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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音人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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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还是有点怕人家问起来的。学生的成绩就跟社会人的工资一样,不是恰当的谈资,却又不得不提及。“就那样吧。”我选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我成绩很一般,阿姨别笑话我。”
    “哪能呢!坚持下来不容易,现在的学生可辛苦了,”她笑着,“哎!我走了啊!你快去找你妈吧,下次来了阿姨做甜甜圈给你。”
    “阿姨慢走。”
    这会儿店里人不多,一桌来做作业的初中生,动不动就吵嚷起来,又被其他人的眼色下压了声音;我走到柜台里摇摇铃铛,“美女,有空一块儿吃个饭吗。”
    夏皆从卡座那头蹦过来,跟我到员工通道的双人桌旁坐下,“有啊小帅哥,吃什么?”
    我看她打开饭盒,演技浮夸地捧住胸口,“哎呀我好幸福啊。”
    “我可以给你送……一个暑假。”我往椅背上一靠,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妈,成绩下来了。”
    她用一次性勺子舀了一口到嘴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我,“二本线过了吧?”
    “差十分就一本了。”我在桌子下面架起了腿,说,“妈,我想留在本地。”
    她急忙吞咽着,“啊!?”
    “听我说,”我朝下摆摆手,“主观上,我不是那种好出去闯荡的脾性,这你知道,我的根儿在这儿,早晚要回来;客观上,本地大学对本地生有降分……”
    “那也不行啊!”她提高声音,“一本不行……那二本也太一般了啊!”
    我们本地有两所大学,一个是全省排得上名号的重点一本,还有一个是普通的公办二本。然而这个二本学校之所以有名气是因为医学专业极其优异,分数线和多数一本院校相当,其他专业则是资质平庸,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但总体来说不如想象中那么差劲,只是我不学医,这个成绩择校,让她觉得太可惜。
    但我也是真的不想走。
    不仅仅因为她在这里。
    她吃完了把饭盒收拾好,动作很慢,始终皱眉不语,隔了好长时间才问,“差十分的话……一分是多少钱?”
    
    第63章
    
    我猛站起来的声音太大,惊得那群边玩边写一心二用的初中生霎时间全看向我。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止有些不妥,不管是在公共场合还是夏皆面前。
    她的手在半空晃来晃去,抓住我的手腕,错以为我生了气。
    那表情让我心里塌下一个柔软的坑,刚才那阵急火也适时的压熄了,反握着她手捏了捏。
    “妈。”
    我从桌上拎起便当包,“‘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去上学’这种话,从来都不叫人感动啊。”
    我想用这种方式挽回有些糟乱的局面,因此没给她留下回应的时机,站起来往外走。
    “我走了。”
    日落时分,晚霞铺满车水马龙的街道,卖场门口的音响有一搭没一搭的唱着情歌,我用重低音把耳朵堵严实了,穿过被梧桐树庇佑了一整个夏天的街道。
    汽车站刚拉走了一批叽叽喳喳的上班族,我站在广告斑驳的站牌下面,一只手捂住脸,重重压出憋在心里的那股气。
    要是我能多考十分就好了。
    下车的车站离我家还有一小段路,我看了看时间,给宫隽夜打电话。
    忙音响了两三声他接起来,那头有车辆动荡的行驶声。“喂?”
    我沿着被光照亮的缓坡一路往上走,舔了舔被热风吹干的嘴唇。“我……也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说吧。”
    被无线电从听筒传送过来的他的声音,不及在耳边诉说时低柔,但是足够抚慰我此时的躁郁。“好坏都没关系。有我呢。”
    我走进楼道,一片怡人的阴凉当头而下。“算是……落榜了吧。”
    “差十分一本,而我打算留在本地,去新区那边的大学。”
    他听完我报的分数,出声反驳,“考得不错啊,这叫哪门子落榜。就是你去那学校有点委屈,另一所不考虑一下?”
    几乎每个字都暗喻着言外之意,他有办法。
    一早料到他会这么说,但我又怎么可能像年幼时那样以弱小为由、事事都依赖他呢?
