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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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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的时候,昀泽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一会儿,你帮我留意一下这个人。”
  时寸被他说的有点儿懵:“留意谁啊?”
  “台上的人。”昀泽抬手看了一眼表,正好是路秦表演的时间,昨天他过去就看见了个尾巴,今天要好好看看整场节目,时寸虽然不明白昀泽打的什么算盘,但也答应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旅厉。
  吧台的人也都认识昀泽,连问都没问就上了两杯苏打水,他们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听到前面叫好的声音震耳欲聋,昀泽留意往台上看了看,果然,路秦正站在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喊:“来,掌声在热烈一点儿,我给大家来个高难度的!!!”
  这一嗓子吓了时寸一跳,手里的杯差点儿没掉下来,赶紧往台上看过去,正看到路秦拿着麦克风在那儿嚎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仔细听了听,不由得感叹了一句:“这嗓子可是够亮的。”
  昀泽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路秦全然没有了之前在旅厉的拘谨,在上面说说笑笑,包袱也是相当的密集,而且和台下互动非常多,不过举手投足之间,总有一种东北二人转的感觉,特别是一张嘴就朋友们,昀泽有种自己是不是到了刘老根大舞台的错觉。
  不过,这并不影响整场演出的火爆,特别是他的模仿能力,对台下顾客们也是有求必应,比如现在正在用二人转的调子唱空城计,也是惊掉了昀泽的下巴。
  “这是个啥……”时寸也是一脸惊恐,他习惯了园子里那种中规中矩的表演,对这种表演方式十分陌生,也表示很不能接受,昀泽倒是听的津津有味,而且非常自觉的在台下给带掌声,路秦也注意到了他,冲他举了举手里的啤酒。
  一场原本两个小时的节目,演到了两个半小时,主持人被后面演员催的是在不行,不得不出面打断了路秦,路秦还有些意犹未尽,跳下台和第一排的顾客挨个碰杯,一路碰到了后台……
  看着路秦的样子,昀泽想起了一个名词——人来疯。
  后面是一段劲歌热舞,酒吧里的灯晃的时寸头疼,他半死不活的靠在沙发上直翻白眼,昀泽喝完了手里的苏打水,看到路秦正穿过人群,往自己这面来,他换了一身很休闲的衣服,棒球帽压的很低,生怕被人认出来。
  “你来啦。”路秦没心没肺的笑着,坐在了昀泽的对面,昀泽冲他伸了伸大拇指:“你看,我说你早就应该换个风格了。”
  路秦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我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感谢感谢。”
  昀泽挥了挥手,路秦刚想叫服务员换酒,目光一转,才看到瘫在沙发上的时寸,昀泽就给他介绍:“这是我搭档,时寸,说相声的。”
  “说相声的?”路秦并没有怎么接触过这个行业,有些不太懂,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一件事:“这么说,你也是说相声的?”
  “啊。”昀泽点点头,就看到路秦身体往后靠了靠,嘴里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哦呦……真是看不出来,我以为说相声都是白胡子老头呢。”
  昀泽懒得给他科普,就笑了一声,时寸艰难的坐直身体:“咱回吧,我被这灯晃的要吐了。”
  路秦抬头看了看脑袋顶上的灯:“今天还行,你常来这种地方就习惯了。”
  时寸连连摆手,昀泽也是看他实在是难受,就和路秦说让他带着时寸先走,自己起身,在后台一个犄角旮旯里找到了王经理:“路秦今天这场怎么样?”
  王经理掐灭了手里的烟头,拽着昀泽的胳膊到了一个略微安静一点儿的地方:“是不是你给出什么搜主意了?”
  昀泽看着他,半晌没出声,接着冷笑了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老秦给了你多少钱啊?你这么替他省?”
  “你少来?说的好像你没拿人家钱似的。”王经理一脸鄙视:“别扯那没有用的,路秦原先一场二百,按这个效果看,以后这一场我得给一千,这翻了多少翻?”
  “一千也不多啊。”昀泽一脸一所当然的表情:“看看明天的客流量,你在看这一千给的值得不值得。在说,这一千是老秦拿,里面没有你的口粮?你给我装这出忠心耿耿有意思吗?”
