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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泅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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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知道那小子好看成啥样，反正我进去只看见两只猪头和一屋狼藉。”姜显老实道。
“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谁他妈是猪头？谁？谁？谁？”
“那小子，那小子，当然是和你打架的那个小子了，我哪能说二少是猪头呢。”姜显边说边憋着笑，因为成冲的脸确实肿的像猪头。姜显其实也是他们太zi党的一员，只是他爸曾经是从成建东手下出来的，从小就觉得成冲是小少爷，凡事都以成二少开心为主。虽然姜显总是在下风，成冲走哪都跟着，好像他是成冲的跟班似的。可实际上他们两人的感情最好，成冲和他比其他任何太zi党的人都要亲。只是两人已经习惯了主仆这样的相处模式，从小到大，多少有些根深蒂固了。
“行了行了，想笑你就笑吧，别憋出内伤。”成冲赏了他一个白眼。
“不笑了，其实也没啥好笑的。”边说还是边笑出来，再接了成冲第二个白眼后，只能硬生生地把接下来的笑声憋回去了。“对了，我找的那几个少男少女就要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怕他们吓着，你看咱要不就回去了，改明儿再来？”
“你打个电话喊他们都别来了，闹了这一顿我现在也没心思了，我正好有点正经事要和你说。”成冲突然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搞得打完电话的姜显看见后，也跟着挺了下腰坐正了起来。
“二少，这是出了啥大事啊？”
“事儿不大，就是你要有两年见不到少爷我了。”
“啊？两年？你上哪儿去啊？咱这二十二年来可从来没分开这么久过，两年见不到你我可咋办啊？”说着说着姜显开始泪眼婆娑地注视着成冲，给他看地打了一个冷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诶，我说你啊，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我不过是出国上两年学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整得跟个生离死别的样子似的，我已经浑身是伤了，你可别再各应我了。”
“哦，上学啊，你早说啊，我还以为你惹了啥事，要去避难呢。说是两年，这一躲起来，谁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姜显转脸转得可真快，已经从刚刚的哀伤中彻底走出来了。
“你这想象力也忒丰富了点吧！你不去当编剧可真是浪费人才。”
“嘿嘿，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行了行了，把你那厚脸皮收起来，别跟我贫了。咱哥俩好好喝几杯，这一走就是两年，我可真是不想走。只是你没看到我家老爷子找我谈话时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他一下子老了好几岁，我一个大男人，还让老爷子那么操心，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你也知道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就是国外，可老爷子偏偏要我去。”
“你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你看看咱们太zi党里的几个人，谁能比的过你？我要是自己能考上清华，我爸妈估计做梦都能笑醒。”
“学习能力是一回事，我们家老爷子嫌我生活作风不好，觉得我成天只想着风花雪月。所以我才一赌气，让你今天晚上喊几个人出来，让我好好风花雪月一把。说实在的，我觉得我确实应该收收心了，我不想老爷子一直把我当小孩子看。只有做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才有那风花雪月的资本。现在花着老爷子的钱，一点也不自在。等本少爷有能力了，想玩谁玩谁，看谁还能嫌我生活作风有问题？”
“在我眼里，只要你成二少想做的，就没有做不到的。”姜显一脸正经地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可不是在拍你马屁哦。”
成冲亲热地把手搭在姜显的肩上，“我知道，咱俩认识二十二年了，我还听不出你哪句真，哪句假吗？”
姜显一把推开他，紧张道：“每句真假你都能听得出来？”
“八，九不离十。”
姜显心里流了一滴冷汗，“奶奶的，这么多年我拍了那么多马屁，搞半天全白拍了。这死小子看出来了还给我装死，看我笑话。”
成冲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一把搂上了他的肩膀。“你就别动你那点小心思了，不管你跟我说地好听还是不好听，我都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关键时刻肯定会为我两肋插刀，我也会为你两肋插刀。”他说完露出了一个自己认为最完美的笑容，只是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猪头样。姜显看着他又好笑，又感动，手也搭上了他的肩膀，两人亲热地大口大口喝起酒来。
“二少啊，你自己一个人出门在外，凡事要多加小心。在国外可不比在国内，那都是别人的地盘，咱宁愿吃点亏，也不要强出头，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吗？”
“知道啦，你怎么比我妈还啰嗦，喝酒喝酒。”说着两人又大口干了一杯，啤酒下肚凉凉的，可成冲的心里却暖暖的。虽然很不愿意背井离乡跑到国外去，可他在和成建东谈话之后就已经暗自下了决心，待他学成归来之时，要做一个让老爷子觉得可以将公司托付于他的成熟男人。
第三章
送走了成冲这个讨厌鬼后，周芝芝皱着眉看着一屋狼藉。“小冽啊，要不咱换个地方吧，这里实在是没法呆人了。”
教子冽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不好，这里要赔多少钱，你告诉我，我给你。现在这样子我也没心情玩了，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毁了。”