    “不了。”
    我开门进屋,弯着腰换鞋子。“我都决定好了,你真不用帮我。”
    他的叹息声里也融着无奈的笑,“为什么啊。”
    “又不是让你包养我,这些事我能靠自己摆平。”我把客厅的空调打开,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里,头往扶手上枕了枕,手机盖在侧脸上,长出了一口气。温度降下来的房间变得很安静。
    “包养?”他下了车,似乎走在什么空洞的建筑物内,脚步悠哉,让我想起他走路时那个神情散漫、不可一世的身段,“包养也行啊,我这人通情达理,没有特殊嗜好不提刁钻要求,一个月五十万,来么?”
    “嗯?”我翻了个身,面朝下搂着个抱枕,“多了,我再兼职跟你看看电影喝喝下午茶唱唱情歌睡睡觉吧。”
    他先是惊奇,又食髓知味似的,“真人不露相啊,这么会说话,宝宝嘴太甜了,尝起来也是。”
    我脸有点儿发热,赶忙坐起来,对着空调出风口抓着衣服领子扇了扇风,“……就你尝过,请保持沉默。”
    “好好,我乖不乖。”
    “乖。”
    ——明明喜欢的是他作为年长者大度成熟的那部分,可是对于这种幼稚行径却一点儿也讨厌不起来。
    “那后天我们去看看电影喝喝下午茶唱唱情歌睡睡觉吧。”
    “好。”
    ——想必这就是“恋爱”吧。
    深夜,我在路口等夏皆下班,她带了一块我喜欢的芝士蛋糕,见了我,先塞进我手里。
    恐怕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莫过于左手拉着妈妈,右手提着蛋糕了。
    我们俩一路没说话,大抵白天的事仍有一些划痕留在我们心里,总要有个人动手抹去。倘若非要等母亲像犯了错一样放低姿态开口,那我这做儿子的未免太不懂事了。
    进了家门,我把蛋糕的透明盖子揭开,冲了奶茶,请她来起居室里坐坐,把招生手册翻开在她跟前,比下午更加心平气和地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高考前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呢。”我说,“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不必你为我做出牺牲,那样我是很感激,但也会难过。”
    “是我粗心,没想过你的感受。”她坐在对面,吹风机嗡嗡作响的烘干洗好的头发,用手指比着,依次阅读着招生手册上细小的条目,“要这么说,咱们就算上了这个二本,那也是问心无愧考进去的,好好学了在哪都是学……再说这样一看人家这学校也不差啊。”
    “是啊。”我说,“学费也不贵,到时候还可以申请勤工俭学,咱俩日子照常过就行。”
    “好,好……”她点头的模样像是被我说服了,“剩下着几个是备选的?”
    “嗯,”我指指后两页上被圈了红圈的学校,都是本省内或周边的几所院校,然而我有十成十的把握会留在这里。“保险起见。”
    “行,你报志愿那天我回来跟你一块儿。”她抖抖肩上披的浴巾站起来,有所感慨地摸摸我发顶,“……不想也就罢了,一想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离近点儿也好,想你就能见着,逢年过节的也不用挤火车……哎哟你也不是没见过往年那些春运的……”
    她说话我就听着,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宫隽夜发来一条短信。
    “后天下午你来我公司吧,”中间插了一条地址,还有一句,“有人找到我,说要见你。”
    
    第64章
    
    见我?
    那一晚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会有谁通过他来联系我,什么目的,这好像不是个能在短信里探讨的话题。而深夜也不合适再追电话过去刨根问底,只好心里存着疑,回他一句晚安就睡下了。
    次日上午,我去班长家里领取了要随人调走的档案,回来睡了个午觉,晚上去打工,一天的任务安排得不算紧凑,但也没闲工夫去谈情说爱,临睡前给宫隽夜发了短信,至于接到他的电话,就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彼时的我刚下出租车,整个人被晌晴天暴烈的阳光晒得说不出话,弓着背逃进路边纳凉的绿荫里,听他在电话里说,我在楼下等你。
    “哪儿?”
