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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七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你知道完不成任务回来会怎么样，自己自觉点，别让我动手！”杜梓鑫把手里的笔一扔，躺回到椅子里。
　　“是！”夏伯尧抽出腰间的匕首，却突然被阿让抓住手腕夺了下来。
　　“七哥，不怪伯尧哥，是我，你要罚就罚我吧！”阿让哀求着，“七哥，她跟顾林染没有什么关系，就只是普通的同事，难道还要把所有的警察都杀光吗？！七哥，求你了，不要杀她，我从小就没了妈妈，她是唯一让我感受到妈妈存在的女人，七哥，你不能杀她，我想妈妈！”
　　阿让爬到杜梓鑫身边，抱着杜梓鑫的大腿，不停的哭喊着哀求着。
　　“七——”宋谦突然推门进来，看见眼前的一幕，愣住了，“怎么了？”
　　夏伯尧转头看着宋谦，给他使了几个眼色。
　　“七哥！”宋谦突然慌了，赶忙跑到杜梓鑫的面前，“阿让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饶他这一次吧。”
　　杜梓鑫看着宋谦：“人过去了吗？”
　　宋谦点点头：“去了。”
　　“几个人？”
　　“九个。”
　　“对付一对老家伙，去那么多干什么？！”杜梓鑫深呼吸着，“一群废物！”
　　宋谦心里一惊：“怕……碰上顾林染。七哥，阿让他……”
　　杜梓鑫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拿起一沓文件夹就朝夏伯尧砸了过去，夏伯尧没有躲，却看见宋谦侧身一挡，那些文件夹都砸在了宋谦的背上。
　　杜梓鑫一巴掌拍在桌上：“找死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要造反是吗？！”
　　“七哥，我们说好的，一条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罚一起受，有打一起挨。”宋谦也突然跪了下来，跪在夏伯尧的身边。
　　果然还是宋谦最了解杜梓鑫，他知道杜梓鑫最喜欢看到什么，一句话一个动作让杜梓鑫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杜梓鑫看了看跪了一地的大小伙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滚滚滚，都给我滚！没有一个省心的东西！”
　　宋谦和夏伯尧没有起身，都看着阿让。
　　阿让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又摇着杜梓鑫的大腿：“七哥，那她……”
　　杜梓鑫反手一巴掌扇在阿让的脸上，把他扇的趴倒在一边，宋谦和夏伯尧同时松了口气。
　　“谢谢七哥！”阿让擦干净眼里的泪，转脸又露出了笑容，“七哥，那姓钱的小警察交给我，先砍他两条腿，再把他的肉一刀刀切下来。”
　　“滚蛋！”杜梓鑫眉心突然皱了一下，“不准动他。”
　　“可他是顾林染——”阿让疑惑的看着杜梓鑫。
　　“听不懂吗？我说不准动他！”杜梓鑫吼着，“还有顾林染的嫂子，也先别碰，他们俩……是一张保命的牌！先把那对老东西处理了，礼……要一份份的连着送！”
　　“是！”三个人应声，都站了起来。
　　“把你衣服穿上，都给我滚蛋！”杜梓鑫怒吼道，“你24了，能不能像个大人？！”
　　“嘿嘿……”阿让腆着一张孩子般纯真的笑脸，露出了那对小虎牙。
　　“嘿个屁，滚！”杜梓鑫伸腿踹了过去。
　　宋谦把地上的文件夹捡了起来，放在桌上整理好，三个人一起出去了。

第132章

　　许如生敲了很久的键盘，终于查到了阿让的资料，果然跟宋谦长的一模一样，顾林染突然就想到了赵中华死的那晚，自己看见医院大门里出来的那个人。
　　这下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是杜梓鑫做的鬼。
　　“Y大机械工程专业，四年全额奖学金，国家奖学金，校长助力奖学金，学生会主席，美国GFA枪械设计组装大赛冠军，全球军工协会会员……我去，这家伙上大学没花过一分钱，还往里挣了不少！”许如生惊呼道，盯着屏幕眼睛都看直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头儿，我觉得我们不是在跟杜梓鑫斗，是在跟玉皇大帝斗，这手下……全是孙悟空啊！你说如果我查查那个夏伯尧的资料，会不会发现更恐怖？！”
　　“那你还愣着干嘛？！”顾林染一脚把许如生坐着的转椅踹飞出去，“老子给你配三台电脑，就是让你打撸啊撸的是吗？！他祖籍是哪？”
