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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绿豆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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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是因为霍子安一直觉得食物就是他的触角,他只能用这样的触角去搭讪人,想想E·T伸出的手指……这一次失败了,失败了他反而放松下来,知道用一种“价值观”去碰撞另一种“价值观”,根本就无济于事。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就会意识到自己的独特性,然后有时侯会把自己的独特性放大了,用这个去吸引注意,但其实别人对这些根本就不感冒,大概就是那么一个处境。
  后来他能放松下来,像一个普通居民在胡同里生活,慢慢就觉得舒服了。他的目标客人不是胡同居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的,所以他像个小互联网公司、证劵公司那样在胡同里租个房子做买卖,就相安无事了。胡同里的食物、生活方式、植物、人与人的交往,是逐渐渗透进他的烹调理念里,他并没有太刻意去贩卖胡同元素,这一点也很重要。至此,其实双方的关系是平和友好的,并且都在某种程度得到了相互的滋养。
  直到,餐厅成功了。成功之后,资本进入,变大变强的欲望高涨。霍子安还是拿下了包子铺,而且并不是替代,而是直接就抹杀了。没有人可以像早上买个包子那样吃法餐厅的,当然他们可以去大街外面的快餐吃包子油条,但毕竟,某种生活是变了形的。
  并不是说霍子安做错了什么,维持稳定是人的本能,变强也是人的本能,两种本能的矛盾也是我们常常经历的。这本来是可以用更柔和的方式相互妥协,可在我们现时的大环境里,哪有这种柔和的余裕呢。粗暴又急功近利。
  这是一切的导huo索。由大成是处于弱势的,因此处理方式会更激烈。
  想说的是,霍子安和由大成的矛盾,并不是什么价值观不同,不是国际本土什么的,不是文化的封闭和约定守成。后面有一个更强大的力量在作用着,资本的贪婪,权力的无所限制,没有合理解决这些的体制。
  所以我真的要讲这个,不是一个老人发了疯。子安跟良辰的□□,也就是最后那一个点火器罢了。
  这个好像没什么办法解决,不过写网文就是造个梦,乾坤大挪移把矛盾转移一下,姑且让大家都在梦里找到点安慰吧。


第123章 守护
  霍子安离人群还有五米,就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不,他昨天已经看见了,只是脑子不愿意分析出事实罢了。昨天看到地上的标记时,他就觉得非常的不妥:黄色的划痕标示着围墙的位置,团团围着广场。这黄线径直通过了大槐树。那代表什么?
  他们自然不会把树砌在围墙的砖头里,那只能是……
  霍子安见到粗麻绳已经把大槐树一圈圈地围住了,脸色大变。他跑到树底下,喝道:“你们干嘛啊!”
  工人们一起转过头来。一个满脸胡渣的工人上下打量他,道:“你谁啊,快让开!这里施工呢。”
  霍子安:“施工?你们要砍树!”
  那人是工头,对霍子安完全摸不着头脑,决定不搭理这神经病,跟保安说这一片要围起来,不能让人随便进出,要不砸死了算谁的?
  霍子安却不依不饶:“你们要砍树!你知道这树多少年了,你们有审批吗?”
  保安上前制止他:“哥们儿,这儿危险啊,走,走,退后面去。”
  霍子安见铲车已经启动,大急,一把推开保安,站到树下大声道:“不能砍!”
  工头又惊又怒:“这……这是干嘛呢,快把人弄走,这咋干活儿啊!”
  两三个在旁边看热闹的居民赶紧走过来解围,跟工头道:“他是我们的大厨——大厨,您别站那儿。”“安子,这多危险,快回来!”
  霍子安铁了心要保护大槐树,“这树不能砍。他们要干别的我不管,这树不能砍!”
  说了这话,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和疼痛一起涌上了心头。凭什么他们想拆房子就拆房子,想砍树就砍树?!他才是住在这里的人,他在这里吃喝拉撒,在这里工作和做梦,在这里活着……这是他的家。
  没错,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他的家!凭什么他们说收回房子就收回房子,砸他的餐厅就砸他的餐厅?这世界竟有这样蛮不讲理的?
