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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葬礼之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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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撒内尔正处在高|潮过后那种慵懒不堪的状态中,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卡斯尔的话,对方就一把拉下了他的裤子,他只感到身体后方一凉,卡斯尔的手指已经进|到了他的身体里。

    许久没有被异物入|侵的身体已经变得生涩,那一瞬间纳撒内尔差点叫出声来,但卡斯尔的唇迅速贴了上来,随后是第二根手指。纳撒内尔忍不住伸出手环住了卡斯尔的脖子。和他凌厉的剑法不一样,卡斯尔做这种事却是很温柔的,像是安慰孩子一样。

    当纳撒内尔彻底适应了第三根手指后,卡斯尔退了出来。习惯了的身体因为突如其来的抽离变得空虚,使纳撒内尔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卡斯尔抬起他的腿,然自己缓慢地进入他。

    纳撒内尔的后背紧贴着城墙,此时城墙已经变得干冷,但他的身体在异样地发热。他紧闭着眼,在卡斯尔的带动下,和他一起到达了高|潮。在那个灵魂似乎要喷薄而出的瞬间,纳撒内尔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但他仿佛看到了头顶夜空中点缀着无数闪烁的繁星。

    他瘫倒在卡斯尔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淡蓝色的眼睛里涌出泪水。

    “难过吗?”卡斯尔依旧用耳语般的声音询问,“但是你也获得了快乐,你为这种快乐感到了愧疚吗?”

    纳撒内尔颤抖起来,在双脚落地时,他几乎站立不稳,他张开嘴,想要痛苦地呐喊,但他发现自己只能徒劳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卡斯尔撩开他的上衣,手指滑过那些触目的鞭痕:“你平时就是这样惩罚自己的吗?这么完美的身体,留下这些太可惜了。”

    “你不会明白的。”纳撒内尔说,依着城墙坐了下来。

    “你也不会明白。”卡斯尔在他身边坐下来,“你会永远被这些可笑的想法折磨。”

    “如果不是想着赎罪,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纳撒内尔将头抵在墙上,抬起眼,夜空里的星星仿佛尽收眼底,“那么你呢,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为了回家。”卡斯尔停顿了好久才回答。纳撒内尔错愕地转过头看他。

    “那你应该待在英格兰。”

    “我的家在耶路撒冷。”卡斯尔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虽然那座城已经渺小到看不见,“鲍德温国王去世之后,我被迫离开了耶路撒冷。我只想早点结束战争,回到耶路撒冷。对你们来说,那是一座圣城,但对于我,它只是家乡而已。也是我此次的终点。”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家乡在那里。”我喃喃自语。周围暗了下来,他们两人也在我眼前消失不见。我的心头像压了一块巨石一般沉重。

    德库拉走过来,问我看到了什么。我摇了摇头,问他:“这么多年来,卡斯尔一直住在哪里?”

    “我不清楚。”德库拉耸耸肩,“他一直居无定所。他要躲避‘执法者’,还要找你。只有隔几年才会来我这里住几天。”

    他明明那么渴望家乡,却一直没有一个稳定的住所。

    我想到回忆里那些古老的城墙,炽热的风卷起沙土,吹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疼痛;我想起那些深邃的夜晚,空中耀眼的繁星;我们两个人也曾经坐在星空下亲密地谈着话……随后,我看到了耶路撒冷城外那道长长的血迹,和夕阳下两道同样长的人影。

    “我只想知道,他有没有再回到耶路撒冷?”我颤抖着问。

    “没有。”

Chapter 31

    空气中炙热的扬沙扑面而来;纳撒内尔几乎一瞬间就被迷住了眼。他握着手里的剑,却不知道该挥向何处;马蹄声从四面响起,庞大的骑士阵型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微乎其微的组成部分。

    四周很嘈杂,但他似乎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只感到眼前一片血红;从敌人的,从战友的脖颈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在他绝望得想要呐喊的时候;一个清晰无比的声音穿过战场从扭曲的空气中传来:“纳撒内尔;小心!握紧你的剑!”

