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半个小时后，包房发生了骚动，Ben和Faye的司机跑进包房里，二楼的服务生也赶了过去。Joy也立刻赶到包房，一进门就看见Ben将Carl的双手扭在身后，站在包房中央。Carl一边挣扎着一边说：“你们误会了，我是看见文件快掉出来了，才好心想把它放回包里，我没有偷。”刘承志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Joy说：“你留下，其他工作人员全部出去。”店里的人一哄而散，包房里只剩刘承志、Faye、Ben、Faye的司机、Carl和Joy六个人。
　　刘承志走到Carl面前说：“Carl，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最近你和Gary走得很近，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背着我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就不管你在外面巴结谁。就连你背着我入帮我都不追究，你翘班半个多月我也没扣你半分工钱，回来继续安排你上工。为什么今天要做这样的事情？你偷情报是要给Gary还是想卖给外人？”
　　“刘哥，我没有，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看见文件快掉出来了，想把它放回去而已，并不是想偷，你真的要相信我。”Carl撕声力竭地拼命解释到。
　　“相信你？那你也要给我点诚意啊。就算你真的是想把文件放回包里，你怎么解释藏在衣领里面的U盘呢？”刘承志伸手将Carl的休闲领带一把扯下来，藏在衣领下面的U盘掉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我……”Carl的脸色开始慌乱，眼珠不停地转动着，想从现在的困境中找到一线生机。
　　“我只是个生意人，不擅长让人开口。Faye，剩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刘承志走回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烟。
　　Carl在听见“Faye”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一阵惨白，看来Faye的手段已经深入人心了。
　　Faye抱着双手靠在沙发上看着，一眼不发，知道刘承志提到他的名字时，他才把上身坐直，双腿分开，两臂撑在膝盖上，双手在下巴前交握，冷冷地命令到：“Joy，这是你看的场子，你说该怎么办？”
　　Joy今晚第二次被点名，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等着看他的反应。Joy沉住气走到Carl面前，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说：“说吧，早点说还能少受点苦。”
　　Carl一看是Joy审他，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段时间压着的莫名的怒火在胸口燃起，愤愤地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Joy一咬牙，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右脚膝盖抬起用力顶在他的腹部。Carl闷哼一声，开始破口大骂：“妈的，你敢打我。有本事放开老子，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面对Carl的挑衅，Joy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回忆了一下集训考试期间发生的事情，Carl被淘汰完全是因为能力不行，根本不是什么运气不好。他权衡了几秒钟，对Ben说：“请放开他。”
　　Ben第一次从Joy眼中看到这么坚定和执着的眼神，便放开了Carl，主动往边上退去，给他们留出打斗的空间。Carl就像一只被激怒野狗一般，毫无章法的扑上去就一阵乱打。Joy本身就有一年的训练基础，在加上集训期间的巩固和强化，无论在技巧和能力上都占上风，轻而易举的就讲Carl的进攻化解了。不过短短两分钟时间，Carl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Joy一直没有对他下狠手。Carl最后扑上去想把Joy掀翻在地，却又一次被Joy的膝盖顶在肚子上，顿时一阵疼痛袭来，Carl向后一退，歪歪斜斜地倒在茶几上，双手撑住桌面才勉强稳住。气急败坏的Carl正好看见桌面上有一把削水果的小刀，一把抓起就往Joy身上扑。其余的人站在外场反应不及，Joy之见Carl手中的物件反射着明晃晃的一阵白光。他感觉到了危险，身体立刻往左边一侧，右脚往边上一伸，Carl被绊倒在地。Ben冲上去再次把他制住，这一次Carl没有挣扎。
　　Joy还没从刚才的遇袭中回过神来，当时他脑子完全一片空白，身体全是凭着本能在躲闪和还击。现在想想他还有些后怕，虽然刀子很小，但如果真戳进肚子里，也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回过神后，Joy感觉自己的右臂有些疼痛，低头一看，刚才的那一刀没能完全闪开，刀刃还是在他的手臂上浅浅地划了一道口子，现在正往外面冒血。
