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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渡-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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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人保护你……”
“行了，别啰嗦了，”杜梓鑫有些不耐烦，“你跟伯尧把时间控制好，我就不会有事，按我说的做。对了，记得把我手机捡回去，这个用的顺手。”
“是，七哥！”
杜梓鑫刚把电话挂断，几个人就围了上来。
“杜梓鑫？”其中一个人问道，巷子里没有什么光，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你们是谁？”杜梓鑫往后退了两步，装作害怕的样子。
“知道你惹着谁了吗？”那个人又说。
“不知道。”
“动手！”一声令下，一个麻袋从头上盖了下来，把杜梓鑫装了进去。
杜梓鑫把手机丢在地上，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扛了起来，随后扔到了一辆车上，再就没有了意识……
第39章
顾林染带着钱子衿到局里的时候，夏伯尧和宋谦已经等在刑警队的大厅里了。
“什么时候的事？”顾林染点了支烟，眼神犀利的盯着那两个人。
“大约两小时前，”宋谦说，“我正在跟杜总通电话，就听见电话里一阵嘈杂声，然后就断了。”
“刚才，我接到了绑匪的电话，”夏伯尧接着说，“3个亿！”
“我去，胃口够大的啊！”顾林染觉得自己简直像个预言家，不久前才跟杜梓鑫开的玩笑居然应验了，“估计你们也是不准备给这笔钱了呗。”
“钱是公司的，还有其他股东！”夏伯尧说，“其实杜总之前已经有了准备，吕兆年不是一次两次威胁了，杜总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来报警。”
“你们杜总法律意识挺浓啊？！”顾林染吸了口烟，指着许如生，“电话录音，给他！宋先生，你跟杜梓鑫通电话的时候，他有说他在哪吗？”
“杜总的手机都装有定位，”宋谦把一个手机放在了顾林染的桌上，“我已经捡回来了，当时在五道里附近的一个小巷里。”
许如生点开了夏伯尧的电话录音，绑匪的声音都做了处理，听着刺耳，跟夏伯尧说的差不多，要3个亿，不准报警。
顾林染把杜梓鑫的手机也扔给了许如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查查这个杜梓鑫。
宋谦没有阻拦，他早就把该清理的东西清理干净了，他相信以自己的技术，没有人能查出什么。
“等等，倒回去！”顾林染听了几遍电话录音，“听，这背景什么声音，提出来！”
许如生处理了一下，电脑里传出一阵清晰的咕咕声。
“鸽子？”顾林染对许如生说，“把全市小批量养鸽场所划出来。不对，还有，车轮压过树枝的声音，怎么这么多树枝？！”
“头儿……是……是……”樊希越是着急就越说不出来。
“山里！”顾林染和樊希异口同声的说。
“望归山！”顾林染突然想到，前段时间去看见有人在望归山下放鸽子，总共也只有十几只。
“美妞，让西城分局的人，先去望归山附近便衣侦查，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进入，现在就动身。”顾林染把烟夹在指间，抬着头朝门边喊着。
“是！”廖恒美拿起了座机的听筒，按了几个号码。
顾林染继续听着电话录音，夏伯尧很巧妙的跟绑匪周旋着，说筹钱需要时间，只要他们保证杜梓鑫的安全，一定满足他们的要求。
电话里没说具体交易的时间和地点，大概是给夏伯尧他们时间筹钱去。
“夏律师经验挺丰富啊，”顾林染歪着头看向夏伯尧，“看来你们杜总对于被绑架，是早早做了心理建设了。”
“顾队说笑了，学法律的，多少懂点儿。”夏伯尧跟宋谦二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世家公子二人组，风度翩翩。
“他们没说交易的时间地点，肯定还会打电话过来，对了，他们为什么要打你的电话？杜梓鑫没有老婆孩子吗？”顾林染有些疑惑，为什么绑匪会通知公司的法务总监赎人。
