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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倒是想把大家全部拴在一起，然后将所得按照三方的利益划分。

　　　　虽然韩东和大海都有为自己着想，但大海显然只是要了一点小头。

　　　　在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吃下那么多货的情况下，确实大海才是最优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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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与销》（三十一）

　　　　看我在犹豫，大海再度说道：“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糊涂了？就是你把韩东叫来或者我们过去也行，我作为你亲戚谈一个月供五十部的事情。他出店面一个月让他赚一万五，你可以全让我跟韩东谈。你反正拿着渠道等着分钱，听得懂吧？”

　　　　我点了点脑袋，按照计划先把韩东蒙在鼓里。

　　　　第二天上班，大海将事情立了一个企划书。

　　　　流程和钱一步步细化开，让我看了整个过程。

　　　　第三天休息的时候，我直接带着大海去了市区。

　　　　韩东再度见到我们的时候，我将大海说成了亲戚。

　　　　大海和韩东两个人坐下来开始聊天，我看着柜台发现三天过去了十台居然只剩下最后两台了。

　　　　韩东算是听明白了，气愤地对着我说道：“我和你的事情，你怎么和你亲戚全说了？”

　　　　在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大海挡在了我的身前说道：“你们俩想合伙从我这里敲钱，我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你的做法你拿大头，我完全亏本的情况下。立夏只拿个小头？我不问清楚你觉得可能吗？”

　　　　韩东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的说法我也懂，但你是不知道我这里风险有多少。我能赚得更多的，凭什么跟你们分？”

　　　　“赚的更多？不害臊你有货吗？你风险在哪里？从你老板眼皮子底下偷他的货才有风险。你现在偷我的来卖，有什么风险？说起来我才是你老板，你脑瓜子转的过来吗？”大海说道。

　　　　大海说话可能是太大声了，周围的店铺和正在闲逛的游客都看了过来。

　　　　韩东走出了店面，用撑杆拉下了卷帘门。

　　　　大海说道：“怎么聊不下去了？聊不下去我们找别人就是了。关门几个意思？”

　　　　韩东小声地说道：“休息了，去KFC聊。这里隔墙有耳，我答应你们还不成吗？”

　　　　此刻在十点，韩东就关了门。

　　　　百米外的KFC三个人什么都没点，韩东说道：“一万五就一万五吧，也不知道你在哪个犄角旮旯卖手机的，要蹭我这的店面。我就一个问题：你认识陈玲吗？他是我们老板，不认识就能干。别看我老板卖空壳子，新品一出他总能拿到代理。我要确定你的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然我遭殃。”

　　　　大海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摇着脑袋，表示肯定不认识呀。人家小美姐是深圳的店家，这陈玲肯定是温州的呀。小美姐来温州没谈成，说不定还是吃了陈玲的憋屈呢。

　　　　大海摇头说道：“我货源在广州。”

　　　　韩东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大海笑着说道：“下个月一号交货，五号前到货。你卖到下下个月一号我们分钱，因为你是店面卖出去的钱都在你手里。但你没出钱可能会跑路。立夏是我亲戚，也是你高中同学。保险起见立夏作为交易员，隔一天来你这收一次钱。我们开一张新卡给立夏，月底由立夏对账分红。”

　　　　韩东听完点了点脑袋说道：“那么下月货到了再谈，你真怕我可以压身份证在你手里。立夏就不用一直来了，会起疑的。你们开新卡，我让顾客打款给你们账户就是了。五十台手机的钱，一台都不会少。”

　　　　大海点了点脑袋，韩东起身离开。

　　　　韩东离开了片刻大海说道：“你高中同学信得过吧？”

　　　　我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韩东的消息：你怎么就都说了，你这亲戚靠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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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与销》（三十二）

　　　　我一边对着大海说信得过，一边编写着发给韩东的消息：没问题的。

　　　　思考着一切似乎都进入了正轨，我对着大海说出了最后一个关于钱的问题：“小美姐那边全款是十八万七千五百对吧，你这十万是定金。也就是五号到货我们就要还钱了，你要是只有十万的话还不上吧？我们这边下月初才回本，中间这段时间就要给小美姐八万七千五百块对吧？就算我年终下来给你两万也还差很多呀？”