　　“上一个户籍登记地是……永安。”许如生瞥了一眼，又转向另一个电脑，开始查起了夏伯尧，“再往前就没有了，永安是……十三岁登记的。”
　　“十三岁以前都是黑户？”顾林染问，“宋谦是不是也是一样？”
　　“嗯。”夏伯尧的资料没有费多大劲就出现在了屏幕里，许如生怕自己看错，扒在屏幕上看了半天，“我去，这家伙司法考试578分！他还是不是人？！Y大法学系研究生的毕业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他居然全A通过，连他妈论文都是A！他如果不当律师，是不是要去编纂法律条文了？”
　　顾林染一巴掌拍了过来，打的许如生脖子一缩：“你他妈再大呼小叫的，老子把你声带剪了！成绩好了不起啊？！心是黑的，表面再辉煌也是个垃圾！”
　　“我不是崇拜他，”许如生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家伙法律玩的这么溜，我们还能不能……”
　　“邪不压正，知不知道？！”顾林染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着，“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许如生缩着脖子躲着顾林染的攻击。
　　“邪不压正？你到现在……可连一个证据都没有！”钱子衿冷冷的说着，躺在椅子里闭着眼睛转着笔。
　　在队里待了一上午，顾林染让许如生把那三个人的资料翻了个遍，到了中午，他看了眼手表，就招呼钱子衿跟他回家吃饭。
　　“爸，妈，我回来了！”顾林染一进门，就闻到了厨房飘出来的香气，紧跟着就是呛嗓子的辣椒味道，“咳咳……咳咳……烧什么的这么辣？”
　　林凤英听见顾林染的声音有些惊讶，从书房走了出来：“你怎么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我跟小舞说了呀，我以为她会告诉你们，不是说今天带男朋友回来么，我怎么能不在？！”顾林染当着爸妈的面，没敢攥着钱子衿的手，只是拉了下他的胳膊，把他推进了屋。
　　“顾叔叔，林阿姨！”钱子衿乖巧的打了个招呼，低着头羞涩的走了进来，之前在医院里，老夫妻俩知道了他跟顾林染之间的事，他一直觉得很尴尬。
　　林凤英看见钱子衿的瞬间就秒变笑脸，一把拉住了钱子衿的手，把他拉到桌边坐下：“哟，安安来啦，正好，我昨天还问你姐，你喜欢吃什么，要给你送过去，今天这些菜，你肯定都爱吃。”
　　“啊？那顾林染……”钱子衿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林凤英对他这么热情，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爱吃？那顾林染可就进不了嘴了。
　　“别管他，挑三拣四的，饿死活该！”林凤英笑的嘴都合不拢，拉着钱子衿问东问西，一会儿说要给他买衣服，一会问他需不需要添置点什么东西，一会儿又问顾林染有没有欺负他。
　　顾林染坐在一边看着，老妈看到钱子衿向来都是这么热情，他也没多想，更不知道现在顾允夫妻俩已经把钱子衿当作儿媳妇了。
　　“妈，你喜欢他归喜欢他，能不能不要捎带着损我？！”顾林染有些不满，“你们中邪啦，烧这些个辣的，要不要我吃饭了？！”
　　“你爱吃不吃，不吃滚！”顾允关了油烟机，端着最后一盘菜走了出来，“回来吃饭也不打电话，谁知道你要来？！”
　　“你们不是养生的吗，还吃这么……”顾林染突然愣住了，每次他在，一桌子菜都没有一丝红色，他以为爸妈都是吃的这么清淡，却不曾想都是为了他……
　　“妈！”顾林染突然扑了过去，抱住了林凤英。
　　“干什么你，滚！”林凤英嫌弃的推开了顾林染，转头看着钱子衿又笑了起来，又一把抓上钱子衿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
　　“爸！”顾林染又扑向顾允，“我好感动，我好爱你们，就算你们偏心眼对我哥百依百顺，对我拳打脚踢，我也一点都不生气！”
　　“滚蛋，你凭什么生气，养你这么大，费多少心！”顾允吧围裙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少在这甜言蜜语的，赶紧问问小舞，怎么还没来，别让人家买东西。”
　　“哎，好嘞！”顾林染笑着，拿出了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就听见敲门声，“来了，我去开门。”
　　门一开，两边的人都愣了一下。
　　“你们找谁？”顾林染歪着头，看着眼前一群拿着棒球棍的男人，下意识就忘腰上摸去，却发现枪丢在队里了。
