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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魔力涌入体内，Lancer也从昏厥中醒来，意识到自己又换了一个御主，他的心情非常糟糕。
　　他本身是豪迈奔放的性格，笃于忠义讨厌背叛，连续因令咒的缘故不得不服从新的御主，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杜克出于接下来的合作关系，决定开导一下Lancer，跳槽而已没必要太认真。其他从者们见战斗结束，一个接一个返回城堡，只有两个女仆跟在杜克身后，兰斯洛特本来也想留下，不过呆毛一走，他的手脚就不归他自己控制了。
　　“Lancer，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什么好失落的。况且，你现在的御主是个精神病患者，炒了他对你而言反倒是件好事。”杜克拍着新入手的走狗，心情格外愉悦，集齐七个从者，就可以召唤龙……呸，可以召唤圣杯返回原本的世界了。
　　“啊，大概吧！”Lancer一脸郁闷之色，不太想搭理杜克。
　　“说起来，我对你们这些从者的坚持非常不理解，一个星期的圣杯之战，过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为什么总是纠结于忠义？”说到这，杜克就想起了上一次圣杯之战的迪卢木多，同样是思想顽固的愚忠骑士。
　　肯尼斯或许魔术水准足够，但性格上绝非明主，动辄对迪卢木多的忠诚肆意辱骂，而迪卢木多却心甘情愿承受他的侮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连送上门的未婚妻都不要。作为传说中的英雄人物，一点尊严也没有，给人感觉他的血性完全被阉割了。
　　“你这话说得很奇怪啊！”Lancer挠了挠头，理所当然道：“既然参加了圣杯之战，就理应服从战争的规则，哪怕只是相处几天的御主，也必须当做君主来侍奉。”
　　杜克不屑撇撇嘴：“说到底，还不是服从于令咒，谁有令咒谁就是君主。”
　　Lancer脸一黑：“你这家伙，果然我和你相性极差，摊上你这样的君主，我可真是够倒霉的。”
　　杜克摇了摇头，非常认真说道：“Lancer，你把因果顺序颠倒了。”
　　“嗯？”
　　“并非是因为由我做御主，显得你运气很差，而是你因为你的运气很差，才会遇到我这样的御主！”
　　Lancer快无语了，大半夜被六个从者围殴，还被当成呼啦圈甩着玩。好不容易挺过来，换了个新主子，还要被数落之所以倒霉，全是运气差自找的，只得郁闷道：“所以，你把我单独留下来，就是为了嘲笑我的运气？”
　　杜克脱口而出：“是的！”
　　Lancer：“……”
　　“哈哈哈，开个玩笑，我怎么可能那么无聊！”杜克用力拍着Lancer的肩膀，在对方龇牙咧嘴的表情中，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换个御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其他人不也很快就接受了么。”
　　Lancer一脸嫌弃：“这才是我郁闷的地方，亏他们还是各自时代响当当的人物，居然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
　　杜克非常自豪的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生前没遇到我！”
　　“……”
　　“再说了，历史上屡次叛主，却依旧名声哄传天下的英雄也不再少数。”杜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三姓家奴。
　　Lancer很配合地问道：“比如呢？我可不记得有这样的英雄……不，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英雄！”
　　两个女仆也跟着露出好奇的表情，Lancer说得很对，被打上叛主标签的人，很难成为被传颂的英雄，更不要说多次背叛了。
　　“当然有，他的固有技能就是‘反骨之相’。不会逗留在同一个地方，不会拥戴同一个君主的天性，不适合亲自当君主，亦无法找到自己君主的流浪之将。”
　　Lancer也听出杜克所说的是谁了，无力回应道：“那个人只是特例，应该是武力和功勋的加成，让人忽略了他接二连三的重复背叛。”
