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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打了一辆出租车，怀化村是我第六个点。

　　　　本来是不打算去这个地方，按照顺序一个个来找的。

　　　　但是看着一个上午马上就要过去了，第四第五个点都离我很远。

　　　　无奈的我只能先选比较近的这个第六个点。

　　　　半个小时的车程，出租车将我放在了村口。

　　　　村子破旧的小路似乎只能允许摩托和自行车通过。

　　　　小汽车根本无法开进去，我晃晃悠悠的往村子里面走去。

　　　　这里不靠海，附近都是水稻田。

　　　　偶尔可以看见狗子在路边晒太阳，而水稻里还有水牛的身影。

　　　　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看样子也找不到小工厂之类的地方了。

　　　　再度找了一个小店换了一身装扮，思考着随便问问就离开赶着进度去下一个村子。

　　　　结果问了路边种田的老汉，老汉居然指着不远处说道：“小伙子怕辛苦不？屠宰场干不干？”

　　　　“屠宰工厂吗？老板按月发工资吗？不会是小作坊吧？”我试探这说道。

　　　　“小伙子如果救急找工作的话，可以在那里干上一两个月。但是长久的话就算了，里面的厂子黑心的狠。他们前几天还招我儿子去上班，被我拒绝了。”老汉说道。

　　　　“黑心怎么说？”我不解的说道。

　　　　“这屠宰场自己也养牛，是村里地主开的。平时好心好意说给村子里的牛免费做这个体检那个体检的，那天我家黑牛真的病了去让他们里面的兽医看看。人家管都不管害我牵着我家的牛去了隔壁村，足足去了三四趟才治好了病。”老汉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田里的大黑牛。

　　　　“这牛还会生病？”我不解的说道。

　　　　“你这问的，是个动物就会生病。那个工厂里面的人都是表面一套，呆久了容易学坏。”老汉说道。

　　　　“你刚刚说他们平时没事帮牛免费做检查？但是你牛真病了找他们屠宰场，他们屠宰场反而不帮着治病？”我说道。

　　　　“是啊，又不是不给钱。他们就是不治病，而且不仅不治病村子里的牛他们也不收。不过还好村子里的牛多半都是拿来干活的，很少杀了来吃。”老汉说道。

　　　　“这有意思了，这工厂如此两面派？在村子里吃香吗？”我说道。

　　　　“可吃香了，你不知道老板在我们村子里盖得别墅有多大。他们给市区酒店提供牛肉，还帮着建设村子道路。那么宽的马路，说建就建一点都不含糊。好是好，就是不近人情。”老汉再度说道。

　　　　“马路？谢谢了，我就过去看看。”我笑着和田里的老汉招了招手。

　　　　按照老汉说的，我去了村子里的工厂。

　　　　去之前还特地在边上的小店买了烟，放在口袋里思考着疏通时用。

　　　　占地面积不小，门口停着七八辆带冷藏设备的大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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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狙击》（三十一）

　　　　村子的后面原来修了一条新路，车子可以从这进进出出。

　　　　但整个工厂都半包围的，似乎车子也只能进入工厂。

　　　　栅栏里满是牛，货车上一扇扇切开的牛肉用铁钩挂着。

　　　　货车的门敞开着冒着冷气，看起来挺正规的。

　　　　我缓步走到了入了大门口，一旁的保安拦住了我说道：“来干什么的？”

　　　　我笑了笑说道：“这里还招人吗？”

　　　　“不招，这里面都是家族企业。只招村里自己人，我都没见过你哪来的？”保安说道。

　　　　“哦，我是外面来的没啥文化。市区的工作我干不来。听说这里招屠宰员，这个我拿手啊。不过这里只招自己村的？”我说道。

　　　　“是啊，老板说这是带动村子里面的人全面小康。你走吧，外面的人技术在好我们都不要。”保安摆了摆手。

　　　　“就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问问管事的？我屠宰手艺可好了，行个方便？”我说道从兜里掏出了准备好的烟，十几块钱的烟虽然不算好但对方应该不会看不上。

　　　　“不来这套，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在外面的亲戚想靠我走关系进来。这都被拒了，还把我骂了半天。”保安说道。

　　　　“那好吧，我到别处转转看看有没有干活的地方。”说完的我转身走出了这个屠宰场。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对这个屠宰场产生了怀疑。

