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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豪门走丢的小少爷之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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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
  江谣咳够了,坐在床边,颓然的叹了口气。
  “上哪儿弄钱呢。”
  江美丽这个瘫痪要天天吃药,每个月中药的开销是三百块。江谚要吃奶粉,每个月要一百多快。
  自己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要六百块,平时吃饭也要生活费,他上学了之后,谁来照顾江美丽,谁来照顾江谚?
  他现在十四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巴巴地对着一地鸡毛发呆。
  江谣坐在床边发呆,心想:要不然我干脆子承母业,跟江美丽一样去卖屁股算了。
  想到这里,他无趣的生活终于迎来了一个笑点,江谣把自己逗乐了,笑了一声。
  他生的动人,眉毛细细的,鼻尖挺挺的,脸白,手也白,几乎白的发光了,比老胡卧室里挂的女明星还白,像个精雕细琢的瓷人。眼睛很长,狐狸似的,看人的时候冷冷的,因为家庭缘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早熟的糜烂味道,用老胡大逆不道的话来形容,就是长得很想让人抱过来操一操、玩一玩。
  如果不是他太凶太冷硬,成天板着个脸活像别人欠他两百万,去卖屁股,一定能大赚一笔,想和他睡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
  江谣乐完,弯下腰把地上水壶捡起来,下楼打开水去了。
  路上遇到了那个流浪汉,笑嘻嘻的,看到江谣,贴上来跟他打招呼。
  江谣懒得理这个疯子,闭眼就当做没看见,回到家,先把奶粉兑了。他放在手上试了下温度,确认不烫了之后,才把奶嘴塞江谚嘴里。他还太小,自己都不太会扶奶瓶,江谣抱着他,耐着性子给他喂完奶。这小子吃完了奶瓶不够,两只手不依不饶的抓着江谣的外套,企图把他外套给扒开。
  江谣把他手拽下来:“没奶给你吃,睡觉,别哭。”
  安置好江谚,他才回头看着江美丽。
  江美丽安静的睡着,从她的脸来看,看不出是个瘫痪。
  江谣每天要做的就是给她擦脸和擦手,江美丽是个爱漂亮的女人,绝不容许自己一天不洗澡。
  他打了热水到红底白瓷的脸盆里,伸手去拿挂在栏杆上的毛巾,目光一愣,把盆给放下了。
  栏杆上的毛巾有人动过。
  江谣这人对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特别在乎,用直白的话来说,就是爱计较。谁动了他的东西,或者谁把他摆好的东西给挪一下,他分分钟就能找出来。
  出门时,栏杆上的毛巾还是叠两层,回来就三层了。
  他们家这屋没门儿,掀开布帘子就能进来,江谣把脸盆放地上,轻手轻脚地在家里找了一圈,没发现贼。
  江谣拉开北面的门,这门是朝着外边儿的热水器的,推门出去就是一个天台,挺大,跟隔壁的农民房连在一块儿。
  这是五楼,距离一楼有点距离,江谣在空荡荡的天台上找到了往天台后面跑的小辞。
  他骂了句娘,三两步就把小辞从天台上抓起来了。
  小辞的力气小了很多,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江谣把他拽起来扔地上。
  “我让你他妈别回来了你没听见吗?”
  小辞从地上爬起来,脸滚了一层灰,眼神虚晃:“妈妈怎么了?”
  江谣冷道:“谁是你妈。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管别的女人叫妈。上我家来当田螺姑娘是吧?谁让你给她擦脸的?”