    一柄长矛直直地向自己刺过来,矛头闪着银色的亮光。在那致命到足以贯穿身体的武器距离他还有一寸的时候;一把长剑挡在了他身前,卡斯尔的剑几乎是横着迎了上来。武器相碰的瞬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卡斯尔手臂上的肌肉在剧烈颤抖着;但毫无疑问;在这一招中,他占了上风。

    那个穆斯林士兵面目狰狞,正要调转长矛指向卡斯尔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卡斯尔从马上一跃而起,然后跳到了敌人的马上,他坐在穆|斯|林|士兵的背后,长剑一挥就切断了他的脖子。顿时鲜血喷涌,溅了纳撒内尔一脸。敌人摔下马去。

    “你在发什么呆!”卡斯尔喊道,“快点清醒过来,这是战场!”

    是的,战场。纳撒内尔绝望地想。这里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他要赎清罪过,就要接受上帝的考验。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长剑,扣紧了头盔,双腿夹紧马肚,朝着前方一片鲜血铺就的战场奔去。

    他麻木地挥动着手里的武器,仿佛他斩断的不是*,而是没有生命的木偶。斩断这些木偶,他就能重新获得救赎。他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战争,赎罪——他以为当上了骑士就可以摆脱世俗的困扰,身上的罪孽也会被光辉所清洗。但实际上,他的锁子甲上沾着的,是越来越多的血。

    这太可笑了。

    他咧开嘴,泪水不住地涌了出来。

    他已经被更深的罪孽所包裹。

    纳撒内尔猛地睁开眼,头顶是灰色的帐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没有血。但他全身都是冷汗。薄薄的单衣紧紧贴在后背。他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了他。

    是卡斯尔。他就躺在纳撒内尔身边,这个帐篷只有他们两个人。纳撒内尔用右边的衣袖擦着脸上的汗,卡斯尔依旧紧紧抓着他的左手。

    “躺下来。”卡斯尔简单命令道。

    “我睡不着。”

    “明天还要继续打。”卡斯尔坐起来,欺身上前把纳撒内尔压到地上,“我是说,你的噩梦还不能结束。”

    “我快受够了……”纳撒内尔声音颤抖,他甚至不敢去看卡斯尔的眼睛。

    “远远不止。你今天杀了很多人,而明天还会杀更多。只要战争不停止,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去。那些人里,不仅有士兵,还有普通的人民。”他抓起纳撒内尔的手,对方的指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深色血迹,“你用这双手赎罪,用这双手继续犯罪——你真自私。”

    “不——”纳撒内尔挣扎着,但他在颤抖,他想挣脱开卡斯尔抓住他的手,但却像被禁锢住一般动弹不得,“他们是敌人,与我们的信仰不同!他们——”

    “那这信仰同你一样自私。”

    “但你同样杀了人。”纳撒内尔反驳道。

    “我却不以此为罪。反观你,每天被自己犯下的罪折磨,用新的罪去赎旧的罪,这才是最荒谬的。”

    他贴得离纳撒内尔更近了,“这是你第几天做噩梦了?”

    纳撒内尔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夜晚猛然惊醒了。他白天在战场上厮杀,黄昏时分疲惫地睡去,但那些鲜血,那些被他杀死的人在夜晚会重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他几乎要窒息。他需要同样的感觉让他忘却这些,哪怕只是片刻的宁静。

    卡斯尔撑在他身体上方,低下头,黑色长发顺着对方的身体滑落下来。他从脖子上一路向下吻着,灵巧的双手已经解开了纳撒内尔身上那件薄薄的单衣。当他的手指触摸到那些可怕的鞭痕时,纳撒内尔的身体又僵硬起来。仿佛不是肉|体的疼痛使他难过,而是那些痕迹所代表的罪孽让他难以承受。

    他在卡斯尔的吻中渐渐迷失了自己。上次在冰冷的城墙边,他们扭打着,最后又结合在一起,彼此心中都有着难以释放的压力。而这一次,纳撒内尔没有反抗,因为他珍惜这少有的平静时刻。

    他不禁又堕|落了一分。精神上的伤痛苦楚如今要用肉|体上的愉快来弥补。但如果不这样,他很怕自己会崩溃。

    他为自己这套愚蠢而自欺欺人的说辞感到惭愧,却无能为力。

    卡斯尔的唇贴在他腹|部上。然后伸出舌头,开始缓慢地舔|舐他才刚刚形成的腹肌。纳撒内尔战栗起来,他的手胡乱地抓着,摸到了一把柔顺的黑色长发。卡斯尔透过他私|处的角度看着他,一双灰色的眼睛和外面的月光一样皎洁而明朗。