　　　　确实和老汉说的一样，好是好但就是不近人情。

　　　　我找了个山坡，从树上截了几根树枝盖在自己身上。

　　　　再度掏出了狙击镜的镜头对着工厂内观望起来。

　　　　窗户都是严实的，几乎没什么角度可以看见工厂内部。

　　　　牛棚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难怪说老板在村子里建别墅了。

　　　　整个牛棚里数不清的牛，一个个关了老老实实的。

　　　　不懂牛都知道一只赚个一两千的话这里至少都有几十万了。

　　　　但是工作人员似乎少的可怜，应该说我能看见的工作人员少的可怜。

　　　　此刻牛棚里就只有一位员工，而看不见的工厂里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应该是很缺人的感觉，老汉也说过前几天找了他孩子去上班。

　　　　此刻在山坡上看的更是一清二楚，确实公路铺的整整齐齐。但是从村子任何一个面都无法踏上这条公路，这公路简简单单就是为了工厂运输牛肉出去的。

　　　　而且这个屠宰场是这个村唯一的屠宰场了，却连招牌都没挂一个出来。

　　　　这个屠宰场没有自己的名字，好像就在特意掩盖自己的存在一样。

　　　　以上几点总结在一起，我对找个屠宰场产生了很多质疑。

　　　　片刻我想到了老汉的话，这个屠宰场的老板在村子里也建了别墅。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子，看到了村子里。

　　　　村子里确实有那么一个五层楼高的别墅，别墅外还带透明电梯。

　　　　我靠着狙击镜观察这里面，大白天的居然全部关着窗户。

　　　　而别墅门口居然停着一辆辆摩托车，这些摩托车我都认识。

　　　　一辆辆宝马、铃木、哈雷，最差都是高档的雅马哈摩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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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狙击》（三十二）

　　　　都是豪车看的我眼花缭乱，轮胎上全部泥泞的不得了。

　　　　看来每辆都饱经风霜，居然在这不起眼的村子里平凡使用。

　　　　那么好的车子就是为了开的更快，而快肯定是为了躲避一些什么。

　　　　此刻我看见门被打开了，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人背着包骑上了一辆宝马的摩托车。

　　　　眨眼的功夫启动开出了村子，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

　　　　那速度风驰电掣，如此豪车带着东西是去市区送货？

　　　　我在坡上蹲了半个小时，期间摩托车有来有回。

　　　　就光这半个小时来回七辆车出去和过来了，期间我还看见他们加了一次油。

　　　　他们自己从屋里拿出了桶子打开油箱灌油。

　　　　那么好的车子居然不在加油站，而是自己加油？

　　　　不过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整个村子连加油站都没有。

　　　　这一切联系在一起是那么的可疑，让我不自觉的联想到了不好的东西。

　　　　到处都是问题，汽车进不来却有高档的摩托车出去送货。

　　　　我拨动着手表给五号打了个电话，手表只能设置五个通话位置。

　　　　我是第四，打给自己是集体通话。

　　　　第五则是乌苏的电话，片刻被乌苏接了起来。

　　　　“怎么了？路桥？”乌苏说道。

　　　　“我想问个问题。”我说道。

　　　　“说吧，我现在方便。”乌苏说道。

　　　　“兽医你知道吧？这兽用的药和人用的药有区别吗？”我说道。

　　　　“区别是肯定有的，有些是一样的有些不行。宠物和养殖又不一样。给养殖用的对安全性要求比较低，宠物用的要求稍微高一点。养殖用的，考虑的是如果减少损失。药物一般只损伤内脏，对肉没有过多影响所以可以食用。至于这些和用人的药，最多的区别是在计量上。你想想你人那么大吃一片阿莫西林，猫猫那么小吃你的计量肾脏马上就会出现问题。”乌苏说道。

　　　　“不不不，你说的太复杂了。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我这里看见一个屠宰场。这里也养牛，所以我想到说牛用的药会不会和人的一样。比如用兽药提取你们说的那个麻黄素？”我说道。

