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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我的名字叫瓦利——这一代白龙皇，瓦利。苏墨是吧，真希望你能在我的神器白龙皇的羽翼所给予的压力撑的更久一点。”
　　“每十秒力量削减一半啊，听上去很唬人啊。”
　　苏墨横起了剑，目光沉静如水：“那让我见识见识吧，瓦利。”
　　狂风起，猛烈地拍打在苏墨的脸上，刮得他眼角有些生疼。
　　“但是那得先看你有没有资格让我使用神器的力量！！！”
　　除了苏墨外没有任何人看清楚了白龙皇——瓦利的行动轨迹，他们只觉得有一道白光在空气中一闪而逝，接着他就站在了苏墨身前，同样包裹着铠甲的手指紧捏成拳头，直接朝着似乎完全无知无觉的苏墨左边太阳穴轰去。
　　啪——！
　　然后被挡住了，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苏墨就仿佛本能般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手掌仿佛早已预判了瓦利的攻击轨迹一般没有丝毫差错地将对方的拳头包裹在了其中，狂暴的冲击吹的他的长发向右疯狂摇摆，而同时右侧的操场地面也遭受了冲击呈现极为可怕的网状裂口。
　　但是苏墨依旧是毫无困难地挡住了。
　　很快，但是并不够快。
　　苏墨左手用力直接将瓦利往身后一拉，自己身形一扭提剑猛然下劈！
　　挥空了。
　　明明身体已经失去了平衡但瓦利却十分干脆地跳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在腾空中身子猛地一转，苏墨的长剑几乎是贴着他的身子劈了下去。
　　不过和瓦利的攻击光是冲击波就在地面上造成了一大片破坏不同，苏墨的长剑落空了，但是没落到地上，剑风顺势而下却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吹起了地上的一点灰尘。
　　就像孩童顽皮地趴在地上，轻轻一吹。
　　没有什么余波，但是那一剑很惊人，所有的能量都被完美掌控在剑里没有丝毫泄出。
　　轰——！！！
　　毕竟拥有的神器名为【白龙皇的光翼】，瓦利在空中简直如鱼得水，在惊险躲过苏墨的一剑后，瓦利直接在空中摆好姿势猛地一个弹腿直接踢中了苏墨左肩，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圈如同震荡波一样的波纹——而后者就像个炮弹一样瞬间倒飞而出，直接砸进了旁边的一个教学楼之中。
　　烟尘碎屑肆意升腾。
　　不过这样的攻击自然对苏墨的影响并不大，几乎是在砸进教学楼的一瞬，他便直接从弥漫的烟尘中冲了出来，身体微躬着贴在地面奔跑。
　　他的肩膀微微垂下，有些类似无力的耷拉在那里，但实际上周边的肌肉却是相当紧绷——这样的姿势很适合出剑，出快剑。
　　他并没有想使出那些破坏力极强的招式——毕竟别说现在结界已经被瓦利毁掉了，就算结界还在他的那些招式只需要擦到就能将之完全粉碎，而且为了尽量减小威力，他都尽全力将每一剑的力量只集中在那一剑本身，不让其有丝毫的逸散。要知道如果在这样的城镇里用出那些招式的话——基本上第二天他就能放弃治疗般宣布自己是基地组织一员了。
　　“怎么样？有让你使用神器的资格了吗？”
　　身体斜斜躲开瓦利的一次攻击，苏墨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锐利到刺目的银光两人的交错间闪烁而起。
　　咔嗒——
　　一声轻响。
　　“……”
　　瓦利低下头，隔着铠甲看着地上。
　　那儿有些碎片，神器铠甲的碎片。
　　“那这样看来，你的确是有那份资格。”
　　他的语气有些淡漠——然后冲着苏墨伸出手。
　　“进食（divide）！！”


第四十九章　失效的神器
　　“进食（divide）！！”
　　声音和白龙皇阿鲁比昂的声音一模一样，但那只是神器自动的回应而已，就像【赤龙帝的笼手】在赤龙帝的意识觉醒之前它依旧会在一诚使用能力时大喊boost一样。
　　【白龙皇的光翼】能力和【赤龙帝的笼手】能力刚好相反，在正常情况下是每十秒钟将敌人的力量减半并划归己用，而在神器的终极状态禁手之时，该神器减半敌人力量的时间间隔更是会大大缩短。
　　就像他对艾斯德斯的冰晶所做的一样，那一瞬间瓦利不知道将冰晶中的力量减半了多少次，以至于最后它自己都无法支撑其存在于是快速发生了崩解。
　　苏墨一直对这样的力量很感兴趣——一诚的神器因为在他的体内自己无法使用，但是瓦利的神器却是能直接在自己身上发生作用的，于是……