“杜总一直是单身，身边走的近一些的也只有我和夏律师，外人如果绑了杜总，根本不知道联系谁。”宋谦两只手插在口袋里，与夏伯尧的高冷不同，宋谦的冷峻更多的是一层优雅与温顺。
“你是说，是内人绑的？”顾林染没好气的说。
“我之前代表公司跟吕兆年签过合同，他有我的联系方式。”夏伯尧话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说完，他就微微扬着下巴，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前的许如生。
“所以你是觉得这个吕兆年有重大嫌疑？”顾林染问。
“查出谁有嫌疑，您才是专业的，我只是提供我知道的信息。”夏伯尧说的滴水不漏，胳膊肘却不动声色的碰了一下宋谦。
“如果真的是吕兆年，他那么有钱，差你们这3个亿吗？”顾林染抽着烟，眼睛一直在夏伯尧和宋茜身上来回的转。
“之前那块地如果开了盘，利润至少3个亿。”宋谦面无表情的说，目光也转向了正在敲电脑的许如生。
“梨花，叫你的人，明天一早去找吕兆年，杜总是朋友，这个后门，咱给他开了！”顾林染说着，把烟叼在了嘴里，“你们两个，回去等电话吧！有什么线索记得立刻给我打电话。”
夏伯尧看了宋谦一眼，见他点了点头，就跟顾林染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开了。
“夏律师，咱们定位都还没用上，这顾林染居然找到了望归山。”出了刑警队，宋谦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夏伯尧。
“七哥相信顾林染，那我们也可以相信他。”夏伯尧笑了笑，搭着宋谦的肩，“阿谦，为什么总叫我夏律师，这么生分么，阿让都叫我伯尧哥！”
“阿让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宋谦低下头，轻声说。
“唉……难怪七哥不喜欢跟你在一起，太无聊了。”夏伯尧拍了几下宋谦的肩就把胳膊放了下来，稍稍走快了几步。
宋谦愣了一下……无聊？有吗？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叫阿让去看一下吧？”宋谦加快了脚步跟了上去。
“你知道七哥晚上是干嘛去了吗？”夏伯尧对杜梓鑫的行踪有些好奇。
“说是约了人吃饭，不肯让我跟着。”宋谦说。
“约了谁？”
“不知道。”
“阿谦，七哥有心事，你怎么慢半拍了呢？”夏伯尧笑着摇了摇头。
“心事？”宋谦回忆着之前的每一个和杜梓鑫在一起的片段，突然想到一件事，“是他？”
“谁？”夏伯尧突然好奇。
“七哥叫来了一个人，在保安部做主管，之前让我查过他，”宋谦说，“昨天，还让我调监控，坐在办公室里一看一整天。”
夏伯尧双手背在身后，昂着头往前走去：“看样子，柒鑫……要变天咯！别担心了，阿让已经在盯着了，七哥自己不怕，我可不能让他有半点闪失。只是明天警察搜进去的时候，记得提前叫阿让出来。”
“那我们现在……”
“七哥说了，要给他点独处的时间取证。赶紧回去吧，录音文件处理一下，要留作扳倒吕兆年的证据。”夏伯尧上了车，带着宋谦一起离开了。
顾林染见夏伯尧和宋谦离开了，赶紧让许如生把杜梓鑫的手机破解了，所有能看的东西全都拷一份出来。
“头儿，犯法的！”许如生犹豫的看着他。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干就干，让你复制又不是剪切，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顾林染推了他一下，转头就把手机拿出来发短信。
“杜梓鑫被绑架了，你知道吗？”
没过一会儿，短信铃声响了，又是一串双色球的数字。
妈的，没在毒窝就别浪费我脑细胞了！
顾林染暗暗骂道，瞬间推算出了林耀说的是什么——“不知道，至今没见到本尊。”
“地点在望归山附近，”顾林染打着字，“有空就加个班去找找，万一英雄救了美了呢？！”
一串双色球号码回了过来——“滚！”
“你敢违抗命令？！”
“明天一早，不然找到了不好解释。”
“good boy！”
“fuck off！”
顾林染说的对，如果装作是意外把杜梓鑫救出来，那很可能可以混进柒鑫内部圈子里，之前林耀做卧底的时候，这个法子也没少用。
“有什么劲爆的消息吗？”顾林染见许如生捣鼓那只手机半天了，一声也洠Э浴�
