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我一直跟着你-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小孩认错,“知道了。”
纪韶做了个旁观者,看着那小孩和男子每日朝夕相处,男子对小孩如他的父亲,疼爱,纵容。
画面一转。
纪韶自己成了一个青年,他正伏在一个男子的身上,倾泻的发如泼墨,他依旧看不清身下之人的脸,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火红的花朵。
正当他呆滞时,梦醒,已是上午。
纪韶躺在被窝里,他梦到的那小屁孩是谁,那么吊。
还有第二个梦,不是春梦吧?
纪韶扯了一下嘴皮子,那人好像不是崔钰,感觉不对,他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
床上就他一个,半边的被子冰冷,崔钰什么时候睡的,又什么时候起来的,他一点都不知道。
“小韶,起来了吗?”
门外是纪母的声音,“锅里的红豆饼要凉了。”
纪韶挺尸了好一会,才万分不情愿的扒拉着头发坐起来。
外头大晴天,全往阳台挤。
纪父在擦玻璃,要过年了,家里都得整一遍,年年如此,累也累,但是不这么来,总觉得年过的不够劲。
纪韶趿拉着拖鞋站那儿,“爸,崔钰回去了?”
“回了。”纪父拿毛巾来回擦上面的水渍,“回的早,你妈开的门。”
纪韶挑眉,那么早?难道是他昨晚做梦,有说什么刺激到崔钰了?
“把袜子穿上啊。”纪母唠叨了起来。
纪韶不得不去房里拿袜子。
早饭一吃完,纪韶无聊的在家里转悠,翻翻自己高中的东西,又去看在画室画过的那些素描水粉,可见是真的很闲。
在房里待了会儿,纪韶跑去阳台晒太阳。
纪母端着小盆过来掐豆角,“在学校谈上了没有?”
纪韶昏昏入睡,“谈上了。”
纪母的动作一顿,儿子能这么承认,她有点吓到,又继续掐豆角,“人好吗?”
纪韶半眯着眼睛,“不好我会要吗?”
纪母咳一声,“……也是。”她问了句废话,谁会找对自己不好的,又不是傻子。
“早上小崔那孩子离开的时候,我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纪母寻思着问,“你俩昨晚是不是闹了?”
纪韶说,“没闹。”他睡的早。
“儿子,”纪母欲言又止,“小崔他奶奶怕是过不了年了。”
纪韶一怔,他没听崔钰说过。
“得病了?”
“不是,也没摔着。”纪母琢磨着怎么说,“就是那种……该走了。”
小崔奶奶突然就下不了床了,前一天还跟她有说有笑,精神的很。
纪韶没听明白,“妈,什么叫该走了?”
纪母把盆子拿开一点,往纪韶那边坐近,“老一辈都说,这人啊,活到什么时候,能活多少岁,都是一笔笔记好的,时候一到,不想走也得走。”
“不是有句话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吗,一个理。”
纪韶忽然想问一个事,他看着窗外的天,正对着太阳。
“妈,如果意外死了,时候还没到呢?”他想起那辆火车上的乘客。
纪母奇怪,“你问这个干什么?”
纪韶笑的随意,“好奇。”
“那个妈还真听人讲过。”纪母拢拢头发,“听说是要在出现意外的地方待着,到同一天重复发生过程,比如跳楼的,就每年都跳一次,还不能到处跑,只能在自己死的地方,一直等时候到了,阎王爷准了,才能到地府去。”
“都是拿来糊弄人的。”纪母捻起地上的半根豆角,“也不知道真假。”
纪韶听的陷入沉思。
如果是真的,那要是发生意外,离所谓的时候还差几十年,岂不是要重复死个那么多年,太惨了吧。
纪韶面色古怪,他什么时候那么有同情心了……
纪母看儿子一动不动,跟入定了一样,她忍不住后悔,以后不能说了,别把儿子吓到。
她小时候听爷爷奶奶跟村里几个老人聊天,听他们讲的,怕了好一阵子。
“大过年的,瞎说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旁边的纪父蹲着搓洗黑乎乎的毛巾,“去,小韶,把你自己房间打扫一下。”
纪韶躺了几秒,回房。
他的房间是次卧,靠北,照不到什么阳光,冬天更是湿冷,寒风一吹,冻死骨。
纪韶提着一塑料桶热水进来,抖抖毛巾,浸的半湿,就开始擦书桌,没多少灰,家里经常整理。
桌子擦到三分之二,纪韶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他打翻了手边的杯子,整个房间就他自己。
“谢谢你。”
那道女声又响了一次,细柔,带着南方人特有的韵味。
纪韶死盯着食指的创口贴,现在他才看到创口贴侧面有一滴血,很小一个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的,他毫无察觉。
他把那个女生从那辆火车里带出来了。
第29章
一阵漫长的死寂过后,纪韶把房门关上了。
他欲要扯开手指上的创口贴,在碰到的那一刻,顿住了,“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女生的声音凄婉,“求求你。”
纪韶抽一口气,他想起来了。
当时这个女生四肢分离,却一点点挪到他脚边,要他帮忙。
纪韶在房里来回踱步,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青天白日的,见鬼了。
“为什么找我?”
