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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纳百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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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川依言做了,瞬间就被欲望击垮了。那跳蛋最高档动起来没有规律可循,疯狂地在肉穴里作乱,颗粒刮擦过肠壁,程川忍不住哼了几声,性器也不可避免地彻底肿胀起来。贞操锁又冰又硬,死死地卡住试图挺立的阴茎,脆弱的肉棒被紧紧箍住,膨胀后被勒得很痛。他哆嗦着手给薄海发消息,好几次字都打错了:「我想射。」
  「不行。」
  薄海手下调过的人多了去了,很清楚现在对方是个什么状态,以及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还可以坚持多久。尽管是第一次,但现在的时间太短了,根本没到该让他射出来的时候。
  程川咬着牙坚持了不过半分钟就受不了了,他慌张地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掏出钥匙把贞操锁打开了。被束缚的性器弹跳出来,他爽得忘乎所以,右手探下去抚慰着勃起的下身,加上后面的小洞里还夹着高频振动的跳蛋,没几下就射出来。程川喘着粗气瘫倒在床上,心里有些后怕——他未经允许就打开了贞操锁,还擅自射了,白蔹知道的话必定要重罚他。可他同时又带着些侥幸心理,只要他不说,白蔹就不知道,程川可以演下去。
  听见锁扣弹起的声音时,薄海就反手把镜子按了下去,不再看程川。他左手成拳托着下巴,平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等身后压抑的喘息渐渐趋于平缓,才给程川发了消息。
  「你射了?」
  程川吓了一跳。他连忙把跳蛋停掉,心里慌成一团乱麻。白蔹怎么发现的?还是只是试探他?是该承认还是糊弄过去?白蔹会信吗?程川抱着手机不知怎么回才好,后背上全是冷汗,一动都不敢动。
  「程川,这次撒谎的话就出局吧。」
  程川仿佛被当头棒喝,一盆冷水浇下来,什么都不敢乱想了。等了好几年才等到这个机会,刚认主就认了圈里数一数二优秀的,如果因为他的一次欺骗就付诸东流,程川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信心再在圈子里待下去。他耷拉着眼皮,很是懊恼,对自己有些失望,如实回复道:「对不起,我自己打开锁射了。」
  程川生怕他下一句就要把他丢掉,连忙认错:「请您责罚。」
  「去跑十公里吧。」白蔹丝毫没有心软,「一米都不要偷懒。」
  程川有错在先,根本没胆子讨价还价。罚就意味着还要他,起码他没有被白蔹放弃。程川给自己打了气,把跳蛋取出来,迅速换上运动装出门。李沧凭正从外面倒垃圾回来,撞上程川急匆匆地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莫名其妙。他把门关上,边走进来边随口说:“这他妈都九点了,他出去运动?”
  王飓对程川相关的话题一向敏感,立刻接了话头,管他干什么反正先骂再说:“傻逼一个,出去吹吹风头脑也清醒点。”
  薄海戴上眼镜,低头继续看书。
  过了一个多小时,程川才回宿舍。现在正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尽管穿着短袖短裤,跑完十公里也全部湿透了。程川是运动员,但路程毕竟不是小数目,从头到脚都在冒汗,冲了个澡出来几乎是虚脱般瘫在床上。李沧凭还在玩游戏,看他回来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放回电脑屏幕上。王飓已经上了床,瞥了明显不对劲的程川一眼,低声又骂了一句什么。
  程川趴在床上,感到一阵委屈。
  他也是第一次被调教啊,不可能做得令人满意的。自己已经在很努力地适应了,就犯了一点小错而已,就要被罚跑十公里。如果这么介意他听不听话,为什么只是网调?为什么不当面调教,明明已经选中了他,为什么连见面都不愿意呢?
  早训晚训都是有跑步项目的,加上刚刚的十公里,程川显然是在超负荷运动。他的小腿肌肉在微微颤抖着,脚又痛又酸,胳膊都抬不起来。程川沉默地趴着,一动也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摸出手机给白蔹汇报:「我跑完了。」
  消息刚发出去,一个电话就打进来,是陌生号码。程川一怔,接听之后对面立刻说道:“同学你的外卖到了,下来拿一下。”
  程川皱眉:“我没点外卖。”
  那人“啊?”了一声,看了一眼外卖单,核实道:“程川是吧?”
