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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葬礼之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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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继续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天就彻底黑了下来。朱利安将马车停在山脚下。下了马车,彻骨的寒意才从夜色里蔓延出来,一轮新月挂在暗紫色的天空中,把山包上的那栋建筑烘托得更加阴沉。零星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飘下,每一片都带着月的光晕,落在我身上却没有融化。

    我们沿着山路一直走到了尽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窄小的木门,两片门板在风里前后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头顶风灯的玻璃罩也在打着颤。

    我试着敲了敲门。

    一位瘦骨嶙峋的老人开了门。他满脸褶皱,深深的沟壑里写满了岁月流逝对他的摧残。他掌着一支烛台,昏黄的烛火映得他的脸阴晴不定,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的脸,然后侧身让开了一条道。

    “请进,远方来的客人。”老人的声音像是一块没有水分的干燥木柴。他佝偻着身体为我们带路,我们穿过大厅,墙上的火把依次燃了起来,整座大厅没有一扇窗户,这些火把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光源。

    火把下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幽灵紧紧贴着我们行走。老人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我看到他站在一块地毯上俯□,伸手掀开了地毯。

    一块活动板门露了出来。老人长长的指甲探进木板的缝隙之中,毫不费力地打开了通道。他举着烛台走了下去,火光照亮了下面的情景。那是一条长长的螺旋楼梯,从我的视角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火光一闪而过,老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身后只留下一片黑暗。我赶紧跟了上去。朱利安则被留在上面照顾莱安。

    通道里很干燥,没有想象中潮湿的霉味。相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玫瑰,越向下走味道越浓郁,但更像是掩盖着其他味道。

    “我们到了。”老人说着停了下来。脚下不再有向下而行的石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铁门,门上锈迹斑斑,但是和石墙契合的部分却光滑如新。门的正中央盘踞着一条首尾相衔的龙,凹陷进去的地方落了满满的灰,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老人伸出枯瘦如树枝的手,推开了铁门。

    令我惊异的是,这扇门足有五英寸那么厚,以眼前这位干瘦老人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打开的。他轻咳了两声,示意我跟上他的步伐。

    一道橘色的亮光从开启的门缝照进来,随着铁门沉重的摩擦声,门后的另一个世界在慢慢展开。当那扇铁门完全打开时,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正身处阴暗的地下,因为眼前全然是一座辉煌的血族宫殿。

    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上倒映着巨大水晶吊灯的影子,仿佛镜面内外的两个世界;墙上镶嵌着金色的灯托,巨大的烛台中耸立着无数红色蜡烛,我可以闻到空气里火焰的味道。一张狭长的餐桌几乎贯穿了大厅的东西两侧,桌面上铺着黑色天鹅绒桌布,高脚杯整齐地码放在长桌两侧,而长桌边没有一位客人。

    老人引领我进了大厅。

    一个黑衣黑发的男人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人席位上。他右手支着下巴,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我走向他。几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分别立于他左右两侧。其中一人为我拉开了男人右侧座位的椅子,向我行了个礼,就和其他侍卫一起退下了。

    这里让我想起卡斯尔的“月食号”,那里整夜灯火辉煌,血族男女们在宴会大厅里寻欢作乐,用鲜血涂抹自己的嘴唇,保持永久的青春。但是这座位于城堡之下的地下室,却给人更加庄严气派的感觉,就像一位君主为自己的消遣娱乐打造的行宫一般,奢华安静。

    我看向城堡的主人,他有着黑色鬈发,深棕色眼睛,穿着一身三件套的黑色礼服,宛如英国贵族。令我惊异的是,他的脸非常年轻,苍白的皮肤一丝皱纹都没有,这和我想象的德库拉相差太远。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男人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对我报以微笑:“欢迎光临我的城堡,纳撒内尔。”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弗拉德则别斯德库拉。相信你已经听卡斯尔说过了,我们是老朋友。”他开口,声音并不大,但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起来却有威严之感。

    我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我把莱安法雷尔带来了,希望您可以代为照顾他。”我将手放到大腿上,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紧了手心,这时才开始感到不安。我该如何开口向他询问我和卡斯尔过去的事?或者说我该浪费时间去了解过去,放任卡斯尔在美国生死未卜吗?

