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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实在太刺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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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插进裤兜里,慢吞吞从阶梯教室最后面晃了下去。
  绿色漆皮的吊扇在头顶兀自旋转着,散落的风吹乱了他的额发,露出底下那张苍白如雪的脸来。周鹤青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看着面前这个小家伙,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变得那么荒诞可笑并不真实。
  周鹤青抬抬下巴,“把手伸出来。”
  闪亮偷偷在裤兜布料上把手心的汗擦净了,才伸了手过去。
  他要给我生日礼物吗?闪亮头脑发晕地想。
  不行不行。
  要镇定,要淡定,要从容不迫,要装出一副我很不在乎的样子。
  周鹤青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从上衣兜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放在闪亮手心里。
  教室门口探头探脑伸进来几个不怀好意的脑袋,见到周鹤青似乎是递给了闪亮什么东西,当下都哄闹起来。一个二个推搡着挤在一起差点没把门给拆了,都扬着脑袋拉长了声调“噢噢噢”乱成一团,四目相对的时候眼里都是揶揄的光。
  周鹤青显然也是被这阵仗弄得愣了一愣,片刻后收回手匆匆忙忙要往外走。
  不知是羞的是气的还是恼的,也可能是怨的,连带着屁|股也开始痛起来,他大抵是面子上过不去,又想起头天夜里周鹤青唤的那一声“鸣远”,头脑一热扬手就把药膏扔了出去:“谁稀罕你的东西!”
  没有关怀没有贴心,上了床第二天人跑得没影了,如今干巴巴递个药膏来,就以为昨晚上的事情能两清?
  白色软管呈抛物线直中周鹤青的后脑勺,而后“哐当”一声落在水泥地上。
  周鹤青也只是被打中的那一下顿了顿,连个身都没转,自然也看不见闪亮的委屈。
  不是吧?什么情况?
  遭逢突变的四人组把揶揄逗乐全憋在了嗓子眼里,瞪着眼睛没了声,分开站在两边安安静静目送周老师远去。
  徐闪亮才刚一扔出去就后悔了,为了图一时的痛快惹小周老师不高兴不说,但那可是小周老师送他的东西啊……这么想着,又别扭得一步一挨走过去,弯腰捡起了药膏。
  粉毛举着手冲过去嚷道:“我来我来,你要扔掉是吧,我帮你扔得远远的,保准叫你眼不见心不烦。”他说着伸手要去拿那软膏,却被闪亮躲过去了。
  绿毛道:“是啊,我说,那个什么傻逼周鹤青,有什么好嚣张的,还是个学生,当个代课老师就了不起了……”他见闪亮脸色不对,剩下的话就没说出去,可蓝毛接着道:“就是,都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一声不吭就当着我们的面出了柜,要不是知道你喜欢了他很多年,哥哥早帮你介绍一沓……”
  “介绍什么,介绍什么?你懂个屁。”闪亮捏着手里的软膏敲了蓝毛脑袋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这几个家伙异口同声道:“这是情趣……”
  徐闪亮喜欢周鹤青,这在他们的小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早年就听说徐二少有个心上人白月光,面容英俊,智商奇高。反正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徐二少才追到了这个比他大七八岁的恋人,那段日子徐二少时常红光满面,人们就猜啊,他是不是好事将近了。这可不,一到生日宴会,闪亮就领着人跟他们出柜了。
  要知道,徐二少有个别名叫夜店小王子,但他不大喝酒也不好色,却很慷慨,只要打个响指,那一晚上的酒他就给全包了。多少莺莺燕燕上赶着往他怀里扑,他都能坐怀不乱,后来知道他喜欢男人,也不乏商界精英或是娱乐巨星向他献媚,他都不为所动。
  怎就一颗心挂在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情商感人的周老师身上。
  徐闪亮边走边把玩手里的药膏,冷不丁一回头差点同身后的人撞上,他一把搂过小粉毛的脖子:“喂,就这个药,你去药店再给我买一支来。”他说着,从裤兜钱包里抽出一张百元钞票塞到粉毛手里。
  粉毛伸手弹了弹,纸币发出悦耳清脆的“唰啦”声。
  他斜眼看了闪亮手里的药膏一眼,“你这不有一支了么,咋还要啊。”
  闪亮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要你买就买,哪那么多废话。”说完把手重新插回兜里,往公寓楼方向去了。
  明明是九月天,太阳明晃晃悬在天边,空气闷热潮湿,他却缩着脖子,一副畏寒惧冷的样子。
  粉毛把钱收回兜里,大声喊他:“喂,你去哪里啊,不吃饭吗?你不中午也只吃了一点?”