　　“……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我的错觉么？”
　　在经历了为时约五秒的死寂之后，苏墨抬起头，表情微微疑惑地看着僵硬在半空中左手铠甲粉碎，右手微张着伸向自己的瓦利。
　　“不可能……阿鲁比昂？”
　　白龙皇的光翼能力是减半敌人的力量并吞噬成为神器持有者的燃料，然而在对苏墨使用了神器能力之后瓦利却非常奇怪的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
　　更何况他在禁手状态下对苏墨使用了整整六秒钟的能力，这样的时间已经足够让寇克博尔这样的堕天使干部变成连人类婴儿都不如的状态，可面前的苏墨却是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当然苏墨本人估计比他还疑惑。
　　于是他突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的感觉出现了失误——假如白龙皇的能力是让你自己的身体都觉得力量的减弱是正常的呢？
　　所以他脚步用力在地上一蹬，倒提着长剑直冲到瓦利的身下。
　　“喂，别发呆啊。”
　　左手一拳荡开了瓦利仓促之下的一记鞭腿，苏墨眼中带着狂野的光芒一剑如野火焚天般猛然上撩。
　　宛若热刀切黄油般的爽利，因为此时剑去的方向是天空，更加上他觉得有瓦利的神器作用，苏墨丝毫都没有收敛的打算。长剑几乎破开了空气的束缚，尖锐的嘶叫颤抖着在剑刃边缘响起，瓦利背后晶蓝的翅膀几乎扭曲着才终于将他的身体勉强送出苏墨长剑的移动轨道，但在剑刃从他面前擦过去的一瞬，那扭曲的振荡瞬间便将瓦利身前坚韧的铠甲整个撕得粉碎——其实这也是一件相当幸运的事情，因为如果没有这身铠甲的话只是余波便能将他的肉身撕得乱七八糟。
　　剑光远远地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莉雅丝和因为结界破碎而匆忙赶过来的学生会一行人沉默在了原地。
　　“怪物……”
　　匙的声音很小，或者说连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究竟在说什么，只是本能般张口吐出了这样一个词汇。同时周围也并没有人开口反驳他，就连平时表现的最沉稳严肃的学生会长苍那都愣愣地望着天空，然后微微扭转眼神看着苏墨和半身铠甲被打得粉碎的瓦利，樱唇微张。
　　“咳……为什么？”
　　接触的时间只是一瞬，在意识到自己的铠甲已经被粉碎的时候，瓦利并没有等到让苏墨回身一剑的时候便飞速地倒退无数步：“居然，没有起作用……”
　　没错，他的神器失效了。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看向苏墨的眼神都变了——当然，这是要忽略爱尔奎特和艾斯德斯俩妹子的。
　　瓦利神器的禁手状态还勉强维系着，但身前包括面部的铠甲大部分都已经被余波扫成了粉碎，从露出的小半边脸上可以看出这是个可以用俊逸来形容的男人，几缕银白的刘海从铠甲的破碎处露了出来，在风中轻轻摇摆——摇摆地有些孤单。
　　在说话的时候瓦利的声音在浓浓的不解和惊愕下还包含着显而易见的虚弱——同时，他胸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白衫也开始被鲜红的血液慢慢浸地通红，身后的原本华丽的晶蓝色翅膀虽然没有破碎但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阿勒，吞噬不了我的力量么？”
　　苏墨没有继续向已然不复之前那般英姿勃发的瓦利发起进攻，而是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长发：“具体原因的话……喂，你的神器应该跟一诚的神器一样自己会说话吧？让他来解释解释呗。”
　　“阿鲁比昂？”
　　瓦利眉头皱的更紧了，嘴唇被抿地有些苍白。
　　“瓦利，尽快撤退。”
　　沉默了一段不长但也不算短的时间，阿鲁比昂浑厚的声音才缓缓响起——这个听上去就像赤龙帝德莱格般给人一种可靠中年大叔感觉的声音此时却充满着凝重。
　　二天龙之一，曾经在神、魔、堕天使三方大混战的战场上都没有丝毫顾忌地大打出手甚至对神和魔王喊出了：“你们算什么东西？打扰龙的决斗一样会被撕裂！”这样嚣张但并不是不自量力的话的白龙皇此时却说出了撤退这两个字。
　　“……”
　　瓦利眉心皱成了川字，不过他并没有明确地表示反对亦或是赞同，他在思索——思索为什么向来桀骜的白龙皇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阿鲁比昂很快给予了答案：“那是个怪物，就算在我被切碎肉体做成神器之前都不可能吞噬他的力量！”