  他已经失去两家餐厅,就剩下这大槐树了。霍子安坚定地对前面的一堆人道:“我不走,你们别想动这棵树。”
  工头简直哭笑不得,他干这行时日不短了,拼死护着房子的不少见,第一次见护着一棵树的。他打了眼色,让保安和工人把这疯子拉走。街坊见形势不妙,一头劝着工头,一头劝着霍子安。
  几个工人走到树下,跟霍子安推搡拉扯,可霍子安蛮劲上来,居然谁也弄他不动。一居委会的听见动静,赶紧跑来察看,一见搞事情的竟然是霍子安,头都大了。
  他可不想得罪霍子安,但整修是市政的项目,哪能说不让砍就不砍?他劝道:“大厨啊,我说,您先让一边;砍树是规划里的,等广场修完了,又会栽上新的树,您这……这不是瞎折腾嘛!”
  霍子安怒道:“砍了栽,栽了砍,谁瞎折腾了。这树多少年了,市里有古树保护法,你们砍树有审批吗?”
  居委会:“咱北京百年古树千年古树多了,这大槐树年岁不短,可还够不上古树级别呢。”
  霍子安无话可说。也是,城墙都能推倒了,一棵树算个屁!
  他后推两步,靠在大槐树上。“这树不能砍。”他只有这一句话,像树的根那样,深深扎进土里,谁也不能撼动分毫。
  工头见没办法,命令道:“把他弄走!”
  工人和保安一起围了过去,四五个壮年男人,要把霍子安拉走。霍子安拼了命地挣扎,工人们也不顾忌了,两边推扯,终于打了起来。
  霍子安怎能扛得住几个男人?不一会儿,他就被拉倒在地,皮衣被扯了下来,毛衣上的扣子崩落,工人在他手臂踹了一脚,昨晚的伤口裂开,再度渗出了血。他被这几人在石子地上拖着,后背磨得痛彻心扉,脖子耳边都是小伤口。
  他还要爬回槐树,结果又被狠狠地踩在了小腿上,疼得蜷起了身体。
  街坊大惊失色,急忙劝工头停手。工头却只是站着观望,脸色极其不耐烦。这种场面他见过好多,更惨烈的都有。他烦恼的是这活儿什么时候能干完,还有两周就过节了,弄不完可咋整?他一年到头的辛劳着,就盼着早点回家。
  他心想,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他看不下去了,亲自下手去抓霍子安。
  由大成经过广场时,正好见到霍子安被人拖在地上,耳边都是血。他赶紧跑过去,喊道:“怎么回事啊这是,停手停手,这是要杀人呐?!安子,怎么啦?”
  霍子安双眼通红,怒道:“他们要砍了大槐树!”
  由大成愣住了,一抬眼,见大槐树被五花大绑,正是一副要上法场的壮烈模样。他这一天心烦意乱的,不敢留在院子里,出门又听见挖路机突突的响声,整个上午都在后海乱逛。他不知道大槐树要被砍——但砍就砍吧,就是把这里炸了,他也不会觉得出奇了。
  他叹了声:“先起来吧,咱不吃眼前亏。”
  霍子安拉着由大成的手站了起来,顿了顿,又往大槐树走去。大家都惊呆了,由大成要过去把他拉回来,工头和保安已经先他一步,过去抓住霍子安。
  他们已经没耐性跟这疯子纠缠,这次是毫不惜力地要把霍子安架走,动作都带着戾气。霍子安也是发了狂,怎样都不肯离开大槐树。工头被霍子安扫了一拳头,发狠道:“我□□妈!你再不走,我他妈neng死你。”
  由大成没法上前,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琢磨着要报警,但这事儿谁管?最后吃亏的还是安子。
  这时,一人跑了过去,拉住工头道:“喂,停手!这是要干嘛啊?!”
  由大成定睛一看,是邱新志。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喊道:“新志,快把安子拉回来!”
  邱新志不用由大成吩咐,就知道首务之急是把霍子安救离战场。但情况太混乱,工人和保安人多势强,拳来脚往,大家都失去了理性。这种情况,分分钟出人命。
  他费了大劲扒开了工人,站在霍子安边上,对如狼似虎的工人和保安喝道:“别过来!打死了人你他妈偿命吗?!”
  工人们停下了手。邱新志趁机抱起了霍子安,不由分说,往餐厅大步走去。
  霍子安一惊,他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还以为邱新志是跟他一头的,结果猝不及防,被他一个公主抱抱走了。
  他挣扎道:“放开我!邱新志你神经病啊!”
