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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随便弄点就好了。”奶奶倒是无所谓。
　　“想吃鱼。”林生说。
　　其实说穿了并不是林生想吃鱼，只是奶奶年纪大了，没有装假牙的嘴里只有几颗牙了，鱼肉嫩是可以吃得动。
　　而且林妈烧鱼的手艺也是很不错的。
　　“行。”


第19章　
　　护士熟练地给奶奶手背上扎上针，迅速地挂上水，今天的量比前两天有减少，只有五瓶。
　　林生细心地将扎针的手盖好，又将电视调到老人指定的频道，这两天已经看上个头了，奶奶说，“就这个台。”
　　又转头对着老爷爷说，“马上要开始了。”
　　林生笑着坐在板凳上，看着两个老人津津有味地对着电视。手里捏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几点了，宋白还没打电话来啊。
　　窗外的雪无声地从开了缝的窗口飘进来。
　　一直没有动静终于响了起来，林生跳了起来接了电话，宋白说他在住院楼下。
　　“等我，就来。”
　　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就跑了出去，明明在室内，耳边却像有呼啸的风刮过。
　　宋白来医院了！
　　不是做梦！
　　远远就看见楼道口有个身影，宋白走到他面前。
　　还没出口说话，宋白身后蹦出一个女生，笑着上下打量着林生，“你就是林生。”
　　肯定句。
　　林生的眼神一直在宋白身上，更局限一些就是在宋白脸上，直到女生蹦出来才发现还有一个人，看着她和宋白的相近关系，已经猜出来是他说的妹妹了。
　　居然还拖家带口来的？
　　林生点头，“我是林生。”
　　“我是他妹妹。”女生指着宋白说，“我叫宋青。”
　　“青青。”
　　听到宋白喊她名字，宋青吐了吐舌头没说话了，眼角带着笑意一直看着林生，对他很是好奇。
　　林生冲她笑笑这才发现地上还放着一袋水果还有一箱奶，不禁结声，“你怎么还买了东西？”
　　宋白一手拎牛奶一手拎水果，“来看病人不是要带礼品吗？”
　　“当然要带啦。”宋青抢着说，伸着手推林生，“走走，我们快去看奶奶吧。”
　　“好好。”
　　林生走在前面带路不由又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宋青附在宋白耳边悄声说着什么，看见林生转过来就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这个宋青和宋白性子真是一点都不像啊，林生心里笑着想。
　　“奶奶，这是我同学，听说你住院来看你。”林生他们走进病房就和奶奶介绍来的人。
　　活泼的宋青把在二楼从宋白手上抢过来的水果放到床头的桌子上，“奶奶好。”
　　“好，好。”奶奶也没有想到孙子的同学居然还回来看自己，指挥着林生说，“生生啊快把那边的椅子拿过来给你同学坐。”
　　宋白也把牛奶放在墙边说，“没事的，站着没事。”说着无奈地看了一眼坐在床沿自来熟的宋青。
　　只是宋青无惧他的眼神，和奶奶说这说那。
　　“你们这些孩子也是的，过来还买什么东西啊。”奶奶对着宋青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道。
　　“没什么的，一点心意嘛。”宋青也笑着说。
　　林生把旁边的椅子挪了过来加上这边本就有的，和宋白倒是正好一人一个坐在床尾。
　　“下雪天的还过来，真是麻烦了。”林生说实话挺不好意思的。
　　“我们是朋友啊。”宋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林生一下子没有说话，对方亲人生病住院去探望这种事情在朋友之间真的是很正常的。只是他一直以为他和宋白之间的朋友关系是他单方面的，而且还只是两天前的一个晚上。
　　“嗯，是朋友。”林生得到宋白的肯定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那边宋青已经给奶奶剥了一根香蕉了，也不知道在进行一些什么话题，看起来气氛非常融洽。林生说实话是有点羡慕的，也许这是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区别，很多时候他不知道该和奶奶说些什么。
　　林生看见宋青身上还背着一个粉色的包，长长的，下大上小，像是吉他包但是由有些区别。
　　“你妹妹背着的是什么啊？”林生问。