    我像个上了发条的人偶,夹着手机原地自转一圈,瞧见一个男的站在奶茶店门口。
    等我跑到他跟前,脸上的汗都被午时风蒸发掉,留下一片紧张却又不由心的笑,“嗨。”
    他从围着围裙的店员手里接过封好口的纸杯,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喝吗,岩盐芝士。”
    我吞下一口又甜又咸的奶香,腻得汗毛都收拢了,“……你没吃午饭。”
    他又打包了一个撒满肉松和椰丝的热狗,牙齿咬着我喝过的吸管,说,“没空。”
    我看着他些微敞开的衣领,两边形状不统一,一时手痒,把不规整的那一侧翻对称了。“是不是胃不好。”
    “还行。”他没动,垂下眼看我的手,嘴角微挑,“肾比较好。”
    “……”
    这明目张胆的挑逗令我生硬地转移视线,替他接住柜台里递来的纸袋,“谢谢。”
    围裙姑娘始终双目炯炯的紧盯着我俩。
    我觉得脸皮都快完成全套打磨抛光了。
    他把空了的杯子丢进小店门口的废纸篓里,“走吧,找你的人该等急了。”
    他带我走进旁边的典当行。
    室内冷气流通,瞬间瓦解室外张狂的暑热,顶灯是耀眼的明黄色,地板光可鉴人,大厅里无人喧哗,除了陈设的水晶柜台还有几位戴白手套的工作人员,正引导顾客做奢侈品鉴定,谈话中与他点头示意。
    他走得不快,推开贴有“非工作人员谢绝入内”字样的侧门,露出斜指向上的楼梯。
    楼上又是新世界。
    穿行在走廊里来往的黑西装之间,我跟在他身后,不由得挺了挺腰杆。
    可是当我看到办公室里坐在沙发的女人,还是觉得出乎意料。
    “……费娜?”
    并不是陌生人。
    “小帅哥。”她抽了一口玫瑰香气的女士烟,亮出白皙的手腕,“又见面了。”
    我在她对面的短沙发上坐下了,桌上摆着烟灰缸和茶杯这都不稀奇,我够不到的那头竟然堂而皇之的放着一把折刀。
    宫隽夜坐到我身边,拉开一副准备吃饭的架势。“饿死了。”
    然后他拿了那把刃口残余着深红色不明污渍的刀,“嘭”得撬开一瓶从小冰箱里取出来的鸡尾酒。
    我:“……”
    “你俩聊。”他特别天真无邪地拆开热狗,“我吃饭。”
    我觉得我离这个人奔逸的内心世界还差一截到外太空的远近。
    转头向有事找我的费娜,我问:“有何贵干?”
    她今天穿得比较干练,但还是走简约性感路线,头发和淡妆也经过精心打理,看起来不是善于寒暄客套的人,省略形式不走,开门见山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歌手,也就没没必要跟你卖关子了。”
    “我写了首歌,想跟一个年轻、干净、不太另类但有辨识度的男声合作,问了一圈都没完全符合标准的,只好去看前五年的比赛实况,没想到看见了你……你那时候当时觉得眼熟,原来有过一面之缘。”
    “我认为这是个契机,所以托司峻找到宫少再找到你,想问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和我的工作室合作。”
    宫隽夜嘴里叼着纸巾,一巴掌拍到我大腿上,把只顾愣怔的我拍醒。
    “有意向的话,下次跟我去试音的时候,可以当面谈报酬。”
    “我们从不欺负新人,”她翘起手指吹了吹,修剪无瑕的指甲像是亮晶晶的匕首。“五位数起价。”
    我觉得嗓子发干,半天才从沙发里拱起来,跟费娜握了握手,“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三天内一定考虑清楚给你回电。”
    “好孩子。”她很高兴,不忘乜斜着宫隽夜,挑高的凤眼略带讥诮,“比你男人靠谱多了。”
    我好不尴尬。想必上次在赌场里她就晓得了我和宫隽夜的关系,这没什么见不得人,被外人点破也无须否认,但我还是有那么点难为情。
    不,现在不是难为情的时候。
    这么说……我被邀请了?
    “好了,意思传达到我就不久留了。”看她站起身,我也跟着站起来。“你好好考虑,我期待听到的是好消息。”
    “嗯。”
    宫隽夜适时的吹了声口哨,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送费小姐下楼。”
    “回见。”
    门关上,我站了一会儿,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刚才听到的话,宫隽夜从后面戳戳我的腰。
    “没事儿了咱们也走吧。”
    我委实快忘记了今天是出来约会的。
    “呃?”
