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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化末世的幸福生活(毛豆)-第5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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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批渔民收复了强蛟半岛,建立起了一个面积达2、30平方公里的定居点的消息也早就传开了,听到消息的人无不眼红,要知道,这半岛上有白沙塘淡水塘,有8000多亩的滩涂养殖,更有大片的粮田,这样一处地方,凭什么让几百来个打渔佬占着,合该给大家用才是!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不讲道理,因为强蛟半岛是渔民们从丧尸手里打下来的,山上的幸存者并没有出过一分力,但问题是,农村人自有农村人的道理,而且还是大道理--那就是,占据着强蛟岛的渔民们,和如今躲在山上的农民们,不少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原来鲒琦、西店、强蛟的农村之间多有婚姻关系,进门出门就喊叔叔伯伯,过年过节就向七大姑八大姨讨红包,如今山上的穷亲戚混不下日子,到你家里讨点饭吃,那绝对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如今逃上山的人中,有一些甚至原本就是强蛟镇里逃出来的,这时名正言顺地回故里,看谁敢空口白牙地指责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山上的大大小小幸存者定居点在集体讨论了数次,最终决定一起返回强蛟镇时,却从强蛟镇传来消息--那伙渔民,不许他们返回,更绝的是,那伙打渔的还将原来用来防备丧尸的长城加高加厚,把出入口也堵得死死的,摆出来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带回这个口信的村民,是占据着强蛟镇的渔民中的一个小伙子的舅舅,当时他脸皮紫胀,在口口声声小赤佬、娘希匹的骂声中,将这个消息告诉山上定居点的各位首领。这个消息是确凿无疑的,因为带信的这位舅舅,就被自己的外甥给赶了出来。

山上的幸存者一下子炸窝了,原本在大伙儿心中,返回强蛟镇算不得什么难事,只要收拾了山寨里的锅碗瓢盆。当天下山,午后就能在半岛歇脚了,可没想到,半岛上的“强盗胚子”居然关上门拒绝了。

“凭什么啊!这岛子上少说也能养活上万口人咧,他们一群打渔的才多少人?满打满算连500个人都不到!”那小头目越说越生气,用手里的钢筋敲得水泥地咚咚响。

王路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小头目一挥胳膊:“当然打,这帮小娘养的,不打不服气。我们有1000多人,两个打他们一个。还怕打不过?”小头目豪言壮语才出口。立刻想起来就在刚才自己带着一群人从长城上狼狈而回,两人打对方一个,还真打不过。他老着脸皮道:“我们现在打不下来,只是看在亲戚情面上没有下死手。让那些小娘养的占了站在长城上居高临下的便宜。真要是恨下心下杀手--哼哼。大家撕破了脸皮就不好看了。”

王路随口问道:“你们在这长城上打了多久了?”

小头目一怔,不无尴尬地道:“差不多有半个月吧。”他飞快地道:“不过我们很快就能把半岛打下来的,听说他们的粮仓不知怎么过了火。刚收下的夏粮全被烧了,他们坚持不了多久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临港公路旁的一幢小楼前,小头目和几个守卫打着招呼:“周大哥在不在?我把崖山的首领王路带来了。”

王路听了个“带”字多少有些不爽,他如今也是一方首领,崖山和基地实力比这些刚刚从山上下来的握着钢筋长矛土制火药枪的泥腿子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如今他已经表明了善意,是前来助拳的,却被人像个小喽罗一样“带”来“带”去,连个“请”字也没有,脸上就有些难看。

就在这时,楼内突然冲出一个魁梧的汉子,大叫大嚷道:“王路?!你他妈的真是王路!!妈的!妈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王路浑身一怔,看着张开双臂大步而来的男子,眼睛瞪得老大:“你、你是周建平!我操,真的是你!”

两人像一对好基友一样重重抱着一起,又笑又叫。

“他妈的,多少年没见面了?差不多有10来年吧?”