　　“所以咯，树挪死人挪活，不多换几个御主，你又怎么知道明天会更好？”
　　Lancer已经无力吐槽了：“你说的那个人，在历史上，他的明天就是死路一条。”
　　“人都会死，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你看人家，屡次背叛活得有滋有润，想要的都得到了，钞票、权力、美女，还有限量版法拉利！”
　　“……”
　　Lancer越听越觉得诡异，总觉得杜克在期待他背叛，不禁狐疑看着杜克，难道……新的御主也是个精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杜克突然开口道：“你有没有关于Assassin的情报，还有御主的身份？”
　　“这我哪知道？”
　　“你的前御主不是言峰绮礼吗？他是圣杯之战的监督者，应该掌握了相应的情报才对！”
　　Lancer挠了挠头：“事实上，我一直负责搜集情报的工作，在冬木市来回巡视，将参战从者的情报汇报给他。除此之外，他没有给我别的命令，见面的次数也非常少。”
　　杜克点点头，这是一只被放养的Lancer。
　　“没有也无所谓，区区Assassin而已，你已经有七个从者了，还会怕一个最弱的Assassin？”Lancer毫不在意，只会潜行的鶸，他能一次打十个。
　　杜克也不说话，等哪天Lancer遇到拿平A当必杀使用的哈桑，就不会再这么觉得了。
　　不过，杜克也认同Lancer的话，区区一个Assassin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那位初代哈桑，理论上不可被召唤，真被招出来也无所谓，说不得他又能多一个从者了。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工夫就走回了城堡花园。
　　Lancer的心情好转不少，他的不满是对圣杯和恶心人的令咒，并非针对杜克。事实上，能脱离言峰绮礼的掌控，他也乐见其成。
　　城堡的大厅里，远坂凛和卫宫士郎一直在等待杜克，他们因战斗爆发的魔力惊醒，在看到杜克身边的Lancer后，都是摇头无语。
　　远坂凛快要麻木了，哪怕杜克再整两个英灵回来，她也觉得合情合理。不过，收集了全部的英灵有什么好处，没有从者之间的厮杀，还怎么召唤圣杯？
　　远坂凛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杜克非常爽快地给予回答：“我解析过圣杯的原理，跳过互相残杀的过程，也能将其召唤出来。事实上，从者们被从英灵神殿拉下来，只是为了补充魔力不足，以及开启世界外的通道。”
　　“魔力方面，由我一人就足够提供，世界外的通道我也摸索到了一点窍门。实在不行，还有美狄亚在，神话时代的魔术师放倒现在，本身就是一种犯规，她一个人就能解析出圣杯降临的原理。”
　　杜克说道最后，总结了一句：“说白了，无非是魔力的问题，只要魔力充足，不打圣杯之战，也能唤醒圣杯。顺便一提，圣杯的容器就在我手上，随时都能召唤出来。”
　　那我为此准备十年又是为了什么，吐槽吗？
　　远坂凛疯狂挠着头发，对着杜克吐槽道：“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召唤圣杯，还是说你有强迫症，非得要把全部的从者集齐才满意？”
　　“不，我只是闲着没事，觉得好玩罢了！”
　　远坂凛：“……”


第八百章　黑泥洗澡
　　次日！
　　如果说远坂凛吐槽自己的十年白忙一场，那伊莉雅就是原地爆炸了，一觉醒来她目瞪口呆地发现自己被NTR了。
　　专属女仆塞拉和莉洁莉特站在杜克身边，一个端茶递水，一个捏肩捶背，虔诚地仿佛是在朝圣。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我重新调试了她们的魔术回路，幸不辱命，她们现在更像真正的人类了。等哪天她们的灵魂成长到和正常人等同，就可以换上人类的身体，作为一个人而活着。”
　　以上是杜克的原话，只是说这话的时候，他敲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红茶杯。两个女仆，一个跪坐在地，像宠物猫一样蹭着他的大腿，还有一个直接被揽着腰，羞怯趴在他怀里。
　　伊莉雅整个人都灰白了，如果不是换了新身体，光这负面情绪，就足以引出黑泥然后被黑化。