  小辞没有之前那么张牙舞爪,咽了咽唾沫,可怜兮兮地站在天台边上。
  他光着脚,细皮嫩肉的脚上全是血痕,鞋子被他穿丢了一个,还有一只鞋剩下一层破布。
  江谣盯着他,操了一句:“小孩就是麻烦。赶紧滚,你再来我就去警察局告你私闯民宅,你知道什么是私闯民宅吗?条子会把你抓去坐牢。”
  小辞跌坐在地上,没动静了。
  他头晕的厉害,眼睛也花,高烧把他最后一点神智给烧没了。
  小辞很快就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仰面倒下,砸了一鼻子灰,两条鼻血从他鼻子里爬到了地上。
  他心想:我是要死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死不了,长大以后还能吃哥哥奶'bu
  “怀兴”就是流行时尚的英文谐音


第3章 白眼儿狼
  没死成。
  江谣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伸手一摸小辞的脸,烫的不正常。
  他赶走小辞的那一天,下着大雨,这孩子应该是那天感冒的,他终于从狗肚子里捡回了一点儿良心,生平头一次生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
  江谣抓他的脖子就跟抓兔子一样,拎起来晃了一下,烦躁的把小辞从天台上弄回了屋子里。
  小辞身上太脏,江谣抱都不愿意抱,凑近了一闻,什么古怪的味道都有。
  他嫌弃的“噫”了一声,捏着鼻子把小辞给扔到了脚盆里。
  脚盆是给江谚洗澡用的,挺大,当地小孩儿都用这个洗,洗起来很有一种铁锅炖小孩儿的感觉。
  关上窗,拉上帘子,确认屋里不冷了之后,江谣三下五除二的把小辞裹在身上的破布烂条给扒下来,先用清水给他洗了一遍,倒出来的水脏兮兮的,顺着天台的下水管道流下去。
  第二遍洗的时候,水才变清,江谣的开水已经用了两壶了,还得剩一壶给江美丽擦身体,最后留下一壶明天早上洗漱用。他不喜欢用冷水漱口,因此一年四季都是用温水。
  给小辞抹了香皂,洗了澡洗了头,擦干净之后,江谣才把他扔到自己床上。
  他家里没有给小孩儿穿的衣服,小辞只能穿自己的短袖,套在他身上大的过分,但是不太保暖,江谣给他多盖了一床被子,被子上又扔了几件衣服,才处理洗完的脚盆和湿哒哒的地面。
  把脚盆晾在天台之后,江谣又拿了个红色水桶放水箱下边,这里的水管漏了条缝,有水滴下来,水表是不转的,接一天能有半桶,江谣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占小便宜。
  下午六点,老胡看到江谣又跑来卫生所了,放下手里的射雕英雄传漫画,“稀奇啊,贵客上门。咋?药不会煎吗?”
  “小孩儿感冒吃什么药?”
  老胡:“你弟感冒了?他那么小,感冒了不能耽误啊,你要不带卫生所让我妈给看看?”
  江谣含糊其辞:“别废话,给我药就行了。死没死跟你有毛关系?”
  老胡:“什么狗脾气啊江谣,不是我换别人早就锤你了。喏,这个,草莓味儿的。”
  江谣拿手上一看,是个儿童感冒退烧药,上头还送一个杯盖儿,带刻度那种。
  老胡:“喝半杯就好了,你弟喝的话稀释一下。”
  江谣敲了下桌面:“你那糖还有没有?”
  “什么糖?”
  “就今天上午给我那个,葡萄味儿的。”
  老胡从抽屉里抓了一把:“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关你屁事,多抓点,别小气,走了。”
  老胡撑着下巴喊:“诶,明天去不去机场路新开的烤肉店吃饭,四毛也来,还有陈平平他们。”
  江谣:“没钱,不去。明天还有事儿。”
  老胡:“唱歌呢也不去,王哥泡了个新妞叫我们去认嫂子,你要给他一个面子吧。”
  江谣:“他一天到晚到底要泡几个妞,我都给他认了三个嫂子了,复辟。帝制呢,开三宫六院的。”
  老胡招手:“反正我就传个话,你买个手机行吗,老找你找不到,每回都打我电话,我一个月才20块话费。”
  回去的路上,前天没下完的雨又开始断断续续落下来。
  江谣出门忘记带伞,走到一半,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跑出来给小辞这逼孩子献爱心,风里来雨里去的拿药,他可真伟大啊,无私奉献都没这么傻逼的,别叫江谣了,叫焦裕禄算了。
  吃了一肚子气,江谣回来把湿了的外套脱下来放手上。
  五楼的三户人家都回来了。
  一个是住楼梯口的上班族,是个在服装加工厂上班的小伙子刘阳,烫衣服的,下午回来吃个饭,晚上又回厂里上班,不到十点回不来。
  隔一条走廊,夹着一个阳台,边上挨着的是一对夫妻俩,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厨房和卫生间都在五楼的公共区域,他俩来了之后就把这地方变成私有的,害的每回江谣下来上个厕所都得看他们脸色。
  靠着去往阁楼那半条铁楼梯的一户人家住着两个老人,儿女都在外地上班,节假日会来看他们。
  几户人家都没什么交流,只有小伙子跟江谣称得上有点儿关系,看到他回来,还招呼江谣过去一块儿吃饭。
  平时江谣会跟他一块儿吃,白吃的晚饭,蹭一顿是一顿。有时候刘阳另一个朋友来了,还能多加点儿菜,刘阳挺照顾他,吃不完都让他打包着走,晚上还能吃一餐。
  江谣最厚的就是脸皮,不然也没法儿把自己养活这么大。
  不过今天有小辞这个拖油瓶,江谣拒接了刘阳的邀请,往阁楼上爬。