　　刘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看着，没有说话，但好像对刚才发生的这一幕很不满意。相反Faye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赞许，他站起身走过来对Joy说：“年轻人勇气可嘉，打架技术也还行，就是太仁慈了，心太软。你要记住，以后在工作中每一次打斗都不再是训练，而是生死攸关。如果不抱着杀死对方的狠劲，就不要轻易动手，这样半吊子的打斗方式，迟早会害死你。”说完Faye轻轻拍了拍Joy的左肩，对他表示赞许，也给了忠告。“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去找人帮你包扎一下。”
　　“是，Faye哥，刘先生，我先出去了。”Joy说完，用左手轻拖着右臂朝门口走去，Faye的司机帮他打开了房门，Joy轻声道谢后走了出去，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
　　“好了，娱乐时间结束，我们来办正事吧。”Faye说完给司机递了个眼色，那人上来就对Carl一阵拳打脚踢，出手干净利落，短短几十秒，Carl就被打倒在地，浑身是血。
　　Faye一摆手，那人就退下，剩下Carl躺在在包房中间的地板上。Faye用脚尖轻踢了一下Carl的脚，让他集中注意力。Carl却像受惊的鸟一样，抱着头求饶：“我求你们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说吧。我没心情陪你玩，要么我们今天在这里把事情解决。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把你带到我那里，有人慢慢陪你玩。”Faye冷冰冰地威胁到。他的声音配上现场的画面，威慑力简直爆棚，地上的Carl直接瘫软在地，完全不考虑爬起来了。
　　“今天就解决，我说，我都说。”Carl抱着头继续砸地上哆嗦着。
　　“你听好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才能救得了你。错过这次机会，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你。”Faye在Carl身边踱着步，黑色亮堂的皮鞋底踩在地板上蹬蹬作响，在Carl的耳朵里却像死神的催命符一样。“想好了吗？我没这么好的耐性陪你玩。”Faye适时地催促到。
　　“是……是Gary让我这么做的。他告诉我你们今天会来这里谈事情，让我一定要把东西交到他手里。”
　　“你胡说，Gary是F帮的二当家，现在又是北部社团的负责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破坏帮内团结的事情？你是想陷害他？”Faye大声斥责到。
　　“没有，Faye哥，我怎么敢陷害Gary哥，真的是他指使我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查我的手机，里面有通话记录，还有录音。每次通话我都录音了的，手机在我兜里，密码是4371。”Carl一边说一边伸手到裤兜里掏出手机，颤颤巍巍地交到Faye手上。
　　Faye和刘对视了一眼，对随行吩咐到：“你们两个先出去。”
　　

　　☆、残酷与温柔

　　Faye先查看了通话记录，再将所有的电话录音都听了一遍。大概有十多条录音，里面的内容从一年前开始唆使Carl随时向他汇报红丝带的最新动向，他们在包房里的谈话内容，直到最新的一条，唆使他偷取今天洽谈的文件资料。还许诺Carl这件事情办成就想办法帮他脱离红丝带，给他一笔钱让他远走高飞。从谈话内容中还知道从半年前就开始密切关注刘承志动向的人也是Gary，虽然完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可是手上掌握确凿证据和猜测的意义和价值是完全不一样的。
　　Faye将录音全部发送一份到邮箱里。把手机还给Carl后，拨通了Gary的电话。
　　因为出了这件事，今天店里已经提前打烊，无关人员都下班回家了。Joy的手臂简单包扎好之后，跟Ben他们一起在包房门口守着。包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半个小时后，Gary出现了，Joy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Gary也将随行人员留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了包房。