　　门外站着□□个男人，穿着T恤牛仔裤，有点统一着装的意思，领头的男人有些畏缩，侧头问身边的人：“老大，怎么办？”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长着一撇小胡子，他犹豫了一下：“还能怎么办？上！”
　　顾林染也算眼疾手快，小胡子一挥手，他就一脚踹了过去，顺手就要关门。
　　可对方人数众多，门还没有关上，就被“砰”的一声踹开了。
　　“就那两个老东西，抓紧时间！”小胡子一棒子就往顾林染的头上挥过来，却被顾林染攥住了手腕，狠狠的往下一撇，棒球棍落地。
　　几个人冲了进来，顾林染弯腰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转身一横，就拦住了他们：“小安子，带我爸妈进房间，锁门，报警！”
　　钱子衿把顾允夫妻俩带进房间，嘱咐他们把房门锁好用家具抵上，赶紧报警，就跑出了客厅。
　　就是这一瞬的工夫，客厅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顾林染一个人硬撑着抵挡所有的人，还好对方拿的是棒球棍，不是砍刀或者枪，否则根本撑不到现在。
　　钱子衿提起一把椅子就冲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其中一个人的头上，那个人被砸的晕头转向，晃了两下就倒在了地上。
　　“顾林染！你没事吧？”钱子衿紧张的看着顾林染，见他都来不及说话，勉强应付着，对方人太多，他们又没带枪，实在难以招架。
　　有两个人挣脱了顾林染的控制，跑去了房间，抬脚就踹门，房内传来了一声林凤英的惊呼。
　　顾林染赶紧抽身跑了过去，一棒子挥在那两个人的头上，用力一抽，把他们打离了房门。
　　“爸，报警了吗？”顾林染微微侧头吼了一声。
　　“报了报了！”顾允紧紧的抱着林凤英，用写字台抵着门，躲在写字台后面。
　　顾林染算了一下时间，最近的派出所过来最多只要十分钟，他都打过招呼，他爸这里出警一定要快。
　　只要再坚持几分钟就行！顾林染冷笑了一声，挥着棒球棍又迎了上去，家里砸的再碎也没关系，只要爸妈没事就行。他很清楚这是杜梓鑫的报复，因为他瞥见了小胡子右手腕上露出的一条弧线……那是半个S。
　　“顾林染！小心！”顾林染正打的酣畅淋漓，突然听到身后一声惊呼，赶紧回头一看，钱子衿从背后抱住了他，紧接着一棒子就砸在了钱子衿的后脑上。
　　顾林染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搂住钱子衿的腰，转身一棒子直接抽在了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应声倒地，抽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小安子！小安子！”顾林染抱着怀里的钱子衿，见他已经没有了意识昏了过去，刚才那一棒子直接击中了他的后脑，会不会有危险，江院长的话突然又响了起来……
　　“小安子！你醒醒！你不要吓我！”顾林染一边提防着身边的一群人，一边紧张的叫着钱子衿，眼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小胡子脸色也突然沉了下去，几个人都停住了，身边一个男人轻声的问：“老大，怎么办？七哥不让动他！”
　　小胡子也惊慌了，任务没完成，还误伤了那个小警察，回去肯定逃不了一顿惩罚。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走！先撤！”小胡子大手一挥，转身就走。
　　顾林染掐着钱子衿的人中，掐了好一会，才看见钱子衿微微睁开了眼睛。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他听见了……七哥？对，那天在望归山，宋谦也是这么叫杜梓鑫的！为什么杜梓鑫不让动钱子衿呢？因为忌惮他是市长的儿子吗？
　　“小安子！你怎么样？”顾林染把钱子衿放在沙发上，自己半跪在他的身边，摸着他的脸，“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钱子衿摇了摇头，按着脑袋用力的甩了两下：“没事。”
　　顾林染猛的把他抱在怀里：“你他妈吓死我了，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干这么危险的事！不听我的话，我就甩了你！”
　　几个民警跑了进来：“顾队！怎么了？”
　　顾林染指了指房间：“我爸妈在里面，录口供，把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带回去，严审！我要去医院，这里交给你们了。”
