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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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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用竹竿,甚至用象草制成笛子。他知道各种鸟的名称,还会安置很巧妙的陷阱,来捕捉丛林中的小动物。他也知道用哪一种树做弓力量最大。
连奥贡喀沃本人也很喜欢这孩子——当然只是在内心里。除了愤怒的感情以外,奥贡喀沃是从来不公开流露出任何感情的。表现友爱,这是一种软弱的标志。只有力量才值得表现。所以奥贡喀沃对待伊克美弗纳,就同他对待其他人一样,用的是严厉的手段。但是毫无疑问,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有时当他去参加村里的大###或祭祖的公宴时,他让伊克美弗纳拿着凳子和羊皮袋跟他一块去,就像是他的儿子一样。实际上,伊克美弗纳也称他为父亲。
伊克美弗纳来到乌姆奥菲亚时,正是收割完了尚未播种的那一段逍遥自在的季节快要终结的时候。事实上,他的病一直到和平周开始的前几天才好。就在这一年,奥贡喀沃破坏了和平,按照传统的习惯,受到地母的祭司——埃齐阿里的处罚。
奥贡喀沃这一次发脾气,说来也还颇有理;是因为他的最年轻的妻子到朋友家里去梳头发,没有及时回来做晚餐。奥贡喀沃起初还不知道她不在家,后来因为总不见她送饭菜来,便到她的茅屋去看看她在做什么。可是屋子里没有人,炉火也已经熄灭了。
恰好他的第二个妻子从自己的茅屋里出来,到院子中间一棵小树荫下的大坛子里取水。奥贡喀沃问她:“奥几乌果到哪儿去了?”
“她梳头发去了。”
奥贡喀沃咬着嘴唇忍住心头的怒火。
“那么,她的孩子呢?她把他们也带去了吗?”他克制着自己,用冷静的声调问。
“他们在我这里呢,”他的第一个妻子,恩沃依埃的妈妈回答说。奥贡喀沃弯腰向她的屋子里望了一望。奥几乌果的孩子们正在同他第一个妻子的孩子们一道吃饭。
“她出去之前说过让你招呼他们吃饭吗?”
“是的,”恩沃依埃的妈妈扯了个谎,想替奥几乌果的疏忽掩饰一下。
奥贡喀沃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他回到茅屋里去等着奥几乌果。她一回来,他就狠狠打了她一顿。在盛怒中,他忘记了这是和平周。他的第一个妻子和第二个妻子惊慌失措地从自己的茅屋里跑出来,哀求他,提醒他这一周是神圣的。可是奥贡喀沃打起人来,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甚至于连神都不怕。
奥贡喀沃的邻人听到他妻子的哭声,就在院墙外边喊着问是怎么回事。有人还亲自跑进院子里来看。在神圣周里打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没有等到天黑,地母阿尼的祭司——埃齐阿里就到奥贡喀沃家里来找他。奥贡喀沃端出柯拉果,放在祭司的前面。
“把你的柯拉果拿走。我决不在不敬神和祖宗的人家里吃东西。”
奥贡喀沃打算向他说明妻子的行为,但埃齐阿里根本不理睬。他把手里拿的一根短棒戳在地上,来强调他所说的话。
“听我说,”埃齐阿里截住奥贡喀沃的话头,“你并不是从别的地方到乌姆奥菲亚来的人。你同我一样知道,我们的祖先有过规定,在把任何庄稼种到地里去之前,整整一周,人们不得对他们的邻人说一句粗话。我们同我们的伙伴和平相处,以敬重我们伟大的地母,没有她的保佑,我们的庄稼是长不起来的。你做了一件很大的坏事。”他把棍子在地上重重地戳了一戳。“你的妻子固然有错,可是就是你走进你的正屋,发现她的情人躺在她身上,要是你打了她,你仍然是做了一件很大的坏事。”他又把棍子戳在地上。“你所做的坏事可能会毁灭整个的氏族。你所冒犯的地母也许不让我们有所收获,那我们就要饿死了。”他现在改变了语调,从愤怒转成命令。“明天你带一只母羊、一只母鸡、一段布和一百个玛瑙贝到阿尼的神庙来。”说完,他站起身,离开了这座茅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瓦解》第一部分(11)
