不过他们养的不是蛊，是天使。”
　　“……你的意思是说——”
　　南宫那月的声音沉重了下来。
　　“知道么，在吃掉这孩子的内脏之前，叶濑夏音本身带给人的感觉离真正的天使还差上那么一点。”
　　苏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够感觉到在这个世界里的天使究竟是被定义为怎样的存在：“可在吃掉她的灵体之后，叶濑的天使化，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完善，那种感觉已经更加相近了——相似到只差最后的一点点就能完成质变。”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居然想要制造天使，而且已经快要成功了……”
　　那月咬了咬自己的指甲，眼神凝重。
　　“让这个世界诞生天使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
　　苏墨说地斩钉截铁：“绝对不能让天使诞生。”
　　“你——”
　　“这个楼层的天使是超越了世界的概念，一旦诞生就会超出限制，绝对会超出限制。”
　　如果超出了世界本身的话……
　　“轮回……”
　　他想起了桐遥曾经说过的话，一阵透骨的凉意涌上心头。
　　‘难道那就是轮回产生的原因么？’
　　桐遥说过，真正的穿越者本部世界早就已经毁灭了，那现在这个世界是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百个楼层？为什么这里的人会被删除甚至很有可能被篡改记忆？
　　又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允许有超出世界的存在？——超出世界……
　　突然，他心头涌出了一个不应该有的，有些疯狂的想法。
　　——如果，让天使诞生的话，怎么样？


第三十四章　出黑贞了，按捺不住肝活动去
　　魔导士工塑，以制造工业用机械人偶而著称的企业。
　　根据南宫那月所说，叶濑夏音便是居住在这家企业的职工宿舍里——不过
　　“这环境简直跟上个世纪的重工业工厂差不多啊。”
　　不停闪烁的白色身影停在了一根极为粗大的，沾满了油腻和铁锈的管道上，眼神跟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