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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_舒三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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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成烨:“又不是低年级的小朋友,不过是摔了一跤受了一些小伤心,并没有那么娇贵,哪用得着你一个指导员亲自送药去他们宿舍。”
傅泽安:“小伤口也会影响训练。”
简成烨:“你爱管就管,我反正管不着你,早点休息。”
傅泽安:“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今天下午我在操场碰到了言冬……”
陈述他被掐的事情,对于他的小秘密一句都没有透露。
简成烨:“我会处理好。”
第4章 第 4 章
军训第四天。
言冬左边的人当众点名出列罚做一百个俯卧撑,并且向他道歉,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罚他,但言冬心里一清二楚。
连续四五天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不是站军姿就是罚做俯卧撑,俯卧撑一百个起罚。
下午训练结束。
殷旭揉着发酸的胳膊,越想越来气。
他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
东张西望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在外面,关上宿舍门,招着同寝室的五个人小声道:“我们这几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天天在操场上面晒太阳,什么都没有学到,他心情好就放我们一马,他心情不好专挑毛病,罚我们做俯卧撑,咱就让他这样舒舒服服的折腾我们吗?”
寝室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要搞事情:“旭,你有什么好想法。”
殷旭:“今天晚上我们用傅泽安的名义把他约到操场左侧的那棵大樟树下,那边我观察过了,是监控摄像头的死角,右边地上堆放了一些木板破旧的杂物可以藏人,到时候他一出现,麻袋一套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打完就跑,我就不相信他能知道是我吗。”
“要是打不过被发现了怎么办。”
殷旭:“双手难敌四拳,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我就不信他一个教官而已能放倒我们六个,…给句痛快话,这事你们到底干不干,要是不干,我找其他人去了。”
见他们犹豫不决,下最后一道狠剂:“想一想这四天他是怎么招呼我们的。”
寝室长想到这里,痛快地一拍桌子:“谁在家里不是小祖宗,父母的心肝宝贝,怎么到这里连根草都不如了,这事我要参与。”
有人带头,其他的人立马跟着点头。
简成烨听到传话,晚上如约出现在操场。
不紧不慢的走到大树底下,离目的地二十米远的时候,感受到一群小兔崽子的气息,心里的疑惑一下子想开了。
他来的路上还在纳闷,泽安有什么事,不能到他宿舍说,一定要约在大树底下,原来是这群小兔崽子在搞鬼。
走到树下,卷起手臂衬衫的袖子,背靠着杂货堆,给他们充分的下手机会。
殷旭见他背过身子,双手拿着麻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背后。
麻袋刚举到他头顶还没有套下去,手腕被人紧紧揪住,一个过肩摔紧接而来。
其他人见状顾不了那么,围上去帮忙,没一分钟功夫,全部打趴在地。
简成烨整理着并没有多凌乱的衬衫:“年轻气盛是好事,但不能过了,这种小把戏太低级了,不够高端,我小时候就不玩了,有想法是好事,但一定要打探好军情,实力悬殊太大,有想法等于送死,今天不跟你们一群小屁孩儿计较,回去一人一份千字检讨,明天早上交给我。”
简成烨挑的身上敏感的地方打,伤不重但够痛。
六个人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爬起,看着他白衬衫一丝不苟,你说气人不?
被教训一番,屁话都不敢说。
拍拍身上的灰,灰溜溜的回寝室。
找人诉苦都是有苦难言。
六个人在一个人手里没有撑住一分钟,全部打趴,还被羞辱手段不够高端,这话要是传出去,他们不要面子啊!
