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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关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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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随而去的眼神晃了晃手指。
  “少抽一根。”
  秦渊咬牙,“你走了还管得着我?”
  “当然不,”他把那只烟夹在耳后,从卧室拿了两本课外阅读书放进背包的夹层里,慢条斯理地,“在我眼前一天就管你一天。”
  秦渊哑口无言,想说的话都在胸口发生了交通堵塞,要是刚才还有那么一丝丝朦胧的不舍,此刻倒是成功转化成了憋屈和白眼。
  “赶紧走。”
  “哥,”秦朔北看了看时间,把新办的身份证和学生证夹在卡包里,“啪”得一声合拢。“我会每天晚上给你打个电话的。”
  “不接。”
  “那就一直打,打到你接为止。”他很有把握,“合宿的旅社座机是随便用的,免费。”
  “……”
  最后他用一种近似于餍足的笑容跟秦渊道别,“再见。”
  门一关,屋子里就只剩那个兀自发呆的大哥,和他空掉的烟盒。
  一周时间是很快的。秦渊对自己说。
  客观的说,假如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事实就是如此,他度过多少个这样的一周,除去连轴转的繁忙和分身乏术的疲惫,基本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
  可他偏偏有休息时间,娱乐时间,放空时间,失眠时间,和对着自己生闷气的时间,这实在太多了。好像总要匀出来点儿想想秦朔北。
  他现在在干吗?上课?看书?出去玩儿了吗?认识新朋友了吗?
  他才发现自己仍然有这么多要操心的事情,给这些问题设想了无数可能的答案,老觉得自己没想到正确的那一个,于是周而复始,不知不觉就消耗掉了那些他觉得没有意义的时间。
  再就是每天的电话。
  秦朔北是真的信守诺言,每天下午五点半准时打电话来,有时会主动解答秦渊如上的问题,有时会隔着电话听秦渊发两句牢骚,就两句,多了也弄不到。即使这样他还是保持联络,好像缺席了这么多年的归属感经由这个契机被找了回来,但他不直接表达,秦渊也极少琢磨这些感情上的东西,就单纯的认为他开始有人情味儿了,一边说他“这么大个人了跟小鬼一样恋家”,一边又乐此不疲的下班等电话。
  如此这般,一个星期的时间转过去,到了秦朔北回来那天,秦渊冷静的认为自己愉悦得简直有点儿不正常。
  这很不像他。
  姑且算是,挺想的吧。
  即便他们每天都说话。
  ——不知道晒黑没有。
  也犯不上想成这样?
  他脑子里胡乱寻思着,东一头,西一头,没有一头是完整的。还在焖饭的时候报复似的抽了两根烟,等他的事儿逼弟弟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时间过得很快,却也很慢。
  然而一直到晚上快十点,秦朔北都没回来。
  
  第十七章
  
  秦朔北没回来。
  猛地意识到这一点,秦渊甚至觉得不可思议,昨天他还特意在电话里说,回来之后老师可能会带着他们出去吃饭,最晚也不过九点。挂电话前又说了一遍。
  考虑到一群十五六岁的小孩儿聚在一起,因为贪玩而忘了时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秦渊抱着怀疑又等了一会儿。
  十点。
  而时间那样抽象的概念,换算成了拥有实感的“焦虑”,恐怕才能解释出秦渊现在的心情。他对自己说了五遍“再等一会儿”,然后第六次抬头看表,十点一刻。
  还是没回来。
  他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以秦朔北的行事风格,极少有过出尔反尔之类的行为,承诺过的东西哪怕是鸡毛蒜皮也一定会兑现,跟人约好的时间从来不迟到,守规矩得近乎死板,不像是能做出夜不归宿这种事儿来的孩子。
  时间不等人,秦渊硬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找到老师家访那天留的电话号码,二话不说给老师打了过去。
  可话筒那边是干巴巴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他一下子慌了神。
  如果说刚才还能够条理分明的分析形势,种种猜测被挨个推翻,秦渊则是彻底陷入了一种初现雏形的恐惧之中。