    “去拿你的礼物啊。”他说。
    我们赶到那家裁缝铺时是下午四点。
    那家店似乎总是生意清淡,老板娘笑靥甜美,老板则是冷艳寡言。
    不须我们说明来意,她直接交给我一身折叠平整、材质考究的西装。我贴上鼻子闻了闻,被手掌托着的布料还散发着一股熨烫完毕的干燥气味。
    她扬手给我指了走廊深处的更衣室,让我例行试穿。
    宫隽夜走在我身后,给房门落了锁。
    “来吧。”
    光线幽微的小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赤着脚踩在驼色的地毯上,手高举过头顶,被他脱去身上的单衣;手指划过胸腹间模糊的沟壑,扳开皮带扣,长裤褪到脚踝,我却没有丝毫受支配的慌张。
    听说别人给情人换衣服都像是在赏玩艺术品。
    ——从西裤到衬衫,翻折的衣领服帖的覆盖我的后颈,他手法娴熟地为我系领带,拇指将打好的领结推至衣领最上方,调整着松紧。
    可他的眼色中分明有沦陷的情欲。
    衣服一层层包裹在我身上形同虚设,比空气还稀薄。
    我后退半步,脊梁抵着冰凉的镜面,穿了一条袖子的上衣外套还没拉到肩膀上,藏着我的手垂在身侧,在镜子上映出一道黑色的虚影。
    他顺着我胸口笔直的那条线,把枪灰色的纽扣一颗颗解开,指关节似有若无的擦过胸骨。
    我快连呼吸都不会了。
    他指尖扶正我的下巴,无需言语命令,让我看向他。
    是他亲手穿上的,就得由他亲手来脱。
    
    第65章
    
    我无法控制自己换气的频率,心跳得杂乱无章。
    柔和的灯光从我正上方直打下来,镜面反射了一部分,另一部分被幽深的瞳孔所吸纳。
    我不承认,抑或是不愿为了无用的矜持而否定和违抗那份吸引,想要回应,语言或肢体所能传达的东西却终究有局限,我想自己已经被囚禁在了这个被掌控的身体里,完全堕入他手中了。
    他在我唇角厮磨,亲吻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正当我心生动摇,就被一阵恰逢其时的敲门声打碎了快要成形的欲望。
    “老流氓!!敢在我更衣室里乱搞看我不活撕了你!!!”
    ……
    真是强有力的一记打击。
    去柜台付全款的时候我一路低着头,没有勇气直视狂翻白眼的裁缝老板。
    “衣服挺合身的。”
    宫隽夜摸摸下巴,笑眼狭长地瞧着我。
    “手感也不错。”
    我是该回去修身养性,学会不要在诱惑面前迷失心智。
    离开裁缝铺,把装着西装的手提箱放在车后座,宫隽夜问我,晚上吃什么。
    我没怎么想,提议带他去我常去的那家店喝粥。
    鉴于闹市区停车位难找,我们把车停在步行街外的地下停车场,再慢慢散步过去。
    白昼与夜晚的交替时段,漫天都是绛红的火烧云,路灯还没亮起来。我们俩走得步伐均匀,他垂在身侧的手总不时的碰到我的小臂,偶尔毫无动机的对视都让人一阵快乐,找不到缘由。
    晚上六点,粥铺一楼坐着不少刚下班的白领,几桌穿制服的青年聚在临门的角上,有说有笑。
    我们俩走进去,找了对面的位置,桌子窄窄的,擦得锃亮干净,墙上贴着年代久远的画报。
    店主和服务生都看我面熟,笑颜和悦地递上菜单。我点了一小锅粥和一份毛蟹炒年糕,他又添了一笼烧卖。
    等上菜的空余时间里,我跟他说起费娜邀请我去配唱的事。
    我对既得的东西时常会冒出这种基于自卑的隐忧,思绪更是被纠缠了一路。大约是得来太不费功夫,让我觉得欠缺有凭有据的实感,仿佛下一秒这些就化作泡影,成了空欢喜一场。
    不过幸好,如今我身边有了可以诉说的对象,哪怕不是事无巨细的同他分享,我知道他会在这样的时刻扮演好经世者的角色,给予我中肯的建议。
    可见我一直对他有种盲信的仰慕,小时候就是;尝试着向他诉说这种困扰,心中也不是没有忐忑。
    “嗯……”
    我说的过程中他听得很专注,手指轻叩桌面,“老实说,在你来之前我特地找人调查了费小姐……不是猜忌,这是我的行事准则,你知道。”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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