  邱新志哪里抱得住他,勉强到了马路中间,就被霍子安挣脱了。他怒道:“你才神经病……”
  一句话没说完,眼前劲风扑来,颧骨一疼,挨了霍子安一拳。这一拳劲不小,邱新志咬到了舌头,满嘴的血。
  霍子安打完了人,愣住了。他被怒火懵了眼,脑子只想着一事,不管谁制止他,他就把谁打倒,压根儿就分不清敌我。
  邱新志吐了嘴里的血,指着霍子安,恼火之极:“你……你……”
  霍子安这才冷静了下来,自知闯了祸,赶紧凑到邱新志跟前,狗腿地给他擦擦嘴角:“对不住,对不住,我……唉,你抱着我干嘛,我不能让他们砍树!”说着,又要回去大槐树。
  邱新志立即抱住他的肩膀,“我操!霍子安,你脑子喂狗了!你就是吊死在树上,树该砍还是砍。你他妈能冷静点吗。”
  这时,保安已经迅速用路障围住了槐树四周,四五个人排成人墙,堵在了霍子安跟前。
  霍子安见这阵势,自知走不过去,只觉心灰意冷。刚才死扛保安们的心劲儿,一下子就消失了,只觉站着都费劲。
  邱新志不敢松手,抱着霍子安,把他又拖离现场几米,一直到日式酒吧的门口,才把他放开。
  大槐树被团团围了起来,第一层是麻绳,第二层是工人,第三层是机械。那架势,倒像是某种宗教膜拜的仪式。
  但对工人来说,那既不是神灵,甚至不是树,而只是工作清单里必须消除的一项,他们想的是,怎样在最短的时间,用最少的人力,把这庞然大物给解决了。
  霍子安喃喃道:“这树根那么深,能拔得起来吗?”
  邱新志冷笑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拍拍霍子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酒吧前站了一排的人,霍子安、邱新志、由大成、街坊邻居、各个餐厅的厨师和服务员。他们是第四层,人数众多,却也是最无关紧要的一层,只能眼睁睁看着铲车在树底下艰难地往下挖掘。
  大槐树是广场上最高的,也是树冠最茂密的。只要在胡同里生活久了,谁不曾在底下歇歇脚,抽根烟,或者吃根冰淇淋呢?相比于两边要买票才能进去的古楼,这大树早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但它牵连着生活的其他部分,它要被砍倒了,连带其余的生活也被扯了一扯,终究让人不舒坦。
  到了下午三四点,有人走了,又有人加进来。由大成也撑不住了,临走前对霍子安道:“咱回去吧,这不得折腾多久呢。”
  霍子安摇头。由大成叹了口气,自己走了。
  树周围的泥土已经被翻开,底下肮脏的根系露了出来。霍子安不由得抬头看向树上的平台。下面那么大的动静,台上却是牢固又平静,一如往日。由良辰回来看见他的树没了,会怎样呢?
  霍子安一想到这里,心就疼得受不了。
  他开口道:“新志,我的两家餐厅都没了。”
  邱新志蓦地转脸看他,震惊不已。过了一会儿,他闭起了嘴,目光从霍子安脸上移开。
  为什么就没了呢?邱新志心里有一万个问题。但他不需要问,脑子里自动生成了一万个答案;无论哪个答案,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霍子安接着道:“现在连大槐树也要被砍掉。我在这里,什么都没了。”
  邱新志抱着霍子安的肩膀,挪了挪身子,贴着他温声道:“大主厨,这种事,很寻常。京城里到处都是陷坑,但也到处都是机会,餐厅没了就没……”最后那个“了”,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千伶百俐的嘴僵住了,他聪明敏锐的脑子卡壳了,搜尽他所有的经验和词汇,他都没法为眼前的情景开脱。他找不到理由,他比谁都接受不了!
  这种事是很常见,大起大落,一夜间丧失所有、甚至下了地狱,他都见过不少。他知道这为什么会发生,但他不懂的是,为什么自己就要接受这个?