  王经理被昀泽一语道破,显得有点儿尴尬,接不上来话,昀泽斜眼看着他,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曾经是出来混的,老王,你和我就别玩儿暗度陈仓这套了。”


第8章 回家过年
  昀泽先把路秦送回到他那个小破楼,路上讲了讲钱的事儿,一听一场能给到一千,路秦差一点从天窗窜出去,吓得时寸手一抖,车猛地往前冲了一下。
  不过,昀泽也告诉他,这种场子,一定得保证活儿是新的,而且这个钱也得等年后签新合同的时候才能开始算,路秦倒是显得很无所谓,他第一次在这个行业里,发现了自己的价值。
  后来在一次采访中,路秦对主持人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发现他人生的价值,只能用钱来衡量了,你做的是什么本身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只有当你发现一场下来,你能赚多少钱的时候,那才是你去感受你价值的时候。
  这种扭曲的人生价值观,影响了他很久。
  眼看着就过年了,昀泽要回去过年,他是山东人,所以会离开深圳一段时间,路秦相对来说就好很多了,他父母就和他住在一起,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每年过年,也就在深圳过了。
  这一点还是让昀泽很羡慕的,他也有过把父母接到深圳的想法,但是家里还有一大帮的亲戚,而且就目前他的收入,只能保证自己生活的很好,却没有过多的能力去保证自己的父母。
  临走的那一天,王经理打来电话,说老秦给每个人发了一箱子东西,算是年终福利,昀泽每年都带不回去,往往就便宜了王经理,但是今年他特意问了问路秦有没有,王经理说路秦才来跑场不到一年,肯定是没有的,昀泽索性就让王经理把自己的那份给了路秦,那一箱子大多都是海鲜,他可以拿回去给父母吃,背着那么重的债务,用膝盖也能想到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王经理依言照做了,昀泽关好手机,从指定的通道登上了飞机,在飞机上,他想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可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的脑海里仿佛放电影一般,将这一年所有的大事都从脑海里过了一遍,觉得真的是碌碌无为的一年,电台节目没有任何创新,园子里还讲着老段子,酒吧里自己甚至都愧对老秦的钱,也许,自己还没有路秦活的痛快吧。
  下了飞机,又倒了一趟长途客车,他终于踏上了故乡的这片沃土,寒冷的空气下,昀泽始终低气压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拉着行李箱,敲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春节是中国最重要的一个节目了,昀泽觉得,自己一旦回到了家,就等于变成了半个残废,不管是什么事情,父母都要替自己去作,他只需要坐在沙发上,吃就可以了。
  于是过年胖三斤,看着称上一点一点上升的数字,昀泽想,自己回去以后,应该是塞不进去那条大褂里了。
  到家吃完了晚上饭,昀泽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关机的状态,打开手机,一连冲进来五六个路秦的电话,接着就是微信,明显他是想要推脱那箱子东西,昀泽暗自笑了笑,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自己已经到家了,东西让他安心收着,便没有在回话。
  瘫在家里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昀泽坐在电视旁边等着春晚,里面的相声,是他最喜欢看的,其实也不为别的,为的就是挑刺儿,最初对相声的喜爱来源于这里,但是说的时间长了,挑毛病变成了昀泽每年最开心的事儿,而且,每一年春晚之后,他必然都会有几个新段子还讽刺春晚里的相声,不亦乐乎。
  而对于路秦来说,他们之间的工作性质还是非常像的,只不过年前这段时间对他来讲,是最难度过的,他要清算一下自己这一年还了多少钱,还剩下多少没还,每每看到这些数字,就好像他们都是有生命的,冲自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昀泽正嗑着瓜子看电视,里面老的相声艺术家们说的起劲儿,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他点开一看,是路秦发过来的一张照片,和现在自己家电视里的场景一样,接着又发过来一串文字:“张老艺术家新年快乐,祝您步步高升,直通春晚!”