女生不回答了。
半响,她抱歉的说,“我有难言之隐。”
言下之意是说不了,也不能说。
纪韶顿时有种面前挂了个钩子,钩子上还有块肉,香喷喷的,就是吃不到。
“如果我不帮你呢?”
“我已是孤魂野鬼。”女生说,“只能去找替身。”
纪韶咬牙,“你威胁我。”
下一刻他的眼底划过光芒,冷笑道,“你是在炸我。”
如果可以找活人当替死鬼,对方不可能还这么低声下气,除非……
只能跟着他,别无选择。
一道身影在纪韶眼前缓缓浮现,女生幽怨的眼睛盯着他,下一刻就跪在地上,头挨着地面,卑微的恳求,还有难掩的畏惧。
纪韶要后退一步,但他却诡异的纹丝不动,仿佛这是他该受的。
门突然从外面拧开,纪父站在门口,看着脸色发白的儿子,“干什么呢?吓成这样。”
纪韶额头冒汗,操,他怎么又忘了,房门的锁是坏的。
“小韶?”纪父带着一手洗涤剂的气味进来,“爸喊你呢,范什么傻?”
纪韶捏捏手指,“我那什么……”
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叫道,“爸,我想起高中的那本同学录放哪儿了。”
纪父,“……”
中午纪母特地烧了一桌子菜,都是纪韶爱吃的,他没动几筷子。
“小韶,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纪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跟谁?”
纪母奇怪,“女朋友啊。”
纪韶,“……”
“嗯。”纪韶胡乱说了一句,“他太黏我。”
纪母不能理解,“黏还不好吗?你爸当初就……”
纪父一张老脸通红,“咳!”
跟儿子说,纪母没觉得不好意思,“妈觉得会黏人的挺好,这要是碰到那种不黏的,几天见不到一面,见了又不冷不热的,那才不好。”
纪父冷不丁开口,“你倒是经验丰富。”
纪母羞怒,“我这跟孩子说话呢。”
往事一扯,桌上的气氛因老两口变的轻松许多。
纪韶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他一离开饭桌,老两口就停下拌嘴,话头立刻就转了。
“你发现没有?”纪母小声说,“小韶有点不对劲。”
早上还好好的。
纪父剔牙,“他都十八岁了,自己能独立。”
已经下楼的纪韶站在太阳底下,一时不知道往哪儿走。
他买了瓶汽水,沿着马路瞎转。
又去时代广场的椅子上坐着,什么也不干,两眼盯着来往的行人。
仿佛只要人越多,就越真实。
把手里的汽水瓶子捏扁,砸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纪韶扒扒头发,“跟个傻逼一样。”
第二天,纪韶孤身一人背着包出门。
去柳晨家要做三个多小时的大巴,应该能下午就回来。
纪韶昨晚和那女生夜谈,知道的内容就是一张个人简历,看着条条框框都有,特别详细,其实什么都没用。
有用的是一样没说。
坐在后排,纪韶把头上的帽子压压,闭着眼睛睡觉。
口袋的手机传来震动,纪韶摸出一看,他立刻把后背从椅子上拉开,坐直了身子。
“喂,崔钰。”
那头是崔钰的声音,“在哪儿?”
纪韶说,“车上。”
他忽然问,“你的手机不是被偷了吗?”
