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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直笔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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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曦是在发高烧的时候听到的，他父母说生个儿子还不如女儿呢，不如不生，生儿子就是为了以后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在他身上花的冤枉钱太多了。
陆曦没敢告诉父母自己生病了，熬了熬居然也挺过去了，大概就是在那时候没把嗓子保护好。不光是像女孩子一样动不动就生病，连声音都不是男孩子了，可想而知，他父母是真的后悔生了他了。
这样的学上着也没什么意思，到后来发现自己的性向，陆曦更看不到将来了。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活出自己就好这类的心灵鸡汤说起来是很容易，但要人看开就难了。好在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快，没有人会去留意沉默寡言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人，陆曦过得也轻松自在了许多。
第十六章
孟清山并没有对此深问，只是哦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个地方错了。”
陆曦看着孟清山指的地方，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楚，陆曦便凑近，近乎整个身子都笼罩在了孟清山的头顶。
“哪里？”陆曦虚心求问。
“这里。”因为靠得太近，陆曦才留意到了孟清山缱绻低沉的嗓音，他浑身紧绷，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的大惊小怪。
“我对过答案的。”陆曦看着那里写着红笔字，他原来选错答案了，对着答案改正了。
“答案也不全是对的，也有出错的时候。”孟清山淡然地说完，又随意地瞄了几眼。“这题也错了，你原来选的是对的。”
孟清山的呼吸拂过陆曦的脸颊，陆曦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了，他知道孟清山肯定也发现了，而事实上，陆曦在孟清山面前的确容易脸红，更何况他刚换了身装备，更明显了。
“啊……哦。”
“好厉害……”陆曦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毕竟孟清山是匆匆一瞥就发现了问题。
孟清山不禁失笑：“我好歹留过学，检查问题还是没难度的。”
陆曦也觉得自己傻帽了，孟清山向来都是这么优秀的，他和孟清山之间的物质条件、文化水平差异其实是很大的。就算是孟清山无所谓，他父母总也是想让他找个有文化修养、经济条件不错的吧。
可很快，陆曦就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点想入非非。
好在孟清山很快把书放到一边了，陆曦也顺势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如果没什么话题，气氛似乎有点尴尬。
就在陆曦努力想话题的时候，孟清山说道：“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陆曦木木地“嗯”了一声，然后急急忙忙起来：“你渴吗？我给你倒水，不好意思，我忘了。”陆曦手忙脚乱，才想起来自己都还没招呼客人，怎么找也得给人家倒杯水喝喝。
孟清山看着他，抬着手背掩唇笑笑，对方的笑容让陆曦一瞬间有点晃神，他就听到孟清山说道：“不用了，还得烧水吧？”
“不好意思。”
“不用，我没把自己当客人。”
这句话让人的心酸酸甜甜的，太过暧昧了本能地想让陆曦去逃避。
没把自己当客人，那当成什么？这是我家啊。
陆曦也只是把孟清山送到了门口，他进了屋，怨念地瞪了眼亚历山大。“你怎么都不好好表现啊。”
＇种瓜得抓＇我居然偶遇曦姐姐了！
666L：楼主郁闷死了，帅哥都搞基去了？今天又偶遇曦姐姐和一个大帅比吃饭，那大帅比情比金坚呢，楼主去问他知不知道曦姐姐是男的，他知道！还说我没有曦姐姐好看，我糙我知道啊╮（╯_╰）╭
667L：曦姐姐三次元过得春风得意啊，果然，有的gay就是好这口啊，其实我很奇怪喜欢女装男跟喜欢女的有区别吗？