　　伊莉雅发动了自杀式冲锋，然后平地摔在杜克面前，还没爬起来，又被杜克突然按住了脑袋：“作为交易的代价，我会送你去另一个世界，你可以见到你的母亲，并且报复卫宫切嗣，赫拉克勒斯也可以借给你。”
　　伊莉雅猛地点着头：“成交！”
　　和魔法少女完成了交易，杜克又看向大厅里其他人：“你们也一样，十年前的另一个世界，想去的人现在就可以报名，不过往返世界之间的车票很昂贵，付不起我也爱莫能助。”
　　杜克不是魔法使，还做不到自由穿梭平行世界，不过距离往返曾经的世界只差一步之遥。在五大魔法中，第二魔法使能自由穿梭于平行世界，不同的是，宝石翁是确确实实掌握了任意在世界间来往的魔法，而杜克是经由自身超然的眼界，分析出其中的原理。
　　世间的真理是恒定的，两人虽方式不同，但殊途同归，他们的力量皆来源于知识！
　　说起来型月世界真的是恶意满满，如果没人改变，顺着世界自由发展下去，哪怕是主角都会以悲剧收场。
　　十年前的世界对从者们没有多少吸引力，但对远坂凛等少年少女就不同了，他们很想看看自己的家人。卫宫士郎想再见养父一面，远坂凛也想见一见锅王，小樱因为是杜克徒弟缘故门票免费，但他们两个必须自掏腰包。
　　卫宫少年是个干脆利落的人，直接和杜克签订了一份打工契约，卖身作为门票。远坂凛就敏感多了，少女极具自我保护意识，卖身是不可能的，最多卖血。
　　“你要我的血液做什么，就算魔术师的血液蕴含魔力，对你而言也不值一提吧？”远坂凛就像某个懵懂无知的哔哩哔哩，一口气卖出了两万个自己。
　　“施用于专业的魔术研究，具体的项目恕我不能透露，我打算申请专利的。”杜克一副你赚大了的模样：“凛，你应该心怀感恩，如果不是看在时辰的面子上，你以为自己的血值几个钱。”
　　伊莉雅清楚其中的龌龊，不过……她这么倒霉，必须得找个人分担痛苦，所以选择了沉默。
　　“既然交易达成，从者的数量也足让那位老村长愉悦了，准备一下，开始召唤圣杯吧……”
　　……
　　说道召唤圣杯，杜克轻车熟路，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
　　依旧是圆藏山，依旧是那处山谷，也依旧在祭坛前插了三柱香。唯一的不同，这次召唤的时间选择在了白天，是否会被冬木市民发现，杜克没想这么多，他只负责挖坑，怎么隐瞒真相是教会该考虑的事情。
　　这次召唤比上一次热闹多了，一众英灵加从者十分无语看着杜克准备的召唤仪式，他们赌上性命参加的战争，居然如此的LOW哔。
　　美狄亚配合杜克召唤圣杯，只觉得那三支香十分碍眼：“Master，你确定这是必需品？”
　　“当然，我有经验！”杜克一句话就把美狄亚堵死了。
　　杜克抬手打出响指，虚空中探出一个冰蓝色的龙头，巨龙吐出嘴里的冰块，重新隐没回魔法阵中。冰块中存放着杜克从伊莉雅体内取出的小圣杯，召唤完整的圣杯，这是必不可少的部分。
　　准备就绪，杜克开始用魔力勾连地脉中庞大的大圣杯系统，几乎将圆藏山掏空一半的地下空洞，蕴藏着极其庞大的魔力，上一次圣杯还没发挥作用就被毁掉，积累的魔力几乎没有使用，这给杜克省了不少时间。
　　大圣杯的魔术原理很复杂，是最接近第三法的大魔术，但对杜克和美狄亚而言，梳理一遍就能完全明白。
　　理所当然的，召唤圣杯的过程总少不了此世之恶的存在，而且第五次圣杯之战的黑泥承载了更多的怨恨和诅咒，比杜克经历的那次还要庞大。
　　美狄亚连续布下多重结界，杜克不放心再次将其加固，制造出一个漏斗型的结界。如果黑泥暴走，直接引入地下灵脉，让大小圣杯一起Game　Over。
　　这玩意是冬木市的悲剧之源，留着就是个祸害，杜克也没打算让其继续存在。
　　随着杜克沟通地下的魔力，祭坛上的小圣杯陡然开始魔力暴走，于此同时，以它为中心，整个圆藏山都开始有条不紊的显现出魔力构成的术式线条。
　　杜克若有所思，虽然是平行世界，但两个世界略微的有些不同！
　　复杂的线条让人头晕眼花，但不包括杜克和美狄亚在内，这些立体式的魔术线条对二人无比清晰，知道每一根线条的作用，他们仿佛配合过多年的搭档，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召唤仪式。
　　本来，这一仪式应有教会来完成，或者御三家也有自个留下的后门，但杜克和美狄亚的层次太高，直接使用自己的方式将其开启。
　　随着美狄亚高速神言结束咒语，整个圆藏山轻微颤动了一下，复杂且庞大的魔术线条自周边暗淡，猛地向中心收拢，于众人的头顶上空，汇聚成湛蓝色的魔力回旋。
　　世界之外的根源，在杜克看来是类似虫洞、空间门，又或者是打开世界壁垒的通道。那里才是世界的本源和基础，只不过误入其中很可能迷路，如果像杜克一样睡着，还有可能流落另一个世界。
