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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叶浮光收起手机，十分满足地滚进覃承跃怀里。

覃承跃半信半疑，等他睡下后，打开了手机。

十分钟后，香甜睡梦中的叶浮光又被干醒了。

他被压在床上翘起屁股，小声叫着：“你干嘛啊，刚才不是都做过两次了，唔——太深了……”

覃承跃掐着他的腰凶猛的进出，舔着他满是压印的肩头：“前辈，你真是太可爱了……好像把你吃进肚子里啊……”

“啊、嗯……”

——春｀宵一夜。



————————

34。


“光光，今天爸爸生日，回家看看吧。我买了菜，下班去接你，好吗？”

叶浮光看着彭利斌的消息，陷入了沉思。

今天是那个男人的生日，每一年彭利斌都会带他回东城区的公寓，买菜做上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叶浮光很抗拒这件事情，每一次他都想拒绝，可真正到这一天来临的时候，他又拒绝不了的，还是跟着彭利斌去了。

有时候叶浮光也会想，他是不是内心深处也在渴望能在那个公寓里，圆满他想要的家和父爱。

“我会去的，不用你来接了。”

叶浮光回了短信，又给覃承跃打去电话，说今晚自己有些事情，晚饭不和他一起吃了。

覃承跃冲他撒娇，叶浮光架不住这粘人的架势，对着电点给了他一连串的香吻，对着空气么么么得脸都红了。

下班以后叶浮光开车去了东城区的公寓，远远望去，那所公寓像无数家庭一样亮着温暖的灯光，叶浮光远远望着，缓缓将车里停在了楼下。

彭利斌听到了声响，从厨房拉开窗户探出头，他两鬓有些发白，笑起来脸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光光回来啦，饭马上就好了——”

叶浮光在车里坐了两分钟，吸了口气推门下车。

他用密码开了门，房间里亮着温暖的灯光，地下铺着柔软的羊毛毯，许久没有人来这里也会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饭菜的香味从厨房飘出，给这个没有人气的房里晕染了一丝人间烟火。

彭利斌的声音从厨房响起：“光光快去洗手——饭菜马上就做好了，你先去把蛋糕上的蜡烛插上。”

叶浮光脱了外套，走近餐厅，果然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大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周围还放了几个冒着热气、香气四溢的菜。

“怎么不插蜡烛，在等爸爸吗？”彭利斌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走出来，他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来，爸爸帮你插——”

叶浮光有些麻木地坐在椅子上，冷冷看着彭利斌热情地拆了蛋糕盒子，将蛋糕一根一根插了上去。

“你爸算起来也五十了，就给他插五根吧。”彭利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蜡烛，对叶浮光说：“来，光光，唱生日歌吧。”

叶浮光沉默，彭利斌却丝毫没有感到尴尬，而是自己唱了起来，唱完又吹了蜡烛。

“光光，替你爸爸许个愿望吧。”

他人都死了，还许什么愿望？

“快点呀光光，不然菜又凉了。”

叶浮光缓缓闭上眼。

希望我可以从这里解脱——

希望我可以自由——

他睁开了眼，彭利斌笑逐颜开吹灭了蜡烛。

“来，切蛋糕。”彭利斌在桌子上摆了三幅碗筷碟，首先切了一块大的，放到空荡荡的桌子前，柔声道：“小天，吃蛋糕啦。”

一顿饭下来，叶浮光索然无味。

尽管彭利斌已经将屋子、气氛，都布置烘托地非常像一个家了，但叶浮光始终没有一丝感觉。

“光光，爸爸为你收拾了床铺，今晚在这里住下吧。”

叶浮光望着他，“你不用回家陪你的家人吗？”

彭利斌微笑着：“这里就是我的家。”

叶浮光冷笑：“别装了，你夜不归宿，又骗你老婆什么了？是有工作，还是要出差？当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骗叶一天的？”

彭利斌沉默半晌，缓缓开口：“工作了一天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浮光拿起他的外套：“生日已经过完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快点回你的家吧，你既然有老婆孩子，就好好对他们，就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慈父了，我从来都不稀罕。”

“光光——”彭利斌的声音被巨大的关门声淹没，叶浮光站在门外，大步走下楼梯，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难过。