　　“——！！！！”
　　“刚刚白龙皇说了什么？！”
　　苍那原本强行保持淡然的表情瞬间失色——这样的事情，在二天龙成名的几千年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一次都没有。
　　“喂德莱格，那是，什么意思？！”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诚则赶紧询问自己的神器。
　　“不，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和白色的家伙不一样不知道那个男人体内究竟有着什么，但我很清楚他应该是感应到了什么才没有发动神器的力量——或者说，就算是它也没有能力发动神器的能力。”
　　德莱格缓缓开口，语气复杂：“但无论哪一个都只说说明一件事情，这个男人很强。”
　　“远远超出我们想象的强大。”


第五十章　信仰奔溃于是破罐破摔
　　瓦利离开了，临走之前带走了昏迷中的迷失神父弗里德。
　　但是并没有带走寇克博尔——哪怕他此行就是为了他而来。毕竟他已经没有那个底气说自己一定要带走寇克博尔了。
　　那个一开始出场的霸气侧漏把莉雅丝一行人打得没法儿还手的堕天使干部死掉了，死的很凄凉，无力的躺在地上，在昏迷中意识都没有恢复的情况下被艾斯德斯的随手凝结的冰刀抹过了脖颈。
　　就算是堕天使干部，在被斩首的情况下也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而寇克博尔在之前于驹王学院中设置的可以毁灭整座城镇的魔法阵则被刚好吃完了手中爆米花的爱尔奎特轻轻一跺脚便毁灭殆尽——虽然大部分人都在之前的冲击中忘记了自己脚下还有一个可以威力巨大的魔法阵存在这件事情。
　　哦对了，虽然白龙皇败退这件事情给大家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但是莉雅丝却依旧牢牢记住并实施了一件事情——揍祐斗。因为这厮之前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胡乱行动，并让所有眷属为之担心了好几天。
　　惩罚是同之前的一诚一样，打屁股一千下，附加了魔力的那种。
　　而欢迎他的回归则是一个拥抱，很柔软很温暖的拥抱。
　　……………………
　　一周后
　　“对于之前的不敬言辞，在下感到十分抱歉，苏墨前辈！”
　　当驹王学院放学的钟声敲响后，在吉蒙里众眷属集聚的活动室里，不知道为什么穿着驹王学院女生支付的杰诺瓦端正的站在门口，然后冲苏墨深深的一鞠躬。
　　“为——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苏墨因为刚喝了口茶结果现在还被呛着发不出声，一诚倒是非常配合地惊呼了出来。
　　“你来啦。”
　　莉雅丝则是没有丝毫的惊讶，微笑着表示了欢迎。
　　“咳咳咳……这是个什么情况？”
　　苏墨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刚刚险些被一口茶水给干掉，嗯，如果瓦利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疯的。
　　打败了白龙皇的男人差点儿被一口茶给干掉……
　　看到苏墨这样一副模样的莉雅丝有些发笑，但很快解释道：“她是最近成为吉蒙里眷属骑士一职的杰诺瓦。”
　　“请好好相处哦~”
　　后面这是声音温柔的朱乃。
　　“呜哇哦，也就是说因为知道了神明已死的消息，所以你就干脆自暴自弃成为恶魔了？虽然站在我的角度不管是天使堕天使还是恶魔人类什么的都没差啦。”
　　刚说完，苏墨看见杰诺瓦完全不为所动，依旧恭敬地朝自己弯腰低头的模样，嘴角一扯：“好了好了，那件事情我完全没在意来着。”
　　于是杰诺瓦便非常耿直地起身，面容严肃：“因为神明已经死了，于是就自暴自弃地向莉雅丝大人再三恳求加入恶魔了。”
　　“再三恳求……部长？！”
　　一诚还是有点儿懵——一旁正在安静泡茶的祐斗微笑着表示自己也相当震惊，然后跟只小仓鼠一样安静啃甜甜圈的小猫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你俩根本就看不出来一丁点的惊讶好么？
　　倒是爱西亚非常可爱的瞪圆了眼睛，想必也是为之前还无比厌恶自己成为了恶魔的杰诺瓦现在自己同样成了恶魔这件信息量过大的事情感到大脑无法消化……
　　“圣剑杜兰达尔的使用者可是相当可靠呢，这样一来杰诺瓦和祐斗一起，我们眷属骑士的双翼就形成了呢。”
　　莉雅丝从容微笑。
　　“从今日开始编入驹王学院二年级，请多多指教！”