  “……是我。”程川烦躁地说,“我没点。”
  那人只好劝道:“可能是别人给你点的,确实是你的,你快下来吧。”
  程川吼道:“说了我他妈。。。。。。”他突然顿住了,脑袋里浮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他把话咽下去,挂了电话拖着疲惫的身体跑下了楼。
  那是学校附近最有名的一家甜点,程川打开一看,一份酸奶捞和一个冰淇淋球,被放置在冰块里,一点儿也没化掉。他怔怔地发了会儿呆,许久才拿起勺子尝了一口。
  程川从来舍不得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来吃。三年来他第一次尝到所谓的网红店,又酸又甜,冰淇淋凉得他整个食道都冷却下来,燥热一扫而空。他抱着盒子小口小口地吃下去,珍惜地把每一口都在嘴里品味出滋味,眼底有点儿热。程川吃完了没能舍得把盒子丢掉,洗干净擦掉水珠收进了柜子里。他躺在床上,内心渐渐平静下来,唇齿间还残留着冰淇淋的味道,甜甜腻腻,有点儿奶香的余韵。
  白蔹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程川甚至可以想象出他说这话的语气,哪怕他从未见过白蔹。
  「晚安,程川。」
  像酷夏晚风,在耳边温柔呢喃。


第六章 
  自第一次网调之后,薄海没再约程川第二次。
  他只是要求程川每天晚上和自己报备今天做了什么,见了谁、说了些什么、心情怎么样,都要简短地总结后发给他。薄海自觉这个要求简单透了,没想到放到程川那儿还是个难题,他不止一次看见程川坐在宿舍里苦思冥想,抓耳挠腮半天也就发过来几十个字的情态了。
  不怪程川,他的生活实在是太单一无趣了。上课、自习、训练,除此之外他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每天写的一样怕白蔹觉得他不用心,可真要发现点儿什么和昨天不同的事情,的确是太难了。
  白蔹话不多,程川也没那个胆子主动找什么话题聊,但一周过去了,对方一直没提见面的事情,这让他有点儿慌。他摸不清白蔹对他什么想法,是上次网调自己表现得过于糟糕,让对方对他没有兴趣了,还是白蔹太忙没空和他说这些,他都只能靠猜。之前那些书面材料上把他的情况都写得一清二楚,但程川对白蔹却一无所知,年龄、长相、工作、性格,他一概不知,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过,这让他处在焦虑的不安里,总觉得自己抓不住白蔹。
  程川终于忍不住在某一天问道:「我想见您,可以吗?」
  他发完消息就把手机扣上,不怎么敢去看回复。如果白蔹拒绝了他,程川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拿来说服对方,只能继续等下去。他唐突的发问也许扰乱了白蔹的节奏,也许会惹对方不快,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意料之外的,白蔹回复得非常干脆:「好。」
  「周六下午两点,到这个地址来,一楼找137,告诉他你叫程川,他会带你来见我。」
  程川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图书馆自习,一看到就下意识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吱啦一声滑开,惹得一圈儿人都皱着眉头谴责地看过来。程川毫无察觉,紧紧地捏着手机到洗手间,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的汗,回复道:「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白蔹很快就回了:「我来准备。」
  程川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的时候看见了镜子里怔忡的自己,脸颊泛着微红。
  周六的时候程川早早起来洗了澡,换上西装就出了门。白蔹发来的地址离学校不算近,要换乘两次地铁,坐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他穿这一身回头率实在太高了,但程川常年面容阴郁,一眼瞥过去好几个小姑娘都吓得赶紧低头假装在玩手机。程川心里忐忑不安,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理会那些恼人的视线,把耳机里的音乐声调高,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scar俱乐部在郊区,程川来之前没想到有这么大。从外面的花园走进来都要十分钟,穿过一片茂密的樟树林,一个欧式城堡才展现出全部面貌。低矮的院墙簇拥着建筑群,白墙红瓦,耸立的塔尖直指蓝天。尽管程川对建筑一窍不通,可也些许被震撼到了,连拱门和窗户的边缘都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美轮美奂。程川暗自庆幸自己穿了西装,而不是什么衬衫牛仔裤,要不然就太丢人了。
  程川踏进门,内室的设计也是一板一眼按照欧式的风格仿建的,一看就是大手笔的作品。左侧是问询台,程川走过去问道:“137是谁?”