手机那边沉默了。
纪邵看了眼手机,还通着,他追问,“人呢?”
“我在。”崔钰说,“你现在一个人?”
“是啊。”纪韶懒懒的眯着眼睛看窗外,“我有点急事要去外地一趟,就没跟你说。”他怎么觉得崔钰的语气变的像另外一个人。
“你还没说,手机不是被偷了吗?”
纪韶重复问了一遍,他隐约感觉那个答案非常重要。
顿了一会儿,崔钰说,“你把地址发我手机上,我去找你。”
纪韶挑眉,“不用了,我下午就回来。”
崔钰说,“听话。”
纪韶的面部抽了抽,“好吧。”
挂完电话,纪韶的嘴巴上下碰了一碰,怪了,他刚才怎么有种崔钰很冷的错觉,还有点慌。
总不至于是担心他一个人出门,被人贩子拐走吧。
后半段路程,纪韶睡着了。
他又做了个梦。
不再是前晚那个,看不清面孔,这回他看的一清二楚,他梦到崔钰了。
崔钰穿一身黑袍,坐在漆黑的椅子上,整个大殿都是黑的。
阴森森的。
他本来以为自己还是看戏的旁观者,结果等他往下看,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劈掉了一半。
活生生吓醒了。
纪韶跟着人群下车,里面的秋衣湿透了,频频做噩梦,又见鬼,他都有种感觉,自己是不是快要去地府了。
在车站外面,纪韶看到少年站在路边,眉眼阴冷,整个人都仿佛被太阳隔绝,在撞上他的目光时,少年的眉眼转变的柔和。
那一丝变化很大,却转的自然。
纪韶穿过马路,走到崔钰面前,“你怎么比我还快?”
崔钰微笑,“我就在附近。”
纪韶坐在后面的栏杆上,“说吧。”
“如果我说,我没有跟你一起回家,你昨天见的那个不是我。”崔钰轻声说,“纪韶,你信吗?”
纪韶的瞳孔一缩,“我信。”
他从学校离开就碰到邪门的事,进去那辆鬼车,又发现自己在另一辆火车上,找来的发小跟他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面对崔钰愣怔的眼神,纪韶快速捏了一下他的下巴,“你不会骗我的。”
这一刻,崔钰的喉结滑动,垂在两侧的手指收紧,他在紧张。
纪韶并没有察觉。
“那他是谁?”
崔钰抿唇,“有些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纪韶,我不会伤害你。”
又是不能说吗?纪韶眯了眯眼,他说笑,“刚才在车上,我梦到你了。”
崔钰抬眼看他。
“梦到我被劈成两半了。”纪韶撇嘴,“你坐椅子上欣赏。”
崔钰的呼吸一滞,唇边的笑容僵硬,又在转瞬间恢复。
他按着纪韶的胳膊,用力抓紧,“那一定很疼吧。”
“也许吧。”纪韶耸耸肩,都劈开了,估计也感觉不到疼了。
他有些怪异,这对话好像之前有过。
崔钰从口袋拿出一个黑绳子,“纪韶,你把这个戴脖子上。”
“这什么?”纪韶拿手里看看,绳子不知道什么材质的,触手的感觉特别柔软。
纪韶戴上去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像是能和他融为一体。
眉心动了动,崔钰说,“我的事情还没结束,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停在凤凰谷入口处,还没进去,因为不清楚谷里有什么,需要耽搁多久,他放心不下纪韶,就忍不住过来了。
没想到崔珏已经找到纪韶,并且替代了他的身份。
崔钰凝视着面前的人,谁也别想替代的了。
“那行。”纪韶说,“我也有事,今天要给办了。”
他现在就想赶紧见到柳晨他爸,然后把女鬼送走。
至于那个假的崔钰,是人是鬼,还是别的东西,再说。
纪韶愁眉苦脸,连他的发小都有事情瞒着他,好像还是大事,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我走了。”
“等等。”崔钰低头摩|挲着纪韶的手,停在他缠着创口贴的食指上面。
纪韶眼皮一跳。
崔钰只是摸了摸就松开,抱抱纪韶,“早去早回。”
他在原地目送纪韶上了面包车。
眉间的温柔荡然无存,阴邪之气渗透。
“出来。”
白无常的身影从虚空走出,他咳了声,“钰大人,属下真是路过。”
崔钰冷声道,“跟着他。”
白无常一愣,他为难道,“钰大人,他是……属下……珏大人那边……属下不好办……”
那小子金贵着呢,他们都不碰,怕有个什么岔子,被连累。
刚才他的确是路过,倒霉的又撞到这人了。
崔钰掷地有声,“我要他毫发无损。”
面前的人没了,白无常抽着嘴,脑门一个巨大的衰字,拒绝一点用都没有。
半个多小时后,纪韶站在柳晨家小区门口。
他正犹豫着怎么上门,柳晨从左边过来了,牵着一只黄白毛串串,刚遛完狗回来。
“纪韶?”柳晨惊讶的上下打量,“你怎么在这儿?”