叶浮光上了车，心里非常非常想覃承跃，他打开手机，刚要拨打覃承跃的号码，副驾驶的门就被拉开了。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吧？回家去找你老婆孩子，别再缠着我了……”

“浮光。”

叶浮光有些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在手机微弱的光芒下，看到了一张他没想到的面容。

明坤带着浓浓的黑眼圈，脸上满上红痘，胡子大概好久没剃，邋遢又颓废。

“你怎么……”

叶浮光刚开口，明坤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有些激动道：“浮光，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原谅我，你让我跪下都行让我做什么都好，求你，求求你——”

他表情狰狞，着实把叶浮光下了一跳，他用力想挣开明坤的手，可明坤却力气大到像要捏断手腕。

“你放开我——”

“我不会放开你的，浮光我爱你，我爱你啊——”明坤激动地说着，附身便要吻过来。

“我｀操！”叶浮光低低骂了一句，一低头，用力撞到明坤脸上。

“唔——”明坤被撞得眼前发黑，手上一松，叶浮光便挣开他的手，飞快打开车门下了车。

明坤也下了车，摇摇晃晃要追过来，这时彭利斌又打开了窗子，问道：“光光你怎么了？”

明坤看了眼彭利斌，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你又和这个老男人在一起，你这骚｀货！”

“你闭嘴！”叶浮光咬牙切齿道，他抬头，对彭利斌说：“我和朋友有点事，不用你管。”

彭利斌听他语气不悦，微微叹了口气，又将窗子关好。

明坤恶狠狠盯着他：“叶浮光你还真是有本事，给着老头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他这么听你的？”

叶浮光皱着眉：“我说了，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明坤冷笑一声：“不是？不是你大半夜和他来他的私人公寓里吃饭，他还亲热地叫你‘光光’，是不是刚被他操过？被老男人上的滋味怎么样……”

叶浮光一阵干呕，他强忍着想吐的冲动，绕过车子来到明坤跟前。

“呵，被我说中了吧……啊——！”

叶浮光一把揪住明坤的领子，抬腿狠狠将膝盖踢到他胯间。

“明坤，你真是太让我恶心了——”



35。


“喂，光光。”

“什么事？”

“……怎么了？”

叶浮光坐在车里眼眶发红喘着气，才发现自己语气过于凶狠，吓到彭利斌了。他压下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口气：“没事，你还有什么事？”

彭利斌顿了顿，道：“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下个月我要去德国，你陪爸爸一起去吧。”

叶浮光有些烦躁：“你出国出差带助理就好了，我又不会照顾你！”

彭利斌说：“我希望你可以考虑考虑。”

“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分钟，彭利斌缓缓开口：“我去德国做个小手术，希望你能陪我去。”

叶浮光微微蹙眉：“什么手术？”

彭利斌道：“一个小手术。”

叶浮光讥讽道：“你老婆孩子都在呢，她们不陪你去，我算什么身份？”

“你是我儿子……”

“儿子？彭利斌你可真敢说的出口！”叶浮光怒道，“我和你有血缘关系吗？我不过是你花钱创造出来的，以前想用我来哄叶一天开心，他死了就用我来怀念他。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这全部都是你的错！”

“……对不起，光光，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谁稀罕！你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可以抚平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创伤吗？你的一句对不起可以还我一个美满的家庭？可以还我一个美好的童年？可以还我自由吗？”

彭利斌沉默半晌：“……对不起。”

叶浮光喘着粗气：“还有事吗？我挂了。”

彭利斌道：“我得了癌症，做了手术也没几天可以活了。我知道你想要的那些我都不能还你，但最后这些天里，你愿意让我补偿你吗？”

叶浮光顿时像被扼住了咽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彭利斌苦笑一声，低声道：“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叶浮光有些恍惚地挂了电话，望着车窗外虚无的黑暗，愣了半晌低低笑起来，最后他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又令人喘不过气。



叶浮光回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覃承跃还没睡，正窝在沙发上一边写歌一边等他。

“前辈——”他听到门开了，像只等主人回家的狗，摇着尾巴冲到玄关抱住叶浮光。

叶浮光眼睛又红又肿，嗓子也哑着：“我——”