  连老师都失去联系的话……除非是路上出了事故。
  ——出事了。
  八月的夜晚热意尚未消退,这个想法萌生的瞬间,却让他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
  秦渊不是个惯于意气用事的人,可是当某种情绪影响并侵蚀了能够让他保持镇定的那一部分理智,他就需要用具体的行动来对抗慌乱。他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于是在几次缓慢而压抑的深呼吸之后,他跑带着钥匙手机和手电筒出了门。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
  小时候的秦朔北没有像别的小孩一样走失过,因为过分内向,对外界有种动物式的本能抗拒,在人群里都会出现一种接近神经质的紧张,只有秦渊能像那些镇定药物一样让他安静下来。
  所以他恨不得能与他形影不离,走到哪儿都跟着他,但人终究是要长大的,这个习惯也花了好几年才改正过来,尽管如今再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还是很黏他,无条件包容他的脾气,把他当成最亲最近的人。
  这竟然是十年来唯一没有改变的。
  秦渊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他跑步的速度相比那些散步的人显得太突兀,有人在看他,他低下头,抖了抖被汗水沾在额前的头发。
  手机像是坏了一样,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哪怕是出了事故也会有动静。
  他两只手捂住脸,弯下腰用力的吸气,吸到后来胸腔都是颤抖的,但他不想被路人看出来,所以绿灯一亮,他就站起来继续跑。
  这周围的交通主干道全都找了个来回,他们上下学经常走的那些小路路灯年久失修,由于他夜盲,对黑暗有点抵触,事到如今却也硬着头皮用手电筒照着走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想到报警,可失踪人口不到四小时是不能立案的,最容易出事的往往也就在这四个小时。
  最坏的结果……
  他第一次觉得畏惧一件事,怕得连想都不敢往下想。
  不敢回家。
  身上跑出来的汗被风吹凉了黏在身上,绷紧的衣物捆绑着手脚,让他觉得步履维艰。
  他在走回家门的这段时间里做好了打算,包括这一晚也许不能睡觉,随时等着有人联系他,受伤的话需要作什么准备,失踪的话该向谁追究责任,离家出走的话该如何登记个人信息和寻人启事。
  他走进楼道,发现二楼的灯亮着。
  可能是刚才想得太多,让他在抬头往上看的时候反应不过来。
  家门前站着他一直要找的人,穿着走时的那身衣服,肩上背着一个风尘仆仆的大包,凌乱的黑发堆在头顶,从楼梯上方望下来的眼神疲惫而熟悉,他像往那样叫他,哥……
  后面的话就被秦渊脸上的表情堵在了喉咙里。
  直到许多年后秦朔北都忘不了那一刻,即使他累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饥肠辘辘的走了三个钟头,回到家发现大门紧闭,而等了他很久的那个人非但没有迎接他、却是冲上楼梯一拳朝他的脸上挥了过来——
  他看着秦渊通红的眼圈,手掌不偏不倚的接住了那一拳,其实他远比秦渊想象的能打,只是喜欢在他哥面前当个好孩子。
  其实他的眼里藏了太多事,只是秦渊从不正眼去看。
  其实他感觉到秦渊快要崩溃了,只是他不舍得拆穿。
  其实他有点侥幸,只是他需要解释,不知道秦渊肯不肯听。
  其实他那么喜欢。
  这时却是说什么都多此一举。
  他反握住秦渊攥紧的那只手,探身上前,亲吻他的嘴唇。
  刹那间袭来的柔软和温度震得秦渊往后一退,险些跌下楼梯,被秦朔北拉了一把,后背靠在门上。
  因为没人发出声音,楼道里的灯立即就灭了。像是播放中的电视机被人关掉了开关,黑暗蛮横地遮住他眼前的一切,他什么都看不见,唯有对方的呼吸还轻拂着他的嘴唇;他下意识的想要挣扎,却被越抱越紧。
  “秦渊。”
  他能摸到秦朔北的手,指骨清癯而纤长,男孩子特有的粗糙掌心摩挲着他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嵌进指缝、扣住了他的手。
  “我在这儿,秦渊。”
  他闭上眼。
  “我在。”
  那一晚上秦朔北再也没逮着机会跟秦渊说上话。
  他没能找到那么多万不得已的理由,但这事儿做得太过火了,以两个人目前的情况来说很难采取应对措施,只能尴尬的避免正面交流。
  可是想做的事儿做了,哪怕造成的后果要用多几倍的时间和精力去弥补,他也心甘了。