    德库拉为我面前的高脚杯斟满了红酒,甜腻的葡萄酒和新鲜的血液的味道稍稍平息了我心中的焦虑。

    “请吧。”他依然微笑。

    我无法看透德库拉的想法。他看上去对卡斯尔的事情毫不在意,甚至连一点点关心都没有表现出来。这让我疑惑且愤怒。这也不是我期待的结果。

    “因为我们是老朋友。”德库拉回到自己的座位,为他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慢慢啜饮着,“我们很早就认识了,那时我还是瓦拉几亚大公。”

    “那么您一定知道卡斯尔和纳撒内尔所有的事情了。”我故作轻松地开口,感觉真相就在我眼前,随着我喉咙蹦出的单词一点点接近我。

    “老实说,我知道的非常有限。”

    大概是看到了我失望的神情,德库拉说:“不过‘它’可以告诉你。”他站起来,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长桌的尽头,有一面巨大的石墙。

    刚才完全被这里寂静的奢华所震撼,我竟完全没有注意到。

    那是一块完整的石板,大概有三扇铁门那么宽,石板中央雕刻着和铁门上一模一样的图案——一条首尾相衔的龙。

    德库拉站在石墙前面,背对着我。

    “你准备好了吗,去迎接属于你的真相?”

    我郑重地点了下头。他取过一只酒杯,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腕,让鲜血盛满酒杯,然后顺着石墙上那条龙眼睛的凹槽倒下去。我听见地底下传来隆隆的响声,就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冲破地砖逃窜出来。

    石墙中间裂开了一道缝,细微得仿佛它之前并不存在。伴随着巨石移动的声音,那条缝渐渐拉开。

    门后漆黑一片,大厅的光照进去,很快就被里面的黑雾吞噬了。德库拉走进去,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到来,墙上的火把“噌”地亮起,一把接着一把,直到所有的火把都燃起。门后的这间屋子很大,几乎和大厅不相上下,但是陈设却极其简单: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石台,侧面雕刻着一些图案,但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

    石台周围下端是一些白色的球状物。

    德库拉带着我来到石台前。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白色球状物是无数头骨,整整齐齐地堆砌在一起。每个骷髅的头顶都有一个圆洞,切口光滑,像是一气呵成。

    “这些是……”我看了一眼德库拉。

    “教廷派来的驱魔人。”德库拉云淡风轻地说道,似乎这些成堆的白骨只是一些不值钱的装饰,“既然他们那么想抢走它,就一辈子在这里陪着它吧。就和那些不愿意脱下头巾的土耳其人一样。”

    我的目光落在石台上的那块石头上。和“月食号”上的以诺基石一样的材质,只不过它是完整的,毫无缺陷的。

    “教廷的人为什么要夺走它?我听卡斯尔说这是该隐所建以诺城的遗物,是血族世代守护的——”

    他打断我,伸手按住了石台侧面的一个机关,白色的细沙从石台的四个角泄露出来,很快铺满了整张石台,并且淹没了以诺基石。

    “你想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德库拉的血滴在沙堆里,很快就被吸收了。以诺基石发出亮光,就像我之前在“月食号”上见过的一样,白沙仿佛一瞬间具有了生命,开始在石台上自己流动起来。

    它们一点点聚集,最后形成一座城。有城门,有居民,在城内中心的一座神殿里,人们将羔羊献祭,却不是为了上帝。

    而是一块完整的以诺基石。

    城内所有人对着那块石头虔诚地俯□体,然后走上前去,喝掉杯子中的液体。一瞬间,我看见那些液体变成了暗红色。

    那是血。

    人们自然而享受地喝下那些液体。外邦人被谋杀,拖进城里,放掉血液,供城内人享乐。

    “这是……”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这是《圣经》没有记载过的。该隐前往伊甸东边的挪得之地,生了以诺,建造了一座城,以自己的儿子命名。之后城内的景象,却没有再提及。