　　　　大海和我说道：“加你的两万也行，加上你两万就还差六万七千五百是吧？你把那个小美联系方式给我，说我是你领导。我确定小美姐真的存在的话我找媳妇借钱出尾款，借我媳妇凑整七万问题不大。”

　　　　“你媳妇有那么多钱吗？”我说道。

　　　　“她娘家还是有点积蓄的，如果只是一个月的周转。一个月之内能补上就不会有问题。到时候我就说同事着急手术，资金周转不过来要借钱，反正你是我同事。瞒不住了电话打来了你接就是了，七万块一个月肯定可以的。”大海说道。

　　　　我点了点脑袋，之后风平浪静地来到了月底。

　　　　月底的时候多发了一万多的年终奖，我手头一下有了两万多块。

　　　　大海去了几次市里搞住房公积金，加上年终刚好十万块。

　　　　我将小美姐的微信交给了大海，然后我以找到一位领导肯拿二十部送人为借口。

　　　　这样才能凑到五十部，但要求小美姐》

　　　　小美姐当然没有拒绝，大海就试探成了好友。

　　　　月末的最后一天，小美姐表示要进货了。

　　　　询问我五十台的单接不接，我表示接单。

　　　　之后由大海作为领导身份给小美姐汇了定金的十万，小美姐表示之前的地址三号之前就能到货。

　　　　因为没有运单号，货物的状况我们完全不知道。

　　　　大海几乎天天拿着手机看着微信，没事就打开小美姐的朋友圈几乎是一张一张图片地翻看。

　　　　有一点疑惑的地方，大海就会拿着手机上的和我讨论小美姐能不能靠得住。

　　　　时间来到了二号，先找我们的并不是小美姐。而是韩东，这边询问什么时候机器能到。

　　　　和大海担心小美姐一样，韩东不断地询问我大海到底能不能靠得住。

　　　　我也很心急，不断地看着手机等待着之前的快递电话响起。

　　　　那是三号的上午，快递公司打来了电话。

　　　　我连忙说东西放在机场宿舍就好了，当时我在VIP休息室服务客户。

　　　　抽空发了一条消息给大海道：货来了。

　　　　等我忙完我这里的客户，几乎是冲刺到寝室的时候。

　　　　我看见了堆满寝室的手机，而大海拿着一部手机iPhone的盒子在发呆。

　　　　看见了我说道：“这里面有iPhone吧？不会是空壳子吧？”

　　　　我苦笑着说道：“不信你就拆一台看看呀？反正韩东有能力包回去。”

　　　　大海二话不说拆开了一台，高兴地笑着说道：“我们真的要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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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与销》（三十三）

　　　　宿舍里其他人投来了目光，大海咳嗽了两声将我和他的衣柜打开。

　　　　整整五十部iPhone塞满了我俩的衣柜，分别多上了两把锁头。

　　　　大海说自己跟小美姐联系，让我联系韩东准备干活。

　　　　我给韩东发去了明天给货的消息，大海在一旁给小美同样发去了明天给尾款的消息。

　　　　之后我和大海回去工作，一直到晚上十点之后。

　　　　我和大海都没有在办公室，他用手机拍下了大概的航班状况就回了宿舍守着衣柜。

　　　　大海给我发了消息到了宿舍，我比较慢送完了十点半最后一波VIP客户也到了寝室。

　　　　两个人兴奋地守着衣柜，大海大概每半个小时还要打开来看上一次生怕不见了。

　　　　晚上我们几乎聊了一夜，宿舍里的其他人询问我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都在猜测我们合伙走私，我们苦笑着表示没有的事情。

　　　　没办法说明，一大早五点四个蛇皮袋。

　　　　我和大海一人抓着两袋，大海借来了宿舍里一位的电动车。

　　　　就这样慢吞吞地上了高架从机场去市区，一个小时的电动车。

　　　　到天桥下见了韩东，韩东也被我们这个场面吓了一跳。

　　　　大海打开了蛇皮袋，将自己拆开的那台拿了出来。

　　　　大海说道：“帮你看过了没问题。”