  他不用敬语不用谦辞,穿着侍应生服装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还是礼貌回答道:“稍等一下,他马上就回来了。”正说着,身后的门打开了,一个漂亮白净的男生走出来,穿着同样的服装,胸口别了名牌,上面写着编号137。程川把身份证递给他,说道:“我叫程川,来找白蔹。”
  问询台很大,周围聚了不少人。本来都在聊天的,他这句话一说出来,顿时一片静默。众人探究的目光向程川投过来,这让他很不自在。几个工作人员也坐直了,确认道:“是找白蔹先生吗?”
  程川不耐烦地点头。
  137笑了笑,露出一对小酒窝,走出来示意程川跟着他:“来吧,我带你去。”
  古堡里面倒还保留了一点现代元素,起码是有电梯的,不用从楼梯往上爬。137领着他进了电梯,见他嘴唇紧抿、如临大敌的神态,笑着开口安慰道:“别紧张,白蔹先生很温柔的。”
  温柔吗?程川不敢确定。他和白蔹交流有限,罚他的时候心狠而不容辩驳,但给他买甜点和说晚安的时候又是很随和的。程川在网上也了解过很多圈子里的事,不少重刑主手很黑,甚至有些m都被直接送进医院去。他渴望疼痛,却也畏惧疼痛,程川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究竟想得到的是什么,更不知道白蔹能不能给他、愿不愿意给他。
  “白蔹先生的房间在顶层。”137说,“门牌号记清楚,不要走错,顶层的主都是大人物,怪罪下来我们要挨罚的。”边说着,电梯门已经开了,137用手帮他挡了一下,微笑着说,“我就不送你过去了。”
  程川“嗯”了一声,自己跨出去。
  不同于底下,顶层非常安静,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一整层大约二十几个房间,有序地排列着,乍一看风格统一,仔细看才能发现每一扇门的花纹图案都不同。由于吊顶很高,门也显得十分厚重古朴,程川踩在柔软干净的地毯上,每走一步,心脏都跳得比前一步更用力些。
  他在第九间门口停下来。相较于其他门精心的设计,这扇门显得有些简单。几乎没有什么鲜艳的颜色,也没有任何神秘的图腾,上部雕刻着一只黑天鹅,中间挂着黄花梨木制的牌子,上面只有两个字:白蔹。
  程川用右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手都被心脏的跳动震到了。他反复做了几次深呼吸,想让自己放松下来,还是没什么效果,站了一会儿才硬着头皮敲了两声门。
  “进来吧。”
  出乎程川的意料,是个非常年轻的声音。他本以为白蔹起码三十岁以上,可显然他猜错了。他愈发紧张,使了点儿劲儿才推开大门。
  门的对面是一个露台,阳光洒进来,大半个房间都是敞亮的。露台上摆满了鲜花,一个透明的圆形茶几,和一个竹制的靠椅。男人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书,胳膊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穿着一身纯白色的西装。他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脖颈,肩很宽,背挺得很直,姿态却是惬意的。柔软乌黑的头发折射着太阳的光泽,交叠的双腿使得小腿悬空搭着,鞋和裤脚之间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他那样安静地坐着,背影就像一幅油画,似乎出现在这幢城堡里再合适不过了。
  程川往前走了两步,不知所措地站着。白蔹收起了书放在茶几上,看样子是要站起身转过来。在那一瞬间里,程川心里千回百转,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最后下意识地膝盖一弯跪下来,垂着眼睛不敢看他,紧握的双手指尖已经嵌进了掌心的肉里,有几分疼。
  白蔹顿了一下,朝他走过来。程川先看见了他光洁的黑色皮鞋,又看见了平整的裤脚,眼睛便不敢再乱瞟,紧盯着地毯上的灰色绒毛。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只听见白蔹温声说道:“程川,先站起来。”
  程川觉得那声音有几分熟悉,却一时没能抓住脑内一闪而过的奇怪感觉。他战战兢兢地爬起来,眼睛仍然是低着的,不敢放肆,这次他看见了白蔹修长的手指,指甲修剪得很短也很干净,皮肤很白,几道淡青色的血管交错排列着,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个镶着钻的细圈戒指。白蔹似乎是无声地笑了笑,这次语气重了一些:“抬头。”
  程川应声抬起了头。
