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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城2部完-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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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立下契约,这个危险的男人也只不过是一只任人差遣的狗而已,他要拉紧绳索,让其为自己所用,哪怕只是暂时的。
    “齐洛下一次去中心区巡视是什么时候?”俊流放下杯子,下定决心说,“我要黑市出手绑架他,让他彻底从外层区的视线中消失。”
    
    第48章 父子再会
    
    风穿过树梢后被划破,细碎而轻柔地不断拂过他冷峻的脸颊。像是彻底静下心来,他闻到空气中层次分明的泥土、露水和冷却的木柴香味。他不由地深吸了口气,已经三天没有尼古丁的接济了,让人烦躁的烟瘾退去之后,感官却更加敏锐起来。
    彦凉在帐篷外面坐了小半个晚上,直到火堆熄灭成残黑的灰烬,也没有挪动分毫。只是重复地将手中的枪拆成零件,又组装起来。
    身后帐篷的遮帘没有拉严实,透过那一丝缝隙,凌驹望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也完全没有睡意。
    凌晨时分正是夜色最浓的时候,仿佛昼伏的野兽开始苏醒,营地里的走动声和交谈声越来越多了,黑色的人影穿梭在帐篷之间,互相唤醒同伴,人头的攒动流向树林尽头的空地,渐渐积聚成了蓄势待发的洪流。
    彦凉站了起来,将放在脚边的一个军用背包挎在肩上,拔腿就走,就在这同时,身边的帐篷呲一声被拉开了,凌驹也已经穿好了所有的装备,从里面钻了出来。
    “我还是要和你一起去。”他几步赶了上来,语气不容商量。米迦勒已经没有了,但他不允许自己缺席最后的战斗。“必须盯着你。”
    “随便你。”彦凉连头也没回,“我不会管你的死活。”
    凌驹在快步走出营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了部队存留的驻扎区只剩下伤病的军人留守,连绵的帐篷匍匐在蓝黑色的深雾之中,看上去是那么寂静安稳。每当他想到有一朵娇嫩的小花沉睡在这饱受动荡的战地中,他的心就会被欣慰和忧愁笼罩。自从失去了归宿之后,一边流亡一边战斗的日子他已经厌倦了,凌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不想离开“家”的感觉,但作为铁河起义军的一员,他必须尽最后的职责,他也必须去为吉儿争一个未来。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将这恋恋不舍的景色丢在身后,追随着快步离开的彦凉,没入了黑夜之中。
    尖利的空袭警报突然响彻在新晨军事基地的上空时,义征拿着笔的手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又继续在空白的纸张上流利地书写下去。
    这里是首都郡蓝的郊外。除了日常的操练和演习之外,已经很久没有警报响起了,战乱和暴动再怎样猖獗一时,最后也会逐渐被人们遗忘,时代的脚步不会等待任何追悔莫及的事物,不会注目任何从舞台上被赶下来的演员。因此,他内心的平静并没有被打乱,只是站起了身,将窗户给完全拉上,阻止噪音持续地穿透整个房间。
    义征重新坐回桌前沙发椅上,继续着他持续了十多年的晨读习惯,等待送早饭的勤务兵将门打开。
    可警报并没有偃旗息鼓,紧接着,远处的爆炸声接二连三地传来,很快密集地连成一片,巨大轰鸣声震得窗户咯咯作响,越来越濒临碎裂,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水有节奏地泛起波纹,直到剧烈晃动起来。
    义征这才放下了笔,走到窗前。随风扬起的黑黄色硝烟弥漫在窗外,看不清远处的任何东西,对空高射炮开始奋力开火,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断闪现出的火光让他明白,这里确实在遭受一场有规模的空袭。
    下一秒的爆炸像是离他的位置很近,书房整个颤抖了几下,天花板上的石膏裂了口子,撒下白色的灰尘。