　　　　韩东随后也拆了一台，细细地观察后将蛇皮袋都提到了店面里。

　　　　韩东要求我发一张支付宝二维码截图，他收到截图之后出去了三四分钟。

　　　　回来之后拿着一张黑白打印的付款二维码说道：“钱款都会给到你这个账户，到时候分账。我把身份证押给你亲戚那里，你把身份证押给我这里。你和你亲戚自己看，可以吧？”

　　　　我几乎不用思考将身份证放在韩东手里，韩东接过身份证也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大海。

　　　　出门大海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声，周围的人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但大海显然没有在意，把韩东的身份证交给了我说道：“等等给我转两万块，我这边先把你小美姐的钱款清了先。”

　　　　我几乎直接就掏出了手机没有犹豫地打了款，之后大海也凑够了钱也打了尾款。

　　　　昨天晚上有看见大海神秘兮兮地出去打电话，看来就是和媳妇借钱了。

　　　　回去的路上，电动车上风声不小。

　　　　大海高兴地说着几趟下来说不定就能凑够店面的钱了，并且表示让我盯着韩东早点把货卖完好进货。

　　　　到宿舍的时候，下午两点左右。

　　　　我的支付宝到了第一笔四千七，思考这个速度显然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是十三号，半个月都没有到。

　　　　我在上班的时候韩东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接了起来韩东说道：“手里的货全部都卖完了。”

　　　　我没有挂掉电话，看了一下账户差了一万多块钱。

　　　　我说道：“怎么还差一万怎么回事？”

　　　　韩东说道：“有些给了现金，就没有转入支付宝。分成不是一万五吗？你把差价的几千给我这一笔就算交易完了，下一笔什么时候开始？”

　　　　思考了一下，我说道：“明白了，我问问我亲戚。一切都会尽快，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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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与销》（三十四）

　　　　我挂了电话，算了一下差价正好是一部iPhone的钱。

　　　　给韩东打了四千七，最后将三万五转入了自己的余额宝。

　　　　打完我才明白压身份证只是心理上的，韩东为了保险甚至自己提前拿了一万在手上。

　　　　思考着果然如果单纯和韩东合作，大头估计都要是他的了。

　　　　自己还好跟大海说了，有大海出主意才能拿的更多。

　　　　将剩下的全部发给了大海，给大海打了个电话表示这一批iPhone都卖完了。

　　　　大海笑着表示自己马上找小美姐要货，而我在思考着半个月居然赚了一万五。

　　　　这是有多快？我根本无法想象。

　　　　如果这个月还能再做一单，我是不是就月入三万了？

　　　　思考着过年当天自己只有一万块，今年才过去了一个半月不到就赚了两万五？

　　　　虽然当中有一万是因为年终迟发，但确实比以前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我高兴的时候，手机不断地开始震动。

　　　　我打开一看是大海发来的，都是截图。

　　　　内容是大海和小美姐的对话，大致意思是手里确实还有货。

　　　　但店铺的账单一般都是月中盘点月底对账的，毕竟我们要几十台根本不够一单的量。都是店铺里给我们出货的，店铺月初这样搞搞还可以保证月初钱就把货补齐了。

　　　　但是月中万一钱款给迟了没算进去，到时候盘点对帐有出入太浪费时间了。所以希望能全款，这样出货进货不会算错。

　　　　确实都说的过去，随后大海发道：继续吗？我手里加你的够十八万七千五。如果继续，月底前回本就没事了。要是没回本就需要你假装做手术的同事，说周转出了一点问题再拖延一下了。

　　　　我几乎没有犹豫发道：继续，你都假装我亲戚了。我假装一个需要手术的同事怎么了？

　　　　说完我将三万五再度打给了大海，这是第三批货大海全款给了小美姐。

　　　　小美姐表示十八号之前到货，这几天晚上我天天能看见大海出门给他媳妇打电话。

　　　　其实之前也断断续续几乎每天都有打电话，只是大海说了月底前要把借的七万还过去之后我也更在意了而已。

　　　　那是十七号的晚上，看见大海急匆匆地跑出了宿舍。

　　　　平时打电话也没有那么急，下意识地我以为出了事情就跟了上去。

　　　　来到宿舍前的小院子，也能听到大海应该是和媳妇打的电话。

　　　　我是从大海的语气听出是和媳妇打的电话，因为大海跟谁打电话都很客气。

　　　　唯独和媳妇语气会特别重，当我打算回宿舍的时候。

　　　　发现大海的语气似乎不对劲了，似乎还有点歇斯底里。

　　　　我凑近了一点，能听到大海断断续续地说道：“女人懂什么。。。钱借谁我心里有数。。。月底就还了你怕什么。。。要不要我现在把电话给那位同事你们聊。。。。我又不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这不是废话吗。。。我知道那是装修的钱。。。我也知道那是你爸妈留着看病的。。。你有完没完。。。你爸妈这不是又没病。。。”