周芝芝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俩是怎么打起来的？你认识成冲吗？”
这一下子又让教子冽想起成冲说他是鸭子的话，还有被他亲的画面，脸颊一红，还好包厢里灯光暗，看不出来。他咬了咬牙，挤出几个字，“不认识。他找茬。”
周芝芝见他不愿意多说，也不想多问为难他，“反正这事儿明显是他起的头，我也不想管他是抽了什么筋，赔偿让他赔。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对面找他要钱去。完事儿了咱去吃点宵夜好了，你说怎么样？”她就盼着今晚能有点什么进展，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回去了。
教子冽仔细想了想，自己又被非礼又被打，如果最后还要他赔钱确实是不应该。更何况这么贵的地方，真要赔起来，自己所有的积蓄加起来都未必赔的起。于是他对周芝芝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进了对面的房间。
周芝芝一进门便看见成冲和姜显两个人勾着肩搭着背，亲密无间地大口喝酒、大快朵颐。两人也注意到了来人，都朝她望过去。
“周大千金这是有何贵干啊？”还没忘记刚才她怎么损自己的成冲也没什么好口气。
“长话短说，你跑我们包厢去闹事，打坏了那么多东西你得赔偿吧？”
心情已经好转的成冲也确实觉得是自己的缘故导致了那一出闹剧，却又不想让周芝芝和那个揍他的小子那么轻松就得逞了。“你告诉我那个揍我的小子的底细，我就赔。”
“小冽？我说成二少啊，你可别没事找事了，他不过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根本惹不起你的。虽然他没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事肯定错不在他。我只是过来讨个说法，如果你想整什么幺蛾子，不想赔这个钱，你给个话，这钱我又不是出不起，何必在那装模作样的。”说完周芝芝甩给两人一个白眼，转身就准备走。
“等一下。”成冲喊住了她。
“成二少又有何指点？”周芝芝不耐烦地转了个身。
“我没说不赔啊，本少爷我现在心情好，你喊经理计算一下损失，全都记到我的账上来。”
“谢了，成二少。”说完周芝芝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小冽吗？算了，马上要出国了，也没时间和他折腾了，两年后若是再能相见，再一较高下。”成冲看着门口自己默默地想着。
“小冽，喊上你们同学，咱们一起走吧。”周芝芝回到对面的包厢兴高采烈地说。
“好，搞定了？”
“是啊，反正是他的错，他凭什么不赔钱。”
教子冽心里一阵复杂，一是庆幸这笔昂贵的赔偿金不需要由自己支付，二是对于一个恶贯满盈的大少爷来说，居然能那么爽快地答应赔偿，让教子冽对他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丁点，只是一丁点而已。既然这里的问题解决了，教子冽便拉着同学们和周芝芝一起去夜市吃宵夜了。
虽然聚会从一个高级包厢变成了一个路边摊，可周芝芝心里还是美的，至少教子冽愿意顶着挂彩的脸继续这次聚会。
一行人找了个老字号摊位坐了下来，点了菜，叫了酒，便开始热闹地吃喝起来。周芝芝默默地坐在旁边看着教子冽和同学划拳喝酒，心里感慨万分，如果时光能够停在这一刻多好。她慢慢地发现周围几桌的女孩子都在悄悄地看着教子冽，虽然他有些鼻青脸肿，可却让平时温柔潇洒的他，多了一丝痞气。正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能有几个女人不爱这样的男人。想到这里周芝芝心里瞬间膨胀了起来，因为她是唯一一位坐在教子冽身边的女人。
在大家划完拳之后，周芝芝拿起杯子说：“小冽还有一个月就要出国了，在这里我希望你前程似锦，在美国把那些红毛怪都比下去。”话还没说完自己倒先乐了起来，教子冽也看着她笑，“也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健康比什么都重要，一定要以身体为重。好了，多的废话就不说了，你也是成年人了，大家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
到最后周芝芝还是没能如愿和教子冽暧昧一下，不过周芝芝的毅力可是不一般地刚强。她躺在床上安慰着自己，如果现在两人发展了，却马上要分开三年，那实在是太残忍了。还是把一切先默默埋在心底，化成思念，等他学成归来，两人可以再续前缘。周芝芝觉得自己想得太对了，而且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在咖啡店见面，于是翻了个身，高高兴兴地睡觉了。
教子冽在和周芝芝还有同学们分手后，慢慢地骑着他那辆破单车回宿舍。想着自己马上就要踏上另一块国土，内心是相当复杂的。况且还没和家里人说过自己要留学的事情，通过打工已经有了一部分积蓄，可想要在美国生活三年，那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怎么老是想这些破事？都要出国了，就不能想点开心的吗？”自言自语地骂着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回路不对，又让他想起了成冲。“那小子当时为什么亲我啊，还没来得及问就打起来了，后来人多了也不好意思问了。还有他叫什么来着？芝芝说过，可实在是没印象，我连夺走我初吻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苍天呐！”教子冽望天，结果骑过一个水坑，差点摔了个狗啃屎，“还是老老实实骑车吧，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就是个初吻吗，我一大老爷们儿，有什么害怕的，初夜我都不怕。”想完也到宿舍楼下了，他很爷们儿的扛着单车上了楼，“怎么样，咱就是这么爷们儿，扛单车上楼也不在话下，小小一个初吻有什么的。”
回到宿舍教子冽重重地把自己甩到床上，气喘吁吁，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神经地把单车扛到四楼的宿舍来。现在是暑假，他们毕业生要么都去实习，要么都回家了。只有他一个人留在北京打工，为了节省开销，所以继续住在学校。大一新生还没有到学校报到，所以学校也无所谓让他继续住着。况且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个山村来的孩子马上就要远赴美国求学，以后中国又要增加一只海龟。
