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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那个，毕竟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我们也是要一起工作的，请你吃顿饭没什么。”他又笑道：“这下妇产科终于不止我一个男医生了。”易苑博有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他也不再是百花丛中一只草了。
　　他们医院男医生什么的，有点吃香啊。。。在不久后程向南就会经历一遍他曾经经历的。易苑博拿纸巾假装擦鼻子，其实是在掩盖嘴角的奸笑。
　　“谁说我实习后就代表转正？”
　　程向南不咸不淡的语气像一记响雷般炸开。
　　易苑博的笑容僵在嘴角：“那你实习干嘛？！”
　　实习后不转正？是代沟太大更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吗？
　　程向南摘下眼镜，双腿交叠靠在椅子上，抬头的时候对着前方眯起眼睛，随后道：“追女人。”
　　“。。。。。。”易苑博喝了口茶压压惊，他都忘了程向南喜欢尚小冉了。啧啧。。。年轻人就是冲动，随随便便就把未来堵上去。
　　服务员把菜一次性端了上来，还贴心的为他们添了茶。
　　“老师，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易苑博服了他了：“。。。够，可以可以。”
　　摘下眼镜的程向南多了几分邪气，看起来痞痞的，却又浑身散发着贵气。令易苑博多看了几眼，程向南。。。程向南。。。
　　知道他叫程向南时，他是有点惊讶的，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又不是明星之类的公众人物，他在哪听过来着。一时想不起来，就多留意了一下。
　　餐厅里很热闹，易苑博特意挑了个最靠后的拐角都抵挡不住大家开心的笑声，他嫌单间贵，反正也就是吃一顿饭，用不了多久，就将就将就。
　　看程向南轻皱眉头，在心中叹了口气：“要不，我们去楼上？”
　　“不用了，就这样吧。”在程向南看来，落座之后再端着菜转移地点是件很丢人的事。他只想快些吃饭好去找尚小冉。
　　“嗯，这家店的菜又便宜又实惠，所以人比较多。。。不说了，再说下去菜都要凉了。”易苑博埋头苦吃，心里惦记着韩子轩。在想他是不是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等着他回去做饭，想到他当时委屈的表情，真可爱。平时要是萌一点就好了。
　　“你的笑点莫名其妙。”
　　易苑博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程向南说的什么。“额。。。那个，我突然想到了我不在家我老婆吃什么。。。呵呵。。。”
　　是时候让韩子轩充当一下老婆的角色了。
　　程向南嗤笑：“女人离了男人又不是不能活，你好像忘了还有订外卖这种操作？”
　　易苑博受到了鄙视，他怕再说下去会被怼，关键他还怼不过程向南！
　　他们都不在说话，没人说话吃饭自然快，大概七八分钟两人就吃完了。
　　接下来就是买单了。
　　“先生您好！一共二十八元~”
　　还没等易苑博打开钱包，一双好看的不像话的手夹着一张崭新的毛爷爷递给了收营员。他想去抢，却慢了一步，收营员已经把找零的钱放进了程向南手里。
　　“。。。。。。”
　　好！很好！不用他破费了，说好了他请客的呢？
　　易苑博还准备在挽回点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请你吃饭要你给什么钱？”说着忍痛掏出一张五十面额的毛爷爷假意的塞到程向南怀里。
　　程向南继续面无表情，没有拆穿易苑博假的要死的演技。他把那五十元装进兜里，说：“竟然你执意要给我，那我就收下了。一点小钱而已，无所谓，别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了。走吧，我还有事。”
　　说完，他双手插兜，迈开大长腿率先走了出去。
　　等易苑博追出去时，人都没影儿了。他没想到程向南真的把钱收了，按理说，不应该呀。还是说，他是故意的？他还是会医院小睡一会儿吧。下次一定要让程向南请回来！
　　——韩家——
　　韩家的佣人们都在院子里议论纷纷，大门紧闭，屋内不断的传来女主人愤怒的哭喊声。她们知道，这是韩家的家事，且是不能被外人知道的，有钱人的的面子都比别人贵些。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们小声的议论，八卦。
　　女佣A：“大少爷从公司回来就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女佣B：“对呀，这都两小时了，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女佣C：“夫人也真是的，平时夫人脾气就大，只有在董事长面前才有所收敛，怎么这次和董事长也吵起来了？”
　　厨房的老阿姨：“好了好了，都快别说了，小心被人听见。你们还想不想要饭碗了？”
　　刚才说话的几位女佣都不出声了，谁知道大门该不会突然打开，她们被当场抓个正着。
　　屋内。