奥贡喀沃照祭司的吩咐办了。他还多带了一壶棕榈酒去。就心里说,他是后悔的。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到处去向邻人承认自己做错了事。因而人们都说他不敬重氏族的神。他的仇人甚至说他是幸运冲昏了头脑。他们称他为小鸟恩萨,说他饱餐一顿之后,竟然得意忘形,向自己的守护神挑战。
在和平周里,人们什么事也不做。他们去拜访邻人,畅饮棕榈酒。这一年,他们除了谈论奥贡喀沃冒犯了阿尼以外,就没有说别的事。有人破坏神圣的和平,这是很多年以来的第一次。就是年纪最大的人也只能记得,在遥远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有过一两次这样的事。
奥格布埃菲?埃赛乌杜,这村子里最年长的人,对两位来客说,在他们的氏族中,对于破坏阿尼的和平的惩罚,现在已经轻得多了。
“从前可不是这样,”他说。“我的父亲告诉我,有人对他说,在从前,破坏和平的人要被拖在地上走遍全村,一直拖死。可是这个习俗不久就被废除了,因为原来是为了维护和平,这样反倒破坏了和平。”
一个年轻人说:“昨天有人告诉我,在有些氏族中,一个人死在和平周里也被认为是一种亵渎。”
“确是如此,”奥格布埃菲?埃赛乌杜说。“在奥波多阿里,他们就有这种习俗。如果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死去,就不能把他埋葬,而要扔到凶森林里去。这些人缺乏知识,他们遵守的是一种坏的习俗。他们抛弃了大批的男女不将他们埋葬。结果怎样呢?他们的氏族里充满了这些没有埋葬的死者的恶鬼,一天到晚想要危害活着的人。”
和平周完了,每一个男人都领着他的家人开始清除矮树丛,开辟新耕地。砍伐下来的矮树丛丢在那里晒干,然后点起火来烧掉。烟雾升到天空,苍鹰从四面八方飞来,在燃烧着的田地上空盘旋,默默地向人们告别。雨季快到了,它们就要离开了,一直到干燥季节才回来。
奥贡喀沃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准备木薯种子。他仔细地察看每块木薯,看它是否适宜于播种。有时候,他认定一块木薯太大,不能当作一颗种子种,他就用锋利的刀子很熟练地顺着木薯的身子把它剖开。他的大儿子思沃依埃和伊克美弗纳帮他的忙,用长篮子从仓里把木薯提来,并且把准备好的木薯点一点数,每四百个归为一堆。有时候,奥贡喀沃也给他们几颗木薯,让他们试做准备的工作。可是他对他们的工作总能挑出毛病,而且用严厉的口吻给他们指出来。
“你以为是让你切木薯块做饭吗?如果你再把这样大小的木薯剖开,我就撕你的嘴巴。你大概觉得自己还是小孩子。我像你这样的年龄,已经有了自己的耕地了。你呢,”他对伊克美弗纳说,“难道你的家乡不种木薯吗?”
就内心说,奥贡喀沃知道这两个孩子还太年轻,不完全懂得准备木薯的复杂技术。可是他觉得一个人早点开始并没有害处。种木薯是男子汉的活儿,一个人能够一年到头给他的家人吃木薯,他才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奥贡喀沃要他的儿子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农民,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要把他认为已经在儿子身上看到的,令人不安的懒散形迹连根拔除。
“一个在氏族###中抬不起头的儿子,我是不愿意要的。我宁愿亲手把他勒死。要是你老这样站着看我,”他骂道,“阿玛底奥拉会砍掉你的脑袋。”
《瓦解》第一部分(12)
几天以后,下了两三场大雨,土地已经湿润。奥贡喀沃带领家人,提着装满木薯种子的篮子,拿着锹和弯刀,到地里去开始播种。他们在田地上堆起一行一行的土墩子,把木薯种在里面。
木薯,这个庄稼之王,是个很苛求的王。一年有三四个月的时间,它要求人们为它辛苦劳动,从鸡鸣一直到小鸡回窝,整天不断地照料它。它的嫩芽要用西沙尔麻叶子做的圈圈保护起来,使它免受土地热力的侵害。雨下得更大些的时候,妇女们要在土墩子中间种玉米和瓜豆之类的东西。然后要在木薯周围打上桩子,先用小棍子,以后用高大的树枝。从播种木薯到收获,妇女们还要在一定的时候除三遍草,不能早,也不能迟。
雨季真的来到,雨下得又大又久,就是村里的雨师也不敢说他有什么办法对付这种情况。此刻他无法使雨停止,正像在最干燥的季节中,他无法使雨降落而不损害自己的健康一样。要阻挡这恶劣气候,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不是人的体格所承担得了的。