纪韶双手插兜,也往脸上摆出吃惊的表情,“你住这里?”
“是啊。”柳晨点头,好奇的问,“你亲戚在这小区吗?”
纪韶摇头,“不是。”
他咳一声,“我来见网友的。”
这个理由很平常,容易被接受。
柳晨一副我什么都明白的样子,“是不是碰到了见光死?”
纪韶顺势点头,“嗯。”
然后他就舔唇,“我还迷路了,简直背到家了。”
柳晨拽着手里的绳子,“去我家坐坐?”
纪韶说,“好啊。”
进柳晨家之前,纪韶纠结怎么跟他爸相处,进了之后他就不纠结了,改成郁闷。
人不在。
柳晨把串串丢一边,“我爸出差了。”
纪韶被柳晨带着去参观他的房间,和他自己一样,也是靠北,阴冷潮湿。
“你坐会,我去切柚子。”
纪韶四周看看,他望着墙上的画,身旁多了个人。
“你什么时候画的?”纪韶问,“画的挺好的。”
身旁的人说,“是吗?”
门口的柳晨奇怪的往里头瞅瞅,“纪韶,屋里不就你吗,你在跟谁说话?”
看看面前的少年,再看看门口的柳晨,纪韶吞了口唾沫。
第30章
身边有个柳晨,房门口也有个柳晨。
前者低眉垂手站着,无悲无喜,后者手里拿着水果刀和大柚子,脸上挂着清晰的好奇之色。
纪韶居然没吓的腿肚子发抖。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迫接受了与唯物论截然相反的一面。
神仙有没有,目前还不确定,鬼是肯定有的。
“喂,”柳晨挥挥手上拿的那把水果刀,戏谑的说,“纪韶,你发什么呆啊?”
“没什么。”纪韶挤出一个笑容,“我刚才是在唱歌。”
柳晨切了一声,掉头切柚子去了。
听着柳晨的脚步声走远,纪韶把头侧过去一点,看着立在原地的少年。
大冬天的,穿一身单薄的衣服,红色连帽衫,白色休闲裤,白色运动鞋。
黑发白脸,耳朵上干干净净的。
而他的同班同学柳晨两只耳朵上都是耳洞,加一起有十几个,一排排的耳钉,亮灿灿的,像只花孔雀。
纪韶的喉咙发干,“你是谁?”
少年的嘴角划开,似乎正处于变音期,嗓音嘶哑,“我没有名字。”
那是一种听一遍就能记住的声音。
纪韶的面部抽搐,他不易察觉的挑眉,“陈玉。”
除了她,没人能解释,现在这个跟柳晨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是谁。
当纪韶的嘴里吐出那个名字,垂眼的少年猛然抬头,黑色发丝扫过眉睫。
纪韶看到了一双血眸。
被那张苍白消瘦的脸衬着,越发渗人。
纪韶的右边多了道身影。
女生的情绪异常激动,她看着少年,蠕动着嘴唇,泪眼婆娑,“孩子……我是妈妈……”
纪韶旁观,这两人看起来像姐弟,他首次见,一时间,那种诡异都被滑稽的感觉冲淡了。
不对啊,陈玉到底有几个孩子?
双胞胎?纪韶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可能,他终于知道从这个少年身上散发的是什么了。
是恨。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少年面无表情,“我没有妈妈。”
陈玉哭的厉害,哭声凄凉,嘴里不停的呢喃“孩子”。
纪韶抬脚,往门外走,他一点也不想处在一对鬼母子中间,那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