  刘阳站在下面喊:“小江啊,你们家弄个门吧,这样太不安全了,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弟弟吗。”
  江谣家的大门就是一层帘子盖着,没人愿意进来,也没人会想到这个宛如老鼠洞一般的地方还能住人。
  “谢谢刘哥,有空我会去弄的。”
  刘阳:“行,我就提醒你一句,最近机场路这边不太平。在我们厂上班的一个女孩就被入室强。奸了,东西也被抢完了,都防着点儿。”
  江谣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
  他住的这块区域,一直不太平。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太平轮不到他,新闻联播跟有钱人里的太平,距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
  这一年,在报纸宣布全国人民都即将进入小康社会的时候,江谣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掀开帘子,江谣摸到床上的灯,打开之后,昏暗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空间。
  小辞睡得很不舒服,已经开始用嘴巴呼吸,上半身也完全露在外面。
  江谣沉默的把他从床上扶起来,喂了药之后,又拧干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降温。
  他喂药的时候,小辞像只猫,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江谣,仿佛落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一样,江谣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的手扯下来。
  半个小之后,退烧药发挥了作用,小辞不再发出无意识的哼哼。
  江谣脱了湿衣服,换了件干燥的短袖,最后检查了一遍江谚的睡眠情况,接着光着腿爬上了床。
  “滚进去睡。”
  小辞被他粗暴的推了一把。
  江谣睡在床外,关了灯,安静的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长这么大,还没跟人同床共枕过,因此翻来覆去睡不着,旁边多了一个热源,一个微弱的呼吸声,怎么想怎么别扭。
  小辞睡着,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
  “你妈的。”江谣浑身都僵硬了,立刻把小辞扯开,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我他妈就不该多管闲事把你弄回来,明天烧退了就给我滚。”
  第二天,小辞从被窝里醒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睡过下水道,睡过狗窝,但是没睡过这么暖和的被窝。
  里面有股香香的味道,干燥温暖,小辞一瞬间以为自己死了之后上天堂了。
  只可惜“天堂”里没有天使,只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王八蛋。
  小辞还没有享受多久的温暖,忽然就被一脚踹下床了。
  “醒了?”江谣端着脸盆,居高临下,用他常用的那种看野猫野狗的表情看着他。
  小辞摔得连滚带爬,懵了一瞬,退后一步,立刻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江谣冷笑一声,看到小辞醒了之后就跟个白眼儿狼一样,吃他的睡他的穿他的,病好了就翻脸不认人,火从心中起:“我想要你滚!”
  小辞:“我是来看我妈的!”
  他看到江美丽,立刻想要往江美丽的方向冲。
  江谣把他后领给拽起来,冷酷无情的像个杀手。
  小辞慌了:“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叫的跟杀猪似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江谣在这儿杀人灭口呢。
  江谣没把他扔楼下。
  根据他的判断,小辞一定会从楼下在跑回来,上他们家来给他制造点儿麻烦。对付这种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的阴逼,江谣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儿。
  他直接把小辞锁到了天台上面。
  他住的这个阁楼,一共有两个门。
  一个是靠水箱的,朝着五楼开,就是那块布帘子门。
  一个是朝着天台开的,只要从里面把门一锁,外面的人就进不来。
  小辞被他仍在天台上,就地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就往屋里跑。
  江谣面无表情的锁了门,小辞砰砰砰在外砸门,弄得屋子里震天响。
  他一边嚎一边尖叫,江谣是真的烦他,拉开窗户警告道:“你如果再叫一声,我就把你从五楼扔下去。”
  江谣顿了一下,决定恶心一下自己:“你不是挺有孝心的吗,你妈在这儿睡觉,你不怕吵醒她?”
  小辞被威胁一通,果然安静了。
  “等你好久了,咋才来?”老胡招手。
  江谣活动了一下手腕:“家里有点事情。”
  老胡:“你妈的事儿啊?”