  闪亮伸手在脑袋顶上摇了摇:“买完药记得送到公寓楼来。”
  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咬着牙坚持走回了公寓楼。
  胳膊上根根竖起的汗毛和过电般一阵又一阵传来的冷感,无一不摧残着他的神经。
  闪亮站在门前手软得拿不住钥匙,浑身又软又烫,连弯腰都很费力,对着锁眼捅了几次都捅不进去。最后一次,他自暴自弃闭着眼睛一阵乱塞,终是把钥匙碰掉在地。
  他望着地上的钥匙一阵头晕眼花,不得不靠在防盗门上才不至于软到在地,冰冷的金属质感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知道自己大抵是生病了,发烧了,两股战战提不起劲来,明明还未立秋尚在盛夏,他却连站在阴凉处都做不到,只奢求太阳的余晖能够给他片刻的温暖,以至于满脑子都不是空调制冷而是冲进去洗个热水澡。
  徐闪亮费力地咽了口唾沫,用迟缓如老年人的行动拾起地上的钥匙开了门,心里约莫骂了周鹤青祖宗十八代却偏偏不舍得骂他。依靠着这样的信念,闪亮坚持着进门落锁,才任由自己晕倒在柔软床铺里。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醒过来时太阳穴隐隐作痛,双眼滚烫眼前猩红一片频频落下泪来,洇湿了一小块枕巾。屋子里暗暗的,厚重的窗帘透不进一丝光亮,他应该是睡了很久了吧。
  徐闪亮翻了个身,把泪和汗擦尽了,才挺着脑袋活像一只企鹅似的给自己扑腾着挪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滴滴答答昭示着自己的存在,闪亮费尽力气掀开眼皮瞅了一眼,发现自以为睡了个天昏地暗也不过才过去一两个小时。
  其实睡了一觉,他已经感觉好很多了。说不上委屈也谈不上难受,从小到大,不论生多重的病都是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可偏偏遇上周鹤青,他就忍不住想要撒娇想要讨好。他把自己捂在被子里,伸手去摸装在口袋里的那管药膏,又举到面前小心翼翼端详着。
  越看越觉得自己没出息。
  越看越觉得心里甜如蜜。
  来来回回看来看去,药膏上的几个字看得闪亮都不会写了,先前记恨周鹤青的粗鲁在看到这管药膏以后烟消云散,满脑子都是——原来他也是心疼我的呢。
  然后忍不住傻笑,扯得脑后一阵阵发晕。
  他手里握着药膏,回忆起周鹤青递过来时的手,继而联想到这双手抚慰在自己身上时的灼热温度。一时间脑洞大开,身残志坚回想起昨夜种种,直把自己想得口干舌|燥浑身燥|热|欲罢不能。
  钱钟书说,十七八岁的单身男孩子脑子里的污秽程度不亚于公共厕所。
  但二十出头刚破身的处男实际上也好不到哪去。
  闪亮把药膏横放在鼻子底下,闭上眼睑,伸手探入底裤之下,捉着自己的大宝贝抚弄起来。他嗅着鼻尖淡淡的薄荷清香,脑海里不可避免地描绘出是周鹤青在抚摸他的画面。他其实昨晚并没有爽到,比起伶俐的性爱,他更喜欢温柔的抚|慰。他在脑海里想象周鹤青灼热的气息,想象这是他的双手,年轻的身体经不住挑逗和刺激,不消片刻便射出了一股股浓|稠的|精|液,尽数兜在裤子里。
  9。
  周鹤青晚饭用毕,刚走到寝室门口就被门后伸出来的一只胳膊牢牢环住了脖子,继而重心不稳,带着身后的人结结实实砸到桌上,东西哐里啷当落了一地不说,连胸口都被桌沿砸到疼痛难忍,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姜山吓得连忙从他背上爬起来,扶他坐到一旁,嘴里念叨着:“抱歉抱歉。”
  “我说老兄……”周鹤青揉了揉胸口:“你发什么神经啊,这要是这里横着的是一把刀,我就成两半了你知不知道。”
  那兄弟一边收拾地上的烂摊子,一边迭声抱歉,见周鹤青并没有真的生气又狗腿般低了杯水过去,话锋一转落到今天代课上。
  他挤着周鹤青坐下:“我这不刚听说你今天大展威风牛逼了一把,替你激动呗。”
  周鹤青没听明白,端着水杯又喝了一口:“你说什么?”