　　“琵琶。”
　　“哇。”林生惊叹了一声，“好厉害啊。”
　　林生对这些会乐器的人都很佩服，看着宋青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宋白家得是书香门第吧。
　　看看自己，算了还是别看了。
　　“学了不少年了，等会要去老师家。”
　　林生看了一眼时间，“啊，这都快十一点了？”
　　“嗯，老师让她今天过去吃中饭，下午学。”
　　“哇。”林生又惊叹一声，“她肯定弹得很好。”
　　宋白想了想说，“应该是吧。”
　　诶？林生对这个回答很好奇，“应该是什么意思，她应该弹来给你听过吧。”
　　“嗯，弹过。”宋白说，“我听不懂。”
　　林生：……
　　心里的小人简直在捶打林生，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啊，尴尬了吧！
　　倒是宋白毫不在意地说，“我没有艺术细胞。”
　　“你成绩好，学习好啊。”林生及时抢救了一下。
　　宋白饶有趣味地笑了一下，“那你有不会的，我教你。”
　　林生急忙说，“好。”
　　废话，从开学到现在林生不会的基本都是找林曼，还记得第一次在自习时候问了宋白一道题目时他冷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去，像是在说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会吗？
　　此后林生都没再好意思问他题目。
　　现在宋白这么说简直就像天上掉下了馅饼，感觉已经看见自己成绩名次突飞猛进的未来了。
　　宋青咬着个苹果走过来，“说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有吗？”林生忙伸手摸摸了脸，“就说以后不会的题目可以问他。”
　　宋青咬下的一大口苹果甚至忘了嚼，盯着林生看了半天，最后沉重地拍了拍他肩膀，“确实值得开心。”
　　现在的林生根本不知道宋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一脸单纯地说，“是啊，宋白成绩那么好。”
　　宋青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宋白，宋白也看着她，眼神里面似乎在交流着些什么，最后宋青败下阵来，咬着苹果回到奶奶身边。
　　等到十一点宋白宋青两人就准备离开了，林生把两人送到楼下，宋青打开伞说，“生生你就回去吧，路口就是公交站牌了。”
　　林生失笑，“好吧，你们路上慢点。”
　　宋青通过和奶奶聊的几十分钟，对着林生已经直接喊生生了，林生笑笑也没在意，这女孩很热情非常好相处，再说还是宋白的妹妹，亲近点好。
　　“明天见。”宋白撑开伞说。
　　林生感觉到自己脸突然一下子就红了，说什么明天见啊，好好说再见不好吗！
　　这人真是…。。
　　太让人心动了。
　　林妈妈带着午饭来看见地上的牛奶和桌上的水果也诧异道，“谁来了啊？”
　　奶奶非常积极给解答，“生生的同学来看我啦，还带了东西，现在孩子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带着掩饰不了的笑。
　　林妈妈手顿了一下，把桌板搭起来，饭盒在桌上摆好。
　　“生生呢？”林妈妈一开始以为林生在卫生间，后来发现不在。
　　奶奶一直在说宋青的事情，这才想起来生生去拿心电图了，和林妈妈说一会就回来。
　　林生把两人送走就直接去了前面大楼的心电图室，两栋大楼之间有连接过道，不用从雪地里面穿过去，拿过心电图的图纸就返回了病房。
　　“妈，你今天这么早啊。”林生没想到一到病房他妈就已经摆好东西了。
　　“快过来吃吧。”
　　果然中午烧了鱼，红烧鱼块，淋了厚厚一层浓香的酱汁，还是单独用个盒子装起来的，林生给奶奶碗里夹了几块。
　　老人拿着勺子一个劲地说，“行了行了，都是刺，生生你吃。”
　　“好。”
　　林生吃鱼非常小心，没办法因为鱼刺卡在喉咙去了两次医院了，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也很少吃鱼，有种心理阴影的感觉。
　　林生走之前还和他妈妈说了上午新拿过来的药一天吃几次一次吃多少。
　　最后才和奶奶说明天上学了不能来了。
　　“上学要紧，你这孩子。”
　　没有什么是比学习更重要的，孙子的学习还很好，老人很欣慰。


第20章　
　　第二天早上起来，下了三天的大雪在夜里无声无息地停了，看着外面的积雪，林生决定早点出门走去学校，六点多的街道透着一股子冷清，积雪反射着还不甚明亮的天空，显得更加寒冷。