“屁,整整15年没见面了,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我结婚时你来我家喝喜酒。”

“对对对,你小子在老家的操场上摆了50多桌喜酒,我们一直到吃完饭,还没等到你和新娘子来敬酒,都骂你不讲哥们义气。”

“扯他妈淡,老子结婚还请了你,你结婚生孩子屁都不放一个。你小子才没义气。”

“啊呀没办法,老婆不喜欢太热闹,当时结婚就叫了几家亲戚吃饭。我倒是听说你生了个女儿,哈哈,毕业的时候我就说你性子急,以后一定生女儿。”

小头目和周边的几个哨兵见着周建平和王路谈笑无忌,个个都有点发呆,这时周建平揽着王路的肩膀道:“都看清了,这是我在大学里的老同学,货真价实睡在我上铺的兄弟,王路。”

王路笑道:“得了,那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岁月,咱们全寝室的哥们最怕的就是你睡觉后的呼噜声,我睡在你下面天天恨不能拿扫帚柄捅你的菊花。”

周建平哈哈大笑:“走走走,到里面坐坐。”

王路和周建平一起往房间里走,一边打量着身旁的这个男人,心里是无限感慨。王路以往吹牛,说自己是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毕业的,其实只是拿了个华东师范大学的在职研究生毕业班的证书,他的老底,却是甬港市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学生,只是如今师范学院早已经被甬港大学并吞,挂上了教师教育学院的牌子,知道他的老底子的人并不多。

当年王路是最后一届国家包分配的大学生,拿着每个月30元的奖学金,住着8个人一间汗脚味薰得耗子也绝迹的寝室,每天愤怒眼红于英语系的美少女们过一楼的中文系而不入,却踩着高跟鞋飘上了二楼大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系的大猩猩的寝室。

周建平当时就住在王路上铺,因为是重读补考才上的大学,是当年班级里最年长的一个学生。沾染了不少社会上的习气,王路的抽烟喝酒都是向他学会的。这厮最令人不能容忍的坏习惯就是打呼噜,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令人恨不能半夜磨刀将他宰了。只是他的老爹极好,开学时特意陪着儿子一起来,还给每个同寝室的学生送了一袋自家做的地瓜干,说周建平今后就由大家照顾了,看在他老爹的分上,王路才让这厮活到毕业。

周建平是农家出身,过日子极朴素。王路虽然家里也只给每月50元的生活费。可偶尔也能上小餐厅炒几个菜喝点啤酒,甚至能为心仪的女生办个小小的生日派对--当然,这些小殷勤最后都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复返,心仪的女生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派张好人卡。过几日就见到她和体育系某男牵了上手(天诛体育系!)。周建平却连2元钱一盆的炒螺丝也舍不得点。这厮为了沾王路便宜。就鼓动王路学抽烟喝酒。王路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手里不夹支烟泡妹子就不够派儿,一包烟拆了后。倒有大半包进了周建平的嘴里。

周建平毕业分配回了老家,一年不到就结了婚,把同寝室的同学都叫了来喝喜酒,大伙儿知道这家伙是为长达四年的吃白食回请,但心里也为他终于过上了踏实的生活而高兴。只不过此后,他和众人的联系就少了,王路更因为转行到媒体混日子,不在教育圈内,更是断了和他的音讯。

王路如今再见他,这个男人,居然成了一方幸存者的首领,人生际遇之奇,莫过如此。

周建平搂着王路的肩进了小楼,对楼内几个没精打采或躺或坐的男子道:“来来来,介绍你们认识我的一个铁哥们--这是王路,我大学四年的同学,也是甬港市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崖山啊,你们都应该听过崖山的电台吧,哈,那就是我这老同学的。”

那几个男子忙上前与王路握手连称幸会,周建平在旁边介绍着,这几个男子却是山上几个定居点各自的头目,看起来,周建平是这个临时团队的负责人,自然,这负责人,也是临时推举的--王路在不动声色间估量着这个松散的团队,正因为是临时的组合,周建平作为首领并没有一言九鼎的威信,再加上手下的部众和敌人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一场本应该是生死相拼的抢夺生存地之战,硬是打得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只不过,周建平能让这些乌合之众打了半个多月仗而没有一哄而散,依然有些士气,也算是有手腕的了。