　　　　“路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乌苏说道。

　　　　“什么再说一遍？”我不解的说道。

　　　　“最后一句。”乌苏说道。

　　　　“比如用兽药提取你们说的那个麻黄素。”我说道。

　　　　“是的，是绝对可以的。而且兽用药的管理应该没有人用的那么严格，价格也相对便宜。并且你刚刚是不是说牛了？”乌苏说道。

　　　　“是啊，这里养牛。”我说道。

　　　　“这一只牛体重就是你的三到四倍，这需要药剂的数量也是三到四倍。兽药制毒，这绝对是可行的。”乌苏说道。

　　　　“我是不是需要向大家都说明一下。”我思考着说道。

　　　　“你切换成全队的电话吧。”乌苏挂了电话。

　　　　我按开了自己的号码，片刻全部的人都接了起来。

　　　　我将我之前说的在说了一次。

　　　　众人茅塞顿开。

　　　　我最后说道：“那么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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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狙击》（三十三）

　　　　“路桥你在哪个点？”陈浩立刻说道。

　　　　“绿六，村里唯一的屠宰场。”我说道。

　　　　“那么我们一个小时后在绿六点集合。”队长说道。

　　　　“等等队长，你能向质检局之类的地方借几件衣服吗？”我说道。

　　　　“怎么？你觉得需要乔装进去？”队长不解的说道。

　　　　“是的，这里比较怪。刚刚我说的那几点你们应该都感觉到了吧，我想装成质检人员进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东西。”我说道。

　　　　“那好，我这边和缉毒所的队长说一声。看他在这方面有没有办法，那么我们在延后半个小时。一个半小时后见，我会迟点到。”队长说道。

　　　　“还有一件事要队长问问那个缉毒所长的。”我说道。

　　　　“快说。”队长大海说道。

　　　　“你让他问问交警最近有没有查到超速的事情，特别是摩托车的。”我说道。

　　　　“好的。”队长大海挂了电话。

　　　　“陈浩还在吗？”我说道。

　　　　“什么事？”陈浩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个屠宰场没有名字，这个村叫怀化村。我想你能不能查一下他们平时把牛肉运到哪里？或者查查他们老板是什么身份，他们老板似乎还在村子里建了别墅。”我说道。

　　　　“好的，我明白了。”陈浩说道。

　　　　之后各位陆陆续续都挂了电话。

　　　　我继续蹲在山坡上，别墅和工厂两边一起观望着。

　　　　虽然别墅更加可疑，但此刻直接去搞别墅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我在我的位子趴了一个多小时，忽然背后一只大手按了上来。

　　　　吓了我跳装过身双脚夹了过去，打算用剪刀脚钳住对方的脑袋。

　　　　才发现是韩东，双手抱住了我的脚拽在腰间。

　　　　“吓我干嘛。”我说道。

　　　　“就是试试这个手表定位准不准而已。”韩东说完松开了手。

　　　　我再度落在了地上，韩东也缓缓铺在了我的身旁说道：“有你说的那么玄吗？还豪车？”

　　　　我将手里的狙击镜递给了韩东说道：“工厂和斜对面村子里最高的楼。”

　　　　韩东接过了狙击镜看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手机打开了定位。

　　　　大家几乎都在往这里来，出了我和韩东之外最近的是乌苏。在一公里外，思考着十几分钟应该就能过来了。

　　　　韩东在一旁说道：“真的好多豪车啊？”

　　　　“是啊，我现在怀疑这些摩托车是用来送货的。”我说道。

　　　　“用摩托车来送货。”韩东说道。

　　　　我拍了拍韩东的肩膀指着村口说道：“你看这边，这里的路没有修过。只能是自行车和摩托车才能进入。从这条路靠摩托车送货最方便，警察就算来了汽车也进不来。提前知道警察来了还可以从其他地方靠摩托车逃跑，至于为什么是豪车。我怀疑是用来方便逃跑用的，这些摩托车可比许多跑车都要快上不少。加上足够灵活，就算遇到盘查也可以试着冲岗。”

　　　　“是这个意思，那么你现在怀疑这里是这个制毒贩毒的工厂了？”韩东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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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狙击》（三十四）

　　　　“我现在也只是怀疑，更准确的要等大家过来一探研究了。”我说道。

　　　　韩东将狙击镜递给了我说道：“光这样看起来我觉得也有七成把握是目标了。”

