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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属于S级加密文件，沈航大人你的权限不够。”小雅再次拒绝了。

沈航站起来，举手发言：“我要申请查阅爱丽丝实验记录。”

巴纳姆拉看了他一眼，直接驳回：“与此次讨论无关，拒绝。”

“我觉得有关系。”沈航不放弃。

“有什么关系？”巴纳姆拉问。

“实验失败，炸毁了X战机和其数据，我怀疑这场爆炸是假的……”沈航随口编起来。

“小雅，开放A级权限记录给他。”巴纳姆拉不想沈航纠缠，吩咐智能小雅。

“是。”

沈航的屏幕上出现了有关爱丽丝实验的文件，他立即阅读，但内中的资料虽然多，但都是一些各种科研报告，他一看就头疼，而且这是A级，显然比不是S级，根本就没有核心内容。

“我要S级内容。”沈航说。

“我再次重申，你的申请与这次会议讨论无关，继续纠缠，依据赎罪者管理法，将你逐出会议院。”巴纳姆拉严肃的说道。

沈航咬咬牙，坐了下来。在会议院，果真无法和巴纳姆拉硬干。虽然不服气，但巴纳姆拉进入领袖模式，着实有着令人信服与惧怕的气魄。

沈航只能坐下来，虽然是A级的资料，但他也要好好全部看完。总会有些蛛丝马迹被找出来的。

第85　会议进行中

巴纳姆拉见沈航安静下来，接着说道：“海上通道最需要担心的物资，毕竟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矿物实在少的可怜，不过五十年前我们在东海岸发现几处海里矿井，足够支撑这次海上桥梁的建设。”

大海够大，大陆上的资源在旧时代差不多被挖掘殆尽，为了抢夺资源爆发了最后一场世界大战，才形成了现在的不死人类社会。

沈航听了听巴纳姆拉的话，就没有多大兴趣。反正接下来的讨论就是一些什么技术之类的话题，巫娜继续扮演搅屎棍，抓各种小毛病。

沈航专心的看着爱丽丝对撞实验报告，各种调查报告，写的详细，充满着各种术语，其中还不乏一些有点扯淡的瞎扯，沈航可以确定，巴纳姆拉就是在敷衍自己，这个老家伙。

沈航心里暗暗骂着，他知道这些资料十之八九也看不出东西，所以想要了解真相，还是只能去找老西索和巴纳姆拉两个人。

他关掉资料，智能小雅再次出现。

虽然小雅的形象很萌，但此时沈航却萌不起来。

主席台上，巴纳姆拉在安排今后工作，计划预定二十年完成，调动科索隆和巴德总共一万台机器人，同时各区想要参与的人员皆可以主动报名，沈航对这个没兴趣，相信安落的大多数人没这个兴趣。

这个计划表决通过的时候，沈航不用巫娜使眼色主动投了反对票，虽然梦露也希望两块大陆相连，但今天的沈航就是对巴纳姆拉特别不爽。

赞同票280票，反对票40票，还有五个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放弃了。

40票，代表现在巫娜的小联盟已经达到四十位了。

不过这要推翻巴纳姆拉只怕还远远不够，算她每年拉动一个，也要一百多年才能达到，但她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新的支持者了。

海上通道计划确定下来，这个计划是赎罪者真正进入欧洲的前提，或许在将欧洲也赎罪者化后就会进入亚洲，这是什么？拯救？解放？还是说扩张呢？

沈航摇摇头，赎罪者的理念其实不错，巴纳姆拉创立的时候那份比小说还长的声明里面，影响了很多人，拯救了很多人，所以就算过了几百年，他的支持者依然占据了大多数。

这个精神衰弱，物质低下，文明崩溃的时代，巴纳姆拉抓住了很多人的心理。

因为，我们都有罪。

沈航叹着一口气，我有什么罪？

他这样的问着自己，脑子里回想一下，却会有很多不堪的画面，虽然他想洗脱，但这些都是真正发生的，他当过兵，拿过枪，哪怕是逃兵，他也的确开过枪，他也杀过人，虽然对方式抢掠食物的罪犯，他也抢过东西，或许当时被抢的人没有死亡，但在那个所有人都在饿肚子的日子里，抢走一块面包，或许就在谋杀一个人。

