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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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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唯晨把菜单还给他,说:“胡萝卜炒杏鲍菇,一碗米饭。菜用植物油来做。”
  单钰博潦草地写下他点的菜,注意到他的水杯空着,连忙从旁边桌借了水壶,摸了摸还热着,给他倒上半杯茶水。两朵已经泡开的玫瑰花落在杯中,轻飘飘地浮着。
  “还有什么需要吗?”单钰博才问完,听到厨房喊他的名字,他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急切地望向关唯晨。
  关唯晨拿起茶水,问:“现在店里放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他怔了怔。——店里吵吵闹闹的,关唯晨若是不说,单钰博早已忘记了正在播放音乐。他凝神去听,只隐约听到一个软糯的女声唱着中文歌,不是流行歌曲,编曲用的都是中国传统乐器。
  “不知道,大概是首寻茶的歌吧。”单钰博回答道,“唱了十里梅坞,那儿产茶。”
  关唯晨侧过耳,分辨道:“你听,现在这个击弦声。”
  难为他能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听辨出编曲的音色,单钰博皱着眉用心听,笑道:“是扬琴,现在是二胡。”
  他也笑了。
  “您先听着,我去给您下单。”单钰博说完,往厨房快步走去。
  厨房里同样也是忙的热火朝天,秩序全乱了,所有人都在扯着嗓子喊话,听不清谁是谁的。单钰博把两张新的单子交给主厨,催道:“13桌客人的菜怎么还没走?”
  “哎哟!忙死我了!”Javier拿着空盘子回来,整个人几乎趴在桌上,抹着额头甩汗。
  单钰博拿到两盘菜,二话不说往外头送,回来途中又被客人抓住催促。他有些后悔早上没吃早餐,忙到中午的饭点都要过了,连喝杯水的时间也没有。
  好不容易出去送外卖的同事回来了,又走了两桌客人,人手松动了一些。单钰博喝完水,回到厨房发现关唯晨的那张单子已经被撕了下来,菜也被人端了出去。
  他被牛阿姨叫到收银台帮忙,手才擦干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原先不想接,但单钰博看到来电显示,不由得愣了愣。他请牛阿姨等一等他,请了十分钟的假,溜进餐厅的仓库里接电话。
  “喂?雷阿姨。”一门之隔,隔不开嘈杂喧嚣,单钰博挠挠额头,找了张板凳坐下,还是觉得外头吵。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雷艳萍声音依旧是那样亲切,她笑着打招呼:“钰博,听你妈妈说,你到美国来了?”
  果然是两位母亲联系时透露的消息,单钰博毫不意外,他客气地说:“嗯,在洛杉矶,来交流。”
  “你终于来了。”她释然地笑笑,仿佛松了一口气,问,“你去找过云笙了吗?”
  仓库里没有通风的空调,汗啪嗒啪嗒往下滴,单钰博回答说:“还没。”
  牟云笙的母亲稍微静了静,仍是笑说:“难得来了,周末如果没什么事,就去找他玩呗。帕罗奥图离洛杉矶也不算远,开车花不了多少时间。对了,你买车了吗?要是没买,阿姨这边有车放着不用,可以开过去给你。”
  “不用了,我向朋友借了车。纽约太远,开过来多麻烦。”单钰博寒暄道,“阿姨您最近好吗?忙不忙?我还没时间去看您。”
  她不在意地说:“哪里有什么忙不忙,每天都这样过呗。纽约是远了些,感恩节之前过来就行。到时候和云笙一起来嘛!”
  听到这个名字,单钰博又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正思索着怎么回答,才拒绝得体面而不失礼,她已经再度开口。
  “其实你来以前,云笙才在洛杉矶完成一个summer的实习,要是你来早一点,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她遗憾道,“怪可惜的。”
  单钰博自嘲地笑笑:“那不一定,他未必想见我。”
  她静了静,试探道:“你还在怪他?”
  “没有,我说实话罢了。”单钰博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隔着门应了一声,对电话里说,“阿姨,我还有事情。以后有机会联系吧?”
  她忙不迭地说:“钰博,你去看看他吧!他现在过得乱七八糟,连个人样都没有。你去见一见他,劝劝他,他最听你话了。”
  这近乎焦虑的恳求令单钰博怔住。他已经站了起来,却忘了开门:“他怎么了?”