所以,在雨季中,大自然不会受到人的干扰。有时,大雨倾盆而下,天和地好像融为一体,灰蒙蒙的,湿湿的。这时就很难断定,阿玛底奥拉低低的隆隆的雷声是从天上来的呢,还是从地下来的。在这样的时候,在乌姆奥菲亚的无数的茅屋中,家家户户,孩子们都坐在妈妈的灶旁讲故事,或是在爸爸的茅屋里坐在柴堆边烤火,烘玉米吃。在认真而劳累的播种季节和同样认真然而心情愉快的收割季节之间,这是一个短暂的休息的季节。
伊克美弗纳渐渐开始觉得自己是奥贡喀沃的家庭的一员。他仍然怀念他的妈妈和他三岁的妹妹,他也有心情忧伤抑郁的时刻。可是他和恩沃依埃的感情愈来愈深,这样的时刻就愈来愈少,也不像以前那样沉重了。伊克美弗纳有着说不完的民间故事。就是那些恩沃依埃已经知道的故事,经他一说,也带上了新鲜的气氛和另一氏族的地方色彩。恩沃依埃直到临死的一天,都还生动地记得这一段时期的生活。他甚至记得,有一次伊克美弗纳告诉他,一个玉米芯上要是只长了几颗稀稀落落的粒子,就可以把它叫做老婶婶的牙齿,这时候自己曾经笑得多么高兴。当时思沃依埃立刻就想到了住在乌达拉树下的恩瓦叶基。她大概只有三颗牙齿,老是在吸烟斗。
雨渐渐小下来,也不下得那么频繁了,天和地重新分开来。雨在阳光和微风中一阵一阵稀稀地斜斜地落下来。这时候,孩子们在屋里待不住了,到处跑着唱歌:
下雨了,太阳出来了,
恩纳迪自己做饭自己吃。
恩沃依埃常常好奇地想,恩纳迪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为什么要自己做饭自己吃,一个人独自生活呢。想来想去,他认为恩纳迪一定就住在伊克美弗纳的故事中时常说到的国土里,那里蚂蚁有着华美的宫廷,沙土永远在跳舞。
5
新木薯的庆祝会就快来到了,乌姆奥菲亚呈现出一片节日的气氛。这是对一切丰产之源的地母阿尼谢恩的日子。阿尼在人民生活中的地位比其他任何神都重要。她是道德和行为的至高无上的裁判者。而更重要的是,她还和氏族中已经被埋到土里的祖先们有着密切的交往。
新木薯的庆祝会每年都在收割开始之前举行,以表示对地母和氏族祖先灵魂的尊敬。新木薯必须首先供奉给这些尊神,然后人们才能开始吃。男女老幼,人人都盼望着新木薯庆祝会的到来,因为它是丰盛的季节——新年的开始。在这个节日的前夕,还存有来年木薯的人都要设法把它们处理掉。新年开始,必须吃鲜美可口的新木薯,不能再吃头一年的干瘪多筋的木薯。所有煮饭菜的锅、瓢和木盆都要洗得干干净净,特别是舂木薯的木臼。在庆祝会上,木薯糊糊和白菜汤是主要的食物。这些食物做得很多,不管一家人怎样拼命地吃,也不管他们从邻村邀请多少亲戚朋友来,到了晚上,总要剩下大量的食物。人们爱说这个故事:一个有钱的人在客人面前把糊糊堆得很高,以致坐在这边的人看不见对面发生的事情,有个客人一直到了夜里才发现坐在对面用餐的晚到的客人就是自己的老丈人。于是两人才在剩余的食物上面握手祝贺。
《瓦解》第一部分(13)
新木薯庆祝会在乌姆奥菲亚就是这样一个欢乐的日子。按照习俗,凡是如伊博人所说的“手膀硬的人”①都应当从四面八方邀请大批的客人到家里来。奥贡喀沃照例也要邀请他妻子们的亲戚;他现在既然有三个妻子,他的客人合起来就有很大一群人。
可是奥贡喀沃对于宴会并不像很多人那样热心。他很能吃,也很能喝,用大瓢喝棕榈酒他可以喝一两瓢。但是,从等待宴会开始,到宴会结束,要他一连几天坐着,他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在地里劳动,他要感到高兴得多。
离新木薯节只有三天了。奥贡喀沃的妻子们用红土把围墙和茅屋刷得亮亮的,又在上面画了许多白色、黄色和深绿色的花纹。然后她们开始用红色的木粉涂饰自己,在腹部和背上画了些美丽的黑色花纹。孩子们也都打扮起来,尤其是他们的头发,都剃成很美丽的式样。三个女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哪些亲戚已经被邀请,孩子们都喜气洋洋,想着从妈妈的家乡来的客人们一定会对他们十分亲热。伊克美弗纳也同样地兴奋。他仿佛觉得,这里的新木薯庆祝会比他自己村庄的要隆重得多,在他的印象中,家乡的村庄已经愈来愈遥远而模糊了。
这时,却爆发了一场风暴。一直压抑着愤怒的心情,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的奥贡喀沃,忽然找到了一个由头。
“这棵香蕉树是谁弄死的?”他问。
院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这棵香蕉树是谁弄死的?你们都成了聋子哑巴了吗?”