　　　　我和韩东在山坡上等了片刻，乌苏先到。

　　　　之后是陈浩递上了平板说道：“这家屠宰场的资料很少，只供应市区内的一家酒楼。酒楼和屠宰场都很干净，老板都不是一个人。查不到底细，应该都只是挂名。”

　　　　队长大海最后赶来背着一个包说道：“你让我查的我查到了。”

　　　　“怎么说？”我说道。

　　　　“两起豪车超速，都在市区。摩托车都是水车套牌，基本查不到什么东西。”队长大海说道。

　　　　队长大海手里多了个行李箱，将其打开里面是四件白大褂。

　　　　并且有四个证件，证件上三男一女别说和我们的长相都有大概五六成相似。当然证件上的名字完全不一样，上面全写着厦门市质检总局。

　　　　“队长，这是现做的？”我不解的说道。

　　　　队长大海摇了摇脑袋说道：“和缉毒所的队长说完，他给了我一个地址和联系人电话。电话是质监局的领导，去的时候质监局正好在换证。老证也没用就让我随便拿了，我就照着大家的样子选了几个最像的。衣服则是洗衣房直接拿的，箱子都是领导不用的直接给我了。”

　　　　“怎么随便？”我说道。

　　　　“是啊，接待我的似乎是这个缉毒所长的大学同学。”队长大海说道。

　　　　“等等这里只有四个，少的那个人是谁？”我不解的说道。

　　　　队长大海笑着说道：“我们这里装备不少，韩东脚上有伤所以他留下看管装备。”

　　　　韩东无奈的说道：“明白。”

　　　　四人穿好衣服，乌苏心比较细给我们每个人都整理了一下衣服。

　　　　队长大海带队下了山坡，我们跟在其后朝着工厂走去。

　　　　四个人并排走着，我看了一眼我胸口的名牌。

　　　　上面的名字叫：程里仁。

　　　　“城里人？城里人？”我说道。

　　　　乌苏看着我说道：“你念叨什么呢？”

　　　　我笑着指着我的名字说道：“笑死我了，这家伙叫城里人。”

　　　　乌苏看了一眼自己的标牌说道：“我这个叫王彩云。”

　　　　“旺财运？？？队长你这个叫什么？”我笑着说道。

　　　　“陈大龙。”队长大海喊道。

　　　　“你这个没意思，陈浩呢？”我再度说道。

　　　　“王子豪。”陈浩说道。

　　　　“我自豪？这些名字都好好笑。”我说道。

　　　　此刻到了工厂大门口，我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口罩带上有些害怕被保安认出来。

　　　　“诶诶，你们是干嘛的”保安走出来说道。

　　　　“国检的。”队长大海说道。

　　　　“哦哦哦，你等等我进去汇报一下。”保安说道去了保安亭似乎在用座机打电话。

　　　　片刻里面出来一位中年人笑着迎着我们走了过来。

　　　　见到我们四个之后说道：“你们这里谁带头？”

　　　　我们不由自主的将手指向了队长大海。

　　　　中年人看了一眼大海的名牌说道：“陈领导你好，这不是说了明年才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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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狙击》（三十五）

　　　　“明年才来？”队长大海说道。

　　　　“是啊，这不是之前我和你们姓欧阳的那位领导聊过了吗？”中年人不解的说道。

　　　　“哦，是啊。但是新政策下来了，我们这边也就来随便看看。”队长大海说道。

　　　　“随便看看交交差是吧，来吧里面来。”中年人笑着说道。

　　　　欧阳领导说好了？

　　　　这词在我脑海里盘旋，看来里面真的有鬼。

　　　　我们随着中年人往前走。

　　　　“不好意思，你知道我姓陈了。你的名字我还不知道呢？”队长大海说道。

　　　　“哦哦哦，叫我小王就好了。我是这里的项目副经理，这里平时是我管理。”小王说道。

　　　　“副经理？那你们经理呢？”队长大海说道。

　　　　“这个值班就是我们这种副经理和各个部门管理，经理是老板亲儿子平时一般不上班。这边就是我们的牛棚了，采样的话你们请便。我们这边水质和草料饲料都是没问题的，这个可以放心。”小王说道。

　　　　乌苏似乎听明白了什么，抽了一旁几根稻草包着饲料打了一个结说道：“来得急没带东西，这包我们就带去化验了。”

　　　　小王点了点脑袋笑着说道：“随便拿，随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