  雷艳萍欲言又止,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恼,气道:“什么怎么了?你得去瞧一瞧,看他现在过成什么样!成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又是酗酒又是抽大麻,隔天都不知道在谁的床上起来。我真怕他这样下去,能不能毕业。钰博,你去说说他吧,别让他成天在外面鬼混了,能有什么好处?万一染了病,下半辈子还过不过了?”
  “阿姨……”单钰博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怎么劝说?这也是他正在过的生活。
  她百思不得其解,道:“我想不明白啊,钰博。我出国以前他还好好的,怎么再见到他,就变成这样了呢?”
  单钰博皱起了眉头。
  “真该让他好好地呆在国内。美国这么乱,跑出来做什么?”雷艳萍后悔莫及道。
  他要怎么说?他无法向这位母亲说明,她的儿子在国内时,已经是这样了。单钰博擦掉打在眼皮上的汗,说:“我找机会去帕罗奥图找他吧。”
  她恳切道:“你可千万要去,从你那里开车去也不远,五六个小时就到了。周末你都忙些什么?”
  单钰博在心里叹了一声,说:“阿姨,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从前一样,纵容一个人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钰博,你变了。”
  “是,我变了。”他只能承认了。
  打开仓库的门,又是另一番景象。
  单钰博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人已经被Javier从里面拽出来,撵着他招呼客人去。他忙得团团转,很快把略显低落的心情抛之脑后。
  那桌客人的小朋友开始哭闹,单钰博经过时再度拿出了自己的水果糖。他给这桌客人结账,忽然听到小朋友奶声奶气地对他叫:“糖~糖~”
  “给他留着吧。”单钰博对把糖盒还给自己的那位母亲说。
  女士不好意思道:“多少钱?算在账上吧。”
  单钰博笑说:“别客气,大概小家伙记错了万圣节的日子,对吧?”他对奶娃娃做了个鬼脸,把账单交给这家男主人。
  小娃娃还在朝他伸手,喊着:“糖~”
  给这家结账完毕,店内可算不那么忙了。单钰博回到收银台记账,被牛阿姨通知有客人投诉他。他呆住,问:“哪一桌?”
  “呃……忘记了,好像是30桌吧,说你一直不给走菜。”牛阿姨不太确定地说。
  30桌分明是关唯晨坐的位置,单钰博顿时哑口无言,心道他就点了一个菜,自己转个身的工夫菜已经被别的服务生端走了,什么叫做不走菜?
  并不愿意自己做了一上午的体力活就这么打水漂,单钰博很快找到了关唯晨。见到他优哉游哉地喝花茶,单钰博沉了沉气,走上前去礼貌地问:“先生,听说您投诉我了?”
  关唯晨抬头,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我没有。”
  “没有吗?”单钰博看了一眼他的桌号,“老板娘说30桌的客人投诉我。”
  他也看了看桌号,仍是不解。片刻,他哦了一声,道:“是13桌吧?”说着,他朝从进门开始就在抱怨服务态度差的那一桌望去。
  单钰博看到那满桌丰盛的菜,也不确定究竟是老板娘说错了还是自己听错了。
  “别去了。”关唯晨叫住转身要去的单钰博,“他们已经撤销对你的投诉了。”
  单钰博不相信地看看他,还是走过去问了一遍。这桌客人的态度比较之前,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弄得单钰博云里雾里。
  “怎么回事……”他看眼下空闲,在关唯晨的对面坐下来,纳闷道。
  关唯晨把桌上的巧克力手指泡芙推到他的面前:“先吃。”
  单钰博狐疑地抬起眼。
  “他们太吵了,我吃顿饭的时间都不得安宁。”关唯晨把泡芙往巧克力酱里蘸了蘸,说,“我和他们说,他们家未来半年在这家店吃的所有东西都记我的账上,也可以打包带走。拜托他们消停消停。”
  单钰博怔住,顿时啼笑皆非。
  关唯晨若无其事地喝着下午茶,又问:“肚子不饿?”
  “饿倒是饿了。”他拿起一根泡芙吃,舔了舔嘴唇上的巧克力酱,奇怪道,“为什么是半年?”