    虽然是被秘密软禁在此,但悖都军对贺泽的皇室成员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待客礼节,除了不能随时随地自由地活动之外,他的生活标准没有被明显降低,合理的要求也被一一满足了,为了保持这位老国王每日的读书习惯,悖都军甚至将夏曦园书房里的几个大书柜原封不动搬来了这里。房间的设施和摆设也尽量仿照了家里的规格。
    对方的君子之道让义征认为,在这场空袭开始之后,理应有士兵在第一时间前来带他们进入地下掩体避难,可是眼看攻击越演越烈,救援的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他用力转动了一下门把手,依旧是锁得死死的,若不是在允许的时候,他不能随意走出这个套房。
    一枚炸弹又落到了楼前的空地上,窗户猛地在巨大的气浪之下爆裂开,碎片炸得一屋子都是,火药的热浪扑面而来,毛孔被燎得发痛。义征本能地伏低身体,用手抱住头部,一把抓起书桌前的电话,退到了更里面的卧室里去,他用肩膀夹着听筒,迅速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重复响起的忙音却让他失望地将电话摔在了一旁。他坐在床边,一时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好。外面的爆炸声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洞横冲直撞贯进来,更加地震耳欲聋。他有些焦躁地站起来,伸手去拉了拉窗户上被焊死的钢筋,但显然,没有工具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义征其实并不在意自己会在什么时候遭遇不测,经历了贺泽沦陷的大劫之后,能活到今天已经是额外的幸运了。可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一国之主,早已习惯了行使家长的责任。如今寄人篱下的国家和人民命运未卜,家人同样遭到软禁,而儿子还背负着所有的罪责,独自担负着最残忍的惩罚。已经被时代抛弃了的他,与其说心有不甘,还不如说他根本没有资格置身事外。
    裕青的房间就在隔了一个走廊的对面,但是不论他怎样敲打墙壁和门,声音都无法传递过去。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抱着一丝侥幸,新晨基地毕竟是屯有重兵的一级规模的军事基地,防御系统也是一流的,悖都在首都附近设立了近十个军事基地,惟独把他们软禁在了这里,是有足够的安全考虑的。这次的袭击应该很快能得到控制,不需要大惊小怪。
    然而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爆炸的强度根本没有减弱的趋势,天花板的震动一次比一次剧烈,窗外的火光也浓烈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楼下的房间都被引燃了。
    即便没有被直接击中,火势的蔓延更令人揪心。义征担心着失去联系的妻子,一边将洗手间的水龙头开到最大,任哗哗的水流弥漫整个地板。
    正当他无奈地做着力所能及的自救工作时,门突然被咔嚓一声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高大男子手里拿着钥匙,他穿着悖都统一的深黑色军服,戴着特制的防烟口罩,帽檐压得低低的,沉声说到:“陛下,我们正在遭遇敌人的空袭,请你跟我去掩体里避难。”
    “怎么现在才来?”义征皱了皱眉,朝他走过去,目光和那男子交汇了一刹。
    对方没有回答,将他让到走廊上,重新关上了门,催促到:“跟我来,请快一些。”
    “我的夫人就在对面这间房,为什么不带她一起走?”义征一边严肃地问到,一边就要上前去敲门。
    “刚刚已经有专人带她离开了,您不用担心。”男子挡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是么?那为什么还把门锁上?你打开门让我确认一下。”
    “伤脑筋。”军人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枪露了出来,稳稳地对着他的腹部,“你想让她比你先死么?”