他刚开口覃承跃便皱起眉头，捧着他的脸问：“这是怎么了？眼睛肿了，嗓子也坏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叶浮光对上覃承跃关切的双眸，又想哭了。

他每年的这一天总要和彭利斌吵一架，心情极差。以前和明坤在一起的时候，开始几年明坤还会哄他，后来便总觉得他在外面有什么事，继续和叶浮光吵一顿。

他感受叶浮光炙热的胸膛，整个人都想融化在他身上。

“那是怎么了？”覃承跃问。

“就是喝多了，想到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有些难过。”叶浮光把下巴戳在覃承跃肩膀上，环住了他的腰。

覃承跃这才放松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前辈你这个样子我真是要吓死了。”

“……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覃承跃笑了笑，低头在他红肿的眼皮一角亲了亲，“累了吗，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叶浮光明明没有喝酒，却在覃承跃这么温柔的语气中，觉得自己莫名有些醉了。

“你给我洗。”

“前辈，你又撩我。”

“你给我洗。”

“好好好，真是拿你没办法。”

叶浮光坐在浴缸里，被覃承跃认认真真搓了个干净。

覃承跃感叹道：“你和我们家阿乖还真是一样啊。”

叶浮光昏昏沉沉，半眯着眼睛：“阿乖是谁。”

覃承跃为他搓着胳膊：“我妈养的布偶，每次给它洗澡的时候就很乖，长得也很美。”

“我是你的猫吗？”

“你是我的大宝贝啊。”

覃承跃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为他裹上浴巾：“走，上床。”

叶浮光抬头望着他，轻声叫道：“爸爸。”

覃承跃一怔，忍不住笑了：“叫老公。”

叶浮光闭上眼，喉腔里发出一声呓语，覃承跃只好将他抱起，抱回了床上。

“睡吧。”覃承跃掖好被子，叶浮光滚到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覃承跃笑道：“前辈你不热啊？”

叶浮光小声嘟囔：“你把空调开大一点不就好了。”

覃承跃宠溺道：“好，都听你的。”

黑暗里，叶浮光摸着覃承跃的胸肌，来回揉｀捏着乳‘头，覃承跃喘着气，硬了。

“前辈，你就别撩我了。”

叶浮光闷声说：“我睡不着。”

覃承跃把那只作恶的手从他睡衣里面抽出，“我唱歌哄你睡好吗？”

“好。”

“想听什么。”

叶浮光思索片刻：“稻香。”

覃承跃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对这个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跌倒了就不敢继续往前走，为什么人要这么的脆弱堕落……珍惜一切就算没有拥有。”

叶浮光搂住他脖子的手忽然收紧了一些，覃承跃继续唱：“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微微笑，小时候的梦我知道……不要哭让萤火虫带着你逃跑，乡间的歌谣永远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叶浮光又休息了一个星期，把专辑里的舞编舞了，接下来就是录MV。他最近在公众面前出现太少，粉丝们纷纷抗议，质问天悦要倒闭了吗，怎么叶浮光这种顶级流量最近没有节目也没有代言。

公司忙给叶浮光接了个户外拍摄的真人秀，本来说是要当常驻嘉宾，但叶浮光一心想着自己的专辑搞完，就给覃承跃写首歌，根本没心思接综艺，小高只好给他安排了两期邀请嘉宾。

等叶浮光去了就后悔了，里面有个同样是邀请嘉宾的影帝位置，原本是要邀请明坤的，后来明坤出了事，节目组怕网络上的喷子喷到节目组来，忙换了个咖位更高的影帝坐镇。

虽然换了人，可叶浮光就是莫名觉得不舒服，到了拍摄场地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影帝付南杰今年37岁，和同是演员的女明星方媛离婚一年了，虽然年近四十，但包养的不错，穿着运动服，十分帅气又年轻，他成熟又幽默，待人非常好，没一点架子，一进组就赢得了各个嘉宾和工作人员的一致好评。

唯独叶浮光板着脸不买账。

付南杰提着蛋糕盒子走到叶浮光身边，笑呵呵道：“小叶啊，给大家买了点甜点，这是你的。”