668L：扒开裙子露出一根屌会觉得比较刺激？
669L：只有我觉得LZ这样的行为不对吗？曦姐姐什么反应？
670L：当然是趁着曦姐姐不在过去的，楼主没觉得不对啊，万一那男的也是被骗的呢？楼主至少能做件好事
671L：莫名有些同情曦姐姐，三次元都被人盯上了
原来，吃完饭的时候还发生了小插曲，要不是自己刷帖子看到了，估计孟清山也不会跟他说。
楼主应该是没认出来孟清山就是清山，否则怎么也不会只是郁闷难平了。
孟清山夸自己比楼主好看，是真的吗？有点甜蜜又有点心酸。孟清山夸的虽然是他，可也是女装的他。
他其实，还是更喜欢落曦的吧。他现在对自己的好感，也是对落曦的吧。自己还天真地因为孟清山的示好小鹿乱跳，真傻。
虽然孟清山只来了一小会，屋子里平时也就一人一猫，可孟清山离开后，那股子空虚感反而更甚。
陆曦也许该问问孟清山到家了没有的，他犹疑不决，又去洗了个澡，躺上床的时候才想起来要不要再问问，就这么耽误的空档，孟清山反而先发消息过来了。
孟清山：我到家了
陆曦：好
然后呢？还要再说些什么吗？今天招待不周，也没让孟清山摸着鸭梨，是不是要再好好地道个歉。
陆曦缩在被子里，一直拿着手机，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聊天框的光标一直闪动着，对方是看的到他“正在输入中”的状态。
陆曦便硬着头皮又发了条消息过去：不好意思，今天没让你抱到鸭梨
孟清山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是啊，有点可惜
陆曦翻了个身，孟清山没顺着他的话说没关系，他心情复杂。
陆曦：那等亚历山大心情好的时候你再来看看？
孟清山大概真等着他这句话，有些话明明他自己就可以说出口，却拐着弯得暗示自己，又霸道又光明正大地掌握着主动权。
孟清山：什么时候心情好？
陆曦想了想，让孟清山等一下。他披了件衣服出去，开了门口的一盏灯，往猫窝走过去。
鸭梨蜷缩在亚历山大旁边，陆曦小心翼翼地把鸭梨抱了起来，居然没惊动亚历山大。直到把鸭梨抱在怀里，陆曦才无比激动地跟孟清山汇报。
陆曦：亚历山大现在心情好像不错［图片］
陆曦还把自己抱着鸭梨的照片发了过去。
躺回到床上，陆曦翻来覆去了半个小时，孟清山一直都没回他。
睡了？还是生气了？毕竟他那张照片好像有点在故意的得瑟。陆曦更倾向于后者，所以他用夕阳西下的号去敲了孟清山。
夕阳西下：清山大大，你在吗？
陆曦等了会，并没有回复，他就在心里松了口气，孟清山可能是睡过去了。
陆曦也安安稳稳地睡觉了，于头脑昏昏沉沉之间，听到了振动的声音，他摸索着手机，习惯性地按了旁边的按钮，还以为是闹钟响了。手机振动又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陆曦微眯着眼，看到手机号码，脑子完全醒了。
一看时间，12点多了，这个点打过来，出事了？
陆曦急忙接听，听到了对面急促的喘气声。
“怎么了？！”陆曦的语气特别焦急，可孟清山就是不说话，陆曦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了，他并不希望孟清山会出什么事。
“我在你家门口。”孟清山的声音淡定冷静，陆曦这会脑子里只以为孟清山那边情况不对，衣服都不穿就奔出去了。
打开门，四目相对，孟清山眼眸深沉，走得近了，他身上裹携着的凉意让陆曦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啊！我去穿件衣服。”陆曦是光着腿跑出来的，下面只穿了条小短裤。
出来再看到孟清山的时候，脸上的羞赧还没褪下去。
“怎么了，突然过来，出什么事了吗？”
“我来看鸭梨，不是你说的吗？”
陆曦愣住了，想起自己是让孟清山等亚历山大心情好的时候再来看鸭梨，然后孟清山问他亚历山大心情什么时候好，他回了句现在心情就很好。
所以孟清山是误会了自己说的话？可是一般人不会挑这个时候来啊。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色又浮上来了，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跑了那么远过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再来看鸭梨？
第十七章
这次，陆曦记起来给孟清山倒一杯水了，只是这个点，怎么也不像是招待客人的时候。
两人彼此都沉默了几分钟。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暧昧的气氛陡然升了起来。