　　“我不签！我不签！别认为我很傻，签了韩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领小三进门了，是不是？我不签！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江夏娟新做的头发已经凌乱，失去了原本的造型，裙子也多了许多皱褶，只有脸还能看。但是那双被精致的眼妆修饰过得眼睛里满是恨意。
　　江夏娟憎恨的眼神刺痛了韩定的心。这么多年了，他待她如何，都感觉不到吗？还是真的没有心，才会说出这样伤人的话。他索性闭上眼，转过身去，面对儿子。
　　韩子轩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不耐与烦躁，在这大冷天竟出了汗，很细密的一层。他两下脱下外套，吼道：“够了！你一个人表演到现在，真够卖力。”
　　韩子轩瞳孔中的血丝愈来愈多，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愤怒。他不放心和他爸一起回来，一进门，迎接他们的是满地的碎片。那都是爸收藏的瓷器，任何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这么被江夏娟拿来发泄，他都不敢回忆爸当时的反应。对于爸来说，可能打碎的不仅仅是瓷器，还有心。
　　“啪！”
　　响亮的巴掌声令在场的三人都楞住了。
　　江夏娟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阵阵发麻的手臂，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发麻的手臂和发红的手心告诉她，刚才的手劲绝对不小。她连连后退，嘴里呢喃着：“我。。。我。。。刚刚。。。”
　　韩定不在沉默，愠怒道：“江夏娟！你要知道，当今社会，签不签字，对于韩家来说根本不重要。只要有权，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更何况这是一个小小的离婚协议，要怪就怪在你不改怀疑我。”
　　即使儿子再怎么劝，他都做不到去抛弃江夏娟，甚至想改变儿子对她的态度，想让他们一家也能好好的吃一顿饭。江夏娟的怀疑，是他最不能容忍的，都变了。。。变了。。。他们早已不复当年，没了以前的热枕，就连过着平淡的日子都是奢望。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巴掌。”韩子轩抹了把脸上的血，转过脸来。
　　那张上帝精雕细琢的脸上，出现了显眼的巴掌印，还伴随着指甲的划痕。划破了皮，沁出了血，被刚才一抹，晕染开来，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刺眼。
　　脸上火辣辣的疼，被打的左脸开始肿了起来。韩子轩接着讽刺：“打的爽吗？爽就签了吧。”这一巴掌真让他意外，不过能换回清静点的家也值得。
　　江夏娟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是不是只要我同意你和易苑博的事，就可以不用签了？”
　　韩定又有些动摇，但，还是考虑到了韩子轩，说：“已经晚了。。。”
　　他不想去看她绝望的眼神，不想去想她走出这个门以后会怎样，不敢去想。他怕，他怕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去反悔。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最终江夏娟还是签了字，她没有哭，没有闹，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意外。
　　江夏娟在父子俩的目光下捡起最后她自认为的尊严，她只拿了包包，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径直打开门。看着院子里站的整齐的佣人，说：“你们再也不用受我的气了。”
　　佣人们很意外，夫人突然安静下来，她们有些不适应。在她们看来，江夏娟就是好命，嫁了个有钱的男人，再怎么打扮，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平凡。更何况，平日里像泼妇一样无理取闹。
　　淡淡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脸，让韩定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江夏娟，冷静的让他心疼。他沉沉的说道：“小夏。。。你也该改改你的脾气了。。。”
　　江夏娟身体一僵，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冲出眼眶。闹离婚的时候她没有哭，签字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却被一个称呼击破了心里防线。小夏。。。这是以前大学期间韩定对她的称呼，结婚后就没怎么叫过了。她多想像以前一样，扑到他的怀里，让他安慰自己。。。
　　她使劲眨眼睛，企图用这天真的方法阻止眼泪，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不用你管。”接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定认真的注视江夏娟决绝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才转过身来。就见儿子支起胳膊，手指摩擦着完好的右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下你满意了。。。”