叶浮光接过来，说：“谢谢。”

付南杰靠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哎小叶啊，年轻人就要有朝气一点嘛。”

叶浮光忍不住朝一边挪了挪身子。他有些讨厌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彭利斌。

付南杰却像没有察觉到一样，亲热的搂住叶浮光的肩膀，往人群中走。

叶浮光挣了一下，感觉到那双手从他肩膀滑了下来，落到了他的腰上。叶浮光浑身一僵，付南杰的手掌在他屁股上摸了一下，便收回手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笑着对他说：“走吧。”

——————————


36。

叶浮光皱眉推了他一把，付南杰却依旧微笑看着他，看得他起鸡皮疙瘩。

这时摄像拍了过来，叶浮光也不想刚开始就和付南杰闹起来，便冷着脸色不说话，倒是付南杰，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着镜头笑嘻嘻地指着他说：“这就是你们年轻人常说什么……‘高岭之花’？”

节目录制开始了，在建安体育中心，两两分组找道具，主持人和嘉宾中付南杰咖位最大，于是主持人让付南杰先选搭档。

叶浮光往后退了半步，付南杰指着他说：“哎小叶，就你了，害羞什么，别躲人后面了。”

一群人都笑了，叶浮光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来，付南杰冲他张开手臂：“来吧，和你杰哥抱一个！”

叶浮光百般不愿，付南杰却微笑着把他搂了个结实。

选好队员后，游戏便开始了。付南杰说：“小叶，他们肯定都以为咱们组的锦囊会放在我身上，为了保险起见，放你那里吧。”

“哦。”叶浮光接过锦囊，感觉到付南杰暧昧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叶浮光手一抖，东西掉了。

付南杰挑眉：“怎么了，不愿意拿着，是准备保护我了吗？”

叶浮光也是从小看着付南杰电影长大的，拿他当长辈，可被这样动手动脚，整个人都恶心得不得了。

两个人在两层晃了一圈，什么东西也没找到，别人队的人也没遇到，付南杰一直在对他讲话，叶浮光一路敷衍下来，实在不想再和他继续走下去，便停下来装不舒服。

付南杰过来扶他，手贴着他的腰摩擦着，叶浮光鸡皮疙瘩暴起，却还要忍着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微笑：“杰哥，你一定要赢哦。”

付南杰：“没事吧，要不要哥陪。”

叶浮光忙摆手：“不用不用，杰哥你加油哦。”

摆脱了付南杰，叶浮光便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向随行助理要来手机，给覃承跃发微信。

没一会，随行助理告诉他：“叶哥，杰哥说他在楼上找到东西了，让你过去呢。”

叶浮光抓了抓头，烦躁地收了手机，慢悠悠往楼上走，没想到中途遇到了别的队伍的人，看见他狼一样扑过来，叶浮光懒得跑，两下就被抓住了。结果导演喊了停，说他太消极了，怎么也得跑一跑，最好别被抓到，一路跑上去找队友。

叶浮光只好跑了一遭，没想到后面那人那么较真，一路穷追不舍，死死追着他。

叶浮光边跑便忍不住吐槽，妈的有必要那么用尽全力吗，真人秀而已，又不是什么跑步比赛！

他一路跑上电梯，气喘吁吁围着这一层跑了大半圈，远远看到前面泳池，付南杰正浮在水中，冲他挥手喊道：“小叶，快过来，我找到任务道具了——”

叶浮光瞅了眼身后还追着的人，只好加快了速度向泳池前跑去。

他今天喝的水太少，又跑了这么久，喉咙里干得不行，他停在泳池前，冲一旁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叶浮光便觉得鼻腔一热，顿时鼻血流了出来。

工作人员这才围了过来，付南杰也上了岸，挤过来关心他：“小叶，没事吧。”

叶浮光一抬头，便看到两坨大大的胸肌，他一怔，顿时有些头晕目眩。

有些晕奶了。

“叶哥，先休息吧。”一直追着他跑的那个后辈有些过意不去，不停地对他道歉，叶浮光摆了摆手，被人搀下去休息了。

他止了鼻血，又补了水，声称身体不舒服，便提早离开了。刚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