　　清扫道路的环卫人员拿着扫把在除雪车后面一点点将道路清理出来，也不知道他们是几点就起来做这个事情了，看着他们戴着口罩帽子手套裹着围巾，脚上还穿着笨重的雨鞋，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面。林生对生活这词感受更深，每个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努力，路边冒着热气的包子铺也一样。
　　林生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到教室门已经开了，林曼坐在位置上看书。
　　“曼姐你真的强！”林生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钟，“六点半都没到啊！”
　　“你也挺早的啊。”
　　邱一的早自习是六点五十开始，但是大家基本都是六点四十以后才到，尤其是冬天掐着点来的也不少，放下书包就开始了早读。
　　“对了，曼姐你选文科还是理科啊？”林生好奇地问。
　　“理科呢。”林曼回头来笑笑，“你呢？”
　　“我也是理科，我文科不怎么好。”
　　“那我们还在一个班。”
　　“我也觉得我们班是理科班。”林生笑着说。
　　这样就能和宋白还在一个班级了。
　　邱一文理分班要么将原本班上的文科分出去或者理科分出去，总有一部分是原先的同学，而五班的班主任教的是物理，一般是根据班主任来确定班级是文科班还是理科班，这么些年了学生的文理科比例学校还是统计过的，基本高一刚开学时候就能根据班主任定下来了，除了语数英这种文理都有的，以备学生文理比例有偏差时候的需求。
　　宋白一到教室就从书包里面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林生，“红薯的回礼。”
　　林生才不会说自从那天在QQ上问了巧克力之后就一直在等着了，表面装着十分冷静，“谢谢，现在可以拿出来看吗？”
　　“可以啊。”
　　刚到的程郁扑过来，“什么东西！”
　　林生拆袋子的手急忙收了回来，把东西往书包里面一塞，“没什么！”
　　宋白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出书开始了早读，倒是林曼深看了林生一眼。
　　在好奇折磨中度过了上午的课程，中午一到家的林生拽着袋子直接跑到房间，小心翼翼地将袋子里面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小铁盒，上面印了一圈圈的花纹，看上去很漂亮。
　　撕开外面的塑料薄膜，林生把盒子打开。
　　“哇！”
　　正方形的盒子里面正正方方地分为四个部分，每一部分都码着巧克力，最上面是四张小纸片写着口味，林生将每一张都掀开看了看，最后拿了一块白巧克力尝了尝。
　　我的天！
　　要不要这么好吃！
　　加上宋白送的这个buff简直美味加倍！
　　林生倒在床上沉迷于味觉，复又打了个滚把脸埋在被子里面痴痴的笑。摸出手机给宋白发了条短信，告诉他真的很好吃再一次表示了感谢。
　　直到林生出去吃饭才收到宋白回过来的短信：你喜欢就好。
　　喜欢啊！
　　特别特别喜欢！
　　喜欢巧克力，更喜欢你！
　　经过上午的清扫，干净的路面已经显露出来了，林生骑着自行车就去了学校，天上的太阳像是一个摆设一样，骑车带来的冷风从脸上刮过，有点疼。
　　再过半个月就要放寒假了，果然下午张康明就拿来了文理分科登记表，一人一张，说是周五之前交，但看得出来大家都是早就考虑好了这个问题，一拿到都没有犹豫提起笔写好了选择，下午放学前就收齐了。
　　林生看着程郁把早就选好的文科勾了起来，然后故作悲痛地拍着林生肩膀说，“林子啊，再也不能和你坐同桌了。”
　　“还有十几天，好好珍惜吧。”
　　“林子啊。”假装哭泣的程郁说着就要扑上去，
　　“我靠，你们在搞什么？”过来交表的赵子睿看着这少儿不宜的一幕。
　　程郁双手从林生身上下来转向赵子睿，“你也是理科吧。”
　　“当然。”赵子睿潇洒地一甩头，“我可是纯爷们，必须理科。”
　　“我他妈打死你。”程郁咬牙切齿地掐着他，“你这是歧视！过分！”
　　赵子睿这才反应过来，“啊，你学文科啊？”
　　“咋，你有意见啊？”程郁斜了他一眼。
　　“哪能啊，只是没想到你居然选了文科，明明街舞那么酷，真没看出来。”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林生附和道。