    “纳撒内尔,承认你只有在这样的时候才能忘掉你的罪。”卡斯尔冰冷的手指在他腹|部上打着圈,感受着对方绷紧的身体,随后张口|含|住了纳撒内尔认为是罪恶的根源。

    纳撒内尔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一样颤抖起来。他抓着卡斯尔的头发,想要让他停下来,但在对方规律的吐|息之间,他渐渐放松了身体,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强|迫着不要发出声音来。

    卡斯尔退了出来,嘴角挂着一丝白色液体。他擦了擦嘴,不管对方的抗拒,将那一抹白|浊涂在了纳撒内尔的嘴唇上。

    “这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觉得羞|耻?”他说着抱起纳撒内尔,用食指的背面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暂时忘了那些吧。”

    他让纳撒内尔背过身去,双手撑在地上。卡斯尔慢慢地从后面进|入他,非常顺利,纳撒内尔也没有挣扎,他扶住对方的腰,缓缓抽|送着。有过之前一次经验,卡斯尔对这副身体有了更深的了解,他甚至开始了解纳撒内尔最敏|感的地方在哪里,因为每一次的触摸都会让对方颤抖不已。

    卡斯尔的长发扫在纳撒内尔裸|露着的光洁身体上,像一条黑暗的纽带将他拖入更深的罪恶中去。他在背后一遍遍地描摹纳撒内尔身上的鞭痕,像是要把它们刻进自己的脑海中一样。最后他们一起达到了高|潮。

    纳撒内尔瘫倒下来。但卡斯尔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目的是让精疲力竭彻底夺去对方的意识。于是他将纳撒内尔翻转过来,分开并抬起他的腿又进|去了一次。纳撒内尔浑身是汗,在连续两次被迫高|潮中,他似乎已经没了力气。但他一直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

    第三次的时候,卡斯尔用手指撬开了他的牙关,他修长的手指在纳撒内尔的牙齿边缘游走着,并问道:“你为什么不出声?”

    纳撒内尔无法回答他。他也不想回答。当他不再把这种行为视作折磨,而是当做暂时解脱的唯一办法时,他就有一种获得救赎的快感,虽然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但他还是不愿意让自己过度沉|溺于这种饮鸩止渴的行为中,所以他才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你因为这样的罪,而去犯下屠杀的罪;而屠杀的罪,要用这样的罪才能使你得到解脱。这是一个恶性循环。”恍惚中,他听到卡斯尔这样说。

    一整晚,他们又分开又结|合了很多次。循环往复。当帐篷外面的月亮渐渐隐没在灰白色的黎明中时,纳撒内尔几乎对卡斯尔麻木了。这个夜晚异常浓密,空气中是浑|浊又潮湿的味道,纳撒内尔蜷曲着躺在毯子上,身体深处异样地发疼。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一个多么疯狂的夜晚。

    卡斯尔亲吻他,但从来不期望回应。但这次,当他的唇凑到纳撒内尔耳边时,对方忽然抬起头,很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他只是感谢卡斯尔给了他一个可以忘却痛苦的夜晚。

    纳撒内尔爬起来,掀开帐篷,看到鱼白色的天空中,太阳正准备缓缓升起,它的光芒化作一抹闪耀的流星,从远处的山脉上划过。

    一只雄鹰盘旋在淡金色的光辉中。

    再过不久,天气又要热起来了。他这样想着,慢慢合上了眼皮。

    我不知道为什么以诺基石会选择这样的一段记忆呈现给我。他们看起来从未相爱。我过去的生命里充满了罪与罚,绝望又压抑,令我感到窒息。我想知道那些纳撒内尔不知道的事情,我想更多地了解卡斯尔。即使知道了过去的自己并没有在短时间内爱过他,我也想让现在的自己去爱他。或许我已经爱上了他,只是我并未察觉。

    “请让我,看到卡斯尔的过去吧。”我割破自己的手腕,将鲜血献给以诺基石,四周又黑了下来,“那些过去的我并不了解的事实。”

    卡斯尔动作极轻地离开了驻扎的帐篷。头顶上方盘旋的雄鹰渐渐开始低飞,最后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鹰腿上绑着一块羊皮纸,上面用阿拉伯语写着一行小字,还有一张图。卡斯尔迅速看完了内容,随后处理掉了那张纸。

    雄鹰似乎明白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扑棱着翅膀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卡斯尔看得懂阿拉伯语。