  姜山哈哈笑两声一巴掌拍到他背上:“你就装吧,我都听说了,你今天在课堂上不是怒怼校霸五人帮吗?可把你厉害的,你就不怕被打击报复?”
  校霸?打击报复?
  “不是吧你。”姜山转过身来撑在桌子上:“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认识徐闪亮啊。”
  周鹤青默默把水咽了,“我知道啊,徐闪亮啊。”
  姜山看他那样便知道周书呆子是不会知道校园里风风雨雨的,他一拍桌子恨铁不成钢:“亏你还在学校呆了这么多年,徐闪亮的大名你都不知道。衡远集团二公子,在学校里是这个。”他竖起了大拇指,“就不说搁我们学校了,出了学校大门都没人敢说他一个不字。”
  “他抽烟把宿舍烧了,人家家里直接给学校赔了一栋楼。”
  “喝酒闹事,进学校的时候把保安打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学校把那保安开了。”
  “他学习成绩倒还是不错,考试不靠作弊也能拿高分也是蛮神奇的就是了,但是他上课从来不听讲,不是看电视剧就是翘课,能见着他进教室门就不错了。”
  “哦,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咱学校北门要重新修吗,因为他前不久开车把校门撞烂了……然后就给捐了一个大门。”
  “我还是蛮希望他把机房点着的,这样说不定我们就能有新的电脑用了!”
  “兄弟。”室友拍拍周鹤青的肩膀,“我说兄弟诶,你就不怕明天早上收到辞退信?”
  周鹤青含着一口水,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这和他记忆里那个腼腆害羞的小男孩实在是大相径庭,他简直无法把室友口中所说的横行霸道的校园霸王和徐闪亮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他想想徐家的做事风格,想起徐鸣远的处事手段,又忽然觉得释然了。
  也许是徐家人骨子里的肆意妄为和人渣属性在作祟,等到徐闪亮长到二十来岁才突然迸发出来也说不定。
  他最终把水咽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姜山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大块头,东北人。
  他同正在喝水的周鹤青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去开门。
  平日里,除了哥几个还真没什么人来博士楼,都是寒窗苦读的书呆子,哪有那么多走街串巷打招呼的。
  所以开门以后,他同门外的粉毛皆是愣了一愣。
  一个惊异于对方伟岸的身躯以及陌生的面孔。
  一个则惊异于对方粉色的毛发和怪异的装扮。
  粉毛结结巴巴问道:“你,你好,请、请问周老师在吗?”
  姜山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周鹤青的半张脸来,“找你的?”
  那小粉毛见着了周鹤青仿佛看见了救世主,嚎啕着扑过来大嚷:“周老师,你去看看闪亮吧,他发了高烧状态很不好。”
  周鹤青放下水杯站起来:“没去看医生吗?”
  粉毛道:“没,没去,他不肯去……”他似乎是难以启齿,甚至还回过头去看了室友一眼,“他给你打了好多电话,可是你都没接……”
  周鹤青从公文包里翻出自己的手机,刚刚上课他调了静音,后来便忘了这茬,以至于赫然看见十几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走吧。”周鹤青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
  室友看他们一眼,问道:“需要帮忙吗?”
  粉毛支支吾吾不敢说话,转头去看周鹤青,却见周鹤青面色如常:“不用了,谢了。”
  从博士楼到徐闪亮的住所并不太远,隔着十几分钟的车程。粉毛带着周鹤青上了计程车,到了地方便告饶:“周老师,您自己进去吧,闪亮他不太喜欢外人去他家……”说着往他手里塞了一串钥匙,又招呼着司机师傅掉头溜了。
  他那架势,弄得周鹤青恍惚以为这不过是徐闪亮把他骗过来的把戏。
  二人间的博士楼怎么也比不上独门独院的单间来得阔气。
  像徐二少这样的人家,花钱在外面租住一棟欧式小楼很是平常。
  绿瓦红砖,更是添上蜿蜒盘桓的爬山虎迎风招展,院子里种了一些不知名的花树,一阵冷风吹来,鼻尖便萦绕着一股幽香。
  周鹤青站在门口,小巷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街边路灯发出细小的“哔啵”声响,偶有蚊虫飞过,贴在那盏灯下便不再动弹了。
  他叹了口气,闪亮没在学校里公布他们的关系已经是给够了他面子,他不能这么不识抬举。他这么想着,轻轻转动门把手,屋子里黑漆漆的,月光从窗台上溜进去,勉强能看清楚屋子的全貌。
  周鹤青开了灯,把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桌子上,轻声问道:“有人吗?”