陆曦一直都低着头不敢去直视孟清山，他可能没有发现孟清山一直在盯着他看。总是要有一个人打破平静，陆曦终于鼓起勇气强迫自己跟孟清山说话，问他这么晚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我说我过来看鸭梨，你不会真信了吧？”孟清山问他。
陆曦双手交缠着，显得局促不安，低语了一句：“我没这么傻。”
“你可以不傻装傻。”孟清山又道。
心脏跳得很快，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可能被束缚得太久，就快要抑制不住了。
“那你到底来做什么呢？”
肌肤相贴在一起的时候，陆曦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他想去挣脱，却发现自己也舍不得。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陆曦微微抬头，就能把孟清山凝重的表情尽收眼底。
陆曦感受着手背上的温度，眼中的神情是迷茫又悲伤的，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孟清山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打破两人早已陷入僵局的关系。
一旦开了头，可能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曾无数次的希望，甚至做梦也是想过的，真的能和孟清山在一起，在孟清山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后，但可能性似乎是很小的，本身，在这段感情里，他对孟清山就是带着欺骗的，哪怕他的确是喜欢着孟清山的。
可是，现在真到了这一刻，陆曦反而不想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陆曦的手微微抖着：“我不相信你会因为我改变性向，我没法相信，我以前问过你无数遍，你那么坚定。”
对于陆曦的质疑，以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面对的感情，孟清山的脸上没有不快，看着陆曦的目光反而更铮亮了。“有时候，感情的事真的不好说……那时候我喜欢你，你是女生，对和你的未来有着美好的憧憬，你让我怎么弯？你骗了我，我确实觉得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因为我们交往那么久，我一直都是不知情的那一个。”
“对不起。”
孟清山叹着一口气，声音带着无奈：“也许知道你骗了我以后，我们应该就一拍两散的，从此再无瓜葛了。而事实上，你也这么做了，可是我又觉得不甘心啊，为什么你走得那么干脆，我们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呢？你究竟是闲着无聊在玩我，还是怕我知道了真相你不敢面对我？”
陆曦眼睫颤抖，他说：“我没有玩你。”
“是不是觉得逃得远远得就能解脱了？”
“没有。”
“没见你之前我想了很多，见了你之后我也想了很多。用理智去分析感情，用性向去否定感情，根本就没用。人这一辈子其实并不长，我已经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经营一段感情，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愿意再花三年去继续下一段感情，至少现在，我没法抽出身来。我没法否认，你在我心里的比重还是很大。”
陆曦眼中水光流动，紧张、忐忑不安，做着仓皇的挣扎，突然就鼓足了勇气，往孟清山凑近。
他吻住了孟清山的唇角，对方灼热的气息扑鼻而来，孟清山没有推开他，只是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顿了一下。陆曦又咬开了孟清山的唇瓣，把舌头滑了进去，唇舌交缠。
陆曦退开的时候，呼吸急促：“你会讨厌吗？你面前的是个男的。”
陆曦想用此来证明自己是否厌恶同性恋的接触，可他刚刚只觉得陆曦的舌头软软滑滑的，而且，陆曦其实吻得并没有技巧性，就是胡乱地在口腔里蹿着，笨拙却又热情。
孟清山眼神温柔，声音低哑：“不讨厌。”
后脑勺被孟清山的手箍住，陆曦的手本能地抱住了孟清山的腰腹，他整个人都扑到孟清山怀里。脑子还有点懵，这个吻比刚才还有激烈，陆曦的耳边甚至都能听到津液交缠声，孟清山掐着他的下颚让他仰着头，陆曦因此发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哼声。
孟清山目光灼灼，又重复了一遍：“不讨厌。”
陷得太深，就怕无法抽身而退，这道理陆曦认识孟清山之后就懂了。说到底，他和孟清山不过是网恋，又跟一般情人间的交往有所区别。所以陆曦抓着他的手，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你也有的。”