沈航有些颓废，或许是因为追查自己消失之秘，却总是找不到答案而显得有些无力。

所以第二件事开始讨论的时候，他还在和智能小雅大眼瞪小眼。

神庭议会，人类自称自己是神的组织。

那时，刚获得不死能力的人类，可是极为的满足，像是古代神明一般，不死不灭。议会里给每个成员封神了，什么风神，雨神，火神，山神，河神因为加入的人数挺多，所以神有时候还会重叠，比如风神一二三四五号，火神一二三四五号，大家自认为是神，自然要有个神样，比如仁慈，比如高尚，比如光辉，总之一开始的时候，形象是挺正面的。

不过很快，所谓的众神秩序就崩溃了。因为做神真的太他妈无聊了。

因为大家都是神了，反而没有人。

做神该有的高贵完全没有了，做神还有什么意思？

在加上虽然不死了，但还是会饿肚子，神还是不能只喝西北风就能活下去。很多人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成神了，然后很多人也开始觉得神不该和人一样继续活着。很快会议里出现分裂，出现了不少极端主义，慢慢的就出现了骨头社。

到后来吗……

神庭议会被赎罪者给替代，骨头社依旧隐藏在黑暗之中，虽然不自称神，但他们削肉留骨的模样，却是与死灵差不多，毕竟佐恩是自称死神的家伙。

神庭会议流窜到欧洲大陆，大概也是最后一批顽固不化的偏激份子。而他们驱使变异生物，供奉变异生物倒是让很多人都没想到，这群家伙到底还是中了旧时代宗教的毒。

对于神庭会议，讨论的比之前还要激烈。

因为在场旧神庭议会的核心成员不少，对待这个会议的存在自然也会出现更多的争吵。

沈航听着觉得并没有多少意义，不过是一些人面子上过不去，想要划清界限而已。

巫娜也没有加入争吵中，她要针对的只有巴纳姆拉，巴纳姆拉赞同的她就反对，如此简单而已。

小雅提供了一些卫星图片，上面出现了一些变异生物。

比起怪雷之类的不正常生物，这次图片倒是一些常见又有些不同的家伙。

比如螳螂，一个有着一米身躯的巨型螳螂，漆黑发亮的身躯无疑是某种金属。

点开图片，里面有详细的信息。

K型杀戮机器螳螂，战争武器，生化机械……

这种家伙，沈航在战争时代似乎在电视上看过，冲入城市中，简直就是人肉收割机。战争兵器啊！再变异一下，简直就是人间死神了。

人类在杀害人类的研究上，总是乐此不疲，推陈出新，花样繁多。

沈航再看了其他类型，大多都是人类自己制造出来的生化兵器，只有少数几种是在大毁灭之后还能坚持活下来的物种，这些怪物，看着就头皮发麻，沈航越来越确认自己没有战斗天赋，要不然也不可能是一个逃兵，所以这讨伐变异生物和神庭会议的事情，还是让那些武斗分子去干。

议会最终决定，组建特别行动队，下个月出发前往欧洲大陆，先与神庭会议成员交涉，进行劝说，如果执迷不悟，就采用武力解决。参加爱行动队的人，都是自告奋勇的。

艾琳这种好战份子，自然是首先举手，随后有不少人参加，让沈航意外的是，巫娜竟然也举手了。

“你要参加？”沈航向她问道。

“为什么不能？变异生物可是不错的研究材料。”巫娜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舔着嘴唇说道。

“我没兴趣。”沈航摇摇头，虽然也有兴趣去世界各地走走，但并不是去战斗。

巫娜决定去，几乎她的支持者都选择了去，巴纳姆拉明显的皱了下眉头，在他无声的示意下，又有一部人举起了手，显然是为了不让巫娜在欧洲那边去散播一些信息。

沈航对于这种党争耸了耸肩，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管哪个时代，就算有一天脑子里都被芯片给取代了，人与人之间总会有各种不和谐。

由于巫娜难得的没有进行反驳，所以第二件事虽然讨论的长，但定下的却很快，大约有八十个区域管理员举手选择加入，这些家伙大概都是神秘之力运用熟练的人，沈航不知道一群人使用神秘之力会是什么样的画面，但感觉起来，不会比什么变异生物差了。