　　依旧相当严肃的模样。
　　“所以果然是因为神明的事情？不过就这样真的好么？”
　　苏墨表情早已恢复了正常，看着杰诺瓦皱了皱眉。
　　毕竟信仰崩溃这样的事情……其实大部分人并没有类似的感受，但那实际上却是一件相当痛苦而且可怕的事情，一下子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鬼知道这样的人今后会做出怎样的事情出来。
　　“既然神明已经不在了，那么我的人生也基本上完全毁掉了。”
　　杰诺瓦依旧一本正经，眼神依旧是那样锐利而严肃，然后她就这样开始自言自语了起来让所有人无语的话：“虽说如此，但是投靠曾是敌人的恶魔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哪怕对方是魔王的妹妹，而且还有那样强大的前辈在……我的判断究竟有没有问题呢……”
　　然后她双手互握放在胸前，以标准的祈祷姿态说道：“主哟，请指引我吧！”
　　然后就因为头疼一下子跪到了地板上……
　　“呀……看来是可以不用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没想到看着这么严肃一女骑士，结果是个天然呆啊……”
　　苏墨欣慰地点了点头。
　　小猫：“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已经开始吃甜点了，苏墨做的——顺便一提，艾斯特也在她旁边，同样面无表情地一口口用勺子挖着甜品。
　　两个人属性极其相似……
　　“这也是个怪人啊喂。”
　　一诚苦笑——嗯，明明身为恶魔了却还在向主祈祷这种事情其实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看见了，小修女爱西亚就经常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家曾一度以为她是故意的——然而最终的结论果然还是，她是个天然呆。
　　难道说神职者都有这样的通病？
　　“哦对了，那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伊莉娜呢？”
　　一诚还是比较在意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女孩的。
　　在最终和寇克博尔的战斗时紫藤伊莉娜并没有出现，因为在那之前她受的伤势实在是太重，而且体力消耗过大，虽然爱西亚的神器将她的伤全部治好了，但是体力的消耗还是让她一直昏迷到了战斗结束后第三天。
　　“她回本部了，带着被破坏的四把圣剑的核心，用炼金术应该可以恢复原本的圣剑。”
　　她的表情有些寂寞：“伊莉娜比我更加虔诚，如果让她知道了神已经不在了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她会怎样，这样就好。更何况我也是个知道了最不该知道的事情的棘手份子，也就是所谓的异端……”
　　对于教会来说，如果有神职者知道了神已经死去这件事情对他们的统治会造成毁灭性的后果，所以就算是杰诺瓦想要回归都不可能吧。
　　“所以，你转生成了恶魔？”
　　爱西亚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就和她平常的一样。
　　哪怕身前的是不久前还想杀了她的人。
　　“我要向你道歉，爱西亚·阿尔杰特——既然没有神的话，那么也没有救赎与爱——对不起！”
　　她又一次低下了头：“如果能让你消气的话，打我也没有关系！从受人尊敬的圣剑使成为触犯禁忌的异端之徒，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变了，我无法忘记他们的态度，冷漠、嫌恶……你当时肯定也是这样……”
　　也就是说，感同身受。
　　“但是杰诺瓦，我现在过的很幸福哦。”
　　爱西亚柔和的声音撞击着她的心房：“虽然现在是恶魔，但是能跟重要的人，还有大家相遇，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小修女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而治愈：“大家都会非常欢迎杰诺瓦的加入哦。”
　　“……”
　　杰诺瓦猛地抬起头，她的眼神有些晃动，原本严肃的目光在接触到爱西亚温暖的笑容后慢慢融化：“是！！”
　　就像曾经有人说过的一样，吉蒙里眷属一直以来都以眷属之间强大的羁绊闻名，他们是真的，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