日常站军姿晨跑,两个星期的时间,走正步等一些基本步伐已学会,新兵们无数次拖着疲惫的身子,没有灵魂的走进宿舍。
两个星期的时间相处,被罚过多次的新兵摸清了简成烨的秉性,说一不二的铁血教官,在他眼皮子底下无人敢造次。
下午训练结束。
傅泽安手里拿着一件外套与本子,走到简成烨宿舍门口准备敲门,手还未敲下:“进来。”
推门而入将外套随意的搭在椅背上:“外套我帮你洗干净了。”
这是他经常做的一件事情,趁他不在,帮他洗床单,被套,外套,随便偷闻他贴身物品的味道,这已经成为他的一个习惯。
简成烨一脸了然:“我就说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是你拿过去洗了。”
傅泽安:“今天上午我有事找你,你不在宿舍,闻到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有汗臭味,刚好我要洗衣服,顺手拿过去一起洗了。”
简成烨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皱了皱眉头:“你换洗衣粉了。”
傅泽安:“这是新出的一个洗衣粉,茉莉花香味,我觉得这个味道好闻,怎么了?你不喜欢。”
简成烨:“一个大男人身上散发着花香味太娘了。”
傅泽安在心中叹了口气,钢铁直男毛病又犯了。
傅泽安:“那下次我买洗衣粉的时候还是用以前那个。”
简成烨点点头:“上午找我什么事。”
傅泽安将小本子递给他:“这是我制定新兵半个月的训练计划,你看一下。”
随手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翻开:“操场上训练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不由你操心,如果真的出了事情,有我一个人担着,与你无关,你是指导员,管好他们的思想工作,上好国防课就成,陪他们玩了两个星期,是时候玩点其他项目了。”
傅泽安挑了挑眉头:“我不是怕承担责。”
简成烨:“那你在怕什么。”
傅泽安:“他们都是新兵,需要足够的时间适应部队生活。”
简成烨:“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适应环境,如果不能,我只能说他们适应能力差。”
傅泽安:“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被人不耐烦的打断:“没那么多可是,别啰里八嗦和我说这么多,烦不烦。”
傅泽安脸上闪过一丝疲倦,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他吵起来:“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简成烨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嗯。”
从他宿舍出来已是深夜。
回到宿舍,刚弄完洗漱,听到外面一阵不好形容的口琴声,这已经是连续两个星期晚上听到口琴声。
到底是哪个新兵,晚上不睡吹口琴。
寻着口琴的声音出宿舍。
新兵宿舍。
殷旭不耐烦的翻了一个身扯过枕头,捂住耳朵,效果不佳,依旧可以听见口琴声。
猛然从床上爬起,吼道:“到底是谁,半夜三更不睡觉,天天在外面吹口琴,比杀猪声还难听,让不让人睡觉了。”
室友连忙爬起来附和。
“明天一大早还要睡觉,到底是哪一位兄弟在吹口琴,给我们一条活路,别吹了行不。”
“心疼我耳膜三秒。”
“…………”
“…………”
一个较为胆小的,左看右看,小心翼翼道:“这口琴吹了两个星期了,该不会是这闹鬼吧。”
殷旭甩了他一个白眼,穿鞋从床上起身往门外走:“我管他是人是鬼,扰我睡觉他就该死,今天我一定要把他逮到,不逮到狠狠打一顿,我名字倒着写。”
其他室友连忙起身跟在他身后。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
“等等,我也要去。”
深夜,寝室六人穿好衣服换好鞋,一同出动。
操场空无一人,耳旁的口琴声越来越清晰。
殷旭:“他应该就在附近,都仔细找一下。”
正打算仔细找,口琴声却突然噶然而止。
六人一下子失了方向。
殷旭叉腰骂道:“妈的,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天天晚上不睡觉吹口琴,知道我们出来逮人了,怕了,不敢吹了,你要是被我揪出来,不把你揍成残废,我名字倒着写。”
“算了算了,回去继续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训练。”
一群人无功而返。
操场绿阴一棵参天樟树底下坐着一个青年,穿白色衬衫和军裤,一条腿弯曲,一条腿随意的伸直,听到来人的问话声,连忙停止吹口琴。
傅泽安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手中的口琴,看款式与上面的划痕不是新买的。
重复来时的问题:“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
沈云帆:“傅指导员怎么不在宿舍睡觉。”
傅泽安:“我听到外面有人吹口琴,过来看看。”
沈云帆对自己的技术有几分自知之明:“是因为吹得太难听,过来制止吗?”