  正如秦渊所想的,他们确实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
  上高速之前有一段难走的泥泞路,去的时候司机还和孩子们打趣说,但愿别碰上下雨天,万一车子熄火了,咱们就得长征啦。
  后来所有人都怀疑这个朴实刚健的县城司机是否拥有某种灵异的预言能力,把如此可怕的幻想都变成了现实。
  刚下高速,他们的车就坏了。没有给人任何寄希望的余地,坏得十分彻底,再怎么折腾都无济于事。
  带队的女老师默默从包里拿出运动鞋换下了高跟鞋,看着漫天白茫茫的雨,说,同学们,今天内还想到家的话,就长征吧。
  所以秦朔北他们足足走了好几里地才走回市区,脚底像烧红的铁板似的,老师过意不去,挨个给学生家长打电话道歉,一路上手机都打没电了,还剩几个没通知的学生,秦朔北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对这件事本身也没有多么耿耿于怀,只是想着,秦渊要怨他了。
  所以他婉拒了老师补偿他们一顿晚饭的提议,饿着肚子急急忙忙赶回家,却发现秦渊不在;从楼下能看到房间里是亮着的,然而不管怎么敲门都没人应声,几乎可以推测是在极其仓促的情况下跑出去的,连灯都来不及关。
  他靠着门,脚底还是灼热而疼痛,心里却好似蓄满了酸涩的雨水,那些久远到褪了色的温柔四下流淌,瓦解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坚强,让他想哭。
  先红了眼眶的却是秦渊。
  他就在那一刻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曾以为石沉大海的想念和等待,在他眼前开出了花。
  秦朔北坐在桌前吃饭,时针迈过了十一点,对面那家带小孩儿的邻居早就睡了,夜深人静的。
  自打秦渊把一杯晾好的水放在桌子上就没再理他,像躲瘟疫一样躲进自己房间里。秦朔北稍微垫了垫肚子,怕晚上给胃增加负担,喝掉那杯水就算收尾。
  然后他拖着灌了铅似的两条腿,敲了敲秦渊房间的门。
  没人理。
  “哥。”
  他对这个反应早有预想,于是只靠在门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帮助秦渊早点摆脱这一场虚惊带来的心悸。
  “就是这样。”他在最后加上一句,“哥,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
  他把额头贴在门上,兴许是累了,或许是想听听秦渊的回应,哪怕秦渊什么都不说,仿佛这样做也会离他近一点。
  “如果你想听什么,”他说,“什么时候问我都可以。”
  他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口干舌燥,困倦欲睡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些。
  “今天就先睡吧,晚安。”
  重要的是,他们还有明天。
  
  第十八章
  
  秦渊难得在这样的夜晚做了梦。
  他梦见的是从没发生过的东西,这一点可以笃定。按说他的心从极度紧绷的状态到骤然的松弛,应该会在疲惫中进入深度睡眠,事实恰恰相反,他比平时想得更多,超越了从未触及的界线。
  他梦见搬家之前他曾去过的小公园,常去那里游玩的人很多,护城河从园中横穿而过,环绕着整个安宁的城市。每逢日落,会有水鸟停留在小汀上,那可能是一天中最好看的时刻。
  秦渊梦见他坐在岸边,柳树下的长椅上,天气也很舒服,有风从松散的发丝间掠过,比母亲的抚摸还要温柔。
  有人和他一同坐在长椅上,离得不远,是那种关系亲密的人才会保持的远近,好像随时可以握住他的手。
  这样的潜意识让他感到放松,或是身旁这个人给了他无比踏实的安全感,让他快要在这样明媚的阳光里睡着了。
  他居然梦见自己快睡着了。
  他是真的困倦,以至于想要把自己的头倚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这个动作看似任性,不符合他平时对自己的要求,可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愿意让他这么干,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这么盲目的希望和认定着。
  有这么一个人,感觉真好。
  一个可以依靠着、相信着的人。
  当他终于把头靠在那人的肩膀上,对方也伸出手来,轻轻覆盖上他的手背。或许是抚慰,或许只是忽然想这么做了。秦渊懒得猜测他的想法,他想,随你吧。
  若是非要等失去才知道喜欢一个人,我们要用多少徒劳的岁月,去偿还那些有去无回的爱呢。
  ——就算那只手,是秦朔北的。