    “这里就是以诺城。”德库拉肯定了我的猜测,“吸血鬼之城。”

Chapter 27

    白色流沙在石台上不知疲倦地滑动着;仿佛漫上多佛尔海峡的白色浪花。它们合拢又分散;组成一幅幅立体的图画。目光扫到石台侧面;我惊异地发现那些白沙讲述的,正是石台侧面所描绘的故事。

    该隐建立了以诺城,城中人们以鲜血为食,那是最早的吸血鬼。城中神殿供奉着一块完整的以诺基石;光滑平整的底座上站立着一尊人像;我只能看清那是一个男人。

    “这里,”德库拉伸出修长的手指了指神殿;十三个人正围坐在以诺基石旁边;“我们称他们为‘石匠’,负责守护以诺基石。”然后他挥了挥手,细密的沙子化作巨浪,如猛虎一般扑向以诺城,白沙筑起的城池便轰然垮塌,一切归于平静。

    洪水灭世。以诺城也未能幸免,当挪亚一家带着成对的飞禽走兽藏进诺亚方舟之时,世间的一切,皆被洪水淹没。

    但石台上的白沙依旧在流动。以诺城被毁,但以诺基石还在。它浮出水面,上面雕刻的人像眼中涌出鲜血,然后碎裂成十三块,底座被分解为十二块,而那个人像则作为一个整体保存了下来。

    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尘埃,有些比较明亮,还在发光。

    “你仔细看,发光的尘埃有十三颗,那是最初守护以诺基石的‘石匠’们的亡灵。”德库拉解释道,“剩下的,就是以诺城原有居民的亡灵。以诺城被洪水摧毁,但这些人并没有消失。”

    “但他们已经没有*了!”我说。像是听到了我的话,尘埃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直到石台上新的城邦建起,它们才停了下来。

    所有尘埃悬浮在新的城邦上空。我不知道这座城具体是指哪座,或许它只是一个象征,代表着大洪水之后的新世界。人们重新活动,耕种,安居,流亡,战乱,历史在白沙的描绘下一一展现在我们眼前。

    突然,一颗发光的尘埃向下俯冲,猛地砸进了一个人的身体里。那人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然后重新站起来,抓起身边的人,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红色在我眼前蔓延开来。

    那个原本普通的人类,已经变成了吸血鬼。

    我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以诺城的吸血鬼,在经历了大毁灭之后,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存活,并在人类身上延续了下来。

    “在一场足以毁灭全人类的大灾难中,以诺城的居民‘活’了下来。”德库拉说,“以何种方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存’这件事本身。我们历经磨难,终于寻得这样的方法……”

    我的目光一直紧锁在白沙所展现的幻境上。我看着那些细小的尘埃一粒接着一粒,毫无阻碍地进入人类的身体,将他们一个个转化,变成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存在。

    德库拉一挥手,白沙就迅速平静下来。

    “这就是我们的起源。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发现之前我对身处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它的起源,它的发展,以及我在这个世界里该如何生存,太多的问题浮现在我脑海中,如果真的要问的话,德库拉一时可能也回答不完吧。最后我只是对他摇了摇头:“请继续吧。”

    德库拉会意般地点了下头,石台上又重新响起了细密的固体移动时的沙沙声。

    十二个身穿黑斗篷的人出现在石台上,每人手中都握有一块以诺基石的碎片,在他们脚下,一幅世界地图正在缓慢展开,但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人集中站立的地方,正是欧洲。我想起卡斯尔之前说过,执法者从来没有到过美洲。难道这正是因为以诺基石的分布全都在欧洲吗?