不想伤他自尊心,转移话题道:“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吹口琴,是因为想家了吗?”
沈云帆目光闪烁,看着地上葱绿的小草,语气里夹杂着落寞:“我没有家。”
傅泽安疑惑道:“嗯?”
沈云帆修长的双手抚摸着口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住的地方叫孤儿院,从小是赵阿姨照顾我长大,她长相并不出彩,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但她吹口琴很好听,经常吹口琴哄我们开心逗我们玩,但我十六岁那年,她患癌症因为没有钱治疗,去世了,这把口琴是她唯一的遗物,本来是要火化的,但我偷偷的留了下来。”未了道:“以后再也没有人吹口琴给我听了,我想自己吹给自己听。”
但是他没有多余的钱请老师教,只能模仿着赵阿姨的样子。
傅泽安:“他平时最喜欢吹那一首歌。”
三个字脱口而出:“我要你。”
傅泽安:“这一首歌我会吹,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吹一下你的口琴吗。”
沈云帆犹豫一会儿,将口琴递给他。
傅泽安单手接过口琴,双手各拿一端放在唇边,试了几个音:“来部队之后我很少碰这些东西,吹的不好听,不要介意。”
沈云帆:“没事,我不介意。”
清脆悠扬的口琴声在他耳边响起,与他小时候脑海中的声音完美重合。
跟着口琴的旋律,小声吟唱歌词:“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你为我梳妆,这夜的风儿吹,吹得我心痒痒……”
一曲毕,晚风中还夹杂着未消散的旋律。
傅泽安将口琴还给他,起身拍了拍身后的灰尘,整理衣领,准备离开:“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宿舍休息,明天早上还要训练,身体会吃不消的。”
沈云帆握着口琴连忙起身:“傅指导员等一下。”
停下步伐,目光略带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手紧紧的握住口琴,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近日训练晒黑的脸庞上飘上一抹红晕,犹豫半天没吭出一个字来。
傅泽安见他不坑声:“你不说,我可走了。”
口速非常快的问道:“傅指导员,你可以教的口琴吗?”
问完,一脸真诚的看着他。
一阵犹豫他还以为是大事,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小事情。
会心一笑:“午休的时候我抽一个时间教你。”
沈云帆:“我叫沈云帆。”
他们只见过寥寥几面,新兵有那么新生,他想让指导员记住他的名字。
傅泽安:“被派到这里做辅导员之后,我看过每一个新兵的档案,你叫沈云帆,是安徽铜陵人,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
次日,傅泽安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把沈云帆约在操场旁边的大树下见面。
将本子递到他手中:“家里有一些自学口琴的书,但我没有带到部队来,下一次回家的时候带给你,本子上是我昨天晚上画的五线谱,后面写了一些口琴技巧,先自己看一看,如果不懂的话,再来问我,我再吹两遍《我要你》给你听,自己琢磨一下,不会的话到时候再问我。”
沈云帆双手接过本子,认真的点点头:“谢谢。”
第5章 第 5 章
一阵训练后,换来宝贵的二十分钟休息时间。
男生与男生之间向来熟的快,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们熟悉环境,成为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同样都是军装,怎么教官和傅指导员穿出来的感觉不一样,他们穿着特帅特精神,我穿这身军装,每一次照镜子的时候都是特别的怂。”
噗笑一声:“人家训练了多少年,我们这才练了几天,怎么可能有他们身上的气质,再说了,你没发现他们和我们的军装颜色不一样吗。”
“你一提好像还真的是,他们是墨绿色的,我们是姜黄色的。”
“再说了,人家肩膀上有军衔,我们肩膀上啥都没有,这能比吗?”