  “艺术家?你别骂人行不,你才是艺术家呢。”昀泽飞快的回了一句,心里暗自头疼,为什么大家都愿意叫自己艺术家,自己就那么老么?脑海里回想起路秦当初说自己老成的话,越发觉得委屈。
  路秦看到这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转了转眼睛,脑袋里就知道怎么挤兑他了:“我说无辜的张老师,春晚这样的舞台,难道不是您这样德高望重的艺术家们倾尽毕生才华,所追求的吗?这样崇高的抱负和伟大的理想,岂是我等有能力企及的。”
  信息发到了昀泽的手上,昀泽也是被路秦逗得笑了起来,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了,绞尽脑汁的想该怎么回复这种文绉绉的话才显得不那么LOW,而完全没有注意到暗搓搓靠过来,一脸八卦的妈妈。
  “我认为,我们对艺术的追求应该是一样的,如果有一天在下可以登上这类舞台,路兄想必也已成大家。”两个人互相恭维的明目张胆,发出去之后昀泽几乎要笑出声来,结果一抬头,正碰上笑眯眯的母亲:“昀泽啊,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呀……”
  张昀泽翻了个白眼,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就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路秦那张哈哈大笑的头像在手机里非常清晰:“妈,你看清楚,这是个男人……”
  张昀泽的妈妈还真凑过来看,昀泽一翻手腕,就把手机放到了身后,张妈妈撇着嘴下饺子去了,等昀泽在拿出手机的时候,路秦回复了一串气的冒火的表情,昀泽知道他肯定是词穷了,立刻扬眉吐气了一般,自言自语:“我也是疯了,看上这样的……”


第9章 又说起了相声
  时间飞快,转眼年就过完了,张昀泽拉着行李一步三回头的登上了返回深圳的飞机,刚一落地,电话就如期而至,仿佛掐准了他下飞机的时间。
  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昀泽有些微微发怵,徐梅是他台里的顶头上司,最会鸡蛋里挑骨头,他这一次年假休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打电话,明显就是要给自己上课的意思。
  不过,他也不敢就这么晾着她,接通了电话,听到徐梅那边果然语气冷冰冰的:“你在哪儿?”
  “我在机场,刚下飞机。”昀泽小心的回答了一句,伸手拦下了出租车,对司机做了个嘴型,司机表示明白,才继续说道:“怎么了?”
  “你先来一趟台里,我找你有事。”徐梅开门见山,一般不绕弯子,昀泽恩了一声,挂了电话,告诉司机掉头往台里去。
  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拎着行李箱跑到了台里,上到十四楼,楼道里鸦雀无声,除了本地加班的,电台同事回来的很少,所以显得也很冷清。
  因为逢年过节是一定要去师父家里的,眼看着十五就过去了自己还没登门,简直要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了,原本打算下车先去师父家,临时被徐梅叫到台里,他也不想耽搁时间,直接就奔徐梅的办公室去了,透过玻璃门,果然看到她低着头在本子上刷刷的写着什么,昀泽敲了敲门,不多时,里面传来了声音:“进”
  徐梅抬起头,看昀泽拎着大行李箱,想着他并没有蒙自己,也算是没有理由发作,合上本子,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昀泽点点头,坐了下来,徐梅起身,走向饮水机,昀泽赶紧摆手:“不用了,我不喝。”
  徐梅没有接话,自顾自的接了水递给昀泽:“我这儿有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先听哪一件?”
  徐梅也学打哑谜了?昀泽觉得今年可能要走霉运了,回来第一天上班,就碰到顶头上司阴阳怪气的,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他谨慎小心的想了想:“坏事吧。”
  “台里最近要开一档新节目,你的节目时长从四十分钟压缩到了半个小时。”徐梅喝了一口水,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昀泽,昀泽接过来扫了一眼,大致了解了一些:“没关系,这样我在精简一下节目内容就行,新节目是谁上?”
  徐梅摇了摇头:“现在还没定,不过估摸是子木吧,美食类的节目一般都是他上,可能后期还要开一个周末特别版。”
  徐梅说的没有错,子木也是他们园子里的人,按照辈分的话应该是他的师弟,而且他也不是很在意台里的节目,也就没所谓了:“那好事呢?”