  早在周鹤青进来之前,粉毛就给闪亮发了消息。现下,徐闪亮慌忙给自己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把黏腻脏乱的衣服塞进洗衣机里。他正犹豫要不要洗,就听见大门转动的声音,立马做贼心虚般溜进被子里躺好,才虚弱答道:“我在这里……”
  10。
  小独栋格局不大,装潢简单。实木的装修风格令这小间竟充满了家的温暖。
  屋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衣服垃圾乱扔,自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客厅角落里依然放着一把吉他,却不再落满灰尘,反倒因为精心擦拭过显得光可鉴人。
  左手边是开放式的厨房,正面是客厅,右手边是旋转楼梯,显然声音是从二楼传来的。
  周鹤青收回目光,扶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格调就更简约了,倾斜的LOFT屋顶做成了落地窗的样式,紧靠着铺了面毛绒绒的地毯,摆了张懒人沙发。边上放着一摞书,半开的暗色调小说扣在矮桌上,再旁边就只剩下卧室了。
  闪亮在听见周鹤青上楼的声音时就已经主动躺好。
  他脸上汗涔涔的,面上夹着红晕带着羞怯,乖乖缩在被子里。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落进耳朵里,烫进心口里,渐渐地和他的心跳保持了一样的频率。
  他还没来得及轻眨两下眼,屋内的灯便叫人开了,那影子影影幢幢地罩住了他整个身躯。
  “听说你发烧了?”
  语气干巴巴的,听不见一丝起伏。即便是问人吃没吃饭,都会或多或少夹杂着一点好奇。什么时候吃的?吃了什么?好不好吃?什么时候病的?烧到多少度?难不难受?
  徐闪亮闭着眼,只敢在心里嘟囔两句,便觉着额头一凉浑身打了个寒颤。
  是周鹤青在拿手试他的体温!
  认知到这个事实,闪亮再也无法装睡,他唰地一下张开双眼,纤长的睫毛扫过周鹤青尚未离开的手,一时间两人都有些痒痒的。
  “烧还没退。”周鹤青收回手,“去医院看过了吗?”
  “没……还没……”闪亮缩在被窝里,他的眼睛又热又痛,却偏偏不敢眨眼,生怕泪水情不自禁就流了下来丢了他的面子败坏他的名声,只能这么瞪得大大的,一错不落地追随周鹤青的身影。
  大抵是他看人的样子有些太过骇人,周鹤青偏过头去,见床边有药,又问:“这是退烧药?”
  闪亮也跟着看过去,那是黄问羽在药店给他买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旁边摆着的还有一支尚未开封的白色软膏。
  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吃……吃了……”
  没成想周鹤青直接越过那摞胶囊探向药膏,拿起来朝闪亮摇了摇:“这个没用?”
  要不是周鹤青一脸淡漠,他还真当自己是遭了调戏了。
  一时间,闪亮又羞又气。
  他从他的乌龟壳里伸出手去,劈手一夺将药膏紧紧握在手心又缩回被窝里去:“我待会用!”
  他红着脸偏过脑袋,根本不敢看周鹤青现在是什么表情。
  你搞什么?勇敢一点,大胆一点!你平常在学校里的威风威严都到哪里去了?
  你这样磨磨唧唧的,一年很快就会过去了,你拿什么让他爱上你!
  徐闪亮缩在被窝里自我建树半天都没有成功。
  周鹤青觉得病人病也看过了,药也吃过了,只要好好睡一觉应该就能退烧了,况且那药……那药是他自己说待会儿会用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不行!”闪亮转过头来,暖黄灯光下他的眼里像是噙着一汪湖水,荡得人心里发酸发涩。他额发湿透的,黏成一缕缕贴在脑门上,皮肤是凝脂的白,偏偏挂了两团似火云霞,含嗔带怨的样子,几乎是一瞬间就让周鹤青想到昨晚的一夜荒唐。
  他尴尬地侧过头去低咳一声,再回过神来,就见徐闪亮又把缩着的手从被窝里拿出来,举过头顶遮住羞怯的双眼,“我,我够不着,擦不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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