“这也太干净了，”许如生无奈的吼道，“这大老板都是把手机当老人机用的吗，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顾林染的神情瞬间就变了，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多半是送来之前就清空了，而能做到在许如生的手里都不留一点痕迹……他突然想到了之前黑游乐场监控的那个事情。
他看向刑警队的大门……是谁呢？夏伯尧，还是宋谦？
“行了，我先回去了，等肉票家属的消息，”顾林染从桌上跳了下来，拍着许如生的肩，“你，找找上望归山那条车道的监控，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梅老板！”顾林染朝梅英男的方向喊着，却没有得到回应，“梅老板？！”
“啊？”喊了好几声之后，梅英男才回过神来，“顾队，什么事？”
“发什么呆，刚才唱歌唱嗨啦？！”顾林染敲了敲桌子，“跟美妞一起，随时跟西城分局的人保持联系，再把吕兆年那边的资料整理一下，方便梨花他们明天去讯问……听到了没有？！”
“啊？哦，是！”梅英男回过神，埋头整理起资料来。
“傻不拉几的！”顾林染不满的瞥了她一眼，就要掏钥匙准备回家。
摩托车钥匙掏出来的时候，带出了一串东西掉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
顾林染捡起来一看，是钱子衿晚上收到的生日礼物。其中一个是梅英男送的，还有一个……是自己让许如生给他的。
“小安子，过来看看你的生日礼物！”顾林染把正在许如生身后盯着电脑的钱子衿叫了过来。
钱子衿转身，接过了梅英男送的礼物：“梅老板，我拆了！”
“啊？哦！”
钱子衿把小小的礼物盒打开，是一个挂件，很小的一个小瓶子，特别精致，里面还装着什么液体。
“梅老板，这什么？”顾林染把挂件拿了过来，有些好奇的把玩着，对着日光灯看里面的液体。
“那是长生水！”梅英男转过头说，“可以驱邪除百毒，在我的家乡，也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家家必备。”
“有这么神奇吗？真能解毒？”顾林染半信半疑的盯着瓶子看。
“能吧，我也不知道，”梅英男说，“我很小就离开家了，不过听说村里的人进山中了蛇毒，都是用这个治好的。我是没用过，给子衿就当个护身符挂着呗。”
“对对对，能驱邪也行！”顾林染把手伸进钱子衿的口袋里，掏出了他的手机，把那个小瓶子挂了上去，“不准拿下来，听到没有？！”
“哦！”钱子衿应了一声，就打开了许如生送给他的另一个盒子，据说关键时刻能救命的最准定位器。
顾林染诧异的看着钱子衿拆礼物，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听话，按理说他的反应应该是——“哼！”或者直接翻个白眼。
钱子衿看着盒子里的定位仪，居然是一只手表，他抬头看着顾林染，一脸不解。
“喜欢么？”顾林染把手表拿了出来，“手！”
钱子衿下意识的就把左手伸了出去，顾林染把手表戴在了他的手上：“表里有定位和录音装置，追踪系统在我手机里和贱的电脑里，这样，以后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然后，第一时间出现在你面前！”
看着顾林染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钱子衿伸手当胸一推：“神经病啊？！我才不要看到你！”
说完，钱子衿摸了摸腕上的手表，转身就往门口走。
顾林染把摩托车钥匙扔在桌上，方便他们夜里有紧急情况，随后就追了上去：“手表是防水的，洗澡游泳都不准摘，被我发现一次，守则三十遍！”
门外还传来钱子衿的咆哮声：“顾林染，你变态啊！我就摘！”
“你舅摘，你不准摘！”
“唉……吵吵闹闹，也是一辈子。”廖恒美听到由近及远的说话声，不禁感慨，“小梅，收收心吧，你是争不过顾队的！”
“啊？”梅英男猛的一抬头，起身就往外走，“美姐，我出去打个电话。”
“打电话有用么？！”廖恒美无奈的摇了摇头。
晚上都在加班，许如生盯着电脑也是头晕眼乏，正想跟廖恒美聊聊八卦，突然听到一声手机响，像是微信的提示音。
许如生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没有新消息啊……“叮”……又是一声。
是杜梓鑫的手机。
许如生破解了开锁程序，点开了微信，是一个叫“林哥”的发了两条微信——“睡了吗？”，“明早去望归山爬山，你去吗？”