  “我辞职了。”徐梅透过眼镜,直勾勾的盯着昀泽,蹦出了这三个字,昀泽正低头看文件,听到这话立刻看向徐梅,惊讶的抬头纹都出来了:“啊?”
  徐梅歪了歪脑袋:“我辞职了。”
  说着,她顿了顿:“怎么了?没有我这个女魔头,对你来讲不是好事啊?”
  昀泽还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听到这话立刻就尴尬的不得了:“不不不……”还没等说完,就笑了起来,靠在椅子上,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许久才点点头:“徐姐你太能开玩笑了。”
  徐梅既然已经辞职了,也就不拿什么架子了,看起来比平时平易近人了很多:“新港传媒挖我去作艺人总监,福利待遇都比台里要好,我已经决定过去了。”
  “新港传媒……”昀泽默默的重复了一遍,眉头有些微微锁了起来:“他们手里很多艺人,不过大多都是素人选秀上来的,分成肯定高,利润也高,你到那边去,还是有一定发展前景的。”
  “我也这么觉得。”徐梅叹了一口气:“我在这里也是鞠躬尽瘁了,我知道你除了在园子里说相声,还在跑场子,有合适的人,一定要介绍给我。”
  “老领导的话,我肯定记在心上。”昀泽站起身,和徐梅握了一下手:“你哪天离职,我请你吃饭。”
  徐梅微微叹了一声,还是拒绝了昀泽的好意:“不必了,我在这里也得罪了不少人,就不惊动大家了,如果将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昀泽点点头,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台里,他心里还是有点儿不太好受的,毕竟和徐梅合作了这么长时间,彼此脾气秉性也都摸得清楚了,她突然要辞职走人,自己实在是不太能适应,就好像一直合作的搭档,突然被换掉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
  他又回到了宿舍,园子里的人已经回的差不多了,开箱他没赶上,刚一露头,时寸就抓住了,晚上插了一场,昀泽苦笑着说自己刚下飞机,要倒时差,结果被时寸踹了一脚,你从山东到深圳,倒个屁的时差。
  晚上,昀泽套上自己的大褂,站在镜子面前看了又看,除了发型和刚来的时候不一样以外,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主持人报幕下来,昀泽和时寸两个人先后的上了台,灯光打在脸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昀泽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冲着台下鞠了一躬。
  “刚才那一段叫乌龙院,这场换我们两个。”
  “对。”


第10章 无功无过
  台里——酒吧——园子
  昀泽的生活恢复了三点一线的固有程式化,有时候偷懒酒吧就不去了,每日里在台里和园子里晃悠,有时间就和师父聊聊京剧相声,写写毛笔字,日子就和流水一样的过去了。
  有时候他也厌烦,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逸了,每天也没有个紧迫感,相声说的多了,田班主和老黄也挑不出什么错儿来了,偶尔换换搭档,还能摩擦出些火花,不过大多数都是老段子,讲的他自己都有些腻了。
  谁知道呢,相声这行,保不准就是这么萧条下去的,而且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前面刚出来一个什么段子,后面朋友圈就刷屏了,在台上刚开个头,下面观众就倒着背出来了,这行越来越不好干,他又实在是喜欢,也就逼着自己整天憋新段子。
  四月份一开春,他和时寸又被抓去做苦力,给新上来的升字科的学员做培训,一天被气到半死,在小剧场做了个专场,上座率也是可圈可点,昀泽的师父当天也来了,对他的相声就是四个字的评价“无功无过。”
  昀泽几乎被这四个字噎死,不过仔细想想,说的也没错。何老爷子说的很明白,他们的相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了,但是,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就是平淡无奇。而对于艺术来讲,平淡无奇就是最重的一句批评了。
  不过,目前有一件事,还能让昀泽微微提上一口气,就是他三年谢师已经满了,田班主在深圳一个不小的酒店里,给他办了谢师宴,园子里的师兄弟都过来庆祝,这也就证明,从今天开始,园子里的每一分收入,都可以归入到昀泽自己的腰包里了。
  谢师宴喝了个半死,他像尸体一样被时寸搬上了车,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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