  他眉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说:“因为半年后,你就不在这里了。”
  单钰博见到桌边那只茶杯里留着几朵湿漉漉的玫瑰花,已经泡得没有了颜色,毫无生机。他拿起水壶往里面又倒了半杯水,让花在漩涡里打转。过了一会儿,看似已经破碎的玫瑰花又开始静静地漂浮了。


第44章 
  Restaurant下午冷清的光景令人根本无法和中午的盛况联系在一起,整个餐厅的工作人员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才有时间轮流吃工作餐。单钰博和另一个同事把摆放在门外的餐桌和椅子收回,等着其他同事吃完工作餐,好轮到自己吃饭。
  三点半开始,又开始有电话打进来订座位。牛阿姨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乐呵呵的语调一听就是熟客。需要照明才能便于用餐的区域过了三点便开始停止使用,原先坐在那里休息的客人们被请到了下午茶区。
  Javier跟着厨师把剩菜送往外面给街区内的流浪狗吃,回来时见到关唯晨还坐在店里喝下午茶,颠颠儿跑到正在吃午餐的单钰博面前,八卦道:“Richard关的口味怎么这么奇怪,跑到我们店里喝下午茶?”
  单钰博跑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坐下来好好吃饭,疲惫地说:“祖上毕竟从中国来,肯定还是喜欢吃中国菜嘛。”
  “你逗谁呢?”Javier鄙夷地龇牙,“看出来了,来找你的。嚯!他在追你,是吧?”
  他心不在焉地说:“你说是,就是吧。”
  单钰博这样的态度,反而让Javier又有一些不确定了。他趴在桌子上打哈欠,吃铁盘上的最后一块披萨,又偷偷地往关唯晨那里窥视。看了半日,他由衷地感叹道:“真是帅啊……”
  单钰博呵呵笑了两声。
  “对了,他是混血吧?”Javier说罢拿出手机搜索,在网上里找到关唯晨的资料,“果然是!父亲是中英葡混血,母亲是加拿大华侨,看来中国血统占了很大一部分呢。对了,再怎么说也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你这样把人冷落在窗边晒太阳好吗?也不去聊聊天。”
  “我这不正吃着饭吗?”单钰博说完,看看时间,料想恐怕吃完这顿饭又得开始干活了,于是把没吃完的土豆沙拉端起来,走了过去。
  一直坐在窗边看书的关唯晨很快发现单钰博朝自己走过来,他抬起头,对他微微地笑了一笑。
  单钰博先是把土豆沙拉放在桌上,然后绕到关唯晨的身后将百叶窗打下来,问:“您不觉得光线太强,看书时眼睛不舒服吗?”
  “没关系,不需要眼睛。”关唯晨合上了书本,放在桌上。
  经他这么一提,单钰博才发现他看的是那天要送他的那本手工盲文书。他想了想,在关唯晨的对面坐下,问:“您是因为Lucy而学盲文的吗?”
  “你是怎么发现的?”关唯晨不答反问,将面前已经冷却的玫瑰花茶拿起来喝。
  单钰博揪着眉心努力思索,末了笑道:“因为我发现,您比我预想的要温柔更多。”
  “温柔?”他挑眉,淡淡道。
  他点头:“您自己没察觉?”
  关唯晨垂眸思忖片刻,只是说:“我不喜欢这么‘温柔’的字眼。”
  看来是自己的恭维出了差错,单钰博挫败地耸肩,用叉子叉起一块土豆往嘴巴里送。
  小篮子里的巧克力手指泡芙早已吃完,留下小碟子里的巧克力酱和餐纸上的香草奶油。关唯晨的手指扶着透明的茶杯,转了转杯子,桌面留下的影子和花影开始慢慢地像走马灯一样变幻。
  单钰博一面吃着沙拉,一面看桌上的杯影、水影和花影发呆。他看到关唯晨的掌心里装满了注满水的阳光,虎口上的疤痕显得更白了。
  “什么时候下班?”关唯晨打破了沉默,那些影子仿佛在他举起杯子时,全握进了他的指间。
  “我吃完工作餐,把那边的桌子擦一遍,就可以下班了。”单钰博抬头看他喝茶,将盘子推出去,“您饿不饿?坐了一天。”
  他问:“你做的?”
  “哪儿啊。”看他没有要吃的意思,单钰博笑着继续吃,“帮厨做的。”
  关唯晨放下茶杯,说:“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在餐厅打过工。那时候是店里的员工轮流做工作餐。”
  他惊讶地说:“我们餐厅也是。”
  “那什么时候轮到你做工作餐?”关唯晨饶有兴致地问。
  单钰博想了想,拿出手机看日程安排:“这周五的下午,我负责晚餐时段过后的工作餐。您来吃吗?”