孟清山想也不想就挣脱开了。
陆曦似乎早就料到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平静。“对于讨厌的事，这是人的本能反应，这说明你潜意识里还是无法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你说你不讨厌接吻，那是因为你闭着眼睛，你可以把我当成女生，你以前配耽美剧不也是把CP脑补成女生吗？你喜欢我，可你是无法接受跟同性上床的。”
陆曦在一步步往后退，甚者变着法子想证明孟清山不是同性恋，可孟清山不愿意就这么让步。
“你至少要让我慢慢来，一点点去接受，我都不反感和你牵手、拥抱，再进一步的关系，也不会成为问题。”
“那不一样。”陆曦静静地看着孟清山，“你说过的，你不会干让自己恶心的事。”
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看着以为自己要去亲他的陆曦，看着短裙下凸起的器物，孟清山就表达过他的厌恶。
“所以你是要拒绝我？”孟清山不再讲道理，直接问他。
陆曦缓缓闭上眼睛：“对。”
“那夕阳西下又是怎么回事？”对着陆曦震住的表情，孟清山就知道他果然猜对了，继续说道，“这次又打算换个脑残粉的身份来接近我吗？”
“我没有……”
“我以为你不会……知道的。”
孟清山追问陆曦：“你是打算再骗我一次，还是因为你舍不得我？”
慌乱、恐惧、害怕、彷徨……所有复杂的情绪好像都集中在了陆曦的表情里，孟清山还在继续给他施加着压力，“是打算再骗我一次吗？”
“我没有……”
“那就是舍不得我。”
陆曦不作答，等于是默认了。
“承认你喜欢我就这么难吗？就这么不想相信我也喜欢你吗？”孟清山吻上陆曦的额头、眼睛、鼻子、最后又落到唇上，含吮了一口。
“试一试，好吗？”
陆曦沉默了许久，直到孟清山又问了一遍：“我为了你变弯了，已经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能走上了一条和我计划中的截然不同的道路。我都有这个勇气想和你试一试，你没有吗？
陆曦沉浸久久，才终于蹦出一个字，好像有千斤重，砸在他心上：“好……”
或许有一天，孟清山会豁然醒悟他并不是个同性恋，对自己的喜欢也只是错觉。但陆曦从心底里不想去拒绝这个美梦的到来，他也不想管以后会怎么样，只想享受现在。就跟当初一样自私。
第十八章
可能算是一番掏心掏肺的表白之后，孟清山是不想再花时间回去了，所以他想直接住下来。
陆曦才刚刚缓过来，脑子又空白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没有地方住啊。”这里是单身公寓，也只有一间卧室，陆曦自己倒是可以睡沙发，可这么冷的天气，陆曦家里没有多余的被子。
“一张床不能挤？”孟清山有点好笑，在这方面，陆曦才像个忸怩的小姑娘。
陆曦说话都疙疙瘩瘩了：“太……太快了。”
看来陆曦真是脑筋没转过弯来。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孟清山打了个哈欠，“我说了我会慢慢来。”
“哦哦。”
孟清山失笑地摸了摸他的头：“睡吧，很晚了。”
陆曦同手同脚地回了卧室。
好在他的床足够大，被子只有一条，但枕头是空出了一个的。陆曦睡过的地方已经被捂热了，让孟清山睡在自己睡过的地方又很难为情，陆曦便想帮他弄个热水袋。
孟清山直接脱了衣服缩进了被窝里：“哪那么多讲究。”
陆曦关了灯，黑暗将他吞没，为他镀上一层保护色。
陆曦束手束脚地躺在床上，虽然孟清山离他并不近，但安静的房间里依然能听到清晰的呼吸声。
陆曦睡不着，头脑越发得清醒，孟清山没动静，陆曦以为孟清山已经睡着了。
布料的摩擦声发出小动静，陆曦侧着身对着孟清山，想借着月光去看他。
“怎么了？睡不着？”孟清山突然说话，陆曦吓得惊呼了一声，认为自己偷看他被孟清山发现了。
陆曦小声说：“你不会觉得奇怪吗？你现在看不到我，但是你听到的声音是女的，你不会觉得奇怪吗？”
孟清山没理他：“困了，睡吧。”
果然还是觉得奇怪的吧。
一晚上，陆曦都陷在这个疑问里。到了清晨，陆曦满身疲惫地醒了过来，昨晚都没睡踏实，这会还困得很。孟清山已经起床了，从外面飘来了食物的味道。
陆曦洗漱好走出房门，远远地就看到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孟清山只留了个侧面给他，他被热气包围着，显得格外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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