望着空空的宿舍，教子冽设想了下未来三年的学习计划，“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三年的课程，一定要两年读完，不然多一年的生活开支真的会多很多……”一想到钱，教子冽又开始头疼了，所以他决定眼下睡觉才是最应该做的事。狠狠地闭上了眼，不到五分钟，宿舍里便响起了连绵不绝的呼噜声，喝了酒的人的呼噜功力那可不是盖的！
在教子冽辞职的这一天，咖啡店的老板把他叫去了办公室。“小冽啊，你在我这里也做了四年了，虽然我很不舍得让你走，但是我知道你以后一定会前途无量。”说着他拿出了一个红包给教子冽，他看得出来那是一个份量很足的红包，“这几年有你在这里，店里的生意一直很好，我知道这其中有你很大的功劳。”
教子冽迟迟没有去接那个红包，一方面他很想拿着，因为他需要钱，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无功不受禄，自己已经拿了工资，不管生意的好坏，自己应得的那份已经拿到了。
老板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收这个钱，我作为一个长辈，看着你这四年的成长，现在看你往更好的方向发展，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你能收下这个红包。你一个人跑到国外，到时候方方面面都需要钱，我想你家里也是帮不了你什么忙的。你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生意，就当我给你这四年的红利。咱们中国人讲究一个吉利，带着这个红包，希望你的求学之路一帆风顺。如果你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以后你回国了就不要来见我了。”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教子冽也不再扭捏了，伸出双手谦卑地接住了这个红包。他的眼里闪烁着感动，“老板，其实我才是应该感谢你。如果没有你这四年的帮忙，一直收留我在这里打工，我这四年的生活费就没有着落了。等我回国之后，只要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义不容辞地帮你。”
“呵呵，好小子。只要你出人头地就是给我长脸了，以后我也好跟别人炫耀，这教大律师可是从我手下出去的。”老板见他收了红包，心情大好，玩笑道。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学出个名堂再回来见您的。”
“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不要辜负每一个关心你的人。好了，你去干活吧，最后一天可不要想着给我偷懒哦，不然全勤奖还是照样会扣你的。”老板又搬出全勤奖来吓唬他了，可教子冽也知道，老板说了四年，但从来没扣过他的全勤奖。
“那我赶紧出去干活了，学生们马上就要放学了，芝芝一个人可忙不过来。”说完便跑去柜台和周芝芝会和了。
“小冽，老板找你干嘛呀？”周芝芝一脸八卦地问道。
“老板真是个好人啊，给我封了个大红包，希望让我的求学之路有个好兆头。”
“小冽，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说着周芝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信封，信封里装了一张存有十万块的卡。“你一个人跑去美国，真的让人很不放心，那边开销也不小，我不想你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周芝芝满脸的关怀，教子冽看在眼里，感激在心里。
“芝芝，我知道你关心我，可你的钱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收的。”教子冽很认真地看着她，“你和老板不一样，怎么说我也帮老板赚了四年的钱，可我和你之间不应该有任何金钱的瓜葛，这样会玷污我们的友谊。”
“小冽……“周芝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不想你觉得我满身铜臭味，我只是真的担心你。”
“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一大老爷们儿，有手有脚，你还怕我饿死在美国不成？”教子冽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看得周芝芝心里都开花结果了。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但是请你记得，如果你真的有需要的时候，一定不要为难自己，可以找我帮忙。”
“没问题，但我还是希望我没有那样的时候。”
“啊，我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没那个意思。”
教子冽摸摸她的头，“别瞎想，我逗你玩的，我不会有事的。以后我不在店里了，你做咖啡的时候小心点，别老是烫着手。”
“嗯，我会小心的。”周芝芝含情脉脉地看着教子冽，眼里闪着泪光，有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安抚自己，三年只是很短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临下班前，周芝芝问教子冽，“小冽，我明天去送你可以吗？”
“可以啊，我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也会来。”
“那我们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你自己回家路上小心。”
“嗯，你也是。”周芝芝依依不舍地看着教子冽离开的背影。
第四章
“冲儿，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成太，成李慧，即使已到中年，却仍是拥有亮丽优雅的气质，精神头十足，不是普通中年妇女的样子。
“收拾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美国什么没有，需要什么再买什么呗，带那么多东西干嘛。”成冲一脸地不耐烦，本来就对出国这件事情不热衷，还要绞尽脑汁想这两年该带什么东西。
“你一走就是两年，还是仔细想想比较好，谁让你决定不读完不回来，不然哪用带那么多东西。”
“我那是为了大家好，我一旦回来了，那肯定是走不成了，难道有谁逃离火坑还愿意再跳回去的？”
“你看看你，人家都是想尽办法出国，也就是你了，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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