终于轮到沈航很在意的第三件事情，神秘之力。

因为自身神秘之力的不稳定，沈航很在意神秘之力的具体运用方式。

“神秘之力是什么？我也解释不清楚，但在座百分之九十的人已经拥有了，而剩下的人，大概都也有些认知。神秘之力大概出现在四百年前，也就是赎罪者初成立的时候，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掌握这股力量的人，毕竟地球上还有其他几块大陆，而现在也慢慢确认那些大陆上还有其他人类幸存下来，一开始拥有神秘之力，我的内心也出现了一些膨胀，因为与神庭议会所提及过的神的力量很相似，让我身体素质变得异常的强大，我曾经有想过第一时间将这股力量的存在公布，不过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获得这股两的……”

巴纳姆拉开始了一个很长的演讲，而电子屏幕上也配合着他的演讲不断的出现一些图片，比如四百年前的照片，那个时候整个世界还是一片废墟的样子。

然后是一些微观图片，图片里显示的是神秘之力的分子状态，沈航对这些图片看不懂，不过配合巴纳姆拉的讲话大概也能清楚一些，巴纳姆拉对神秘之力的解释，和薇薇安、巫娜等人告诉沈航的差不多。

神秘之力忽然出现，融入人类的身体里面。

一开始会提升人的身体素质，力量、速度、智力等都会有很高的提升。

巴纳姆拉提出进化与神化两个概念。

进化是自然演变而神化则是神庭议会曾经提起的理念，他们认为人类获得不死是第一步神化，但没等过了几十年人类也没有出现第二步神化，而神庭议会也坚持不住内部分歧，很早就崩溃了，或许如果当时议会的人有神秘之力，或许他们还能继续作为最大的领袖组织。

第86　地球牢笼

有时候，时间就是不等人。

而且沈航也觉得，人类神化是不可能的。

就算神秘之力再强，他也不认为人类就成神了。无神论者，就是连自身成神也要否认。

“神秘之力可以认为是一种元素，我们以X代表，未知、神秘、难以理解。我们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着这股力量，因为我们不死的能力就是因为拥有神秘之力，所以神秘之力其实并不是类似幻想小说里面那种需要所谓的特殊天赋和修炼才能获得的力量，根据多年的研究，我们现在大概明白，神秘之力存在于我们的骨髓与大脑之中……”巴纳姆拉继续再做讲解，认真听的人不再少数，就连巫娜都难得正经的听着。

沈航也仔细的听，毕竟巴纳姆拉也是系统级的存在，对神秘之力的理解也是很透彻的。

在进行了一番讲解后，巴纳姆拉终于转移到正题上，也就是神秘之力的觉醒方式。

“一开始，对于神秘之力的觉醒，我们的确是没有方法的，不过在多年研究后，巴德和科索隆实验下终于找到一种可以开发神秘之力的方法。当然这个方法的成功率也不是百分之百，经过统计，成功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十五，这个方法是一个极端的方法，接受实验的人会经历无比巨大的痛楚，失败有很大几率会使精神崩溃，最少需要十年才有可能恢复，所以这个方法我一直也没有公布。”

“百分之五十五的成功率吗？”巫娜嘀咕着。

沈航知道她也在做类似的研究，好奇的问道：“你的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二十五。”巫娜没有隐瞒，直接回答。

“百分之二十五你也让米迦尔去干？”沈航顿时一瞪眼骂道。

“但我的方法，失败对精神没有伤害。”巫娜冷声喝道。

沈航却是不信：“有这么保险？”

“当然，也会出现一点问题。比如失败的人，不能再见阳光。”巫娜老实承认。

“我靠！难怪森林里都看不到人了。”沈航惊讶的叫道。

巫娜不理会他，而巴纳姆拉再次发出一份文件。

沈航立即点开，文件正是神秘之力的觉醒方法。

“觉醒方法需要一套精神催眠装置，会议结束后我会为每个人准备好带回去，各位回到所在区后，所有人都有权选择是否觉醒，我可以直说，就算不适用这个方法，一百年来也将进入全民神秘之力的时代。”

巴纳姆拉的预言出现了。

沈航心中有些惊讶，巴纳姆拉之所以能够成为赎罪者的领袖，不单单是靠他的赎罪者理论，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个男人有着预言未来的能力。