“现在不能比,以后可说不定,将来我也能像他们一样优秀。”
言冬咕噜咕噜喝下半壶水,终于感到不渴之后,看着远处向简成烨递水壶的傅泽安,不由得感叹道:“我觉得傅指导员人挺不错的,脸长得俊,身材不错,经过这一段时间,我们都晒得像煤球一样,傅指导员还是那么白,一点都没有晒黑的样子,而且上一次我们被罚不让吃晚饭,是傅指导员让炊事班长做饭送粥过来,不然我们铁定都饿昏过去。”
殷旭坐的地方离言冬不远,听着他这一大段夸奖,没有带一个贬义词的话,心里一阵犯恶心:“你可真会拍马屁。”
言冬懂拍马屁这三个字的意思。
霍然起身,双手叉腰:“我没有在拍马屁,是在陈述事实。”
他看不惯傅泽安,说傅泽安好的人,连带着一同看不惯。
呵呵一声冷笑:“不是拍马屁,就是太单纯了,这么简单的招数都看不出来。”
一脸疑惑:“什么叫做这么简单的招数都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什么?”
殷旭:“既然你看不出来,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他们这是一个人唱黑脸一个人唱白脸,两个人狼狈为奸,姓傅的就是一个心机婊,像你这么单纯的小孩子,以后交朋友谨慎一点,别被人骗了,还帮着他数钱。”
言冬被气得不轻,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反驳。
红着脸吼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傅指导员是一个好人,他人很好,对我很好,对大家都好。”
他没什么本事,尽管外表乐观积极,骨子里始终有一股自卑感。
小时候被人骂做没爸的孩子,长大后同学们都叫他矮冬瓜。
但他知道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傅指导员是部队里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他不许别人骂他心机婊。
吼声不小,一瞬间把所有目光吸引了过来。
原本以为只是开玩笑争辩几句,再说被议论的主人公不是他们,没有往心里去。
眼见两个人情绪越来越激动,生怕他们在这里干架,立马分成两拨,各自拉住一个人。
见教官与指导员都不在现场,只求在教官与指导员回来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按照教官的惩罚风格,肯定是一群人连带着都要受罚。
拉住言冬与殷旭,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沈云帆。
那一番羞辱傅指导员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入耳朵里。
垂在裤缝旁的手,拳头握了又松。
快步上前。
修长的手一把揪住他的外套衣领,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他:“殷旭我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郑重的劝你说话经过大脑思考,别跟放屁一样,像炮仗噼里啪啦往外放,污染周围环境。”
殷旭高中在外混的时候没少打过架,对于这样的场面,他从来就没有怕过。
双手抵住他的肩膀用力往外推。
放狠话谁不会。
“我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我自己心里清楚,但你说话有没有经过大脑思考,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很想知道,这关你什么事?碍你什么事了,看把你能的,要记住肛/门,不是用来说话的。”
沈云帆被他大力推开往后三步,被迫松开对他衣领的钳制:“我不许你这样说傅指导员。”
殷旭在心里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妈怎么又来了一个护着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那姓傅的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们一个两个都护着他,是不是你们这种男人都喜欢他那种心机婊小白脸。”
说到心机婊小白脸时特意提高分贝,强调这六个字。
“是你逼我动手的!”
话音一落,沈云帆干净利落的把袖子撸到手肘,身体迅速将殷旭扑倒在地,拳头紧紧握成一团往他身上砸。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扭打成一团。
没有任何技巧可言,两个人抱作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瞅准机会,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像两个小朋友掐架一样。
一圈的人在旁边干着急,伸手拉架,但常常被突然的一拳或者是一脚误伤到。
简成烨与傅泽安从洗手间出来,隔着老远看到一片混乱的场景。
简成烨吼道:“全部给我住手!”
听到铿锵有力的吼声,殷旭与沈云帆各自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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