　　直径巨大的幽深洞口张开，仿佛一只猛然睁开的独眼，审视着下方的众人，浩渺无尽的伟力传下，即便是身经百战的从者们也不禁心惊胆颤。
　　如同流水一般的声音响起，带着高热温度的黑红色泥浆流淌而出，像是瀑布一样填充着漏斗型结界。
　　滋滋的黑烟升起，结界以极快的速度被腐蚀，直到彼此达成一个共存的平衡，漏斗里的黑泥才稳固上升起来。
　　水平线越升越高，杜克站在结界上方，被热气蒸得后退两步，主要是味道太刺鼻了。
　　美狄亚察觉到黑泥中的恶意，咽了口唾沫道：“真是难以想象，这就是圣杯的真面目，我之前一定是疯了，居然想用这种鬼东西来实现愿望。”
　　“这些黑泥就是被实现的愿望……”杜克简单评价了一句，破有深意看了眼美狄亚：“怎么样，想在里面洗个澡吗？”
　　“……”美狄亚傻眼，你TM在逗我，这是黑泥，不是黑藻泥！
　　杜克想到了沐浴黑泥的金闪闪，抬手打了个响指，红A被突然的命令召唤，来到了杜克身边。
　　不同于往日，此时的红A面容极度严肃：“Master，如果你想毁掉圣杯，我愿意为你代劳。”
　　杜克咧嘴一笑，对着红A飞起就是一脚，后者在一脸懵逼中，向着黑泥坠落下去。
　　噗通！
　　连个浪花都没泛起来！
　　美狄亚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远离杜克两步：“Master，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他实现愿望，他不是觉得自己的一生毫无意义嘛，那就重活一次好了。就是不知道他背负的契约是不是会被黑泥吞掉。如果不行，那只能怪他命苦了……”杜克说着，跟着纵身一跃，跳入了黑泥之中。


第八百零一章　固有技能：群嘲
　　翻滚的黑泥中，红A极力挣扎，仍免不了下沉的命运。黑泥看似是一团流动的粘稠物，却有着难以估量的沉重，沾染稍许就会被不断蚕食，所以红A越是挣扎就沉沦的越快。
　　无尽的恶意一股脑涌向红A，像是无数人在耳边低语诅咒，他的表情顿时变得格外狰狞，整个人极力对抗内心不断滋生的负面情绪，处在濒临黑化的边缘。
　　红A很想开口把杜克骂个半死，坑人也不带这么玩的，最终还是没忍住了。因为一张嘴，黑泥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向他嘴里灌，堪称是无孔不入。
　　啪嗒！
　　杜克一跃而下，立身站在黑泥之上，双脚如同踩着地面，留下清晰的脚印，一步步向着红A走去。黑泥仿佛视他如无物，非但没有覆盖过去侵蚀，甚至还有些自动远离的意思。
　　红A看得目瞪口呆，他很清楚黑泥的恐怖程度，即便是怀有坚定信念的英灵也很难抵御，而杜克……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等杜克来到红A身前时，后者像是坠入沼泽，全身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黑泥源源不断向他体内涌入，眼白部位隐隐被黑暗占据起来。
　　“放松，把你的心神交给我来接管，相信我，成功的话，今天就是你的新生。”杜克抬手按在红A脑门，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黑泥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涌入红A体内。
　　红A惨叫连连，滚烫的黑泥将他的衣物熔化，皮肤也被烧灼得更加漆黑，体表像是流淌着沥青，场面一度十分骇人。
　　不过，这些伤势因杜克的缘故在瞬间修复完毕，他将黑泥中的诅咒和恶念引入自身，只留下最精纯的魔力在红A体内。
　　圣杯为什么被称为许愿机？
　　就是因为开启根源之后，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魔力，对魔术师而言，拥有这股魔力理论上无所不能，可以做到任何想做到的事。
　　所以，别看红A叫喊声凄惨，事实上他痛并快乐着。心灵与精神被杜克保护，肉体被黑泥毁灭后塞入庞大的魔力，让他生出无所不能的感觉。
　　红A的愿望是干掉卫宫士郎，借此抹除自身的存在，不过得知身在平行世界之后，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想帮助凛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