周建平将王路带上了楼上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的床上睡着个女人,周建平粗鲁地踢了踢了床脚:“起来,给老子和兄弟弄点吃的。”女人蓬松着头发爬了起来,也不穿鞋,光着脚下地就往门外走去,王路一眼看到,床头扔着揉皱了的一条胸罩和内裤--那女人居然是真空的。王路禁不住暗中皱了皱眉--却不是因为那女人真空,而是那女人分明不是周建平的老婆,其实周建平的老婆长啥样王路早忘记了,但是这个躺在周建平床上的女人年龄却对不上,太年轻了,足够当周建平的女儿了。

周建平坐到沙发上,从角落里摸出两瓶啤酒,将瓶口在茶几上一磕,打开,一瓶递给王路,一瓶自己嘴对着嘴吹了起来,王路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却是过期的,苦笑了笑,浅浅呡了一口,也坐了下来。

周建平一口气灌下半瓶,这才打了个嗝:“兄弟,你的名字我是早听说了,可就是没对上号,一直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呵呵,你想想,当年在学校里,你戴着个眼睛,明明是个胖子还要留着个长头发,碰到个女生就吹自己是校报的记者,偏偏写作期末考试还考了个不及格,这样子的你,我怎么也没法和这世道里的强人领袖联系起来啊。”

王路放下酒瓶:“他妈的,那次考试我一说就来气,上写作课的崔老王八是故意和我作对,我那篇文章在《萌芽》发表时,可是以主编寄语的方式推荐的,结果这个老王八居然给了我个不及格,后来我拿着杂志告到校长那儿,他才捏着鼻子给我打了个合格。”

周建平摇了摇头道:“那个时候你天天趴着写文章,连怎么追女生都不会,到毕业了还没泡上妹子,我们都取笑你,不过后来看起来还是你聪明,凭着大学时发表的文章跳出教育圈到了媒体,哪像我天天当孩子王,烦都烦死了,拿的也是些死工资,在乡下学校,连想做家教也没学生上门。”

王路叹了口气:“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记者教师工资待遇,早已经是过眼烟云,不,干脆是整个人生都像投胎重生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毁灭了失去了,活过今天,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明天。”

应第七百四十六章引狼入室

周建平沉默下来,半晌才向王路举了举酒瓶:“不管怎么说,你如今还是比我混得好。崖山基地联盟的首领啊,好家伙,如果早知道王路就是你,我一定跑你家里来混饭吃。”

王路笑道:“你现在也是一方首脑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周建平“切”了一声:“屁个一方首脑,要不是老子有点异能,谁肯听我一个乡镇学校教务主任的话?呸,就是一群寄生在老子身上的臭虫,要不是还有那么点好处,老子早就甩手不干了,有异能在到哪儿不能混碗饭吃。”

王路惯于察言观色,和三教九流打交道,见周建平嘴里骂着手下是臭虫,脸上却有得色,自然知道他其实在末世混得也不错。

就在这时,周建平嘴里说的“那么点好处”之一来了,那衣裙下真空的女子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却是咸菜肉丝面,周建平挥着筷子道:“吃吃,乡下没什么好东西,吃饱,一定要吃饱。”

那女子烧的面条倒不错,料虽然简单,却有股香味,似乎里面放了猪油,王路也不客气,举着筷子呼噜噜捞面条吃,一边问周建平:“你家人还好吧?”

周建平点点头:“老子算运气好,女儿、老婆、老妈、老爹都活了下来。只不过这几天前头在打仗,他们都在后面,帮忙整点吃喝运送些弹药啥的。你呢,嘿。瞧我这问的,我记得电台里说,你老婆儿子也都活着,对了,你那儿子还有了异能,这倒比我女儿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好像真是老同学久未见面偶尔相遇忆往昔岁月,一个不提正在旁边打得热热闹闹的长城之战,一个也不说自己愿意出手相助,只说过往故事。谈谈家人朋友。

王路一边胡乱问候着周建平老爸老妈安康与否。一边心里腻味得直想吐,自己和周建平嘴巴上老同学长老同学短,其实都在提防对方呢。

周建平变了,这也是应该的吧。10多年过去了。是个人都会变的。只不过,末世里给人的变化更大,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异能者了。掌控这样一个七拼八凑的联盟。并不是件容易事吧,没有一定的城府和手腕,周建平也坐不住这个位置。