神庭议会不可一世的时候，他说神庭会议即将崩溃。

克隆生物一直处于失败状态的时候，他说十年内人类将培育出新的生命。

他的预言，都与人类有关。

他和倾听着不同，倾听者是在战后听到一些声音，寻找到生存之地。等到人类获得不死后，就失去了。而他却是在人类获得不死后，展现出了预知的能力，他准确的说出了人类未来的路线，准确说出了人类的选择，似乎很多事情只要他说上一句，多少年人类将会怎么怎么，一切就会如愿的发生。

沈航捏着下巴，巫娜说巴纳姆拉是地球的使者。

如今细想下来，这个可能性真的越来越大了。

巴纳姆拉肯定得到了地球某些指示，或者说他偷看了剧本。

又或者说，他早就掌握了某些东西，说出来不过是故意在引导大家走向一个方向。如果人类是一群羊，那巴纳姆拉到底是放羊人还是领头羊呢？

细思下来，极为恐怖。

目光中的巴纳姆拉似乎半黑半白，他到底是在拯救人类，还是在带领人类走向灭亡？

沈航背后渗出一些冷汗，巫娜所说的地球阴谋论可能性越来越大，想到地球要对付人类，而人类又无法飞离地球，现在的人类简直就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

而在牢笼里，还有着人类叛徒，在带领无知的人类走向毁灭……

会议的后半段，沈航竟然完全没有听见去。

直到散会，他才宛如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走出了管理者会议院。

大街上，各区的人还在争吵着，路边有人已经因为意见不合而打起来，但沈航却对此毫无兴趣，麻木的朝十五号别墅走去。

进入了别墅内，他看到了薇薇安，灰色的世界才重见光芒。

他奔向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睡觉的薇薇安，一把将她抱住。

“薇薇安，我们……是不是被囚禁了？”他颤抖的问道。

“你现在才明白这个问题吗？”被沈航搂在怀里的薇薇安微微皱了皱眉头说。

“我有过些类似的想法，但并不认为这是真的可能。但……我现在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地球……地球对我们别有用心。”沈航难以平静的继续说着。

“你说的没错，地球对我们的确别有用心。而一直在挣扎的科学家们纷纷落败了，现在我们只能在这牢笼里任由摆布。”薇薇安冷冷的说着。

“没有办法逃走吗？”沈航问。

“地球不会放我们逃走，所谓的神秘之力不是赐予我们永生，而是剥夺我们的繁衍之力。”薇薇安说，语气中透着绝望与愤恨。

她曾说过，最大的遗憾就是无法生孩子。

而造成她最大遗憾的就是地球这个元凶。

沈航松开了手，一屁股跌坐在地。

“原来我们真的是羊。”他有些悲观，虽然在巫娜跟自己提起的时候，已经有了些了解。但心中的认可度却是不高，但这一次自己想通了，甚至感觉到了来自世界的恶意，他却是彻底的恐慌了，这是心中的巨大落差，让他无法在保持自在的态度。

“你害怕了吗？”薇薇安望着沈航的双眼问道。

沈航点头，他的确害怕了。

“其实不用怕，按旧时代正常寿命来算，我们已经活的足够了。而且最好我们的归宿也不会是死亡。”薇薇安说，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她在安慰沈航。

“那我们的归宿是什么？”沈航问。

“我们的归宿啊……”薇薇安望了眼天和地：“还在这天与地之间，但我们将不存在于形。”

“什么意思？”沈航没听懂。

“等你到领域级或许就能明白了。”薇薇安没有解释。

“但你们都认为我最好不要继续接触神秘之力了。”沈航很纠结的问道。

“是的。其实我们想要摆脱最终的归宿，最好的做法就是无知的永生下去。”薇薇安点头。

“人会越活越笨吗？”沈航问。

“你觉得呢？”薇薇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着沈航。

沈航也不知道答案，西西里曾经说过人类在变蠢，但活了几百年后，每个人都有着一种老世故的看透，每个人都是人精。

时间或许会让记忆退步，但似乎又能累积更多的经验，让人变得精明。

这个时代的人，都已经成精了。

“我们无法自由做主吗？”沈航继续问着。

“人，从来都不是安分守己的存在。不然也不会从地球这个生态里，跳出来做个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