    “你终于还是来了。”义征注意到那把已经沾上了一点血迹的武器,随后他抬起头,对上了年轻男子的眼睛,那里面充满着凌厉的杀意,“我还没有老年痴呆到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好极了。”彦凉冷冷地偏了一下手枪,逼迫他挪动脚步,“看来我们期待已久的重逢,是该好好用来叙旧。”
    “如果要我对她们置之不理,那请你就在这里开枪吧。”义征仍旧没有动,指了指自己的头,“我不会跟你谈任何事情。”
    “我的人已经控制这栋楼,他们会暂时保证每个人的安全。”彦凉朝着走廊尽头扬了扬下巴,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义征看见了几个穿着迷彩服,却阵营不明的士兵,“我们的谈话结果会决定她们的命运,你最好抓紧时间。”
    在对方的胁迫下,他最终离开了房间,快步走下楼梯,越往下空气里的浓烟就越呛人。在半道上他路过几个已经倒地死亡的悖都军人,义征一眼就认出来这几个是平时照顾他们起居的勤务兵,看样子是前来接应他们去避难的,刚进入这里便遭到了袭击,都被枪直接射穿了脑袋,血就快要浸满整个走廊。
    灌满一楼的门厅浓烟已经快让人窒息,有十多个陌生的士兵已经驻守在这里,正忙着用灭火器朝燃烧的房间里狂喷,虽然他们其中几个穿着悖都式样的军服,但却像是伪装的。义征扫了一眼这些陌生的面孔,没能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
    “现在基地所有的军人都在忙着迎击敌袭,不会有太多人顾及到这个宿舍区。只要有人闯进来你们尽管解决掉,等我的下一个指示。”彦凉简单地下了命令,便拽着义征从大门钻出去,这时刚好和守在门口的凌驹擦身而过。
    彦凉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放慢脚步。然而凌驹认出了他带出来的这个中年男人,国王的形象曾在战时以最高的频率出现在媒体上,是如此地深入人心。回过神来的凌驹急忙跟了上去,比起监视彦凉一举一动的任务,在此刻他的心里充满纯粹的好奇,不管他是否承认,彦凉是他从未看透的男人,他像固执的蚌一样封闭自己,变成了艰深晦涩的迷。那些他深深隐藏的东西,也许是凌驹一直想要找寻的答案。
    
    第49章 灭门之仇
    
    轰炸还在继续,基地的宿舍区一片混乱,建筑物的废墟和正在燃烧的弹片俨然将这里布置成了战场。
    战争明明是这个国家苟延残喘的余烬了,可这个时候,却仍像身在最高潮一般,华焰交织的谢幕狂欢曲,竟然让义征凭生怀念之感。
    他们尽量沿着有遮蔽物的小道走了一段,离开炮火密集的区域,途中几次遇到一队队紧张行进,前去支援战斗的士兵,却没有遭到任何阻拦和盘问,顺利进入了一个空置仓库的地下室。
    凌驹留在地下室的入口处把风,并没有靠近坐在房间中的两个人,他们之间有着壁障般不容打扰的气氛,强烈地排除他人的靠近,让凌驹没办法再踏进去一步。这种紧张又生硬,甚至混杂着敌意的对持,很难想象是出现在一对久别的父子之间。
    很快开口的是义征,他没有耐心沉默。对方的行动目的是非常明确的,在见到彦凉的一瞬间,他的觉悟已经很了然,这个等待了二十多年的业报,总算是找上门来了。
    “你心里应该有很多疑问吧?”他的目光几乎就是一个父亲的目光了,坦然地看着面前这个穿着敌军军服的青年,这种身份标识上的对立让他能够想象出彦凉这些年所经历的矛盾和挣扎,“别客气。”
    彦凉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即吐出字来,塞满了头绪的脑子像是空白了一瞬间,他只得随便抓扯了一个线索,说到:“悖都根本没有开始进攻,俊流就宣布投降了,我们所有的空军基地都准备好了大规模的突袭,这本来应该是一场志在必得的胜利,却连命令都没有接到就结束了。”彦凉的语气中还带着没有释怀的恼怒,当日他驾驶着LAVA大摇大摆停进皇家军校空军学院的停机坪上,心中却没有一丝征服的喜悦,从扶梯下到地面后,他反而气急败坏地将头盔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个不肯妥协而饱受十年战火的国家,今日却让宿敌如入无人之境,谁能相信?除了少部分不肯投降的余党自行组织的反抗,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呈规模的战斗。贺泽的空军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动,首都周围密集的火力网也悄无声息地沉默着,对空导弹未曾在夜空画出一根弧线。他害这场筹备已久的声色盛宴变成一锅该死的残羹冷炙。在这之前,沉寂了快一年的悖都军本应该在这一刻脱掉那虚伪的和善面孔,解放杀伐的本性,目睹她的猎物在压倒性的铁蹄下穷途末路,像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那样壮美。而内心压抑已久的情感,明明是应衬托着战场怒吼出轰烈的声响,照亮心爱之人那惊惧的脸庞,宣示着他许下的如诅咒一般的誓言。然而俊流的放弃却轻易剥夺了他翻身的机会,再一次,像忽视失败者那样将他丢在脑后。
    “这大概会是我这辈子看到的最荒谬的闹剧,一个名誉高尚,前程光明的王位继承人竟然轻率地冒如此大的风险去通敌,不但搞丢了自己的政权,还担下了全部罪责和骂名,一点好处都没捞到?就算我相信俊流会如此行事,我也应该重新评估下他的智商了。”