　　韩子轩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不满意，离婚协议是假的。”正是因为他知道离婚协议是假的，所以才敢那么说江夏娟，越狠越好，希望她能长点记性。正如他爸所说，没有子女却离不劝和，他虽讨厌江夏娟，倒不至于不顾他爸的感受强迫他们离婚。早上在公司时，想到了这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用假的协议书。这样既可以顺从江夏娟离婚，看看她万念俱灰的模样，又可以让她脱离韩家董事长夫人的身份，让她尝尝苦头。
　　“我相信你妈会有所改变的。”
　　“但愿吧！”韩定坚定的目光并没有打动韩子轩，他对江夏娟不抱多大期望，只要她不去骚扰易苑博一家就可以了。话说，奢侈惯了的江夏娟能过得了没有钱的日子吗？为了面子只带走了随身携带的钱包，她的卡倒是不少，但。。。被他冻结了，他爸不忍心，留了一张可以用的，里面大约有十万左右。对于普通人来说，十万元生活一年都绰绰有余，对于她。。。一个星期都支撑不到吧。
　　“你的脸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早点消肿为好。”儿子帅气的脸上出现碍眼的巴掌印，现在又肿了起来，韩定也挺心疼的。
　　“好，那我先走了。”韩子轩找了个一次性口罩戴上，能遮一点是一点，和韩定说了一声就开车走了。
　　作为公司的继承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公司，他的形象和公司密不可分。他顶着这张脸出去，还不知道记者会怎么编呢。韩子轩还是准备去仁德，正好还能去看看易苑博，他都有点想他了。
　　在去仁德医院的途中，韩子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犹豫了两秒开了蓝牙，等待对方开口。
　　“子轩，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东西给你看，老地方见。”
　　对方压根没给韩子轩回答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这通电话是刘裕打来的，之前刘裕回国时也频频给他打电话，他耐着脾气语气还算好的告诉他他有爱人了，希望对方呢死心。可刘裕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是在逼着自己把他拉黑吗。这次又要约他见面，他一点也不好奇所谓的东西是什么。
　　韩子轩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驶去。他只想借着这次见面把话都说清楚，仅此而已。
　　他把车停到一家西餐厅门前，这就是刘裕口中的老地方。他曾经带刘裕来过一次，刘裕对这里格外喜欢，那时他们三餐几乎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高档的地方有一点很好，足够安静。毕竟这里的西餐可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的。即使很多年没见，但韩子轩还是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他此时所在的位置，离刘裕不远不近，刘裕给他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越走近，这种感觉越强烈。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刘裕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嘴角溢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刘裕支起下巴，充满深情的注视着韩子轩。他变得更加成熟了，更有魅力了，他受够了整日找人跟着韩子轩，只为拍他的照片，只是为了知道他在干些什么，看着他每天的变化。那些照片里都会出现另一个人——易苑博，真是碍眼啊。
　　在刘裕顶着韩子轩的同时，韩子轩也在打量着他：脸没怎么变，依旧好看，看得出来平时在保养上下了不少功夫，找不到一点瑕疵。即使对方一直挂着暖人的笑容，浑身洋溢着阳光，但眼中偶尔闪过的阴鸷在提醒着韩子轩，他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刘裕，或者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看懂他。
　　“东西呢？”韩子轩直入主题。
　　“喏。”刘裕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桌上，示意他拆开。
　　韩子轩冷着脸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沓照片，上面的人他在熟悉不过，正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的易苑博。从照片上场景来看，这是一家不算高档的小餐厅，另一个人他恰好也认识，易苑博的笑容在韩子轩眼里无比刺眼。