    今晚雅法城外。纸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配图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夜莺。卡斯尔握紧拳头,冷笑了一声。

    “好久不见,阿萨辛。”

Chapter 32

    “你在看什么?”中午太阳正盛;外面气温逐渐升高,卡斯尔撩开帐篷;看见纳撒内尔低着头,望着一盆水发呆。

    对方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红色的痕迹,然后撩起一把水,狠狠搓着。但无论多么用力,昨晚留下的还是无法抹去。卡斯尔伸出手用指背摩擦着那些吻痕;轻声安慰道:“穿上锁子甲,戴好头盔;没人会发现的;就像你重新骑上马再次进行杀戮一样;不会有任何感觉。”纳撒内尔的身体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他甩开卡斯尔;走到角落的毯子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们有点像。”卡斯尔将毛巾扔到水盆里,取出来拧干,擦着脸上的汗;几缕黑色湿发贴在脸上;“心中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幻想着得到救赎,我则想着回家。”每当他提到“回家”两个字,咬字就变得格外清晰,仿佛这个字眼遥不可及。

    纳撒内尔看着他,欲言又止。然后他听见对方话锋一转,问道:“你的腰还好吗?”

    他立刻涨红了脸。从早上醒来他的腰就一直处于一种拉伤状态,稍微挪动就会如撕扯般疼痛,他甚至担心今天不能骑马,但出乎意料的是,外面传来国王理查要与萨拉丁和谈的消息,暂时休战。

    纳撒内尔因此松了口气,感谢上帝给了他喘息之机。

    “我很好。”他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擦拭手中的长剑,以转移注意力。

    “你的脸色可不是这么说的。”卡斯尔走到他面前,弯腰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你在发热,现在天气开始转凉,很多骑士都染了风寒。”

    纳撒内尔拂开卡斯尔的手,“我没事。”

    随后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昏倒在卡斯尔怀里。

    他一直在做奇怪的梦,而其中大多数都是不美好的。在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座古老的城堡,父亲坐在大厅的那把花面椅子上,微笑着伸出双手,接住了蹒跚学步的自己。那时父亲在他心中的形象是多么高大啊,似乎自己永远也无法平视父亲。

    等到长大一些,他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习剑术,却丝毫没有收获。父亲对他说:“你会需要这些的,纳撒内尔。总有一天,这些技能会救你的命。”然而他却始终无法提起兴致。他不喜欢战争。

    随后的梦境被一片炽热的火焰染红,他梦到自己的家被付之一炬,熊熊火光中,一个瘦小干枯的黑色人影挣扎着,他一直在喊着自己的名字,一遍一遍,声嘶力竭,仿佛他那样做就能把那个名字拉出堕落的深渊……

    他还梦到自己杀死了拉姆齐,那个他曾以为深爱的情人。但那虚伪的感情,在罪孽面前一文不值。

    他梦到了夕阳下那长长的骑士队伍,还有领头的黑发男人。他说他叫卡斯尔,没有信仰,只是想回到耶路撒冷。

    回家。那个男人重复道,语气轻柔,回到耶路撒冷。

    他忽然也很想回家,但是他已经没有家了。比起卡斯尔,他似乎更绝望。他不知道战争结束后,自己该何去何从。

    梦中那座城堡,已经和耶路撒冷一样遥不可及了。

    城堡。

    卡斯尔。

    赎罪。回家。

    睡梦中的纳撒内尔皱了皱眉头,又陷入更深的梦境之中。

    ***

    雅法古城迎来了秋天。傍晚的风从城墙上方吹过,仿佛一双女人冰冷的水拂过脸颊。卡斯尔站在城墙上,面向耶路撒冷的方向,从太阳落山一直望到繁星当空。

    脚下的行人逐渐减少,卡斯尔抬起头,早上那只雄鹰又开始盘旋,突然,一道划过夜空的黑色旋风猛地向他俯冲下来!

    雄鹰张开尖利的爪,向他的肩膀抓来,卡斯尔抽出剑,一道白色闪光过后,那只鹰便落在地上,颈子里不断涌出鲜血。于是他翻身下墙,一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雄鹰的尸体旁,那人身材精健,兜帽一直拉到鼻子上,手指上戴着繁琐的饰物。但卡斯尔知道,那是用来发射各种暗器的道具。

    黑袍人捡起那只滴血的雄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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