　　“好，你放心吧！”领头的民警点了点头，就去房间门外敲门去了。
　　顾林染开车把钱子衿送去中心医院，做了一堆检查，确认没有什么危险了之后，才松了口气。钱子衿脑子里的那个隐患，一直在敲打着顾林染的心，他盯着钱子衿看了很久，就怕哪天突然看不到了。
　　那种毫无心理准备的突然失去，他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钱子衿！”顾林染坐在车里，手握在方向盘上，正准备发动车子，突然严肃的说，“我们俩商量个事。”
　　“嗯？”钱子衿转过头，一脸天真的看着顾林染，他不知道顾林染又是那根筋不对了。
　　“离开刑侦，去二线！”顾林染的语气坚决，一点也不像是在商量，而像是命令。
　　“不去！”钱子衿瞬间变脸，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不去不行！”顾林染发动了车，路虎蹿了出去。
　　钱子衿突然转过头瞪着他：“你这是商量吗？”
　　“你要是答应，就是商量，你要是不答应，这就不是商量了！”顾林染说，“别忘了我说过什么，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甩了！”
　　“顾林染！”钱子衿一声怒吼，转过身一脸愤怒的看着他，“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我说不去！”
　　“不去？”顾林染转头瞥了他一眼，“分手！”
　　“你……”钱子衿突然语塞，顾林染居然用分手来威胁他，他忿忿的靠了回去，不再吭声。
　　“下周一我就去给你办手续，别说我专/制，警民关系处，户籍中心，档案室，后勤科，食堂，门卫，随你挑！钱少无所谓，我养你！”顾林染说着，把车向市局开去。
　　“顾林染，你王八蛋！”钱子衿狠狠的骂了一声，看着窗外不理他。自己告诉过顾林染要跟他一起闯枪林弹雨，而不是自己一个人缩在家里，天天提心吊胆的等着他的消息。去什么二线？！死也不去！
　　两个人都在车里沉默着，各自想着心思，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顾林染一只手拿起手机，接通了贴在耳边：“嫂子，怎么了？”
　　“顾老二，去接一下爱青，你哥去台里开会了，估计要很晚回来，我还有一会，晚上在家吃饭吧！”唐青青歪着头夹着手机，两只手还在扒拉着一堆文件。
　　“好。”顾林染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姐怎么了？”钱子衿担心唐青青是又打电话过来发飙，紧张的看着顾林染。
　　“接你外甥女。”顾林染说着，猛打了一圈方向盘，“得快点了，要放学了，别再给杜梓鑫堵了！”
　　钱子衿心里一惊：“刚才那些人，是杜梓鑫派来的？”
　　“小安子，快来崇拜我！”顾林染渐渐扬起了嘴角，“我知道S代表什么了！我们现在，就差证据，一拿到铁证，老子钉死他！”
　　“代表什么？”钱子衿问。
　　“Seven！”顾林染恶狠狠的说。
　　“啊？”
　　“你还记得在望归山，宋谦叫杜梓鑫什……不对，那应该不是宋谦！”顾林染突然反应过来，“是宋让！你看他开枪的手法，对枪的熟悉度，那枪在他手里，就跟盘了两年的狮子头一样！”
　　“你确定？”钱子衿疑惑的看着他。
　　“百分之一千！他叫杜梓鑫……七哥！”顾林染把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杜梓鑫自己也说过，他让韩叔叫他小七，所以那个S，就是七的英文……Seven！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说啊，我厉不厉害！小安子！”
　　“厉害厉害！”钱子衿无奈的笑着，把脸又转向了窗外，“可你还是没有证据！”
　　“哎，你能不能不要打击我？！”顾林染撅起了嘴，“你男朋友聪慧到天下无双，你应该骄傲，应该把鼻孔冲着天，而不是——”
　　“我是应该骄傲，但我不能让你骄傲啊！”钱子衿笑着说。
　　“你就让我稍微骄傲那么一分钟，好不好？”顾林染捏了下钱子衿的脸，“说啊，好不好？哎钱子衿你是不是哑巴，你说嘛！说嘛！”
　　“好好好好！”钱子衿感到很是无奈，哪有三十四五岁的人弱智成这个样子的，“你是不是弱智？！”
　　两个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了，好像沉默之前的争执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去顾爱青就读的初中接上了她，顾林染一路向顾林尘家开去。
　　顾爱青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