    似乎是读出了我的想法,德库拉解释道:“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一句话,‘吸血鬼不能穿越流动的河水’。这其实是不准确的,不是因为不能,而是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

    “就如你所想的,以诺基石和石匠都在欧洲,而执法者除了逮捕犯人外,”他在那个单词上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还有一项任务,那就是协助守护以诺基石。”

    而他们这次来到美洲,是为了逮捕卡斯尔,我心里默默想。同时不禁出了一把冷汗,卡斯尔究竟犯了多大的罪,如果单单是偷了以诺基石,执法者会触动这么多力量跨越大洲来找他吗?

    德库拉的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很轻,“请继续看。”

    那些最为明亮的尘埃就是德库拉所说的“十三石匠”的亡灵,但我在石台上只看到了十二个黑衣人。我忙询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第十三个人,还没有出现。”德库拉说,“传说中他会带着该隐失踪的石像降临于世,那时‘十三石匠’就会聚集一处,以诺城就会得以重建。”

    “那么剩余的十二个石匠都是谁?”

    “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是‘第九石匠’。而其他人,也没有必要告诉你。”他看了我一眼,“这些‘石匠’,你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

    “如果这些‘石匠’死亡了,会发生什么?”

    “那么寄生在他们身体里的亡灵会另寻宿主,石匠们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容器而已。”德库拉说,“如果我死了,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成为‘第九石匠’。同理,那些因亡灵附体而变成血族的人死亡后,身体里的亡灵也会另寻宿主。”

    我在头脑中默默梳理着这些关系,回想起与卡斯尔第一次相遇的场景,似乎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明确。

    “所谓‘血契’又是怎么一回事?”

    德库拉拉过我的手,将我的手指割破,让我的血滴到石台上,画面里立刻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人站着,另一人则单膝跪地。站着的人将自己的手腕割破,血便流到跪着的人的额头上,自动形成了一个十字形的图案。

    和卡斯尔画在我额头上一模一样的血十字。

    “任何一个由亡灵附体成为血族的人,都有赐予被他初拥的人‘血契’的权利,但‘血契’的对象只有一个。凡被授予‘血契’者,与给予他‘血契’的人都会有一定感应。”

    “如果被赋予‘血契’的人死亡的话,给予者可以令他复活的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德库拉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古怪,他看着我,很长时间内我们都没有再说话。他深棕色的眼睛像山顶那两扇破旧的木门,古老而潮湿。良久,他牵起嘴角:“我知道卡斯尔对你说了些什么了。如果我的答案是‘不可能’,你会怎么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卡斯尔说的那些话在我脑中不断重复着,但我却无法思考他话中的内容及实际意义。

    “我们是‘血契’的关系。你是由我直接转化的最重要的一个族人。你可以死亡,但只要我还没有毁灭,你就会以人类的身份复活,直到我找到你,再次将你转化。”

    如果作为给予者的他不能让我复活,那么我又是如何重生的?那些记忆不是假的,我也是真实存在的。卡斯尔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我正要抬起头再问问德库拉,却惊异地发现他早已没了踪影。空荡的地下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墙壁上摇曳的火把。前一秒我还听得到白沙流过石台的声音,而现在,四下寂静——

    石台不见了。

    我茫然地转动着身体四下寻找,来时的门也不见了。我感到天旋地转,火把在墙上映出橘色的暖光,我的影子被拉长,扩散成无数个黑色长条,瑟瑟发抖地摇晃着。

    “噌——”地一声,所有的火把在一瞬间全都熄灭了。

    “这座城堡被烧得所剩无几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然后四周亮了起来。我只觉得耳熟,却无法判断说话人的身份。直到一抹深棕色的短发撞进我的视线,我才醒悟过来——那是拉姆齐。和纳撒内尔有过一段关系的男人。眼前的这座城堡,就是我在“月食号”上看到最后一幕。

    而它现在内部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场大火中付之一炬。窗边的角落里散布着一些黑色的焦灰,一枚金色的戒指被埋在里面。

    金色的头发从拉姆齐怀里挣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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