  江谣:“捡点好听的说。”
  老胡乐一声:“今晚王哥说包场,喝的酒吃的菜都他付钱,高兴不?”
  江谣没多高兴,心事重重,随口一问:“老胡,你又没有认识有人,需要帮忙的?”
  老胡一开始没听明白,反问了一句:“帮什么忙?”
  江谣:“就人手,打工的,端盘子洗碗,都行。”
  老胡抽了根烟,看着他:“你缺钱?”
  江谣:“你他妈不是废话吗,我什么时候不缺钱?最近缺的厉害,我妈那个病要吃药,还有我弟也要奶粉钱,马上就过冬了,家里被子也不够,听明白了吗。有没有什么工作介绍给我?”
  老胡:“不是我不帮你,你才十四岁,能有什么工作啊。超市收银员都要年满十八呢。”
  江谣瞥了他一眼:“不查身份证不就好了,年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他低下头,踢了一颗小石头。
  路过他俩读书的初中,校门口对面站着几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社会人,裤。裆低的都快拉到脚踝,车坐后面还载着扎着花苞头的小太妹,刘海上别着一个老大的蝴蝶结。
  这些太妹也没什么零花钱,钱都是社会人给的,一人在外边理发店里认几个干哥哥,钱就源源不断的来。
  老胡望了一眼后座太妹,收回目光,又看了眼江谣。
  “我给你想想办法。”
  江谣踢飞的石头滚了几圈,停在了花坛边上。
  老胡勾着他的肩膀:“别烦了,走,我给咱妈买点儿补品去,我一会儿送你回来。我哥最近买了辆摩托车,贼拉风,我偷出来带你。”
  江谣给了他一巴掌:“你妈的,把我当你妞呢?”
  老胡“操”了一声,哈哈笑道:“我妞要是有你一半好看,我下半辈子睡着了都能笑醒。要不然你舍己为人,看在我没妞的份上,给我爽一爽?”
  江谣笑骂了他一句,心情难得好了点儿,对他又踢又骂,两人一边打一遍跑,到了王哥罩着的KTV楼下。
  作者有话要说:给小辞浇浇水,快点长大


第4章 小野猫
  在老胡心里,江谣就是这么一个人。
  生气了就对人又踢又骂,跟个漂亮的小泼妇一样,老胡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把江谣的两个手腕抓到一起(这全是他的臆想,实际上江谣跟他差不多高,而且也不娘)。
  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没有一处地方不好看。
  他动手打人,也是真疼,打在老胡身上,老胡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江谣就是这样的,他心里重复了一遍,漂亮,凶悍,像一只野猫。
  他就爱被江谣骂,跟被电影女明星骂的感觉一样,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眼睛瞪圆了,狠狠地瞥他一眼,刀刮似的,风情万种,又冷又艳,跟他妈像极了。
  但是江谣又不太好搞,他太凶了,打架不要命,疯狗一样,谁也不敢把他当女人看。
  老胡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臆想一下自己这位好兄弟。
  而且江谣还有一个混天然的优点:他迟钝且天真。
  男人对他的想法,他察觉不出。
  在他心里,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才是正常的,所以江谣从来不提防男人,也不提防老胡,当然也不知道平时跟他混在一起的地痞流氓里,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他婊。子。
  他们一边骂,一边又忍不住拿着江谣的照片解决欲望,十分之贱。
  老胡走进这家KTV,进去就点了一根烟,装出一副熟练地样子,对前台说:“找王哥。”
  江谣觉得老胡这人挺装逼的,不过他朋友少,老胡对他挺好,装逼就装逼吧,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毛病,能忍。
  但他嘴毒,非要说一句:“有病吧你。”
  老胡深吸了一口烟,喷在他脸上,表情十分迷离:“感觉怎么样,我帅吗?”
  江谣用手扇了下,当即就给了老胡后脑勺一巴掌,做了个呕吐的模样,骂道:“滚边儿去!”
  前台领着他们往最大的包厢去,刚到门口,就听到王哥手下的小马哥鬼哭狼嚎之声音。
  江谣是王哥手下级别最低的小弟,见到谁都要喊哥。
  王哥的大名叫王龙,他爸希望他成为一条巨龙,可惜王哥不太争气,没成为龙,先成为了一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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