这个时候约人第二天去爬山？还是望归山？
跟顾林染待时间久了，就容易形成一种不相信巧合的思维，许如生拨通了顾林染的电话。
顾林染坐上路虎刚出警局大门，许如生的电话就来了，顾林染心里一愣，这么快就有线索了，这小子终于靠谱了一回。
“说，查到什么了？”顾林染有些兴奋，一开口，连钱子衿都激动的转头看了过来。
“头儿，有个叫林哥的往杜梓鑫的手机上发了两条微信，约他明天早上去望归山爬山。”
“望归山？”顾林染也发现了其中的巧合，怎么这个平时鬼都不去的地方，今晚刚进入他们的视线，就开始频繁刷起存在感了？！
“查查这人是谁，跟他聊！”顾林染思考了片刻，“约好时间，明早望归山见，然后派人盯着，看看有没有可疑。”
钱子衿开着车，听见了许如生的话，一边打着方向盘，说：“他又不是绑匪，盯他干嘛？”
“只要跟杜梓鑫有关系的，我都要查，”顾林染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更何况他还提到了望归山，你觉得是巧合么？”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钱子衿的语气里带着疑惑。
“什么？”顾林染以为钱子衿想到了什么线索，突然坐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还在停职审查期间，刑侦支队所有事项，由龙队暂代。”钱子衿瞥了他一眼，把路虎开进小区大门。
“如果是别的案子……我这会儿，肯定在家里睡大觉！”顾林染往后一靠，解开了安全带。
“干什么，你暗恋杜梓鑫啊？！”
“嗯……这个人，若非大善，必为大恶。”
第40章
杜梓鑫睁开眼睛，一层黑布挡住了视线，透着浅浅的昏黄的光，既然看不见，杜梓鑫索性把眼睛闭上，闭目养神。
“别动！”耳边传来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是前些天平阳公墓的那个大汉。
“我没动。”杜梓鑫很淡定，手握了握拳，发现被绑的还挺结实，脚也被绑了起来，就悄悄按了下手表上的一个按钮，“姓吕的呢？怎么我都这样了，他还不敢出来？”
“看来你知道惹到谁了！”大汉的声音近了些，像是走到了他的面前。
“什么叫惹，他吕兆年又不是天皇老子，输了官司就要杀人泄愤么？”杜梓鑫笑着说。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只是拿钱办事，”大汉附身说道，“若是化了厉鬼，你记得冤有头债有主，不要来找哥几个的麻烦。”
“吕兆年给了你们多少钱？”杜梓鑫问。
“不光是钱的事，吕总这些年一直关照我们哥几个，知恩要图报，顺便还能赚一笔。”大汉说完，站起了身，又往后走去。
杜梓鑫看不见眼前的情景，但他分明听见了刀碰着椅子的声音：“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交给吕兆年？”
“吕总不想看见你，再也……不想……看见你。”
“杀人是犯法的！”杜梓鑫的声音夹杂着恐惧的味道，心里却暗自笑着。
“是，但是能不能伏法，就不一定了。”大汉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门响，又进来了一个人。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要了三个亿！赶紧的，把他做了，咱再去吕总那拿钱。”这个声音有些耳生，杜梓鑫没听过，不知道是不是那天五个人里的一员。
“你们胃口不小啊，”杜梓鑫活动了一下脖子，有点酸了，“三个亿，是吕兆年要的，还是你们自己做得主？”
“关你屁事！”
“青叶帮真是越来越垃圾，收赎金撕票这种事，也干的出来？！”杜梓鑫冷笑了一声。
大汉突然一拳砸在了杜梓鑫得椅背上：“青叶帮？青叶帮早就没了，那帮丧尽天良的条子！要不是吕总，我们五个现在也吃了枪子儿了！”
杜梓鑫不自觉的就咧开了嘴……快了，马上也要吃了。
“还笑？！”大汉把刀抵在杜梓鑫的心口，“别怪我，要怪就怪花钱买你命的人，一路走好！”
刀尖扎入皮肤的一瞬间，杜梓鑫突然大吼：“等等！我有条件跟你谈，你听了再动手也不迟！”
一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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