  霍子安不过是个厨子,开了家二十来桌的餐厅,说什么名气和影响力,都是扯鸡b蛋,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一餐厅的影响力甚至不如淘宝一网红店推新产品来得大呢。为什么就不能容他在这里,好好地做他的事?这餐厅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无所谓的,但对一些人,它就是个可以短暂休息的地方,能在这里感受到人和食物被精心对待的美好,能在这里感到放松和安宁,能因为彼此对食物的热爱而默契相处;在这个常常以“生存”为幌子来奴役人的大潮里,它落在了后面,让人享用到了生存真正的好处——这么一个对谁都无害的所在,为什么就要“没了”呢?
  邱新志的手臂从霍子安身上落了下来。他没法开解霍子安,他连自己都没法开解。
  一切准备就绪了,工人们声调提高了,保安们紧张地清空周围的人。喊声此起彼落,吊车发出低沉的鸣声,两头的工人一起拉住了粗大的麻绳。
  邱新志眼望前方,眼泪不动声色地滑落。
  轰……
  傍晚时分,天空出现了漂亮的晚霞。因为广场没了好几棵大树,抬眼一看,天空辽阔之极,一览无遗。
  霍子安还坐在酒吧前。他把邱新志撵走了,把所有想要来宽慰他的人都打发走了。他一句话都不想说。
  工人们陆续撤走,很快的,广场就剩下满地的枝干,以及被挖得狰狞的路块石头。
  又有脚步声临近。霍子安烦躁极了,他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能让他静静坐会儿?
  他不耐烦地抬起头,见到了由良辰。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良辰终于回来了,不敢继续虐子安了……
  还有两三章结束。


第124章 彼岸
  由良辰弯身,坐在了霍子安的身旁。
  霍子安麻木了的情绪,因为见到由良辰,又开始汹涌波动。他难受、委屈、不解、愤怒,对着由良辰,却只是赌气似的问了一句:“你去哪儿了?”
  由良辰看着他:“我去考试啊,喝多了,躺了一下午。”
  霍子安才想起,今天上午是侍酒师的升级考试,“考试你喝多了?”
  由良辰皱眉道:“海默说得对,那帮人选的酒太难喝了,我可不想回去考第二次。完了美国老头拉我去喝酒,我就去陪了几杯,结果把自己喝高了。”
  霍子安哭笑不得,“你以为陪喝就让你过?这考试严着呢,陪。睡也不行啊。”
  由良辰嘴角一牵:“我过了。”
  “过了?”霍子安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只是这一天的痛苦已经烙在他的血肉里,这一笑也是悲伤的模样。“恭喜你啊良辰,侍酒师三级很难考,全中国只有十几人。”
  由良辰不言语,握住了霍子安的手。
  霍子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被由良辰温暖的手包裹着,霍子安再也无法抑制住情绪,闷闷道:“他们把大槐树砍了。”
  “嗯。”由良辰应道。就算是瞎了,也能闻到广场上那股浓烈的植物的青涩气味,从枝桠的断口中散发出来的,杀伐的气息。
  由良辰的脸上却平静得很,抬手摸着霍子安的脸,轻声问道:“怎么受伤了?”
  霍子安摇摇头。
  他不说,由良辰也能估摸出事情的大概。他放下手道:“你一天就坐这儿,没看新闻吧?”
  霍子安抬眼问道:“什么新闻?”
  由良辰拿出手机,翻开了网页,递给了霍子安。
  米其林公布的新闻。
  霍子安怔怔地看着前面几行字,就像这些字极其难认似的。由良辰把手机拿了过去,念了新闻的第一段:今日中午,米其林发布了第一本北京餐饮指南,共有八十四家餐厅得到了不同等级的推荐。最引人瞩目的三星,这次颁给了两家餐厅,一家是老牌粤菜馆祥福楼,另一家是胡同法餐厅Je Me Sens。
  由良辰放下手机,转头看着霍子安。他无情无绪的眼睛,慢慢地向下弯,温柔的笑意从黑亮眸子里流淌出来,充斥这灰蓝色的空间。
  他抱着霍子安的头,笑道:“高兴吗?”
  霍子安点点头,顿了顿,又点点头。“高兴,”他枕在由良辰的手掌里笑道:“很高兴……”
  他的嘴角向上翘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两天接连受到的打击、恐慌、悲伤、身体的伤害,他都没有掉眼泪,但这个消息像是最后的轻轻一触,他的防线终于崩塌了。
  霍子安在由良辰的掌心里大哭。
  他是真的高兴。他终于拿到了米其林三星——虽然这不是他开餐厅的目的,但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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