  接着他全身都僵住了,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站在他面前的人,有着他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单眼皮,狭长的丹凤眼,像雕塑一样挺拔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那张脸上以往总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眸子含着宽容与谦和,下颌棱角锋利,喉结很明显。熟悉是因为那是他朝夕相处三年的室友,说陌生是因为程川几乎从未在那张脸上见过现在的神情——眉宇之间是冷淡和倨傲,脸上没有笑,眼睛轻微地眯着,肆意地盯着自己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玫瑰金色的细框眼镜,镜片后打量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评估物品,冰冷且没有温度,整张脸都变得十分凌厉,就像打架那天程川看到的那样,不怒自威,让他贴着裤缝的手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正是薄海。
  程川很难消化为什么薄海在这里,为什么他和平时的样子天差地别。年少成名的白蔹居然是他的室友,就睡在他的上铺,平日里是个温吞安静的老好人。他有一些愤怒,依他的性格早就应该骂出来,指着薄海的鼻子质问“你他妈是不是耍老子”,可面对这样一个危险的薄海,他没那个胆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的确是薄海,但同时也是白蔹。
  他程川的主人。


第七章 
  薄海很耐心地等他先开口。
  程川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道:“您。。。。。。是认真的吗?”
  薄海笑了笑:“当然。”他安抚道,“不用这么拘谨,在确定关系之前,我们也只是同学。”
  程川又沉默了。为了给他空间,薄海不再面对面看着他,转身把书收起来,放在书架上。程川目光追随着他,看见他抬手的时候后背绷起来,腰部露出一点儿扎进裤子里的衬衫,随着动作现出几道褶皱。书架上都是英文书,程川看得不太真切,他心里太乱了,一个念头刚冒出来,另一个念头又赶上来,最后什么也没想明白,干脆放空了。薄海在露台上弯下腰,提着一个银质的长颈水壶给那些花儿浇水,动作很轻,像是优雅的中世纪王子。
  这个房间很大,除了露台,还有一组沙发、一个床,右手边是一个巨大的嵌入式衣柜,占据了一整面墙,最里面是一个洗手间。地上全部铺满了长绒地毯,墙上挂了两幅田园画,吊灯也是欧式风格,华丽繁复,在高高的穹顶上坠下来。程川看了个遍也没想好应该说什么,薄海那边已经浇完了花,把水壶放在架子上,突然说道:“我看过你的资料,高一的时候就发现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认过主?”
  程川低声说:“我找不到。”
  薄海点头:“你这个脾性,确实很难找到。”
  程川没料到他说话这么直白伤人,心下有些沮丧,别过脸没接话。
  “不过我很喜欢。”薄海接着说,“程川,你的确需要被好好教一教——如果你愿意的话。”他又走近了几步,两人之间距离不到半米,程川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所以,你愿意吗?”
  说实话,程川不知道。
  如果白蔹不是薄海,是任何一个陌生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应下来,可放在薄海身上,答案就不那么确定了。薄海是他同学,是他室友,清楚和了解他所有张牙舞爪的阴暗面,知道他身上所有的弊病和缺点,这种掌控感让他感到畏惧。何况一旦认了主,以后在学校怎么相处,在宿舍又怎么生活,如果两人产生矛盾,比其他的主奴更容易把事情搞砸。严格来说,如果他和薄海确定了关系,会产生更深的羁绊,他们的人生都要被捆绑在一起,起码要纠缠好几年。
  就为了认个主,值吗?
  程川不确定。
  “程川,”薄海叫他的名字,“如果不想,那就现在离开。只要走出这扇门,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程川一咬牙就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他抬手放在门把手上,正要开门的时候,薄海的声音在背后传来,低沉又柔和:“路上小心。”
  程川闭了闭眼,动作顿了一下,忽然转过来快步走了几步,干脆利落地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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