　　　　在不远处我能感觉到大海一句比一句大声，说到激烈的时候大海挂了手机将小米2S摔在了地上踩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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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与销》（三十五）

　　　　我从一旁窜了出来，下意识明白自己似乎不该出现。

　　　　因为前一刻我和大海都在宿舍呢，说我现在从公司回来也不合适。

　　　　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海哥，真的是你呀。我刚刚看见这边有你的声音，手机怎么掉地上了？”

　　　　大海弯腰捡起了手机，又摔了几下。掰开外壳取出了电话卡，摇着脑袋说道：“都是钱的事情，家里女人不知道我们这是干大事的呢。反正一部手机而已，下一批五十部iPhone6不是明天到吗？我掏四千七买一部就好了，话说我还没有过苹果呢。”

　　　　“没事就好。”我说道。

　　　　大海将电话卡揣回了口袋，将残破的手机扔到了一旁垃圾桶。从口袋里拿出了烟，抽了不到一口开始朝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我下意识地说道：“买烟吧？我去吧。我知道你抽什么，七块红塔山。你去宿舍等我，我刚好要去买水。”

　　　　大海摇了摇脑袋说道：“不是，气消了。去打个电话，刚刚儿子似乎在一旁好像也被我吓哭了。”

　　　　大海一路小跑的背影在我眼前，我思考着确实不是个办法。

　　　　此刻的大海在用丈母娘家的老底，这样媳妇和丈母娘肯定担心。

　　　　我明白她媳妇天天打电话来催，也可能是因为丈母娘和老丈人在喋喋不休。

　　　　我思考着下一笔成了，手头刚好五万块吧。

　　　　让大海将媳妇的钱还了之后大海也能大概有十万块的样子吧，剩下的钱再想办法。

　　　　那是十八号的中午，快递的电话如约而至。

　　　　当天我们虽然上班，但大海和隔天的队长换了半天的班。

　　　　带着五十部iPhone去了市区，我试着电话联系才想到大海的手机已经摔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一个人带着四个蛇皮袋万一摔在高架上就不好了。

　　　　我几乎担心了一个下午，直到大海出现在VIP休息室手里拿着崭新的黑色iPhone6对着我说道：“你帮帮我，这iPhone怎么那么难用？我软件都下不下来？”

　　　　我苦笑着说道：“要绑定账户的，你注册账户了吗？”

　　　　大海不解地说道：“真特么难用，你快点帮我把》对大海的顾虑是多余的，十八号将货给到了韩东。

　　　　可全部卖完却是下个月的二十号了，四月二十号。

　　　　之前半个月十五部是高看韩东了，这一批iPhone6的五十部卖完花了一个月还多几天。

　　　　韩东打电话过来说道：“都是最近整个手机市场都不景气，因为三月份三星出了note。小米也出了旗舰机型，都在扰乱市场iPhone不好卖。反正不管怎么说是终于卖完了，下一批什么时候？”

　　　　我让韩东等之后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最难受的是大海，虽然大海没有让我假装手术同事给他媳妇回电话。

　　　　但争吵显然不少，以前大海十天半个月才给媳妇打一个电话。

　　　　现在几乎天天都打，当然吵得再凶大海都没有再摔手机了只能一个劲地拖延。

　　　　钱款其实陆陆续续都到了我的支付宝里，我原本想先把钱抽出来给大海把媳妇那边的洞堵上。

　　　　但大海说什么也要等钱都到了再分，说自己小本子要做账。

　　　　信誓旦旦地说提前动了那笔钱算公款私用，这事情不能乱了规矩。

　　　　大海似乎真把这玩意当成了一门生意，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