  早上醒来他还误以为自己坐在河边,手到床边划拉了两下,把被子都踢掉了,整个人才悠悠醒转,阳光已经从窗台铺到了床上,而他房间的门敞开着,厨房里传出做菜的声音,隐隐有食物的香味散出来,他跑下床,站在客厅里悄悄张望了一眼,却刚好和端着盘子出来的秦朔北走了个对头。
  他没由来的难为情,又想竭力粉饰这种弱势的情绪苗头,想潇洒地掉头就走,却被秦朔北以一种严肃的口吻叫住了,“哥。”
  “嗯?”他只好也严肃地转过脸,看着秦朔北放下早饭,眼睛盯着他头顶的某一处凑了过来,秦渊突然发现了一个不相干然而十分严肃的事情,那就是他弟弟似乎比他高了一点点。
  这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年,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瞒着他长高了。
  让人不爽。
  可他没想到,更让他不爽的还在后面。
  秦朔北就像是在他头顶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实际上什么都没有,他在靠近到最合适的距离后,飞快地在秦渊额头上亲了一口。
  然后就反应敏捷身手矫健地逃跑了。他在集训的日子里似乎学到了不少课外技能。
  而秦渊在被连坑带蒙地亲了一口的情况下,不仅没有立即对熊孩子采取毁灭性打击,反倒是愣在原地,好巧不巧的想起了昨晚那个吻。
  初吻。两个人都是。
  想到这里,他那临时罢工的脑子终于转回来了,两手端在胸前,低低喊了声,“秦朔北,给我滚过来。”
  秦朔北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好整以暇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又摆出一副愿打愿挨的姿态站在他哥跟前,一个大写的得便宜卖乖。
  秦渊看着他就来气,又没办法表现得太无理取闹,只好挑了个话头,“你说我什么时候问你都可以。”
  这是他昨晚说过的话,秦渊果然还是听了。
  他不必经过谁的同意,就那样暗自欣喜起来,心事不外露,眼睛却总能说出真话,“嗯。”
  他有预感,秦渊在等他回答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可能在他们之间横亘许久,然而昨天才正式浮出水面;一旦必须要两个人面对了,他们就亟待确定一些事情,可是在得到答案之前,始终疑惑而窘迫的秦渊却退缩了。
  昨夜发生的一切毋庸置疑,秦朔北吻了他。亲吻是最直接诉说爱意的方式,排除恶作剧的可能,等同于秦朔北在向他告白。
  在有了足以认定的明确行为之后,他竟有种悬在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的豁然感,秦朔北是喜欢他,这样他对他的好就都有了解释,一切令他难解的纠葛其实都有迹可循。
  然而细细想来,以他微弱的察觉往前推算,这份感情存在的时日,说不定比他想象的还要长。
  只是想到这里,他就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朔北了,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这背后没有付诸语言的东西。
  什么啊。
  只不过是被一个十六岁的小鬼随随便便亲了一下,他至于怀疑人生吗。
  “你。”
  秦渊定了定神,罕见的没有选择单刀直入,话到嘴边兜了个大圈子,“你……喜欢过别人吗。”
  听起来像是试探,也像是有某种让他心动的弦外之音。
  他张了张口,觉得自己的语气简直像是在说情话。“喜欢过。”
  秦渊当即没做声,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睛看着远处的地面,“什么时候的事儿?”
  秦朔北叹了口气。“很久很久以前。”
  这将是个冗长而咸涩、海水一般渗透他少年时代的故事,他不指望现在讲完。
  最好用上一辈子的时间。
  他说,哥,上班要迟到了。
  秦渊抬头看了一眼钟表,低头“啧”得一声。
  “知道了,马上走。”
  时间让他把这些琐屑事都抛去脑后,恍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沉浸其中,违背他应有的处事态度,揣着心事洗漱完毕,草草把早饭往嘴里一塞,拎着包就要出门,又被秦朔北拦了一下子。
  “我要去学校一趟,”他只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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