　　他镇定的放下照片，道：“所以呢？你以为就这区区几张照片，就能破坏我和易苑博的感情？”他虽气愤，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既然这照片能从刘裕手里拿出来，就说明他在找人跟踪易苑博，说不定他身后也有“尾巴”。
　　“我就是给你看看，好歹你也有知情权吧，没指望凭这个震动你们之间的感情。”
　　韩子轩眼中流露出来的不耐与厌恶伤了刘裕。他想了很多，与其这么没结果的耗下去，还不如放弃，起码能给韩子轩留一个好映像，能让现在的他和以前的自己重合。在韩子轩心里，他还是以前那个韩子轩所喜欢的刘裕，而不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耍尽心机的刘裕。
　　“现在我知道了，刘裕，我们谈谈吧。”有服务员过来询问要不要点些什么，被韩子轩一句“不用了”给拒绝了。一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他心里就一天不安生，在心里形成一个疙瘩。
　　刘裕放下手，不在看韩子轩，他的眼神一下子失了光彩，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脚下华丽的地毯。有气无力的说：“好。。。”
　　他既然来了，就做足了心理准备，早就预料到了接下来韩子轩要说的话。　　　这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刘裕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韩子轩也不和他客气，沉声道：“我自很爱易苑博，这辈子都认定他了。我承认，以前对你确实心动过，但也仅次于心动，没有进一步的感觉。你扪心自问，我们曾经在一起时我对你怎么样，没亏待过你吧？那时可是给足了你面子，最后却被你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一下可真够响的，响遍了整个圈子，人人都知道我韩子轩被甩了！”
　　提到过去的事，韩子轩心情就烦躁，语气也愈发不好：“你这一走就是八年，现在回来告诉我你忘不了我？可能吗？早干嘛去了？这八年里你身边没有人吗？”
　　刘裕的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一双好看的眼睛暗淡失神，他竟无力反驳。
　　韩子轩也被他过分苍白的脸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放软了语气，接着说：“抱歉，刚刚话有点重了。”
　　刘裕虚无缥缈的语气传来：“。。。没事，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性说完吧，以后就听不到了。。。”
　　韩子轩顿了顿，还是决定说完，“上次你去找易苑博的事，我都知道了。。。”气愤归气愤，他只是没想到刘裕还有那样一面。“算了。。。都过去了，忘了过去吧，不要活在过去的回忆里，而且。。。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你自身条件那么好，只要你愿意，不难遇到你的那个他。但那绝对不会是我，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
　　“。。。我明白了，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我心里清楚的很。你放心，我不会和你做朋友，不会去打扰你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走吧。。。”
　　“你。。。”韩子轩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是易苑博。便朝刘裕点了点头，边走边接。
　　在韩子轩走后，刘裕再也坚持不住，卸了伪装，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他好后悔，在国外他仗着自己年轻，一个劲儿的糟蹋身体，身边不缺形形□□的男人。可他们看上的都是他的身体，呵。。。没了。。。什么都没了。。。心里空空的，疼的钻心。。。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奇怪？没回来吗？”易苑博小声嘀咕。
　　站在公寓楼下朝上看去，他住的那层只有他家没开灯，是暗的。易苑博往周围扫了眼，到处停满了不同的车，就是没见着韩子轩那辆骚包的跑车，有些失望。
　　以往他到家时迎接他的是暖暖的灯光，一天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治愈了原本烦躁的心情。今儿个怎么了，难不成因为他中午没回来生气了？
　　直到易苑博站在自家门前，才发现担心是多余的，门没锁，韩子轩回来了。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纳闷韩子轩为啥不开灯。
　　“你怎么不开灯？”这乌漆嘛黑的还能舒服些不成。
　　客厅里响起韩子轩慌乱的脚步声，“稍等一下，灯泡坏了，我正在修。”他慌忙的朝厨房摸索，由于太黑了，看不见路，韩子轩接二连三的撞到东西，一时间，闷哼声不绝。
　　最后，易苑博看不下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