  关唯晨点头:“当然。”
  单钰博忍不住笑了。
  关唯晨始终看着他的笑容,等到他的笑消失,才说话:“那天是我不对。我忘了Vanessa和Lucy会过来,也忘了把书给你。我很抱歉。”
  单钰博猜想,这说不定是他来了这么久,真正要说的话。盘子里的土豆沙拉吃完了,他的嘴巴里全是沙拉酱的甜味。他转着手中的叉子,过了一会儿,抬头发现叉子的光会反射到关唯晨的脸上,甚至眼睛里,关唯晨却一直没说。
  “您听——”单钰博侧过头,提醒关唯晨听店里的音乐。
  还是中午他们听到的那首曲子,中国传统乐器编曲,江南少女软糯的声音,分不清前后鼻音。
  听了一阵子,关唯晨再度将目光聚焦到单钰博的身上。
  见状,单钰博轻微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您女儿说的话,照理来说,我应该很生气。可是我又觉得,如果我生气,就表明自己已经承认了什么。那算什么?会不会在她的眼中,又成了恼羞成怒?所以,或许我最多只能觉得好笑了。”
  关唯晨听完缓缓地皱起了眉,良久,他终是低头浅浅地笑了一声,多多少少带上了一些无以名状的自嘲,说:“听你这么说,我反而不知道自己应该希望你生气,或不生气了。”
  令单钰博一时想不通的事,恐怕又多了一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关唯晨说这些。他扬了扬嘴角,问:“书还送我吗?”
  “当然。”关唯晨将书递给他。
  单钰博翻开前面几页,看着上面洁净的页面,再看看关唯晨干净的指尖,问:“您今天休假?一直在这里,不要紧吗?”
  “四点半会有人来接我。”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再望向外面。
  果不其然,一分钟后,有一辆轿车从街口开了过来。从车里下来的是左伊,他通过窗户看到了和关唯晨坐在一起的单钰博,淡漠地点了一下头。
  单钰博点头回应这个算不上有礼貌的招呼。
  “我今晚回纽约,周五过来吃你做的工作餐。”关唯晨起身,对柜台那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又问单钰博,“你懂瓷器吗?”
  他跟着站起来:“了解的不多。怎么?”
  关唯晨将卡递给前来结账的服务生,说:“有位收藏家好友,这周开始在旧金山有一场为期两个周的私人瓷器展,周六上午十点钟开展。你要是愿意,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话音刚落,单钰博皱起了眉。
  见状关唯晨说:“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对不起,”单钰博预想不到那是怎样一个场合,可直觉已经提醒他不要答应,他只好说,“我对瓷器不是很有兴趣。”
  关唯晨微笑道:“没关系,我总能找到一样你感兴趣的东西。”
  单钰博听出他已经识破自己的谎言,不由得微微错愕。
  “不管怎样,我周五还是会到这里来吃饭。”关唯晨拿回自己的卡,“希望你不会让我饿肚子。”
  他愧疚地笑了笑:“绝不会。”
  关唯晨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新的水果糖,递给他。单钰博惊讶极了。“给你哄小朋友用。”他说。
  水果味的硬糖是清新柠檬口味,吃进嘴巴里,能酸得整个人表情扭曲。单钰博晚上写材料时吃了一颗,几乎确定这盒糖如果给了哭闹的小孩,恐怕他们得哭闹得更加厉害。
  洗过澡,他和Javier一起去音像店租DVD。回来的路上,他们遇上Javier的三个朋友正要出去夜游。他们招呼单钰博和Javier上车,如此一路把车开到了学校附近的酒吧里。
  人还没从车上下来,单钰博已经从酒吧门口站着的人推断出酒吧的性质。果然,刚才开车的那个男生很快把车泊好,跑上来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单钰博。他几步趔趄,顺势推开了酒吧的门。
  这个时候酒吧里面已经人满为患,进去以后,单钰博很快和Javier走散。好不容易走到吧台,点了一杯酒以后,他才在舞池里面看到扭得花枝乱颤的室友。
  酒吧里几乎全是男人,看不到任何的雌性动物。随处都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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