　　“你们真是肤浅。”程郁对他们嗤之以鼻，“话说我们班选文科的少吧。”
　　“不多反正。”赵子睿看了一圈，“现在我就知道你一个，还有胡芳。”
　　“我们妥妥理科班了。”林生倒是挺高兴这个情况的。
　　“年级第一第二都是理科，你们这届文科完了。”赵子睿笑着开着玩笑，他看到林曼和宋白都选了理科。
　　“你可闭嘴吧。”程郁把他往旁边组推，“回去吧你！”
　　林生倒是很客观地说，“你理科虽然也不错，但是好像文科更强一些。”
　　程郁点头说，“可不是，拉分的理科去掉我也是不错的。”
　　邱一学生差能差到哪去，林生笑笑。
　　时间一晃就过，眨眼就要到了期末考，由于上次期中考发挥的不错，这一次林生和宋白一个考场，都在一班。
　　但是林生的比较危险，也许稍微放松一点就会落到二班去，尤其之后文理分了科，强于理科的排名会冲上来，想要和宋白在一个班考试得更加努力，林生觉得自己压力好大啊。
　　好在不会的题目可以问宋白…。。个头啊！
　　现在林生可算明白了当时在医院宋青那话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宋白压根不会教别人！
　　上周林生就问了他一道题，整个对话过程是这样的：
　　林生：宋白，这题为什么选B啊。
　　宋白：很显然啊。
　　林生：……不是，你给我说下过程吧。
　　宋白：没有过程啊，直接出来的。
　　林生：……行。
　　宋白：懂了吧。
　　林生：懂了。
　　你特么让林生说什么呢，尤其还对着宋白欣慰的眼神，仿佛都在说我都这么倾囊相授了，你怎么能不懂呢。
　　最后还是林曼来给林生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宋白听完疑惑地问林生，“为什么要这么麻烦？”
　　因为我不是你啊！林生在心里吼！
　　“你太聪明了，你的方法不适合我。”最后林生还是弱弱地说了一句。
　　看上去宋白像是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生觉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宋白好意来解惑，但是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那我下次和你说麻烦点。”最后宋白这么说。
　　之后林曼给林生讲题的时候宋白有空都凑过来听一耳朵，
　　林生觉得宋青这种经验肯定十分丰富，早知道当时就应该好好问问宋青搞清楚情况，早点明白凡人和天才之间的天堑该多好。
　　林生坐在位置上，距离开考还有十几分钟，看见宋白依旧是空着手来到第一位，林生差不多坐在了他对角线上，距离有点远啊，唉。
　　等到试卷发了下来，林生只觉得这比期中考难了不是一个度啊，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感觉这个寒假过不了一个好年了。
　　因为这次考试结束之后就是直接放假了，大家在一周前就陆陆续续将书给带回了家，其实在把书带回家的路上发生一个小插曲。
　　宋白抱着书从楼梯往下走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手由于本能去扶了墙，手上的东西掉了一地。走在他后面的林生急忙过去帮忙。


第21章　
　　“怎么样了？”林生把书一本本捡起来看着宋白弯着腰按着脚踝。
　　“嘶。”宋白揉了一下说，“有点疼。”
　　林生抽了一本自己的课本放在楼梯上，“你坐下我看看。”就直接把宋白按下去了。
　　直接上手挽起了宋白的裤脚把袜子往下推了推，“你这都肿起来了。”
　　脚踝部分现在一片红肿，刚那一下扭得看起来很严重，林生正色道，“不行，你这怎么能走回去。”
　　“没事，我…”
　　“不行。”林生面对宋白难得强硬一次，“我扶你到楼下，我去把车骑过来送你回家。”
　　书都被放在前面车篓里了，宋白坐在自行车后座双手抓着车座下面的横杆，林生虽然因为载到了宋白心脏怦然作响，但他更担心他的脚踝。
　　因为很在乎所以一点小问题都担心上了天，正所谓关心则乱吗？
　　现在林生只想尽快把宋白送到家，可以冰敷涂红花油之类的。
　　林生按照宋白的指路停到宋白家门口，正巧宋青也刚放学到家。
　　“哥。”宋青开门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生生你也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