他对自己的警惕,更是应当的,如果自己正在和一个强劲的对手干架,突然跑来另一个强者,口口声声说要无私地帮助自己,王路同样会疑虑重重--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啊。

老同学又怎么样?近20年没联络,再铁的情分也剩不下多少了吧,更何况……

王路无声地叹了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样也挺好,和周建平这老同学打交道,总比和一个陌生人来得强,不管怎么说,自己不是登堂入室,嘴里还喝着热乎乎的面汤吗。不像在尚田镇,人家连门都不敢让自己进,不得不捏着一把汗让王比安去探路,虽然自己做了些相应的布置,可心还是吊得高高的,王比安哪怕磕破点皮,自己可怎么和陈薇交待啊。

王路正琢磨着找些什么话头和周建平攀谈--这货如今却也油滑,自己问他有什么样的异能,就一直哼哼哈哈的。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知多少人嚷嚷着跑了回来:“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老马从城墙上掉下来摔断腿骨了!”

周建平腾一下站起身来:“王路,你坐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王路忙道:“你忙你忙。”

周建平匆匆下了楼,王路把手里喝光的面汤放到桌子,这时,一直坐在一边的那女人悄步上前收拾,王路道了声谢谢,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总不成叫嫂子吧--却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冲着王路抛了个媚眼,倒把王路吓了一跳,连忙低下眼皮,心里暗叹,这周建平的眼光也太那个了,居然喜欢这样的骚娘们。

这时,楼下传来阵阵吵闹声,“他妈的,那帮打渔佬太不给面子了,我们一直让着他们,他们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对老马下这样的狠手,这腿断得骨头都戳破皮肉了,就算是救过来,一辈子也残疾了。”

“现在还说这干什么,快叫医生来救人啊。”

“叫医生有个屁用啊,他们就只会坐在村卫生室里给小孩子头痛脑热发发小药片,这样重的伤,哪里会治。再说了,这段时间弟兄们天天都有受伤的,这药早就已经用光了!”

“太妈的,老子忍不下去了!弟兄们,跟我走,抄真家伙,和打渔佬拼了,一枪一个洞,看谁拼得过谁!”

周建平的声音传来:“小吴,你发什么疯!你抄真家伙,人家就没真家伙了?真要是上了军用火器,咱们两方就真成了自相残杀了,你一枪打得死别人,别人的枪就是吃素的,打不死你?这仗打了半个多月,我们是留了手,难道人家就没留手吗?老马摔断了腿,我也心痛,可我们这几天也没少把找渔佬打伤的,大家忍到现在,只不过是不想撕皮脸皮,斗个两败俱伤!”

那小吴显然也是一方首领,对周建平的话并不买账,气哼哼地道:“这打仗不下死手,是周建平你提出来的,可你看看,这样长时间没打下半岛,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的粮食和物资都要不够用了,到时候怎么办?大家伙再回山上去?为了打下半岛,大家可是把老底子都兜出来了,回山上不用等丧尸来围攻,我们自己饿都饿死了!”

他这话一出,颇受大家认同,楼下客厅时顿时嗡嗡声一片,却多数是支持小吴提议的抄真家伙干的。

周建平急了,一脚踢翻一条凳子。发出咣一声响,厉声喝道:“小吴,你什么意思?!没错,打仗不下死手是我提议的,可也是各家首领一致同意的,你当时不也赞同了?你自己的三姨和姨夫就在半岛里面,你说,你见了面,能下死手杀了他们?咱们这里的人,倒有大半和长城里的人是沾亲带故连皮带骨的。当时我提议只伤人不杀人。你们个个叫好,现在怎么的,想把黑锅往我身上栽?!话再说回来,你可别忘了。如果半岛里的那伙打渔佬被我们打得急了眼。人家上船就能跑路。到外岛上照样讨生活,可我们原来还指望着用他们的船打渔鲜当口粮呢,没了船。下半年的粮食哪里来?”

小吴嚷道:“你还好意思说咱们的粮食,就是你手下的人看管粮仓不专心,被打渔佬一把火烧掉了大半年的口粮,才害得大家要饿肚子。”

周建平怒急而笑:“看管粮仓的人员又不止有我的人,那个公共粮库是各家定居点派人一起看管的,出了事,凭什么只算到我头上?”

小吴哼了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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