　　“Gary，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今天晚上我和刘来这里谈点事情，没想到Carl进来想要偷取我们的资料，被我当场抓住。我按惯例询问他事情的缘由，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肯交待，只嚷嚷着他是Gary你罩着的人，说我们动了他，你定然不会放过我们，我和刘实在是没办法，才这么晚请你跑一趟。”Faye委婉圆滑的说到，事情的本来面目已经丝毫无存，无奈地上的Carl已经奄奄一息，连开口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Gary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地上面目全非的Carl，笑着说到：“这真是个笑话。我是红丝带的常客，Carl是这里的头牌，我过来玩喜欢点他的单子，仅此而已。我和他从来都是客人和员工的关系。可能是因为我身份特殊让他误会什么了吧。要说罩着他，他是红丝带的人，也该刘罩着他啊？怎么扯到我这里来了。”
　　“是啊，我们也觉得奇怪，但是听他说出你的名字，我们又不好瞒着你私自动手，只得把你请过来了解清楚情况。既然Gary兄已经证实他是胡言乱语，那我们就按照惯例慢慢审吧。”刘也陪着笑说着。
　　Gary考虑了一下，委婉地问：“也不知道他背后是什么人撑腰。今天晚上没什么损失吧？”
　　Faye笑了笑说：“没什么损失。今天晚上我就是和刘谈一下红丝带外包服务的事情，除了安保之外，刘打算把泊车小弟、服务生这一块业务也外包出来，由我这边统一培训上岗，统一管理。要说机密嘛，就是我们之间协商的内部友情价，其他就没什么了。”
　　Gary的脸色越发难看，脸上的笑容已经快挂不住了：“不管是不是机密，偷盗帮派文件就是大罪，留着他只怕日后生更多事端，还是按叛帮处理吧。”
　　地上的Carl虽然说不了话，听见Gary嘴里说出叛帮两个字，情绪激动起来，喉咙里不停地哼哼。Gary脸色一变，朝Carl身上补了几脚，每一脚都踢在要害上，顿时昏死过去。
　　“行，就按照Gary的意思办。叛帮罪按规定用绳子绑上之后丢下海，召集全体帮众围观，确认已经死后将尸体捞起来绑上石头沉海。”Faye说。
　　“不用了，最近帮里事情太多，仪式太麻烦，一会儿我让人带去直接沉海就行。”Gary有些烦躁地说，打了个电话安排身边的几个弟兄马上过来处理Carl。
　　当天晚上，可怜的Carl就这样命丧黄泉。一切都只怪他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着不属于他的东西，投机取巧、两面三刀，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价值和能力，最终成为所有人的牺牲品。
　　Joy看见Carl浑身是血的被Gary的手下抬走，他知道Carl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他不禁感伤起来，他对每一个MB的遭遇都仿佛感同身受，他知道一切都是Carl自作自受、咎由自取，他也知道自己和他无论是性格还是境遇都不一样。可是他每一个MB的悲剧，都从概率上减小了MB获得幸福的几率，某种意义上也减小了他获得幸福的几率。
　　刘承志安排店里的人将包房收拾干净后，最后才从包房中走出来。他看见Joy还守在包房门口，手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血液止住了。
　　“走，我送你回去吧。”刘说。
　　“好的，谢谢刘先生。”Joy强打起精神回到到。可是刘早就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感受到他情绪的低落。
　　一路上，Joy一言不发，神情有些恍惚。车子开到公寓楼下。
　　“谢谢刘先生，我先上去了。”Joy说完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我送你上去吧。”刘承志的话让Joy愣了一下。Ben随即下车给刘开车门。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周楼梯，Joy走在前面万般不自然，总感觉背后传来一阵莫名的压迫感。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一起回这套公寓。
　　Joy打开房门，转身看着刘，见对方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便道：“刘先生请进来坐会儿吧。”
　　“恩。”刘应了一声。
　　Joy忙着帮刘找拖鞋、安顿他坐下，打算转身去厨房里烧水泡茶，却被刘叫住。
　　“你别忙活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受伤了，坐下歇会儿吧。”刘拉着Joy和他一起在沙发上坐下。“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手臂上的伤应该不严重吧？”
　　“恩，只是小伤，用酒精消完毒很快就不流血了。”
　　“那……你是被吓到了吗？你看见Carl被抬出去的样子了？”刘继续问。
　　Joy听见Carl的名字，突然打了个寒颤，脸色也越发的白。刘看着他略显单薄的身子，顿时有些不舍，突然萌发了一种类似父爱的感情，将他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
　　“这是你第一次看见死人吗？”刘轻轻问到。
　　“恩，第一次亲眼看见死人。我记得之前Stan给我们上课的第一天，为了防止我们逃跑，给我们放了一组照片。其中有一个是我认识的孩子，他因为想逃跑最终被活活打死。照片里的他血肉模糊，脸色发青，瞪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我……”Joy陷入了那段恐怖的回忆，说到一半开始恶心，干呕起来。