    “这个重要么?”义征听完他发泄般的说辞,只是淡淡接了一句,“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作为父母,最应该去做的不是出于本能,为了自己的感受去保护他,而是去理解他的觉悟和他心中所要坚守的东西,因为爱他胜过一切,所以才不得不忍痛接受他的做法。”
    “即便那是死路么?”彦凉逼问到。他一直觉得义征身上有一种不可理喻的冷酷,这让他对这个男人始终亲近不起来。
    “即便那是死路。”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漂亮的鬼话么?擅自决定他的生死,为了所谓的国家利益,抹杀他的存在的事情,我可是亲眼目睹过了。”彦凉看着国王那双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的眸子,就像是漆黑的,深深沉寂了的湖底,那黑色像是吞噬一切情绪的虚无之核。和俊流那双光润的,多愁善感的眸子完全迥异。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义征失笑一声,“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有哪个父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难道上官义征不就是这么发迹的么?”彦凉毫不留情地用最直白的语言,挖掘着他的隐藏面目,让想象中这个冷酷的君主浮出水面。“你原本不过是皇室养在郊外的弃子,什么稀有的纯血统,只不过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夺权所编撰的噱头而已。你一路踩着亲人和朋友的血走上王位,直到独揽大权,这早都是臭名昭着的丑闻了。”
    男人沉默了两秒钟,欣然到,“既然你言之凿凿,我倒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罪名?”
    直视着他的青年毫不犹豫地接着说,  “你刚登上王位没多久,就以方便战争调度为借口,削弱国民会的势力,把大量的军队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为了消除义续对你的威胁,你让他管理皇家军校,一辈子都不能脱离军队,把一个有本事和你抗衡的王位继承人给关进笼子,赋予他这种必须服从于你的天职。为了要招揽其他联盟国加入对悖都的战争,你出卖自己的亲妹妹,把她嫁给墨德兰的暴君。还以此把隆非逼去了战场,担任主力部队的指挥官为你打了十年的仗,榨干了他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胸有成竹地说着,一字一句就像早已填充好的弹药,持续轰击着对方心理防线,去炸开隐蔽于最深处的堡垒,“俊流被绑架之后,你在面向全国的讲话中直接抹杀掉他,才真是登峰造极,着实让我好好地领教了一把。这样,你还会做什么我都不会意外了。”
    “自作聪明的旁观者。”义征看着他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就像紧紧抵住他眉间的枪口一样的压迫感,处变不惊的国王没有失去那份淡然姿态,“我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的说辞呢,无非听了一些喜欢演绎阴谋论的闲言呓语。你想要讨伐我的,不是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吧?”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收养我么?”彦凉早就忍无可忍了,真正的疑问在他心中回荡过千万遍,被撩起的怒火让他的音调高了起来,“为什么不让我就像垃圾一样苟活然后死掉,永远没有机会知道自己的身世?”
    “在送你入军校前,我把你当亲儿子一样养了六年,待你并不比俊流差,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想要利用我弥补你自己的负罪心理?”彦凉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真是恶心,上官义征可没这些妇人之仁。你是想用最方便的方式监视我,一旦有任何问题也好下手。”
    “看来我这个父亲当得很失败。”义征并不做任何争辩,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得让人无法察觉,“不过我们扯平了。你为了与我为敌,忍辱负重,叛逃敌国,现在终于作为胜利者出现在我面前,掌握着我和家人的性命,感觉好些了吗?”
    彦凉紧闭着嘴唇,激荡起来的情绪找不到出口,正在四处冲撞。掩体顶部那狭窄通风口的扇片无声地转动,在他半张脸上投下黑白交替的光影,他的左眼在一片片滑过的光线反射下,如同脸上一痕明亮的创口。
    为了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他把手里的枪上膛又卸下,拉得咔咔作响。半晌之后终于挤出几个字,“我不会被任何东西所左右,即便那是灭门之仇。”
    这句话让凌驹心中猛烈一震,脖子跟着僵硬起来,地面传来的爆炸声顿时充耳不闻了。在试图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时,他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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