事实上,树活得很好。奥贡喀沃的第二个妻子只是摘下了几片叶子来包食物。她这样说了。奥贡喀沃没有多讲,就结结实实地打了她一顿,打得她和她唯一的女儿号啕大哭。另外两个妻子不敢上前阻拦,只得躲在一边,吞吞吐吐地恳求说:“够了,奥贡喀沃。”
奥贡喀沃这样发泄够了以后,便决定到外面去打猎。他有一支生了锈的旧枪,是一位很久以前来到乌姆奥菲亚的聪明的铁匠造的。可是,虽然奥贡喀沃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的英武有为是人所公认的,他却不是个好猎人。他用这支枪连一只老鼠都没有打死过。所以,当他叫伊克美弗纳去取枪的时候,刚刚挨过打的那个妻子就咕哝了一句什么放不响的枪之类的话。不幸这句话竟被奥贡喀沃听到了。他像疯了似的跑进屋里,抓起那支装上火药的枪跑出来,抬起枪口瞄准那正好爬上了仓房矮墙的女人。扳机一动,一声巨响,紧接着女人孩子一起哭叫出来。他丢下枪,跳进仓房里。那女人躺在那里浑身发抖,幸而没有受伤。奥贡喀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拿着枪走开了。
尽管发生了这件事,新木薯庆祝会在奥贡喀沃家里仍旧进行得十分热闹。一大清早他把新木薯和棕榈酒献给他的祖先们,请求他们在新的一年里保佑他、他的孩子和孩子的妈妈们。
白天渐渐过去,他的亲戚们从邻近的三个村子陆续来到,每一批人都带来一大壶棕榈酒。他们又吃又喝,一直闹到深夜,奥贡喀沃的亲戚们才动身回家。
《瓦解》第二部分(1)
新年的第二天,是奥贡喀沃的村子和邻村举行盛大摔跤比赛的日子。很难说人们更喜欢第一天的宴会和友情还是第二天的摔跤比赛。但是有一个女人,对于这一点在她的心里是有个确切答案的。这个女人就是差一点儿被奥贡喀沃打死的第二个妻子埃喀维菲。在一年四季中,没有任何节日能比得上摔跤比赛所能给她的快乐。很多年以前,她还是村里的美人的时候,奥贡喀沃在人们记忆中最盛大的一场比赛中打败了猫子而赢得了她的心。那时他很穷,付不起新娘的身价,所以她没有嫁给他。几年后,她从丈夫家里跑了出来,这才和奥贡喀沃同居。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现在,埃喀维菲已经四十五岁了,她一生吃了很多的苦。可是她对于摔跤比赛的爱好仍然和三十年前同样热烈。
新木薯庆祝会的第二天,还没有到中午的时候,埃喀维菲和她唯一的女儿埃金玛坐在炉火旁边,等着壶里的水煮开。木臼里放着埃喀维菲刚宰的一只鸡。水一煮开,她就很灵巧地将水壶一下子从火里提了起来,把开水浇在鸡身上。她把空壶放在屋角里一个圆垫子上,看看被烟熏黑了的手心。埃金玛常常感到惊奇,她妈妈怎么能够光着手从火里提起一把壶来。
“埃喀维菲,”她说,“人们长大了,火就烧不着他们了,这是真的吗?”埃金玛同其他孩子不一样,总是叫她妈妈的名字。
“是呀,”埃喀维菲顾不上同她争论。她的女儿只有十岁,可是她的智慧却超过她的年龄。
“但是恩沃依埃的妈妈有一天把一壶热汤扔在地上打破了。”
埃喀维菲把木臼里的母鸡翻了个身,开始拔鸡毛。
“埃克维菲,”埃金玛说,也来帮着她妈妈拔鸡毛,“我的眼皮在发痒呢。”
“那是说你要哭了,”她的妈妈说。
“不,”埃金玛说,“是这个眼皮,上眼皮。”
“那是说你就要见到什么东西了。”
“就要见到什么东西呢?”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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