　　刘轻轻拍着他的背说：“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人生总会遭遇各种不幸，不管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或是自己身上，都不能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
　　Joy第一次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有人这样拥抱他是什么时候，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Joy有些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不自觉地伸出左手环住对方，右手臂因为自己过于用力有些发疼。
　　“洗澡水烧好了吗？你今天右手不方便，简单洗一下就好，要我帮你吗？”刘松开怀抱。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Joy转头看着他，犹豫着该不该把他仍在客厅里自己去洗澡。
　　“那你先去洗吧。我今天晚上就住这儿了。牙刷毛巾都有吗？没有的话我让Ben去买。”刘很自然的一句话又把Joy惊到了。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大床，今晚是要睡在一起的节奏吗？
　　满腹疑问，但是Joy一句话都不敢问：“洗漱用品都有新的，我去给你找换洗衣服。”
　　“不用了，你先去洗澡吧，小心伤口不要碰水。其他的我自己来。”
　　Joy看了刘一眼，拿上换洗衣服走进浴室。
　　刘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了电子邮件，处理了几装比较急的海外业务后，Joy就从浴室出来了，下半身穿着一条运动裤，上半身因为右手不方便，是简单搭了一条浴巾。
　　“刘先生，我洗好了，你去吧。我的衣服你都穿不了，浴室柜子里有一件浴衣，买来我就洗过一次，从来没穿过，你就将就一下。我给你把床铺好。”
　　“床不是铺好的吗？还要怎么铺？”刘侧着头看了一眼卧室，双人床上整整齐齐地铺着一床天蓝色的被子，干净整洁。
　　“我给你重新换干净的，床上的被子我抱出来睡沙发。”
　　“瞎折腾什么？吊着一只手还不早点休息。你跟我一起睡床，被子什么的都不用换了。赶紧去躺着，我洗完澡就来。”刘有点不高兴的说到，声音有点大。本来今天临时决定留下来就是被他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触动了，想陪陪他，结果他就有本身硬生生的把他的陪伴当成负担，给自己增加这么多工作量。想到这里他的无名火就往上冒。
　　“好的，刘先生。”Joy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到他了，更不敢开口问，只好乖乖地到床上躺着。
　　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房子里第一次晚上有人陪伴，不用再打开电视睡沙发，Joy心里一暖，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寂寞太久了，就要持续寂寞下去，千万不要有人陪伴。因为自己太容易贪恋有人陪伴的感觉，贪恋到不惜一切也想留住这短暂的温暖。
　　客厅里传来浴室的开门声，Joy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是要装睡还是睁开眼睛？Joy顿时慌了神。刘走进卧室，那一瞬间，Joy很鸵鸟地闭上双眼，还是装睡吧。
　　Joy感受到刘爬上了床的另一边，盖上被子关上灯，一动不动地躺下来。等了五分钟，旁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也许睡着了吧，Joy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可是无论怎样都难以安然入睡。
　　又过了十多分钟，身边的人一个翻身，将Joy搂进怀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Joy忍不住惊叫出声。
　　“原来你一直没睡着，为什么要装？不想跟我说话？”刘搂着他，将他往大床中间挪了挪，小心不碰到他的伤口。
　　“没，怕影响你休息。”刘今天是怎么了？和变得和之前不一样。
　　“好了，睡吧。”
　　Joy和刘上楼后，Ben一直在楼下等着。烟一根接一根地吸，他抬头看着三楼的窗口，灯一直亮着。半个小时后，刘先生打来电话，简单交待一声：“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明天上午七点钟准时来接我。”
　　Ben挂上电话，抬头又看了三楼的窗口一眼。自从他跟着刘先生后，还没见他在谁的住所过夜，这是第一次。Ben将手上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脚用力踩熄后，发动车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